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肉僧
“啧,有人想要诬陷你作弊。”
鸦隐看了眼已经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开始瑟瑟发抖的那位陌生的特招生。
对方像被她的目光烫到了一般,瑟缩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
鸦隐实在没工夫跟她在这儿瞎扯,她索性一把拽住对方垂落的黑发,强迫人抬起头来直视她。
“不说的话,我只能让你把这个东西吞下去了。”
视线掠过对方右胸上沿的铭牌,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子:“或许还可以让你再吞点别的什么,暂时死不了,但是回到家后没两天就会暴毙身亡。”
“要试试吗?王蕾同学。”
“呜呜呜——”
王蕾呜咽出声,她显然是害怕极了。
明明那个人让她来之前说过,要对付的人很简单。
事成之后就会给她一大笔钱,足以还清父亲欠的赌债的窟窿。
她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答应了对方的利诱。
可这人明显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早知道她就该拒绝,不来的。
“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将特招生因羞愧和恐惧的哭嚎打断。
鸦隐撩了下眼皮:“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现在就开口,不要逼我用手段。”
而一旁的阮澄早就将洗手间的大门关上,抵住。
这会儿外面隐隐传来几道‘怎么打不开’、‘是不是在维修’之类的谈话。
“我、我……”
鸦隐彻底没了耐心,她本来就对这种抱有侥幸心理害人的阴沟里的老鼠,没有丝毫同情心。
即便对方不说,她在心里也隐约有猜测的对象。
鸦隐强制掐住王蕾的两颊,迫使其张开嘴巴。
而对方显然也是被吓破了胆,挣扎间哭着叫出来了一个名字:“是二年级的苏文卿学姐,是她的意思!”
话音刚落,王蕾便觉紧箍住她的桎梏消失了。
她脱力般的萎顿在地,然后抽噎不止。
“行了,早说不就是了。”
鸦隐将那枚传声器随手一抛,垂下眼帘看向对方,“再确认一次,是苏文卿亲口跟你说的?”
“想清楚再回答。”
“是……是她最好的朋友陆烟,让我过来的,就是苏文卿的意思。”
王蕾又是一阵呜咽:“呜呜呜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威胁我,不做的话就要把我爸爸弄去卖器官换钱……”
破案了。
对于‘下药’一事,大致上的逻辑鸦隐都已经理清。
100%是由占据了‘天时地利以及人和’的陶景怡为了排除异己,来了个灯下黑。
但这个‘人和’除了本身就游走于整个party会场的应侍生外,还需要一个苏文卿身边的内应。
才能如同原著里那样,形成完美的‘闭环’。
一定有一个苏文卿身旁的人,传递出对方想要喝酒这一信号。
应侍生再装作恰好路过,这样才能不被抓住任何把柄,看出任何端倪。
因为……一切都是苏文卿自己主动要求的。
鸦隐揉了揉耳朵,顿觉意兴阑珊,她不准备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行了,我不会找你麻烦了。”
她没兴趣把人拎去学生会,搞什么过家家的对峙揭发的游戏。
那个陆烟既然敢搞这一手操作,想来光凭这个特招生的一张嘴定不了‘罪’,更不会留下其他任何把柄。
所以,她还是得找个机会,另外再跟对方玩儿一局。
“走吧,橙子,我这边结束了。”
阮澄瞄了眼仍瘫坐在地的王蕾,没好气地骂了句“哭哭哭,还有脸哭,你这个害人精。”
“赶紧滚出去,马上就要开考了,你不想要这学期的学末奖学金了?”
说完她一把搀住鸦隐的胳膊,脸上堆起了笑:“不过是个小喽啰,跟她计较也没什么意思,咱们走吧。”
鸦隐推开门,这会儿只有几分钟开始发卷,学生们都坐进了各自的考场里待考。
空旷的回廊里几乎看不见人影,除了……于烬落。
他似乎刚才还在画画,手背的一侧还沾了点猩红的晕染开的颜料,正定定地看向她。
鸦隐:“……”
不是,哥们儿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
怎么老凑女生洗手间的周围看热闹?
