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大厨 第222章

作者:小胖柑 标签: 豪门世家 美食 爽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杨勇根抱着孩子像是献宝一样给岳宁看:“宁宁看,我家磊磊长得好看吧?”

  岳宁从他手上接过小宝宝,杨勇根教她托住小娃娃的脑袋。

  岳宁看着红扑扑的小娃娃,小嘴一动一动,别提多可爱,问:“宝宝是叫杨蕾,花蕾的蕾吗?”

  “不是,是三个石头的磊,卢老师取的名字说,不管男女都叫杨磊,希望孩子能像他爸爸一样光明磊落。”葛月芹笑着说。

  岳宁抱着小宝宝,低头轻吻一下:“好名字。”

  陆春梅坐在葛月芹的床沿:“先开花后结果,你们这么着急给孩子用这么个名字干什么?等过两年再生个小子,叫这个名儿也不迟,到时候小名就叫‘小石头’。”

  杨勇根无奈道:“嫂子,现在国家号召生一个,我和月芹想好了,就生磊磊一个。”

  “这哪儿行?要是只生一个闺女,你的香火不就断了?”

  小宝宝双手划拉,瘪嘴要哭,杨勇根从岳宁手里接过孩子,乔君贤见孩子要吃奶,他说:“我出去转转。”

  “乔先生脸皮就是嫩,女人给孩子喂奶有什么好避讳的。他是没看见咱们生产队开大会,谁不是在仓库场上奶孩子的?”陆春梅看着葛月芹喂孩子。

  小杨沟的人淳朴是真淳朴,但是愚昧也是真愚昧,大多数人都是像春梅婶这样认为没个儿子,这个家就要绝后了。阿根叔这么说,倒是出乎岳宁的意料之外,她问:“叔、婶儿,你们真的只打算生一个?”

  小家伙吃了两口就不吃了,杨勇根抱过孩子,岳宁奇怪道:“她吃饱了没有?”

  “刚生呢!奶水不多,她吃得也少。慢慢会多的。”陆春梅生了三个,有经验。

  杨勇根抱着孩子出门口,把乔君贤叫了进来。

  葛月芹扣上扣子说:“我怀孩子倒是不吐,但是后来腿脚都肿了。你叔就说,不管男女生一个就好。”

  “是啊!”杨勇根进来说,“我本来就没想着能娶上媳妇,能有孩子。而且还是娶月芹这样又漂亮又有文化的媳妇。知足了。”

  “阿根这……”

  正在说话间,卢教授母女俩拎着大包小包进来,卢教授的女儿,阿根叔的那个妹子钟慧玉快步走过来:“哥,快给我看看。”

  钟慧玉接过孩子抱着在手里,给卢教授看:“妈,宝宝长得好漂亮。”

  “慧玉,你怎么跟你哥一样?就说宝宝漂亮。”葛月芹说道,其实她知道只要孩子手指没多,阿根已经觉得孩子漂亮得不行了。

  虽然医生跟阿根说了,六指遗传的概率不高,不过他还是担心,自己也担心,听见孩子啼哭,第一件事就是问医生,孩子手脚没有多手指吧?

  卢教授笑:“宝贝是真漂亮,孩子皮肤红是正常的,主要看五官。磊磊像月芹,以后肯定很漂亮的。”

  产妇和宝宝要休息,昨天早上葛月芹见红到晚上生,杨勇根一宿没睡,陆春梅让杨勇根也一起回厂里,回去躺一会儿,晚上再过来陪老婆和孩子,这里有她呢!

  杨勇根哪里肯放下老婆孩子?

  葛月芹催他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要不然宝宝会嫌弃臭爸爸。

  这话一出,杨勇根立刻跟着车一起回,钟慧玉说要留在医院陪陪嫂子。

  车子进了厂里,岳宁和卢教授一起进了厨房,卢教授也给葛月芹准备了月子水的料包。

  两人一起给葛月芹做菜,也聊养殖场的事。养殖场的地皮、手续都是杨勇根在跑,和法国对接、学习养殖技术,再接收种鹅,是卢教授这里在处理。

  朗德鹅养殖还有技术转移的问题,宁小厨的烧鸭、烧鹅用的鸭和鹅,可以先开始。

  岳宁记得上辈子去参观鹅肝养殖场,里面有一类鹅肝,实际上是鸭肝,用的是北京鸭和番鸭杂交的鸭子。这种鸭子比朗德鹅容易饲养,鸭肝育肥后,品质可以跟鹅肝相媲美,大部分中低端鹅肝都是这种鸭肝,用来做鹅肝酱的鹅肝也大部分是这种鸭肝。

  “这种鸭子也可以先试着养起来,还可以用这种鸭子来育肥鸭肝,积累育肥经验。毕竟朗德鹅都是从国外引进的,成本高啊!”

