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炮灰的系统 第29章

作者:阿娺 标签: 江湖恩怨 女强 系统 爽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偏袒就偏袒,就要偏袒!

“你说的对,演武大师姐又岂是寻常之人?”风惊月扫落石上积雪,换了个姿势。

场中的孤鸿子听禀报之人说完后,捻了捻白胡须问了问自己跟前的守柔:“你可有自辩之言?”

跪于蒲团之上的守柔双手依旧平举天地长生剑,她将其高举过头顶,平凡的五官之外看不出什么情绪,没有怒意,没有焦急,只是冷冷的,淡淡的,好像事不关己,神游天外。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原因就在于自己手中这柄被称作“天下名器之首”的天地长生剑。

她不由得将其握紧。

没有等到师尊的免礼,守柔起身站立,挺胸抬头,直视前方华山五子,朗声道:“若是我真的觊觎《养生经》,看过两遍再默写下来即可,又何必把原本窃出,好让有心之人抓住把柄?”

话音刚落,四周便响起窃窃私语,这位大师姐可谓是一身傲骨啊,不好好给自己辩解,反而还表现起了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

不谦虚的人可不讨喜,尤其是不嫌虚的女人,更要口诛笔伐。

可守柔不需要讨任何人欢心,她口中所言,就是心中所想。

她如果想盗秘籍,确实不需要这么麻烦,七年前,她就拥有进入藏书阁参悟的资格,若是她想,现在整个藏书阁都要被她搬空了。

这时场上传来几声圆场的笑声,冲虚子道:“守柔什么心性,这些年来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现在又何必弄得这么难看?再说了,守柔关心弟弟,送去一本《养生经》也不是什么大事,《养生经》这样的养生妙方,我华山早就想传给百姓,好让百姓们强身健体,只不过没有合适的时机罢了。”

吕婵眉头一紧,这个冲虚子,胖得像个炼丹炉似的,武功不怎么样,似乎有点背景,多方交际后,居然混上了华山五子之一,可见华山五子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更要紧的是,他这么说,表面是给守柔开脱,实际上反而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将她为弟盗书的罪名坐实。

“师弟切勿胡言乱语!”

一声略微沙哑的话音响起,这句话自和光子口中说出,手持拂尘的和光子怒目凝视冲虚子,狠狠道:“守柔未见得有盗书之实,师弟又何来‘送书’一说!”

陷阱已然被识破。

和光子看向孤鸿子,道:“空口无凭,加之李父近期并未见过守柔,若是贼人窃书,往李家一送,再在授剑大典上污蔑守柔偷盗,那可真是其心可诛!”

孤鸿子不堪其扰,他本就是闭关修炼,若不是为了门中大事,根本不会出山,现在华山派已经是骑虎难下,若不给个交代,这些百姓和江湖人明日就会把事情添油加醋地传个十万八千里。

可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和光子和冲虚子又差点吵了起来,局势更不好控制了。

他打算暂停大典,先把围观众人遣散,之后再慢慢解决家务事。于是他道:“此事迷云重重,贫道有心细查,华山定然不放过居心不良之人。现将典礼暂停,还请诸位自行下山去吧,来日水落石出,华山定然敞开蓬门,再迎诸位。”

然而作局之人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万一孤鸿子和和光子偏袒了守柔,最后还是把剑给了她,那这局不就白做了吗?

孤鸿子说完,底下响起嘘声一片,围观众人似是对这个处置并不满意。

这时,负责追查失窃之书的男徒出列,他对掌门道:“师尊,守卫藏书阁的门人已经带到,请师尊问话。”

孤鸿子心道今日只怕难善了,既然有新证据,那便好好查上一查。

那看守的男徒跪在地上对师尊禀报:“前日我见守柔大师姐进入藏书阁……”

听闻此言的守柔讥讽一笑:“哈,照你这么说,我前日偷书,昨日送书,今日就被揭穿,好巧啊!”

