半个朝堂皆是我弟子 第143章

作者:月月捣药 标签: 情有独钟 系统 爽文 科举 穿越重生

  而他在忙什么呢?忙杀鸡儆猴,忙接着整顿的军纪。

  说实话,自他来到大奉朝后,便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不得不亲自作此抉择。

  说他仁慈也好,说他心善也罢,他向来对所有人,都是能避免冲突就避免冲突,能不杀人就不杀人的。可形势所迫,偏偏有人故意去挑衅,去撞枪口上,那为了树军威,他也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这刑法执行。

  当刘狗蛋与三名士兵一同被按在监斩台上的时候,犹糊里糊涂,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浑身萦绕的酒气缠绕在冰冷的刀锋上,看着那距离自己脖颈处仅有几厘米的大刀。

  他所有的酒,瞬间清醒。

  “等一等,这什么意思?要杀我?凭什么杀我,你不能杀我,柏将军,柏大将军!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的士兵被杀吗?徐将军,王常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四名犯禁者,其中有一个,甚至已经达到了将领级别,可童启依旧没有任何留情,将他们全部按在了监斩台上。

  底下七万多的士兵,屏息注视着。

  童启俯视着几人,朗声念着他们触犯的法条。

  “……别怪我丑话没有说在前面,昨日刚颁布的十大军纪,今日,便有人以身犯禁。若如此想死,我也只能全了这几位的心思。只可惜,还未认识便要匆匆告别,也是令人遗憾。我再次重申一遍,十大军纪,并非儿戏,请诸君务必刻在脑子里,去遵守。今日这几位之后果,便是给大家一个警醒,我希望每位战士,即便是死,也堂堂正正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在军队里,遭受这样耻辱的处决,被冠以这样的墓志铭,连个抚恤金都没有。明白吗?”

  明明是如此轻柔的语气。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可所有人却看着台上被羁押的士兵,战战兢兢,不敢多言一句。

  当快刀扬起,人头滚落高台,鲜血飙溅在土地木板之上。

  伴随着冷冽的微风,大家也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人,是来真的。

  别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承认还是不承认。

  旧有的规则如今重新洗牌,想要留下,想要建功立业,便只能遵守新的这一套。

  无人可置喙。

  杀完人,童启犹面色平静,像是刚看完一场演出般,他俯视着下方的士兵们,率先给未来几个月的目标定了性。

  “诸君,若有认为我只是说说而已,很快就会走的,我劝你趁早打消了这个想法。我与其他文官不同,决定了什么,即便是死,也一定要完成,谁也改变不了我的想法。是,这一次我是为了和谈而来,可那是我最终的目的,却不是我达成的手段。”

  “我这人,不卑微,更不想跪着去求和。可要想赚到面子,还得靠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去打。所以请大家务必给我三个月,三个月,是我与大家的约定。在这段时间里,我会不惜一切夺回那沦陷的几大州城,还请大家配合我,一起完成这件事。别管对方是契丹,还是西夏,亦或者是什么别的部落民族,只要胆敢踏上我大奉朝的土地,我便默认其,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大家皆是为了保家卫国而生,历史上轻飘飘的一页,背后所承载的厚重却是百万人的人生。我相信不会有人愿意自己所处的文字里,尽是屈辱。我们进一步,那后人的脊梁便高挺一寸,我们退一步,那妻女乡邻所要面对的,便只剩万丈深渊!”

  “我们没有试错的成本。身为大奉朝子民,身为男人,唯有以战止战,才能使和平重新归来,而一切付出的汗水,将是你们永远的荣光!”

  一番推心置腹,说的在场不少男人都不由汗津津,沉默以对。

  少顷,不知谁咬牙喊了一句“战!”

  整个校场上,顿时响彻起了一圈又一圈的呐喊声。

  “战!战!战!”

  那声音,气势如虹,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绝望感。

  他们已没有退路,既如此,那便,只能向前!

  赵天阙和李元昊站在角落里,抬头痴痴的看着童启的样子,将对方的身影一下下刻在了心中,敬佩不已,满是星星眼。

  柏弓良站在一旁,也不得不叹道,这可能就是文人风骨独有的魅力。

  这话,他说出来,假。

  可童启说来,却带着一股势如破竹,无路可走的困兽之感,令人不由的热血沸腾。

  而凭借着这番话,这场杀鸡儆猴的试验,军队里这才总算是彻底归拢了人心,上下一体。

  风气也不由整顿一肃。

  再也没了什么浑水摸鱼,吊儿郎当,混吃等死的模样。

  早中晚,童启令童继本帮忙柏大将军一同参与士兵们的训练。

  从体力、态度、战术上,进行全方位的全新培训。肉眼可见的,几乎所有层级的士兵们都实力提高了不少,尤其是精锐兵,更是进退一致,整齐划一。当然,他们的待遇吃食也是整个营里最好的,不说顿顿有肉,

  起码也没有再饿肚子的。

  这一次,童继本从书院里带过来的安保人员,一共有二十三人,不连两小只,个个是武功的好手。

  全被打乱调入了军中,作为指导员,辅助训练。

  他们毕竟是被这法子狠狠磨过的,经验都要更多一些,论个别单兵的实力,更是能轻易碾压一个尖子,看的柏大将军是心动连连,忍不住又起了挖墙脚的心。

  而靠着他们的帮忙,徐将军与王常侍等人,也算是彻底被架空,远离了核心区。

  别管心里多么骂骂咧咧,可面上,却不敢有任何反驳。

  此时的开封城。

  随着童启新一篇文章《六国论》的流传开来,其在文坛上的名声也再次爆火,无人可挡。

  胡丞相看着那文章,越看越觉得是在映射他们这群官员,不作为,任由大奉朝分崩离析一般。

  他愤怒的将信纸扔到桌面上,怒斥道。

  “这童启,一贯会带动舆论,难不成迁是我愿意的吗?”

