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肉僧
“需要我帮忙吗?”
鸦隐:“……”
好了,她难得做一次见义勇为的好事。
明明一路各个环节都小心又小心,没成想,还是被别人撞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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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一道接着一道的短信提示音响起,伴随着微弱的震动声,不断侵扰着于烬落的思绪。
他讨厌这样湿漉漉的下雨天。
并不完全由于雨天总给他一种阴沉的即视感,容易挑起人心底的负面情绪。
更多的则是因为,在他最需要的那个时候……没能盼来一场大雨。
从此之后,他便厌恶上了每一场‘迟来’的雨。
这里是综合活动楼的六层,不对外开放的秘密之地。
原本被搬空奖杯后,显得空荡荡的校荣誉室,被他差人改造成了一处私人画室。
除了堆叠在书架上的各类绘画书籍、石膏人像、画板颜料等物件外,还配有温馨舒适的大面积的休息区。
沙发、软凳、电脑、电视……与客厅隔开的宽大卧室里,甚至还有单独的盥洗室。
“啧。”
于烬落烦躁地将手中的画笔往旁边一扔。
原本点在纸面上的笔刷,瞬间划出了一道突兀的痕迹。
面前的这幅油画,他已经断断续续画了有十来天。
画中是一座燃烧着的华丽宫殿,炽热的火舌舔舐着每一处精致的浮雕壁龛。
熊熊的火光照亮了整片漆黑的夜空,细碎的雪花肆意飞舞着。
宫殿外厚厚的积雪也被灼热的空气融化出涓涓的细流,四下流淌。
手机再次发出一阵铃响,不再是来自管家的短信,而是一通直接拨打过来的电话。
于烬落盯着手机屏幕上标注的‘于渊’字样,狭长而漆黑的瞳孔中平静无波。
半晌,他还是摁下了接通键。
“是,嗯……好的。”
“我这边快结束了,司机小林会接我过来。”
“再见,父亲。”
挂掉电话,于烬落的心情又降到了一个新的最低点。
他伸出手去,骨节分明的手指触摸上了刚才那笔……突兀的线条。
于是索性将它涂抹得更糊,更广。
指尖沾染上猩红的色彩,那双漆黑的眼眸中已然恢复了平静无波。
他不再犹豫,将画板上固定的纸张用力扯下,胡乱对折撕扯成片片染了颜色的雪花。
丝毫不顾,手中沾染的猩红越来越多。
也不顾锋利的纸张边缘,在他的手掌留下数道细小的红痕。
忽然,于烬落难受地蹙了蹙眉。
鼻端嗅到了一股浓烈刺鼻的气味,随着气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一股巨大的烟雾从窗边升腾而起。
他下意识认为是不是低楼层着火了,可仔细一瞧,却发现烟雾的颜色不对。
不是火灾常有的橘红色,而是泛着一股梦幻的紫。
他笑了笑,原本没有丝毫想逃跑的他,念头一转。
对这场‘火灾’的来源升起了一丝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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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烬落再度建议道:“她看起来很冷,而我的休息室就在楼上。”
从小到大,他都不是一个多有耐性的孩子。
他的父亲像一条极有耐性的,总蛰伏在暗处,能将猎物一击必中的毒蛇。
所以在幼时,他便一直告诉自己,要学会忍耐。
久而久之,装了那么长的时间,他倒也的确养出了几分颇能唬人的温文雅致。
虽然已经临近四月,首都林塔却迎来了新一轮的‘倒春寒’,梅雨季。
鸦隐在心底不断低咒着:
‘怎么从六楼蹿出来了个人,不是说好的不对外开放吗?‘
她不知道于烬落到底听到……又或者看到了多少。
但这并不妨碍,她将配合对方把这出英雄救美的戏,不遗余力的地演下去。
从此刻开始,她不再是拯救随春生的英雄。
于烬落才是。
“你觉得呢?随同学?”
鸦隐决定将选择权,交到原书女主的手中。
虽说原本的小说剧情,或许会因为她的干涉产生了一定的变化。
但就目前来看,造成的细微影响,最多也只是推进了随春生与于烬落初次邂逅的进程。
不同于学院庆典上的‘甜食相遇’——
现在这出英雄救美的戏,可明显要高出好几个Level。
撞上于烬落的确是一个巧合,但鸦隐却茅塞顿开。
原本在原著中宫泽迟与随春生的交集,就要比成野森和于烬落更晚。
那么她为什么不利用好这个时间差,尽可能地让随春生跟另外两个人纠缠得更深呢?
如果操作得当,说不定能直接‘蝴蝶’掉宫泽迟与随春生产生交集的剧情。
“我——”
随春生张了张嘴,面上掠过几抹挣扎。
r25说晕就晕
自打一时冲动上头,在网球场上得罪了二年A班的成野森后,随春生就开始了持续性的倒霉。
她被班上的所有同学,给孤立了。
而原本被她救下来的刘昳,也因为陷入了被众人唾弃的私生子的风波,转学了。
她早就知道自己跟这些光鲜亮丽的少爷小姐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即便她凭借近乎满分占全国前1.25%的SSAT成绩和声乐特长,被索兰学院录取——
也只不过因为索兰是所有选择里,给她开出最高全年奖学金的院校罢了。
随春生抿了抿嘴唇,控制着自己的声线不要因寒冷而发抖:“我想起来……”
“汇知楼那边的学生储物柜里,有我为体育课准备的运动服。”
虽然她一心向学,但也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
面前这位容貌过于昳丽的少年,正是蒂特兰公爵的儿子,于烬落。
虽然单从刚才的言行来看,对方似乎跟成野森不是同类人。
但她知道,这些天之骄子中的顶尖人物,往往本身的存在于她而言就是一种麻烦。
这一课,是成野森给她上的。
今天,她只不过是接了个打扫并整理画室的活儿,想多赚一点生活费——
就被同班的几个女生堵在了厕所里,大肆羞辱。
或许,贫穷本身就是一种原罪吧。
随春生张了张嘴,极度的寒冷混杂着窘迫的情绪充斥着她的身躯。
她想要尽量以一种委婉的方式,拒绝面前这位ED的帮助。
她张了张嘴,低声嗫喏着开口:“谢谢你的——”
下一秒,一股浓重的眩晕感瞬间袭来。
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随春生便直直地往下栽倒下去。
好在鸦隐反应快,一把捞住了对方的腰肢。
尽管随春生的身体较轻,但鸦隐仍旧感觉自己被冻了个激灵,仿佛抱住了一块冰。
对方衣服上湿漉漉的水渍,也在往她的制服上洇染。
不是,这人怎么说晕就晕的?
视线落到随春生的脸上,鸦隐这才发现对方苍白的面孔上已然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好像已经发烧了。
不过,晕倒得或许正是时候。
“那个于同学,你能帮我搭把手,先把人架上去吗?”
鸦隐朝通往六楼的楼梯口抬了抬下巴,“你的休息室里……应该有暖气的吧?”
“她快被冻成一具‘僵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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