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尾牌
“站直,把你的手举起来，别让我看到你搞那些小动作,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杰森冷笑了一声，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布鲁斯看上去瘦了一些……啧，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蝙蝠侠”举起双手，慢慢从原地站了起来，随着对方的动作，杰森的脸色越来越古怪，等终于看清她多出来的黑色马尾时，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是他！”
什么意思？他的计划被识破了？他被蝙蝠侠摆了一道？
杰森的情绪起伏越来越大，他的脑子又被池水的副作用影响了，温蒂看他的样子不太对劲，但这是个好时机，她快速冲了上去，试图控制住这个杰森，杰森意识到了她的动作，撇开自己混乱的脑子，扣下扳机朝她开枪。
连绵不绝的枪声在夜晚格外刺耳，杰森还没恢复完全，在这方面完全打不过灵活的温蒂，没一会他的枪就被击飞，飞落在了不远处。
杰森被按在地上喘着粗气，温蒂伸出手想去拿下杰森的头盔，却被对方紧紧按住了手：“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把披风交给你？他去哪里了？”
他可不是为了一个替代品，一个冒牌货过来的，他要找到是布鲁斯韦恩，别跟他说面具底下又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家伙。
温蒂的手停顿了一下，她松开杰森的衣领站了起来，杰森从地上坐起，眼神阴狠地看着她。
“杰森，是你，对吧？”温蒂说出那个笃定的名字，她看着他脸上的红头罩，她缓缓摘下了自己的头盔。
杰森睁大眼睛：“等等，你是……？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魔法，是魔法对不对？”杰森抓住她的披风领口，想看出一丝痕迹，他冷笑了一声，“别想用这种无聊的手段骗我。”
就连脸都露出来的温蒂还想说些什么，乐高迪克的声音就从他们后面传来：“嘿，杰森，放开她。”
杰森烦躁地松开温蒂的披风领口：“啧，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老兄，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大红头盔。”
乐高迪克笑嘻嘻地走上来还想跟杰森打招呼，杰森退后几步，走出了他们的包围圈：“别想跟我套近乎，怎么？老头子居然没有把他的披风留给你吗？他不是一直说你才是他的黄金男孩？他什么时候有的这么大的女儿？”
为了防止意外，在给杰森看过之后温蒂就把头盔戴了回去，反而是杰森，在被叫破身份之后主动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和面具，本来已经做好准备看到一个中年杰森的乐高迪克愣住了：“呃，你为什么这么年轻？”
看上去跟另外几个完全不是一个年纪的啊？奇怪，这个世界的杰森难道是他们之中最小的那个吗？
“什么这么年轻？”杰森疑惑地反问，“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总之，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你们，蝙蝠侠在哪里？你知道我跟他有什么事情要解决。”
温蒂和乐高迪克这才意识到了不对，他们俩对视一眼，乐高迪克问道：“你不知道现在过去多少年了？”
杰森皱起眉，不是才过去几年吗？他从来没看过现在的年份，之前脑子混乱到很多事情分辨不出来，等好一些了就马上逃跑，在刺客联盟里的时间短到除了塔利亚和她的一些刺客手下之外谁都没见过，根本没时间计算这些，但是看他自己的样子就知道没过几年了吧？
乐高迪克从怀里掏了掏，拿出通讯器挑出一张照片给他看：“这是你们世界的迪克，而布鲁斯已经……”
杰森接过他的通讯器，看着上面的中年男人皱起眉：“什么叫我们的世界？夜翼你现在的恶作剧技术也好不到哪里去。”
温蒂捏了捏手套，报了个数字，杰森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这是现在的年份。”温蒂示意道，“现在的蝙蝠侠不是布鲁斯，他已经退休了，他把自己的披风给了另外一个人。”
杰森紧盯着他们，在心里快速算了一遍又一遍，宁愿是相信那个破池子把自己的数学成绩泡坏了也不敢相信这个两位数的数字。
他逼近他们，把通讯器扔回乐高迪克手里：“那布鲁斯呢？带我去见他，他肯定还在这里对不对？”
杰森几乎是用上了命令一般的急切语气：“什么叫我们的世界，什么叫他已经退休了？告诉我所有事情！”
乐高迪克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你来晚了，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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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杰森终于再次回到了韦恩庄园，里面大部分装扮都没有改变，但是无端地给他一种陌生感，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被抽离了。
