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是我演,你却真男鬼 第62章

作者:葫芦年糕 标签: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系统 东方玄幻 穿越重生

  等她穿戴完整,才发现时阙已经在楼梯上,不知他站在那里多久。

  “师兄过来。”她招手,拿出一套红衣,“师兄穿这个如何?”

  时阙安静地拿过,一丝不苟地穿好,美貌的他在鲜红映衬下,不染尘埃的气质混杂奇怪的吸引力。

  东占只是随便挑的,没想到这么好看,她问:“师兄知道怎么联系金蟾行?”

  “在跃云阁之外,我的灵石都在其行中,不管是界内还是凡世,师妹想要何物告知我便是。”

  “师兄……很富有?”

  “不太清楚,但师妹想要之物都能得到。”

  东占老毛病发作,在时阙看不见的地方,朝他身边的空气打一套军体拳。师兄不仅地位崇高,连钱都多得跃云阁装不下是吧!看我把空气都揍死让你窒息!

  换好衣服,东占提议去逛逛:“去凡世会难受,那去一些修仙界的小地方?”

  时阙认真思考一番,东占等很久才见着剑阵,随时随地旅游就是舒坦。

  眼睛一睁一闭,刚畅想美丽奇景的东占……目瞪口呆。

  天空在掉落岩浆,脚下是黑红之土,奇形怪状的生物们匍匐于地。它们甚至没有眼睛,听到声音后像虫子一样爬过来。

  “这里不太好。”她说。

  脚底剑阵一闪。

  东占一睁眼来到狂风骤雨的海面,黑压压的浪花延伸到天边,就像来到世界尽头。

  “不……”她再说。

  这次甚至看不见景物,黄绿色的雾气笼罩四周,浓雾之外还有可怕的低吼声,似乎有成群猛兽埋伏在四周。

  你疯了吗?东占其实想问,但她忍住:“这是什么地方?”

  “鼎炎域的天魔境、海须域深处,此处是山铁域的巫雾河内,适合师妹锻炼体魄和神魂。”

  “师兄觉得我想修炼?”东占心里说这是另外的价钱,“我是想跟师兄一起去有趣之地散散心。”

  时阙沉默,东占适时拿出跃灵玉联系连窍,让她给点建议。

  连窍值得信任,不过两秒就发了过来。

  「去洛沙域的金市呗,那里是小门派的地盘,不用担心被阁中发现」

  她还吐槽一句。

  「……搞得像逃亡,明明没人敢抓你们」

  剑阵的光再闪动,这次终于听见人声。

  他们出现在一个大型城镇的外围,人们来来往往,混乱的杂质灵气无处不在。

  东占拉着师兄,开心入城。

  城中更是超乎想象的热闹,到了接踵摩肩的地步。东占往前钻,结果回头发现不管男女都像见到金山,眼神直勾勾地黏在时阙身上。

  她停下,来到路边随便买个面具,然后递给时阙:“师兄快把脸遮住。”

  时阙也没有问为何,只是她话落后便戴上镂空的银纹面具。

  “两位前辈面生,可是来转运堂推算天命?”

  突然,一个揣着手的男子来到两人身边。

  男人头顶是普通的灰色字幕。

  「路人—小贩」

  没等东占拒绝,男子递来一份灵牌,牌面缓缓浮动,在她碰到瞬间出现一行字。

  东占垂眼,在沉默半晌后回:“现下无事,师兄我们去看看吧。”

  时阙点头,两人跟着男子离开大道,拐进安静小巷,然后掀帘进入转运堂。

  堂中人数不少,境界不高的修士们在每个转运大师前表情统一,都是那副大师你怎么这么懂我的样子。

  东占挑眉,听见带他们进来的男子说:“两位尊客还请进入内室,由堂主亲自接待。”

  这里没人能看出时阙的境界,只是金蟾行的灵衣昂贵,转运堂想要敲有钱的两人一笔。

  内室安静,两人刚坐下,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妇就凭空出现在桌后。

  “难啊。”

  老妇的灵气几乎枯竭,褐斑盘踞在她脸上,可年老面容上藏着一双极为清澈的眼睛。

  单单对望,就似乎会被看清内心。

  “堂主说的是何种之难?”东占问。

  老妇颤颤巍巍的手举起,指向两人。声音落下时,时阙转头望向东占,但师妹没有看他。

  “难有完善之局,天道塌陷,一人终亡。”

第52章 幻觉 东占的噩梦冒险

  “难有完善之局, 一人终亡。”东占重复老妇的话,问:“何以见得?”