  “行,我立刻去联系,本地刚好有番鸭品种,我们来育种。这两种鸭子杂交后,估计不会有繁殖能力。”卢教授说道。

  不愧是专业人士,所以这种杂交鸭,在上辈子也叫骡鸭。

  “我还打算用狮头鹅和浙东白鹅试试填饲。狮头鹅本身肝就比较肥嫩,这次我去宁波开会,看到的白鹅相对饲养简单,应该也比较好育肥。”

  “好。”岳宁点头,“这事,您就多费心了。”

  “这是什么话?我们一家子还能快快活活地在一起,那都是阿根善良。你愿意帮阿根,也是因为他的善良。他能娶到月芹这样的老婆,不也是他善良。咱们都希望他能过上好日子。”卢教授说,“好人应该有好报。”

  “嗯!”

第267章 挑战赛

  HTV通知岳宁前往港大蔡运亨体育馆,岳宁服气蔡致远,他是真懂怎么制造话题的。这种事,还要特意选在港大内部的体育馆里办。

  岳宁到达体育馆门口时,记者们已等候在此,纷纷围上来采访她,问:“紧张吗?”

  “还好啦!”岳宁笑着说,“考过不少次了。”

  岳宁进入体育馆,本就大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偌大的场馆中央,竟摆放着一排共六块黑板。每块黑板旁还配有一张课桌,桌上放着量具和粉笔。

  黑板前后各摆放着十二张桌椅,每张课桌上都放置着参赛机构的铭牌。

  岳宁问HTV的沈文琪:“所以今天就只直播我一个人答题,是吗?”

  “这个场馆确实能容纳这么多黑板,但我们调不出这么多拍摄设备,也不可能分散拍摄。再说,观众主要还是想看您答题。”沈文琪指着岳宁背后已落座的人群说,“你背后这组是监考和批卷老师,两人一组负责批改一块黑板的答题。前面则是与您同场竞技的机构成员。”

  岳宁被安排站在第一块黑板前,听到广播里传来声音:“比赛即将开始,请参加数学比赛的选手各就各位。现在开始介绍到场选手。第一位,来自宝华楼的岳宁。”

  岳宁转身面向观众席弯腰鞠躬。

  “第二位,来自敏学自修学校的周诚安老师……”

  前来参赛的机构无不为博出名,因此播报环节需将所有机构名称报一遍,一共二十三个机构,半数负责出题、半数参加考试,其中数学组共有十一个机构参赛。

  岳宁背后的老师走上前,拉开黑板上的遮布。出题者颇为贴心,黑板上一半是考题,另一半留白供她打草稿。

  另一位老师则开始分发考卷。

  “考试即将开始,请观众保持绝对安静。”广播里的主持人说道,“开始。”

  岳宁拿起粉笔开始答题。起初是基础题,她在草稿区快速列写算式。

  第一块黑板的题目很快答完,她移步至第二块黑板前,粉笔在黑板上流畅游走,先求一阶导数确定临界点,再通过二阶导数判断函数凹凸性。

  她一路答下去,当她站在第四块黑板前时,粉笔突然在黑板上停顿了几秒。这道题要求用向量法证明四面体的中线共点,题目本身难度不高,但港大近年的招生考试中,这类题型占比已不多。岳宁迅速在草稿区画出空间直角坐标系,确定四个顶点坐标后,开始推导中线向量的线性关系。

  除了这道题稍作停顿,此后她几乎未有卡顿,一口气答到最后一块黑板。

  观众席传来轻微的低语声,广播里主持人提醒:“请保持绝对安静,距离考试结束还有48分钟。”

  观众席霎时安静下来,但电视机前的观众,尤其是几所英中的老师却难以平静。

  黑板上的题目虽在考试范围内,但出题方为难倒对手,难度远高于常规招生考试,岳宁竟这般轻松答完了?

  电视屏幕里,岳宁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答案,随后放下粉笔。

  她转身面向监考老师,鞠躬道:“我交卷。”

  那些仍在紧张答题的考生不禁心生怀疑:他们和岳宁考的是同一套题吗?

  岳宁走出体育馆,再次被记者团团围住:“宁宁,今天的考题是不是很简单?”

  岳宁点头笑道:“数学是我的强项,今天的考题对我来说确实不难。”

  她心里清楚,这些题目对大部分考生而言已堪称难题。

  但即便再难,这是八十年代初,港城参加考试的考生仅一万两千多人,其中四千多还是自修生,哪儿比得上上辈子她在粤城参加的高考难度。

  纵然离开校园多年,又隔了一世,知识看似遗忘殆尽,可脑子还是那个脑子。她爸爸认为她有成为顶尖厨子的天赋,莫伯伯则觉得她尚年幼,可引导成为科技工作者。两人对她的未来定位不同,却有一点共识:一定要让她好好学。

  来到港城接触教材后,她只需适应这里的应试套路即可。

  接受完记者采访,距离下午一点的英语考试还有些时间,岳宁索性在学校周边逛逛。

  她走过红砖墙的教学楼,走下台阶来到校外,沿着街道往西前行。转过街角时,空气中忽然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焦香。她拐进窄巷,追寻着香气而去。

  前方铁皮棚顶歪斜着一块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西贡河粉”。

  棚下支着两口铝锅:左边是清澈干净的清汤,一位中年男子正用长柄木勺搅动右边的大铝锅。锅里的牛骨汤咕嘟作响,这是香气的源头。

  棚屋外摆着四张木桌,其中三张已坐满食客,唯有一张桌子旁只坐着两位大叔。岳宁上前询问:“可以拼桌吗?”