她左手握剑,右手提起看守的衣领,问道:“那日我穿的什么衣服?”

那人唯唯诺诺道:“师姐……当然穿着窄袖练功服……”

守柔听闻一笑:“错了!那日我刚好拿到今日的礼服,穿的就是这身!”

这些人知道她独居雪峰,无人替她作证,便谎称见过她进藏书阁,但她这几天忙着典礼的事,根本没有时间去藏书阁。

虽然她习惯穿的确实是干练的练功服,这些人知道她的习惯,特意这样说,但她偏偏要说她穿的是衣袍,为的就是让贼人原形毕露。

她推开那名男守卫道:“你受了何人指使污蔑我!”

“守柔!”孤鸿子一声力喝,他绝不容许门人在自己眼皮底子下动粗。

“此人心怀叵测,还请师尊明察。”守柔一眼冷瞥地上那人,又以眼风扫退要上前的守卫们。

孤鸿子大感不妙,他道:“此事容后再议!”又示意守卫将那人拖下去。

这时,围观的人群里有个男声大喊道:“人证物证具在,掌门何不处置,莫不是要徇私偏袒,不便让我等知晓吗?”

他一喊,人群中又掀起一阵浪潮。

和光子心道,这些人只怕筹谋已久,竟然还藏身于人群之中闹事。她便开口:“《养生经》原本如何落入李家一事仍然存疑;而今有人声称亲眼见过守柔出入藏书阁,证言同样存疑,不知阁下想指点我华山派如何处置啊?”

她当然明白,在大殿中有些话才好说,才好为守柔争取,不过这是下策,是退路,唯有现在将守柔的嫌疑洗清,才能让她毫无争议地接剑,这才是绝了后患的上策。

和光子对孤鸿子道:“此事若是不说清楚,只怕来日江湖闲言增多,还请师兄明断。”

孤鸿子原先更看好自己的亲传守正,但守正在比试中落败,他也必须承认守柔的本事,所以在和光子力推守柔之时,他没有反对,同意将天地长生剑授予她。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两拨人势同水火,处置了,只怕难服众;不处置,更难服众。

他并不想背上偏袒守柔的罪名,更不想让自己陷于江湖流言之中。

孤鸿子沉思了几许,便对左右守卫喝道:“来人,先将嫌疑之人守柔拿下,而后再审。守正,你先将天地长生剑取回。”

守柔眉目一凛,心中不满骤生,掌门为了稳下局势,竟然在诬蔑之下称她为嫌疑人,可见他心中已有决断。

她并不相信孤鸿子。

再者,这把剑被拿走,就未必能有拿回来的一天了,到时候孤鸿子受流言影响,再让她闭门思过几年,那么她和师母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吗?那小人不就得偿所愿了吗?

又说那小人,既然胆敢做一个伪证,就敢做二个、三个……她一旦处于被审判的位置,就只能兵来将挡,太被动了。

就在守柔思忖之时,守卫们听命上前,将她围在场中,领头的道:“大师姐,得罪了!”

守柔横眉冷笑,挥手一震,惊得几名守卫连退几步,她缓缓拔剑:“栽赃之人要失望了。”

天地长生剑,用作礼剑供奉于大殿之中多年,已经很久没有展示它的锋芒了。

剑出。

第33章 风雷荡九州

没人有想到天地长生剑会在这种情况下出鞘,周围因此而惊起一阵骚动。

横剑在手的守柔似是不闻,她只微微垂眸,凝视着天地长生剑。

它的造型好似生长的木,不配任何饰件,古朴而自然,它就像天地混沌之初诞生的枝丫,没有指引,没有前路,于是,它在漫长的岁月中悠然地舒展出了最自我形态。

守柔想,既然走到了这里,那就随心而去吧。

“我四岁上华山,如今已有二十四年,这二十四年来,我从未愧对任何人,天地昭昭,此心永鉴。”

她拆掉头上的道冠,一把抓过垂下的长发,用天地长生剑将其利落割断。

“今日我与华山派,恩断义绝。”

她望向了师母和光子所在的方向,将割断的青丝扬起,华山风大,千丝万缕瞬间无影无踪。

和光子心如刀绞,沉痛不语,她太明白守柔心中所求当然不止是伸冤,可前路艰险,她又如何放心得下?

