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肉僧
她看了眼鱼婉莹布满了细汗的额头,以及面上逐渐浮起的痛苦之色。
咧开嘴笑了:“你在这儿嘱托个什么劲儿,阿元他又不是你的孩子。”
“没想到吧,我早就说过鸦湛远是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还把你真正的孩子弄丢了,哎呀,也不知道是死在那场地震里了,还是被当作孤儿送进了福利院,现在又在哪里受罪呢?”
“什——”
刚吐出了一个音节,鱼婉莹便蓦地呕出了一大口鲜血,将她的前襟染上鲜红。
她急促地咳嗽了几声,又呕出了口血沫,“你猜到我已经被提前灌了毒药,才故意这么讲的对不对?”
“哈,你其实气死了吧?像你那个蠢笨如猪的妈一样,被蒙在鼓里十几年,结果替我养了儿子,哈哈哈——”
看着鱼婉莹凸出的眼球上布满了血丝,一副状若疯狂的模样,她摇了摇头:“你真可怜。”
“也不想想,如果鸦元真是你的儿子,我会这么心平气和地随他过来见你吗?”
鱼婉莹却依然一副患了痴症的模样:“不可能绝不可能!”
“你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哈,真是好歹毒的心肠,想要我临死都走得不安生!”
鸦隐倒是真情实感的生出了愉悦的情绪,她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道:“可是你已经信了,不是吗?”
“难不成你以为鸦元带我过来,是为了搞‘大义灭亲’那一场戏码的?”
“不,就是想把这个好消息带给你的呀,没想到你这么想得开,竟然为了不影响他而甘愿服毒自尽。”
“可惜了,你连自己的亲儿子的一面都没见着……后悔了吧?”
第279章 死不瞑目
“你撒谎!你撒谎!”
极度的恐惧和激烈的情绪涤荡下,鱼婉莹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整个人猛地往床沿上一扑,试图抓住鸦隐。
却被一旁密切关注着事态发展的鸦元抓住胳膊,猛地甩到了地上。
摔落在地的鱼婉莹发出一道痛呼,又随之呕出了一大片血迹。
她死死地盯着鸦元,却连哀嚎的力气都随着身体逐渐升起的麻痹感而丧失。
“阿、阿元,你、你喜、喜——”
鸦元生怕她在临死之前,不管不顾地说出了他费尽死心掩藏的隐秘,上前就是一脚踹到了个仰倒。
只剩下极其微弱的出气声,过了几秒,她瞪大着眼睛,再没了呼吸。
鸦隐蹙着眉,感觉有些晦气:“你踢她干嘛?让她再多遭受一会儿毒药侵蚀和精神凌迟的双重痛苦不好吗?”
“从她最后的表现来看想来已经相信了,这下算你踹死的还是算她被毒死的?”
鸦元蹲下神色不变地拔了鱼婉莹几根带着毛囊的头发,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塑封袋放了进去。
“当然是毒死的,踹完她不是还喘了会儿气么?”
鸦元并不想在鸦隐面前表现出他狠毒的那一面,连忙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找补,“我就是看不惯她垂死挣扎,还想要伤害你……”
鸦隐叹了口气:“你也不怕缠上业障。”
她向前几步,脚尖轻踢了对方的几下,那双怒睁的眼睛也开始往外渗血,死状极其惨烈。
可鸦隐却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恐怖,只觉得每个毛孔都充斥着大仇得报的喜悦与快意。
她又似想到了什么,看向鸦元:“她最后想说什么?你喜欢什么?”
于烬落警告的那些话,又忽然涌上了她的脑海,她心念一动,故意用打趣的语气道:“你喜欢我?”
“怎么可能!你在说什么胡话!”
鸦元跟只被踩到了尾巴的兔子似的,一蹦而起,“怎么会生出这么荒谬的念头?”
这一刻,他的心率直冲每分钟200下的程度。
面上却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疑不定来,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谁在你耳边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话了?”
“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小时候在外祖家咱们一块儿看的电视剧,你不记得我喜欢的都是那种淡颜的仙气儿飘飘的女主角吗?”
“只有你喜欢那些颜色艳丽的黑化女配角。”
鸦隐看着鸦元一副惊吓过度,随后又转变为无语到家了表情,在心底默默再给于烬落记上了一笔。
她讪讪一笑:“那什么,我不就是活跃下气氛么。”
“那既然事情都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你就老老实实地告诉我——”
想到上辈子的那些谜团,她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你真的对鱼拾月没有任何想法吗?”
“她就是淡颜类的长相,又得了鱼婉莹的真传,其实还挺会拿捏男人那点儿心理……哎哎,你别走啊!”
看着鸦元如同一阵风似的,摔门而去的身影,鸦隐在原地呆愣了两秒,又跟着抬脚追了出去。
“嘿!我就是随便说你几句,还不乐意了。”
“你给我站住,鸦元!”
-
“阿森,我真的快被柏清给气死了!”