  一位大叔爽快道:“坐啊!”

  岳宁坐下后,一位穿着斜襟布衫的女子问道:“吃河粉吗?”

  “来一碗河粉。”岳宁说道。

  “好的。”

  岳宁有些诧异老板娘的粤语十分纯正,便问:“老板娘,你们不是越南人吗?”

  老板娘立刻答道:“我们祖籍在汕尾,阿公那一代去了西贡,去年我们一家变卖所有家当,逃到了这里。”

  “原来如此。”岳宁看向角落,见两个小姑娘正在低头写作业。

  一旁的大叔接过话茬:“很多逃来的越南人,祖籍都是广东、福建的!咱们中国人遍布南洋各个角落。”

  “是啊!”岳宁笑着点头,想起乔爷爷和大姨夫在抗战时期,广州沦陷后曾去越南河内组织运输,和他们一样去支持抗战的,后来留在当地的人,想来也有不少吧?

  同桌的另一位大叔叹气感慨:“要是中国人来港城也就罢了,现在那些越南人也蜂拥而至。英国人就是慷他人之慨!”

  “一边说要限制大陆人来港,取消‘抵垒政策’,一边又接收越南难民,英国人根本不管港城的承受力,不分华人、越南人全都放进来。”

  “去年就一直吵着骂大陆不管边境,说越来越多大陆人涌入港城,还嚷嚷着要取消抵垒政策。可转头就在日内瓦签署《关于处理越南难民的国际公约》,把港城列为越南难民第一收容港。电视里只大肆渲染内地移民造成的问题,怎么不报道越南难民问题?”另一位大叔气愤地说,“还不是英国人自己博取名声,却让港城承担后果!现在问题爆发了,就避重就轻,放大陆移民的问题来转移注意力。”

  说完,这位大叔不忘向老板解释:“我不是说你们不该来,大家都是中国人,西贡不安全,你们来这儿理所应当。”

  “我明白。”老板并未辩解,只是抓了一把新鲜河粉放入漏勺,在沸水中上下翻搅,让每一根河粉均匀受热。

  他拎起漏勺轻轻颠了两下,沥干水分后倒入大碗,又从配料碗里取出切得极薄的牛肉片,依次铺在河粉上,再从竹篮里抓出一把豆芽和几叶新鲜的九层塔。

  一勺滚烫鲜香的牛骨汤浇在河粉上,瞬间,牛肉片在热汤的冲击下由红转褐。

  老板娘将牛肉河粉端上桌,岳宁用筷子挑起半透明的河粉,吹凉汤勺里的热汤。河粉看似清淡,却因烤焦的洋葱、香茅和罗勒叶赋予了独特风味。她咬下一片烫至半熟的牛肉,肉质鲜嫩弹牙,再嗦一口粉,汤鲜味美。

  正吃着,穿蓝衫的大叔不慎将汤匙磕在碗里,汤星子溅到岳宁手上。大叔忙说:“对不起啊!”

  岳宁连忙摆手:“没事。”

  “英国人搞的政策,他们哪把港城当自己的地方?抵垒政策说废就废,难民收容港倒抢着认,摆明了把我们当垃圾桶!”大叔抹了把嘴,“真系希望早日回归祖国,就算穷,都好过被人当水鱼劏。”

  对面的灰衫大叔却叹了口气:“回归?你看大陆人连饭都未必食得饱,他们养得起港城?”

  “港城五百万华人用不着大陆养,只要不受这种窝囊气!”蓝衫大叔冷笑一声,筷子指向墙上褪色的港英政府宣传画,“你看他们天天讲法治、讲公平,越南难民毫无阻碍地放进来,大陆人游水过来就拉去遣返,有半点公平?当年1967年港英政府调英军镇压华人,转头那些人还去伦敦领勋章!”

  岳宁吃着河粉,想起上辈子来港城时,好友曾指着维港夜景感叹:“八十年代的香江,连海风都带着黄金味。”

  言语之间,都是对内地耽误港城发展的抱怨和对英国人的怀念。这个年代的港城在文字记录中确实璀璨,自己当年的反驳显得苍白无力。

  此刻,铁皮棚顶漏下的阳光斑驳地洒在简易的木桌上。岳宁吃完河粉,擦了擦嘴,那些被美化的记忆里,人们只记得动辄消费几万的“宁宴”,却忘了港城也有铁皮棚下的煤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