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葫芦年糕
“家法算什么?剑石会出事,百年一次的无人域探寻难以继续,萧家又该如何弥补我门下弟子损失?”
“没错,我徒弟本已准备许久,就等此次大会铸剑,拖慢修炼是小,毁了机缘是大!”
说来说去,终于说到大家的利益得失,现在萧明德没办法把跃云阁拉下水,那只有逮着萧家薅了。
萧明德后牙几乎咬碎,他又怎么不知道这些修仙门派的德性,但是现在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若是再一意孤行,萧天承肯定会被追究罪行,家族损失不算什么,他的孩子决不能出事。
“萧某惭愧,子之过父之错,虽不比无人域,但萧家宝库藏有众多剑石与材料,各位师长若能饶过犬子,可在本族宝库挑选一二,以此作为无人域之事的赔罪。”
话音刚落,狂风骤雨的逼迫声停下,大家又变回德高望重的门派师长。
萧家宝库底蕴深厚,若是能去挑出一两件宝物那也算极好的收获。
就连那个为了弟子要杀人的凌泽长老也不再吭声,因为萧明德单独承诺琉璃宗会得到十件顶级宝物或材料。
前戏终于落下帷幕,众人眼色各异。
“那……镇域石可有所属?”
萧家已难以竞争,所有人准备的的争抢理由终于要说出来。就算跟所有人撕破脸,自家门派若是得了镇域石便完全无所谓。
激烈的争论一触即发。
东占已经回到师兄身后,小声地重复他的名字。寻常人肯定觉得像鬼魂在缠肩头,但时阙神色平静,没受影响。
“既然说到镇域石,各位前辈可否听时阙一言?”
就在这个即将爆炸的关头,时阙轻飘飘地插嘴,所有人都只能把开场白咽回去。
“三百年前海须域魔潮来袭,所有修仙门派难以抵挡,时阙虽实力不济但好在阻止了魔潮扩散所有域界。”
少年声音温柔,就像在跟长辈们讲故事。
但海须域魔潮几个字出来,大家脸上可不是听故事的表情。
三百年前,万年难遇的超大型魔潮几乎冲毁包括海须域的数个域界,所有门派与世族联合也难以抵御。跃云阁当初也派了不少高境界弟子增援,但都是杯水车薪。
那时有修士觉得修仙界大数已尽,拼命记录各门派剑道与历史,希望下个时代的人们能知道千万年前还有一个修仙界存在。
就在魔潮要突破海须域扩散至十二域时,跃云阁最后一次派出增援。
只有一个人。
一位仅仅十七岁的弟子。
已经绝望的人们都记得那一幕,面无表情的少年只身进入海须域,然后天光与惊雷、焰火与地鸣糅合成一道剑影,将蔓延整个域界的魔潮瞬间荡平。
一人,一招,一瞬间。
当时他立于空中,脸庞洁白又艳丽,只是眼神望着远方,好像看不见任何东西,其身姿就如同凡间所写的虚幻神祇。
时阙现在提是什么意思?
议事厅的众人神色凝重,大家都不愿正视最坏的结果。
“当时所有门派传书我阁,说欠下一份人情债,今日时阙自作主张想要讨债。”
整个大殿都是心碎的声音。
“时阙想请各位前辈将镇域石让与我。”少年微笑,没人能将三百年前那个虚幻的影子与现在的他重合,但是也没人敢说不。
有人挣扎了一会,问时阙拿镇域石想做什么,毕竟他根本不需要铸剑,但时阙全都以阁中隐私给驳了回去。
见已无转机,大家纷纷告退,萧明德走得最快,只有文光长老犹豫片刻来到时阙面前。
“首席,东占弟子的真言术会持续三日,术法运转时不能进入调息,若有差错首席及时联络我。”文光长老的眼神停在东占身上。
“后辈明白。”时阙向文光行礼,后者也离开大殿。
偌大的议事厅只剩下他们两人,东占一直重复的声音变得清晰。
“师妹有因术法不适吗?”时阙低头看着她。
“时阙。”东占说。
东占的确很不适,为了躲避问题,她必须一直想「时阙」两个字,也就是看地板不能觉得地板好看,身上痒不能想着挠,只要分神一瞬就会失败。
“我们回天运脉吧。”
“时阙。”
就算分神一瞬就会失败,但是别小看东占的毅力与集中力,她可以全神贯注一整天。
“从未有人一直唤我名讳,师妹辛苦了。”时阙被东占逗笑,笑声短促混着鼻音。他们正好踏出大殿,阳光照得少年容姿绝伦。
别小看东占的毅力与集中力。
她可是一直在想时阙时阙时阙……
天呐你也太好看了,想摸脸。
“天呐你也太好看了,想摸脸。”
第17章 更新 东占的真话冒险
东占的大脑与嘴之间出现火箭轨道,真实想法直接biu地一声发射,连预备135都没喊。
啊啊啊啊不行!