守柔独立于风中,回想起了多年前和师母的一次谈话。

“恩师既然早已经知晓华山偏颇男徒多年,为何不自立门户?”

“华山立派多少年?”

“近六百年。”

“可知它的江湖地位?”

“堪称武林魁首。”

“退而自立,亦是将其拱手相让于人也。他占一处,我退一步,一步退,步步退,我身后究竟还有几分余地可退?”

少年守柔已知师母宏愿,师母宁可死在华山,也绝不会把一点一点好不容易争来的地位抛弃。在和光子之前,华山五子从未规定过必须要有女性出任,而她正是将此规矩写入华山门规的第一人。

她出任演武大师姐,便是要和师母一同扭转这华山阴衰阳盛的局面,而今天,她已经知道贼人绝不会轻易让她接剑,甚至会置她于死地,她必须做决定了。

师母,让我来试试我曾经设想过的那条路吧,若这是一条险路,便由我来踏平!

孤鸿子不懂为何守柔要作此行径,只知她目无尊长,若是再这样下去,他的脸还往哪里搁?今日的华山派岂不是要成大笑话了吗!

他怒发冲冠,当即大喝:“逆徒!逆徒!速速摆阵将其捉拿,若敢反抗,就地格杀!”

八卦阵,八名守卫以八卦之位站定,形成合围之势,将断发的守柔围在中心。

华山派的杀手锏,可演变为六十四人大阵,阵势一出,非死即伤。

守柔微微一笑,似是不屑。

这些师姐师兄武功高强,加上阵型变幻莫测,招式层出不穷,其杀伤力仅次于华山五子联剑,本应是最强劲的对手。

但,她教过师妹们演阵,对阵势极为熟悉,还有一点则是,她早已研究过破阵之法。

那今日便试试吧。

众人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场上的风云变幻。

八卦阵随剑光而动,踞守八个方位的道人身法灵活,身形难以捉摸,加上她们呼喝有力,配合默契,声威大震,这下让看客们都觉得守柔输局已定。

天地长生剑寒光一闪,利刃在守柔手中翻飞,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方位的变化规律在她脑海中浮现,形成了清晰的图像。

攻弱避强,击慢防快,在杀机四伏的大阵之中当以存亡为先,攻击在后,一般人陷入绝境之中会选择这么应对,但守柔是守柔,她攻其不备,乱中求变。

她择机出手,剑势有如长虹,以划破长空的力度与速度,直取锋芒最盛的方位。

敌我双剑剑光交错,剑鸣刺耳,“咣当”一声,有长剑落地。

佩剑自守巽位的师姐成静手中而落,她是被守柔第一个击退的守卫。

而后守柔双脚腾挪,借巽位之势左右阵型变化,加之以迅猛而精准的出击,她接二连三地将坤位等三人手中长剑击落。

八卦阵破。

阵外的成静望着身手不凡的守柔,长叹一口气,眼中是不服,更有不忍。

不服,因为小师妹远比自己出色;不忍,是因为她看着长大的守柔竟然割发断义,与华山为敌。

成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本《养生经》竟然引出这般波折,当真是世事难料,人心难测。

守柔回望,读懂了师姐的眼神,难道她就愿意与她们兵戈相对吗?

四岁,成静师姐接引初来乍到的她入住宿庭院;五岁,成静师姐监督她和同辈练武;十岁,她小有所成,被和光子收为亲传,成静将她送至和光子身边;十四岁,她月经初潮时正是成静师姐在她身边……

二十几年来,这些已经融入血脉的至深感情,叫她如何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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