  老妇没有回答她,而是将一个黑色圆盘放置他们跟前, 漆黑盘子里印着东占与时阙的脸。

  “你们命中相克, 纠缠越久越会走向难以挽回之局, 是天生的仇敌。”老妇摩挲着黑盘边缘,随着她的动作, 奇怪波动荡开, 似乎拉扯神志掉入其中。

  东占向后,背靠椅子。

  师兄并未干涉老妇行为, 说明她没有做伤害他们的事情。

  “嗯……还有一线生机, ”老妇抬头,“既然尊客已到转运堂,自然不会空手而归,此处有一计可解。”

  一般到这种时候,就该口述价格表,最便宜的套餐不会说, 除非客人问。

  东占再次打量老妇, 下一瞬间切换成焦急模样:“师兄与我……怎会!堂主的解法是?”

  “解法简单,直面内心便是, 回答我所有问题。”

  老妇拿起台面的黑盘,举起面朝东占,照着她的脸:“你看见了何人?”

  “我自己。”东占答。

  “不对,是一个常因悲伤而落泪之人。”

  胸口沉闷,在东占手掌抚上患处时,温暖的液体掉落在手背。她在寂静中摸自己的脸,发现悲伤已经淹没自己心脏, 上涌至大脑直至眼眶里流出泪水。

  她甚至说不了话,张嘴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咽,狂潮一般的情绪已然成为致死沼泽,她却找不到解救之绳。

  “抬头,告诉我,你看见了谁。”老妇的声音再次响起。

  东占一一照做,视线再次望向黑盘:“我自己……”

  “不对,是一个对世间万物都感到愤怒的怨毒者。”

  火焰从天空燃烧至她大脑,悲伤瞬间被烧至干涸,取而代之的是理智荡然无存的愤怒。

  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冲向喉咙与眼睛,她可以说出最恶毒的咒骂,也可以用最刻薄的眼神看待所有无辜者。

  “抬头。”

  不断喘息的东占扬起头颅,僵硬动作像被提线的木偶,她说不出话。

  “告诉我,你来自何处。”

  老妇的声音不再苍老,而是无数声音重合在一起,就像有万人向她提出同一问题。

  汹涌的、燃烧的情绪消失殆尽,只剩下恐怖的被支配感,好似自己可以将心脏与大脑剖析给对面人鉴赏。

  “我不是此处之人,这个修仙界并非我之生处。”她脸上的泪痕还在,端坐且面无表情,右臂放在椅子把手,手掌虚握着空气。

  提问者因为这句话沉默,继续道:“……既然非此处者,你来此想做何事?”

  东占毫无停顿地答:“大道偏移,改变天命。”

  提问者产生情绪,是浓浓的质疑:“大道乃天定,凭你怎么做到?”

  她再次张嘴,但没发出声音,表情变得奇怪,浑身颤抖着抵御这个问题。

  黑暗波动,远方传来若有若无的嗤笑,她的反抗就像幼童努力抵着未上锁的门,可笑又无用。

  “师妹,看着我。”

  时阙安抚她,手指拂过东占颤抖的睫毛与嘴唇。

  “师、师兄?”东占惊疑不定,但动作未随表情变化,虚握空气的右手未放开。

  少年温柔地看着她:“勿虑,我一直在你身边,一会便会结束。”

  东占怔愣着问:“结束?什么结束?”

  少年面露惊讶,然后低头笑,轻柔牵起她:“自然是我们大婚之礼,今日过后你我将是道侣,不必再忧虑。”

  花瓣与红绸从前方袭来,狂风吹过,眼前一切天翻地覆。热闹的人声四面八方响起,浓郁灵气将红花托起,整片天空被点缀成繁花庭院。

  她与时阙红衣金带,站在被簇拥的世界中央。

  少年察觉到她的出神,侧首与师妹对视,昳丽面容之后方,尽是散落的天光与坠落的红花。

  东占的繁复红裙好似在流动,铺满这个地面:“道侣……我与师兄?”

  时阙牵她手,表情困惑:“除了师妹,我怎会与他人成礼?”

  “我一心陷于师妹,就算不言此难解之爱,师妹与我同心,自然不必再探究真伪。”少年将额头与她相触,温柔缱绻,声音又轻又慢就像进行她早就听过的告白。

  东占被带着往前,这条被簇拥的大道似乎怎么也走不完。

  四周全是人声,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近处,可晃眼过去又飘到远方,好似他们在与东占捉迷藏。

  “师兄与师妹终成眷侣,可喜可贺。”肴知说。

  “师兄与你如此般配,等到今日才修成正果实属可惜!”连窍说。

  “搞真的啊?”东大壮说。

  “恭喜师妹,愿师妹与师兄所愿皆成。”萧亦渊说。

  甚至还有仇敌、怨者、死者都在人群中鼓掌,他们的笑容融合在一起,构成这场典礼的完美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