  我也不同意啊,可摊上这样的皇帝,他能怎么办?

  自来到开封城后,胡丞相便勤勤恳恳,迅速带着人组建起一个新的六部来,处理朝堂政事,力求不影响大奉朝百姓们的日常生活,同时劝解着皇帝准备北归,派人前往京都,援救沦陷的州城。

  可皇帝如何回答呢?

  “朕老了,深感体力不济,今后有什么要事就跟朕的两个儿子讲好了,乡野里到了朕这个年纪,都已经开始含饴弄孙了,可朕却要为了这子女闯下的祸事兜底,实在是太可怜了些。”

  你可怜?

  你到底有什么可怜的啊?

  就这么一推二,二推三,皇帝竟率先开始甩锅了!

  好几次暗搓搓的试探他,能不能退位让贤,“辞职”不干,让大皇子或者三皇子来接手皇帝的位置,他则后退一步,去当太上皇。

  听听,这像话吗?

  是,胡丞相一直想推大皇子上位不假。

  可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推法啊!

  他想要的,是皇上登天,将完完整整的大奉朝传到大皇子手中,然后他们这些文臣再帮着一起解决天下事务,可现在呢,倒成了把这摊烂事全推给了儿子去处理,他自己反倒被择出来,装作无辜了?

  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

  况且,太上皇可仍旧是皇。即便退位,也不妨碍权力的争夺。

  若回头天下收拾好了,他又变了卦,想要回来接着干怎么办,到时候新皇又该如何自处呢?

  一山难容二虎。

  这不是瞎胡闹吗?

  胡丞相长叹着气,批改奏折的笔都掰断了几根,可暗地里却不敢松懈,仍旧联系着大皇子的各部,偷偷积攒着势力,以备不时之需。

  新上任的汪启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收到信,不仅杨舟万等人被困京都,就连山长也亲自上了前线,可皇帝却不派兵,不支援,这不是明摆着要他们等死嘛?

  因着身份的问题,他难以亲自站出帮忙,只能暗地里偷偷给刘卜温、常仕进等人递信,让他们收集粮草,往前线发,给山长撑腰。

  好在平原之地粮多,收集起来倒也不那么明显,一路顺遂,发了几次,倒也真帮上了不少忙。

  而因着这些粮草,童启也更加肆无忌惮,有了底气。

  不管别的,率先派人便将附近的契丹军皆给清了,然后便针对蓟州、涿州等地,分区开会,思考着快速夺城的方法。

  “硬攻是不行的,损失的百姓也多,我们必须要用巧劲儿,尽量饱足州城百姓们的利益。若是能够找到人,里应外合便更好了。苍蝇,你之前说自己曾因打探消息,混进去过这几个州城,那现在让你继续带人进去的话,能行吗?”

  “自然。”苍蝇不假思索道,“但可能最多只能带三个人,太多了,容易引起察觉。”

  “三人足够了。”

  童启挑挑眉,看着那几个城的周边地图,道。

  “我让李元昊、崇晓林跟你一同进去,进去后,你们先去确认如今蓟州城的管理者是谁,其内是否有旧有的官员,尽量和他们产生联系,试探一下站位。能获得信任就获得信任,不能获得信任,便闹大,透露给契丹人……挑唆,明白吗?”

  三人眼睛一亮,忙点头道,“明白。”

  “攻城先攻心,他们只有几千人,那势必不可能将所有官员都换做自己人,只要有一部分是心向大奉朝的,那咱们便足以找到破局之法。柏将军,就麻烦您和手下的将领们分头进攻了,至于武器嘛,劳您几位,跟我一起来看看……”

  他神秘兮兮,带着柏大将军与崇晓林等将领到达了军营的边缘地带,然后远远的与童继本等人点了点头。

  轰隆一声巨震,炮火声响彻天际,搞得附近飞鸟惊得飞起,马匹嘶鸣不止。

  “这是……”

  两个将军吓了一大跳,这才清楚原来前不久战事上说的什么天罚的手段,竟然是这个意思。

  有着火药的入场,几位将领可以说是如有神助。

  几日下,便将这玩意的使用手段给琢磨的明明白白。

  三个州城,派了三波的将领而去,他们备足了弹药,拿好了武器。

  不到半个月,便成功将契丹人赶出了大奉朝的领地,成功夺回了三座州城。

  消息快马加鞭传回开封,所有的百姓们喜得冲出街道,各种舞动着,大肆庆祝。

  就连皇帝也顿时不说什么退位让贤的话来,当场便大赞自己的眼光如何优秀,这童山长果然没有辜负他如何如何,然后痛饮了三日,成功中风,躺倒在了后堂之中。

  众官员:……

  大皇子、三皇子:!!!

  京都内,自然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耶律修哥听闻后大怒,在阵营里摔打一番,怒骂着四皇子与耶律隆绪等人的无能。

  可如今他攻城也不得寸进,骂了半晌,也只能讪讪的闭上嘴来。

  也不知那城里的女人什么来头,一个月,他带着人攻了数十次,愣是一次都没有登上过城楼,可手底下的士兵们,却越来越少。

  他们一靠近,那天罚就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