“欢迎回家，杰森少爷。”乐高阿尔弗雷德站在门口欢迎他，在路上杰森就知道了他并不是自己的阿尔弗雷德，那个会关心他们，照顾他们的管家已经在漫长的岁月里先一步离开，留下这个空旷的庄园和布鲁斯。
杰森朝他点点头，他感觉到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
“他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温蒂摘下面具，看向杰森，后者抿起嘴唇握紧手，听到温蒂继续说道，“他前两天遭遇了袭击，突发心脏病间歇导致了肺部衰竭，他做了肺叶切除手术，还在休息。”
杰森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牢牢捏住，心脏病？肺部衰竭？肺叶切除手术？不管哪一个词都不跟布鲁斯韦恩，不跟蝙蝠侠搭得上边。
“去看看他吧，他一定会高兴你回来的。”乐高迪克的手搭上杰森的肩膀，泰瑞和乐高芭芭拉还没回来，但是已经收到了消息，在赶回来的路上，迪克和芭芭拉回去在警局寻找线索，他们还没有回复。
他真的会高兴吗？杰森看了他一眼，在他的认知里，迪克就应该是长这样的，这个年纪跟他记忆里的一样，而不是照片里的样子，但是他们说就连迪克都已经步入中年，那么布鲁斯……
杰森的脑子有些昏昏沉沉地想着，是拉萨路池水又开始影响他了吗？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在了记忆中的，布鲁斯的房间门口。
杰森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自己在害怕什么？带着满腔怒火回来想要找所有人清算，可是小丑死了，蝙蝠侠退休了，他像是被一把刀无情地切开了人生，前半生仍埋葬在厚土之下，而现在，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杰森以为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气，可是他用力了三四次才真正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平稳的一道呼吸声昭示着躺在床上的那个白发老人还存在于这个世间。
他无声地走到布鲁斯的床边，他跟自己能想起来的，记忆里的样子已经完全不一样，他的头发全白了，原本饱满的面庞多了许多皱纹，就连睡觉的时候都皱着眉，杰森朝布鲁斯伸出手，这么脆弱，这么无力，蝙蝠侠从来不会露出这幅样子，只要握住他的脖颈微微用力，他就能把他……
杰森的手轻轻握住了布鲁斯露在外面的手，那只手曾经拎住了自己的卫衣帽子，问他是否饥饿，曾经递给他罗宾的制服，问他要不要成为自己的知更鸟，肯定也曾抱住他的尸体，细细抚摸他身上的血与泪。
但是现在，这只手，这原本有力的手爬满了皱纹，就连抬起来都费劲。
杰森屈膝跪在他床边，额头抵住他的手背，感受到了饥饿，受伤，死亡都没能带给他的情绪，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有冰冷的雾遮住他的双眼，汇聚成了细密的潮湿阴雨。
“为什么你总是不肯等等我……”
第105章 蝙蝠包抄
布鲁斯感觉到了自己手上的力道和温度,他的第一反应是ace，后面又想到了温蒂或者泰瑞，直到他睁开眼睛看到那张记忆深处的脸,这才露出惊讶的表情。
杰森注意到布鲁斯醒过来,不想让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流眼泪的样子,低下头胡乱擦了两下，眼神有些飘忽地看向他。
布鲁斯稍微思考了一下,脑子里什么情况都过了一遍，从乱糟糟的思绪里挑出了可能性最大的一个选项：“你是温蒂他们世界的杰森吧。”
还在擦眼泪的杰森停下了动作，他突然把布鲁斯的手甩了出去，把自己的脸拉近他的视线：“你看着我的脸再说一遍？”
布鲁斯有些迟钝地眨眨眼睛。
这下本来还沉浸在物是人非悲伤里的杰森气笑了：“看好了，老头子,老子可是货真价实的,从棺材里爬回来的死人。”
布鲁斯愣愣地看着他，突然捂住嘴不住地咳嗽起来，杰森哪里见过布鲁斯这种情况,慌慌张张地不知从何下手，下意识就把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了他，布鲁斯从床上坐起来，接过杰森手上的杯子喝了下去。
“杰森……？”布鲁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手上还捏着水杯，“可是已经几十年了……”
“是啊，我才刚回来就听到你已经老得连披风都甩不动了。”杰森试图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他意识到这有些艰难,“所以我特意从下面爬回来嘲笑你了,老头子。”
布鲁斯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最好不要这么激动，如果他的心脏病二次复发就不好了,但是看到真的回到他身边的杰森，布鲁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抬起手，杰森看着他缓慢的动作，知道他想做什么，他弯下腰把自己的脸贴近了一些，布鲁斯的手抚上他的脸侧，看着他眼底不祥的绿色：“是拉撒路之池吗？*”
