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蹭我脑内电视 第28章

作者:羊不服 标签: 因缘邂逅 爽文 升级流 沙雕 穿越重生

  突然,她眼尖地看到太子手中纸钱,顿时变了脸色。

  “这,这……启文作甚拾起纸钱……不吉利,快扔掉!”

  县令夫人也一同变了脸色,提着灯的手发抖。

  太子不甚在意:“无妨,在下不信鬼神,只是好奇怎会有纸钱,老夫人家中有谁过世?”

  老夫人目光变换不停,随后笑叹一声:“嗐,我当什么呢,不过年节祭拜先人,烧的纸没处理干净罢了。”

  太子手中摩挲纸钱,看纸张成色,分明是这个月京城出现的新品。

  现在正值六月,这个月可没有什么祭拜先人的时节,除非亡者祭日。

  他将纸钱随意扔掉,拱手一笑:“原是如此,多谢老夫人解惑。”

  于清浅看他这么轻易就相信了,暗暗着急。

  很快大家再次回房。

  两人分道扬镳之际,于清浅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太子。

  不料太子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骤然转过来。

  她被抓了个正着:“……”

  ……

  次日,两人向老夫人告别。

  老夫人正在清点回礼。

  于清浅推辞:“老夫人不必破费,钱财乃身外之物,若非要盛情,不如赠一本贵子平日的文章吧。”

  这回再助力一波,她的文宝可不能这么不上道。

  老夫人当然无有不可,既是同窗,又只是文章:“娘子稍等,老身让我那儿媳取来。”

  县令夫人很快为他们取来文章,两人这才告辞离去。

  目送他们离开。

  老夫人脸上的慈祥和蔼消失。

  县令夫人捏紧了手帕,来回踱步:“这可如何是好,他们就要去银州了……”

  老夫人看向院中唯一的老奴:“你即刻启程去往儒林县,让他立即辞官,躲远点。”

  老奴神情肃穆:“是!老奴这就去。”

  说罢他便匆匆离开。

  ……

  另一边。

  太子送于清浅回府。

  马车上,于清浅见他闭目养神,不管是她身上的力气、还是县令家眷的怪异,他什么也没问。

  憋了一路,临行前又忍不住给个提示。

  她先是将老夫人给的文章递给太子:“臣女随意要了本文章,虽看不懂其中的内容,却发现这字体很是遒劲,殿下看看?”

  随后,于清浅又假意感叹:“真不知那县令到底怎样想的,分明当初还写信送三兰投靠他在京的家眷,却又接受贿赂对受害的大兰严刑拷打。”

  说着她状似想起什么:“对了殿下,那封信还在您那儿吧?”

  太子睁开眼,并没有揭穿她拙劣的演技,只是惊讶道:“信?什么信?”

  于清浅暗道不妙,果然见他突然作恍然大悟状:“哦,你说那封信啊,孤那日路过河边,早就丢了。”

  于清浅:“……”

  丢了!这两天她忙活来忙活去,太子不开窍就罢,竟然还把关键证物丢了!

  霎时间,她一张脸仿佛便秘。

  于清浅下马车回府的时候,整张脸还是臭的,又碍于一向的闺秀仪态,她还得保持不漏齿的微笑,只是脚下踩得很重,仿佛踩的是某人。

  “咚,咚,咚……”她脚步沉沉地离去。

  太子见她要笑不笑的样子,心情颇好地将核桃转了又转。

  待放下帘子,不料眼眶突然一红,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掉落下来。

  原是昨晚树上那一摔,身体疼痛、泪失禁体质发作了,他憋到现在才落泪。

  只听外面“咚,咚,咚”的沉重脚步突然变成“哒哒哒”的轻快声。

  太子暗道不好,掀开帘子,果然见到那神人嘴角带着一抹痴笑,必是将他的哭态看了个干净。

  太子:“……”

  *

  回到东宫,太子忙碌起来。

  他先是将县令母亲赠送的文章摆出来,又将之前县令让童三兰带的家信进行比对,果然字迹南辕北辙。

  想到什么,他吩咐随身侍卫:“温左,去调取儒林县县令的科举文章,还有他的任命文书。”

  “是,殿下。”

  当晚,科举文章和任命文书俱摆在东宫。

  太子仔细一看,突然冷笑:“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温左好奇地问:“殿下,这话从何说起?”

  太子指了指县令的书信和他的科举文章:“你看,科举时和现在的字迹完全不一样,想来这个儒林县县令根本不是当初科考的人。”

  “任命文书是去年五月起草的,要送达本人。说明去年科考中举的真县令五月份还健在,离京赴任至少要到七月才能抵达。

  这个期间他去世了,没以真实面貌接触过当地人,才能被人冒名顶替。”

  “现在正值六月,孤昨晚在县令家眷那里发现半张纸钱,看成色也是六月新出的。

  正说明真县令去年六月赴任途中去世,今年六月是他的祭日,他的家人才会祭拜他。”

  原来如此,这就是神人要他知道的真相。

  好一出狸猫换太子,大赵建国不过数十年,官场就出现如此弄虚作假之态!

  假县令是什么身份?真县令家人为何包庇他?这其中又是否有其他人参与。

  温左听得一知半解,直道:“殿下英明。”

  太子没有急着上报皇帝,而是眼里流露一丝犀利:“去大理寺,孤要会会这个‘县令’。”

  深夜,大理寺狱中。

  刑桩上,儒林县县令被打得皮开肉绽。

  “啊!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我招,小人什么都招。”

  太子抿了口茶,漫不经心地挥手。

  行刑的狱卒这才收起鞭子。

  彼时假县令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犹如一条死狗。

  温左替他问道:“说!你究竟如何冒名顶替的?”

  假县令垂下头颅,气若游丝:“小人都招。这县令之位本是小人族兄的,他在赴任路上患了急症去世。

  小人家中经商,父母去世后留下一大笔遗产,便拿钱买通了银州长史,代替族兄赴任。”

  “哦?”太子放下杯子,缓缓站起身来,八尺身高完全遮住了身后的烛光。

  他拾起一根烧红的铁烙走近,声音似乎只有单纯的疑惑:“一切乃你一人所为?你不过一小小商户,如何识得长史?”

  假县令只感到面前笼罩一片隐约,有些害怕。

  左右他已经死定了,何苦连累族兄一家。

  “是,是小人一人所为,族兄和他的家眷、族里并不知情。”

  下一秒,烧红的铁烙狠狠地压在他胸前的伤口上。

  “啊!!!”

  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假县令痛的晕厥,很快被凉水泼醒。

  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却发出烧熟的焦味。

  再醒来时,假县令陷入深深的恐惧,再看那逐渐凑近的脚步,他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黑暗中,太子眸光毫无感情,铁烙在他手中仿佛只是一个有趣的玩具。

  白日温和的假面褪去,夜晚揭露他最真实的一面。

  周围人垂下头瑟瑟发抖,都传大赵储君心狠手辣,此言果然不虚。

  同一时刻。

  于府。

  于清浅看着现场直播,捏碎了手中板栗。再摊开手时,板栗已经连壳带仁成了一把细渣。

  “臭宝!”

  “他虽然买官,但在位期间是个好官啊,能不能温柔点!”

  大理寺狱中。

  太子再次烧红了铁烙,在假县令眼中犹如鬼面阎罗。

  他买官前曾是富家少爷,这段时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今天尤甚,此时痛哭流涕:“别过来,小人都招,小人都招啊!!”

  却见那阎罗突然打了个喷嚏,惊天动地。整个人一下如同从九天跌落凡间。

  “啊,啊切!”

  太子面无表情:“……”

  不用想,必是那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