“啊啊啊啊不行!”
时阙歪头看她,双手抱胸,轻掩着嘴笑:“不行什么?”
我不能说真心话。
“我不能说真心话。”
东占猛地捂嘴,脸色苍白。
一走神就是覆水难收,真言术隐隐有反噬她的感觉,现在必须快点转移注意力……不能说真心话被他听见,时阙会不会意识到自己是在演戏?
时阙突然伸手,食指停在东占喉咙前,没有碰到她的皮肤。
“静神,灵气回转丹田,不要被术法控制神魂。”
凌厉的灵气刺入皮肤,她倒吸一口冷气,混乱的脑子突然安静,嘴巴也不随便发射火箭了。
“每一个术法都有反噬神魂的可能,师妹以后勿随意让人施法。”时阙食指点点自己下唇,意思是她刚刚差点掏心窝子掏到底。
寻常人估计会喜欢这种滑稽场面,但时阙立刻制止她,似乎并不需要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嗯,我很难受,但不得不这样做。”她语气平静,现在能控制自己说哪些话,只不过都必须是真话。
时阙看她一眼,没有提问,因为只要问了她就必须回答。
从议事厅回到天运脉,两个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默。胎仙陇还是处在云海之下,经过一场争论的东占莫名有种回家的感觉。
好消息是文光长老说三日内不能调息,坏消息是时阙也不能,毕竟他一调息东占就会被迫与他神感双修。
两个人只能坐着,时阙闭目养神,东占只能盯着他。
她其实也不想这么变/态,但人设需求,现在不能语言塑造就只能行为构建。
时阙当然没受任何影响,东占觉得自己脸贴脸瞪他也不会有反应。
她的主角反射弧不长,也不是读不懂气氛,而是有着无下限的包容。
东占很会察言观色,她已经发现时阙可以接纳任何行为与情绪,这种包容甚至隐隐透着冷漠。
比起情绪起伏大的角色,时阙就像毫无破绽的玻璃球,你以为自己看透他心,结果印的是自己脸。
时阙运转着无人域所有的剑阵,出入者都受他管控。当她阴差阳错进入后时阙应已发现,可是自己差点死了时阙也没有出手——直到镇域石被挪动。
而刚刚在萧明德的步步紧逼下,他明明可以提前为东占辩护,但只会在跃云阁名誉与利益即将受损时才最终开口。
他即跃云阁,跃云阁即他。
那系统任务会不会是让他放弃以跃云阁为中心的原则?这样目标会变化,人设也算偏移。
东占的眼神从时阙脸上滑到胸膛,再到脊背和手指,她决定冒一下险。
“师兄,我想与你说话。”东占开口。
时阙应道:“师妹有何事?”
“没有事情,只是相与师兄说话……我想知道师兄此刻在想什么。”
她身上有真言术,每一句话都为真心。
少年睁眼,侧首看她:“这对师妹很重要?”
东占双手抱膝,眼神摇晃,一字一句:“在这个世上,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我想要知道师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什么。”
时阙突然沉默,他从未听过这个问题,他没有笑,甚至语气带着生疏的疑惑:“为何想要知道?”
东占手撑地,让自己的身体与少年靠近,清冷的香气从其身上传来。
说喜欢他?心悦于他?这都是假话,而且时阙早听过无数次这种回答,她需要过激且深刻的词语。
玻璃球无法被观赏内部——
那她就把这颗透明的、美好的玻璃球砸碎。
“因为这样才能想办法……”
东占凑地越来越近,时阙没有避开,两人的睫毛只有半指距离,对撞的视线犹如海面上偶然相遇的浪花合二为一。
“才能想办法把师兄拉下来,拉到只有我一个人的这边。”
时阙的神色没有晃动,就像完美的面具没有裂痕,可探究她神魂是否被术法控制的灵气悄无声息地散开。
时阙在她即将碰到自己时侧首,可女子湿润的睫毛还是碰到他的脸,如同羽毛扫过皮肤,在诡异的痒感结束前——
东占拉开距离,就像意识到时阙的抗拒,可是又不在他的情绪起伏后逗留。
“师妹注意灵气周转,你的神魂应受了影响……”时阙轻声,但在他说完前,东占猛地攥住他的手。
时阙的手很冷,在东占碰到的一瞬间甚至有攻击的意向,但又很快收回。她无视般抓起来,放到自己的唇边。
没有亲他的手背,只是缓慢地呼吸,就像在用他的气味安抚自己。
模糊却真心的用词,将语意扭曲的动作,让真言术的威力放到最大——告诉她的主角,无论多出格,她说的都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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