杰森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塔利亚被……”
布鲁斯的手指摩挲着杰森的脸，带着怀念的神色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之前也把我骗过去泡了池水，让我更年轻了一些。”
杰森抿抿唇看向他，布鲁斯继续说：“但是很显然雷肖古想要的只是我更年轻的身体，幸运的是，他失败了。”
布鲁斯放下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杰森想去扶他，可是他的脑子一边在说这可是蝙蝠侠！不需要你这样做！另一边说他现在只是个老年人，对他好点吧陶德。
杰森咬着牙直起了身体，但还是伸出手扶住了布鲁斯，布鲁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另一只手想去拿自己的拐杖，下一秒就被杰森塞到了自己手里。
布鲁斯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杰森混合了拉撒路之池颜色的眼睛：“别担心，我们会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蝙蝠洞的技术更成熟了。”
“欢迎回家，杰森。”布鲁斯站了起来，露出一个笑容，“泰瑞肯定也会高兴你的到来。”
杰森听到这终于皱起眉：“谁他X的是泰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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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面无表情地站在大厅里，他抱臂的样子像一名冷酷的杀手。
“泰瑞麦金尼斯？呵，真是会见缝插针的家伙。”杰森冷笑一声。
旁边的提姆跟芭芭拉嘀咕着：“也许他可以友善一些？”
杰森马上敏锐地听到了提姆的声音，他瞥了他一眼：“别太担心，无名氏，下一个就是你。”
提姆决定不跟火气大的年轻人计较。
在和迪克以及芭芭拉的寒暄之后——尽管芭芭拉把他的头发都揉乱了——杰森对着其他的陌生人竖起了尖刺。
什么什么德雷克？趁虚而入。
泰瑞麦金尼斯？他只能得六分，满分一百。
“哇哦，他简直跟我第一次看到泰瑞的时候一模一样。”温蒂幸灾乐祸地戳了戳布鲁斯的手臂，“也许要再挑剔一些？”
布鲁斯头疼地叹了口气，温蒂还好一些，毕竟除了泰瑞其他人她都认识，但是杰森不认识很多人，除了泰瑞和提姆，更别说还有……
跟这件事情没有太大关系的乐高小人们站在一边看热闹，像看拳击比赛一样偷偷小声起哄“yo——无名氏！”“无名氏！”。
乐高迪克乐得甚至把这一段录了下来，发送到了乐高提姆的手机里。
提姆决定不跟这一群年轻人计较。
杰森发表了一大串讲话，在百分之九十九的辛辣讽刺里泰瑞总结了那百分之一的要点就是：他不配当蝙蝠侠，最好认清现实收拾收拾赶紧滚。
泰瑞这下也懒得维持表面和平，耸耸肩：“好吧，伙计，也许是你刚能思考的脑子有些跟不上这个时代，防止你不知道，我们新编的一年级课本可以在出门左转的书店买到，以免你看不懂，我只能推荐你到这个高度了。”
从来没有在文学方面被侮辱过的杰森危险地眯起眼。
“也许等你的脑子把里面的土抖完，重新知道怎么正确拼凑二十六个字母的时候，我们再来一场正常人之间才会有的对话。”泰瑞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来。
两个年轻人在第一次见面就不友好，泰瑞完全觉得自己在做蝙蝠侠方面不能说是完美，但是也远远没有到一旦来一个人说让自己滚自己就要收拾东西走人了的程度。
哈，突然活过来的二代罗宾也不行。
“杰森，泰瑞在做蝙蝠侠方面很尽责。”芭芭拉介入其中，拍拍他的肩膀，“虽然平衡自己的生活和蝙蝠侠之间可能累了一些，但是泰瑞非常努力。”
杰森看了她一眼，放缓了一些紧绷的肌肉。
“我觉得……”
布鲁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杰森瞪了一眼：“坐回去，这里没你的事，老头子。”
布鲁斯闭上嘴坐了回去，这是他的披风对吧？
“这是他应该做的，如果就连这都做不到的话，赶紧滚开。”杰森扯了扯嘴角，“我就不会有这种问题……”
“说到这个，我觉得杰森应该恢复社会身份。”迪克及时打断他们，“你觉得继续上大学怎么样？”
杰森看了他一眼，还是有些不适应迪克到中年的样子：“不，我不需要。”
“我可以安排这件事。”布鲁斯终于插上了嘴，这群年轻人能不能善待一下老年人的语速？
“等等，你们能不能……”
“跟泰瑞一个大学怎么样？”提姆笑着把两个人都拉了进来，“促进感情的好机会，不是吗？”
被一直沉默到现在原来是在憋大招的三代罗宾同时坑到的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大喊：“想都别想！”
泰瑞和杰森对视一眼，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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