王蕾一边抹眼泪,一边跟着鸦隐和阮澄二人身后走了出来。
她的皮肤生得白,由此衬得已然在脸颊上浮起的巴掌印尤为鲜红。
这会儿瞄到外面还有其他人,她缩了缩脖子,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小跑着溜走了。
鸦隐:“……”
行吧,也没什么好说的,人的确是她打的。
鸦隐抿了抿唇,装作没看到于烬落欲言又止的模样。
将那个正目光灼灼看向她的ED,忽视了个彻底。
第60章 乌鸦笑猪黑【用爱发电满500个加更】
“这首Tango风格的曲子的曲式为ABAB,首段呈慵懒而幽默的风格,进入到B段转小调,凸显激情的力量感。”
“接着又转回大调……”
宽大的阶梯教室内,坐着满满当当两百多号人。
这是一节由高等部一、二年级的A、B、C班一起上的公共公开课程,古典音乐鉴赏课。
也是相对容易拿到学分的一门课程之一。
鸦隐在阮澄的强烈建议下,也选择了这门公开大课。
左右她的钢琴水准不错,对音乐也不算一窍不通。
这类以乐理知识为主导的课程,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我头都听晕了,叽里呱啦在说什么……”
显然一旁的阮澄对此有不同的看法。
这会儿趁着讲台上老师放起了音乐,趴在桌上。
她压低了声音,凑近鸦隐:“听说期中考成绩明天就会出来。”
“上次那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鸦隐也适时压低了声音:“没什么好说的,有机会‘还’回去就是了。”
她倒也没撒谎,这个所谓的‘机会’她已经在主动制造了,不过没必要四处嚷嚷。
事以密成,言以泄败。
“Por una Cabeza,主要出自古西语中的赛马术语,直译为‘差一个马头’的长度,用优美的措辞翻译的话则是‘一步之遥’。”
“在此乐曲中,主要隐喻情人之间错综复杂且难以割舍的惋……”
阮澄又抬头瞄了眼仍旧滔滔不绝地对着竖麦发表着激情演说,完全沉醉于这曲优美的曲调中的老师。
她朝着前面指了指,再度开口:“说起赛马,你看那边——”
她顺着阮澄手指的方向一瞧,还是个‘老熟人’,正是因病在家休息了一个多星期的艾瑞娅。
显然是老师口中的‘赛马’两个字,唤起了阮澄的八卦因子:“前两天的期中考她就已经返回学校了。”
“想来也是实在不愿意错过这次重要考试,不然她指不定还要再当一阵子的鸵鸟。”
鸦隐想起这阵子众人议论纷纷的成野森和于烬落这两个ED,与平民特招生随春生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只怕这艾瑞娅心里憋屈得紧,说不定会在什么时候找到机会突然爆发。
她眯了眯眼,视线转瞬间,又落到了在她右前方,距离约莫5排的座椅位置上。
那道脊背挺直,宛若一棵青松的背影。
他似乎将‘克己复礼’这四个字,融入了骨子里。
即便是这般松散的课堂环境,却始终对自己有着近乎于完美的要求。
像个老古板。
从小到大,宫泽迟几乎习惯了成为人群中的焦点,也习惯了那些不断投向他的各类眼神。
但这并没有消磨掉,对他人视线的敏感程度。
尤其像此刻,从身后而来的那道几乎要将他后背的衣料给烧穿一个洞般的……灼热视线。
他蹙着眉,寻着视线的源头望去——
少女单手支着在桌上,一手捧着脸,另一只手的几根手指跟弹琴似的来回起伏地晃荡了几下。
像是在跟他打招呼。
宫泽迟抿着薄唇,面无表情地将视线再度转回到了讲台上的老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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