成野森紧咬着牙关将左臂嵌入的子弹,用烧烫的匕首从里面挑了出来,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
手机另一头的柏远还在疯狂吐槽卖惨:“谁能想到,她还真从瑞拉的森罗市坐了二十几天的船回到奥斯克了?!”
“就是为了于烬落那个小白脸,竟然瞒着家里人,一声不吭地费了这么大的劲回来,直奔去找他了!”
柏远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疯狂发泄着自己的不满:“都掉进海里了,怎么还不淹死他那个祸害!”
成野森极力控制着手掌不要发抖,用沾满了碘伏的纱布给空腔里的伤处消毒,前额的碎发也被汗水打湿。
听了柏远的诅咒,他免不了纠正:“阿隐是跟他一块儿掉下去的,别说这个。”
“嘿!你还护上了,你赶紧办完事情回来,我帮你盯紧着人呢,鸦隐她最近一直在跟宫泽迟出双入对的。”
柏远十分不满,“你替我想个法子,怎么能绝了她的念头。”
“我真的受不了了她了,都说了王室的人哪有那么好惹的,再说于烬落满心满意都在鸦隐身上,她又何必再自讨没趣?”
成野森牙齿咬着绷带的一端,另一只手快速地往伤口缠绕上绷带,系紧。
“我已经告诉爸妈,把她给关起来了……喂,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阿森?”
“我在。”
处理好了伤口,成野森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因疼痛产生的喑哑:“我这边差不多快解决一半了。”
老头子或许真对他生出了几分杀心。
这次美其名曰‘磨练’的任务,给他派的人手却少得可怜,还涉及到境外当地几个势力的复杂局面。
不过没关系,他不仅会活着回去,还会把这次的任务完美完成,让老头子挑不出一根刺来。
“我大概还需要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吧,你替我把人看好,就这样。”
“喂喂喂——”
耳旁传来了电话被挂断的‘嘟嘟’的声音,柏远挫败地塌下了肩膀,他还有更重要的消息没跟阿森讲呢。
再回拨,已然联系不上人了。
柏远长长地叹了口气,身后又猛地传来了一阵疯狂的捶门声,随之又响起少女的尖叫:“我才不要联姻!”
“成家那龙潭虎穴哪里是我能去得了的!我就要于烬落!!”
听得柏远太阳穴一阵狂跳,他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朝房间里不断呼喊的柏清低喝道:“闭嘴!家里的脸都快给你丢尽了!”
“阿森还看不上你呢,真要能嫁过去,你该烧高香感谢菩萨了!”
第280章 万物永生组织
解决掉了一个心腹大患的鸦隐,简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月没到中秋也分外明。
成野森那个麻烦精,和于烬落那个神经病都双双不在。
重归索兰的校园生活,也令她感觉分外舒适——
即便已经到了学期末,即将迎来学测考试的时期,也是好没有破坏她的好心情。
“什么鬼,这个恐怖组织没完没了了是吧?”
阮澄坐在室内篮球场馆的座椅上,一手拿着个甜筒,另一手不断上滑浏览着屏幕上的消息。
没一会儿就划到了帖子的最底部,她扭过头看向一旁满头大汗的鸦隐:“划划水得了,怎么练个投篮还这么认真。”
鸦隐也懒得解释自己做任何事,都习惯做到最好的强迫症。
她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额角的汗,寻着对方刚才的话题继续道:“什么恐怖组织?”
“就国际上那个臭名昭著的名为‘万物永生’的组织,前些年就一直活跃在网络上,近两年逐渐筹备了各类恐怖袭击。”
阮澄将手机屏往旁边一递,“喏,最近不知道怎么流窜到咱们奥斯克来了,又在地下暗网里发布声明,表示有一项新的‘活动’即将展开。”
鸦隐瞄了眼对方递过来的屏幕,关于这条新闻的回帖很多。
大家都在纷纷揣测,这一次‘万物永生’又会使用哪种恐怖袭击内容。
一旁的阮澄已经掰着手指数了起来:“目前他们已经搞过了自杀式飞机幢楼,网络攻击某国的银行系统,化学有毒气体释放,引爆深埋于某知名教堂地下的炸弹……”
“听起来像是一群疯子们的集会,对吧?”
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鸦隐笑着开口:“你不觉得他们的理念挺有意思的?要清除掉‘人类’这种在这颗星球上具有最大危害的物种。”
“听起来,像某种极端的‘环保主义’组织,听说他们的信徒还挺多。”
“比起那些要钱要色却非得用赎罪又或者积德之类的不少邪教组织,更像‘实干派’。”
阮澄听得眼睛发直,弱弱地反驳道:“可他们这种无差别攻击杀人的手法,我可不敢苟同。”
“你误会了,我没有欣赏他们的意思。”
鸦隐耸了耸肩,又拿起一旁的水杯灌了一大口矿泉水:“我只是觉得这更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资源再分配。”
“比起没有目标的盲从,就算是坚持普世价值里‘错误’的目标,并为之努力,至少还有‘坚持’这一个优秀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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