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的六零年代 第225章

作者:九紫 标签: 爽文 年代文 成长 日常 穿越重生

  一般来说,这些在山上干活的,都是家里送饭上去,这样就省了他们下山的时间,可以在山上多干一会儿活。

  孟福生一般中午都是要回来的,他不回来看一眼,他总是不放心。

  好在,他和村里的劳动力们还不一样,他属于农村干部,这个年代的干部们虽也要干活,却也分等级,比如小队长一年起码要有三百天是和普通劳力一样工作的,大队长、大队书记以及孟福生他们,一年则需要干足两白天的活,到了许明月现在的位置,一年只需要象征性的在田地里干不到一百天的活。

  所以孟福生实际的的劳动强度,比起大队里的队员们,要小的多,他更多的是做指导工作,他中途要离开山头,回家看望许明月,没人会说他什么。

  许明月刚把砂锅放到煤炉上,张医生就进来了,接过她手中的活,叹气说:“本来我还想给你换个口味。”

  农村都缺肉,张医生还以为有肉许明月多少能吃点。

  “张姨,你先去吃饭吧,我没事。”

  张医生说:“那这里我看着,你去给小孟送饭路上注意安全,顺便让他下山的时候挖些冬笋带回来,你爱吃笋,这东西没味道,晚上我给你做腌笃鲜。”

  许明月身体康健,只是怀孕,孕相也不像白杏那么糟糕,对于许明月只是给孟福生送饭这事,她倒也不担心。

  临河大队的人因为有许明月之前拉回来的各种羽绒服,很多买了的人家,倒不需要和山里人一样,整个冬天都在家里猫冬,无法出门。

  她们因为有了羽绒服,许明月这一路上还遇到不少和她打招呼的人,许明月也一一笑着与周围人打招呼。

  但从外表上,外人完全看不出来,许明月脑子里思索的,全部都是如何抓住那些作奸犯科的人,如何在抓住他们后,要先打杀一批,震慑山里那些有祸害知青想法的人,再押一批到蒲河口挑石头,挑个十年八载,这期间会不会遇到严打,就看他们命长不长,再看看没有帮助过知青们的良善之人,拉拢一批,将心底还稍存良知的人扶到队长、书记的位置上,从武力上彻底解决深山里祸害下乡插队的女知青们的问题。

  至少有着武力的威胁,那些再想对女知青们起坏心思的人就得掂量一下,他们受不受得起这样的后果。

  有一瞬间,许明月甚至想将那些祸害人的玩意儿全都给物理阉割了!

第325章 这当然是不现实的想法……

  这当然是不现实的想法, 因为她要考虑的不是一时的震慑,而是要从长远的角度彻底解决下乡女知青,包括原生本地女性现在和以后的安全问题, 而不是图一时的解气和痛快,甚至更长远的, 未来可能存在的拐卖妇女的情况发生。

  她必须要趁着这个特殊的年代, 好好的把这股外门邪风给正回来!

  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 是最混乱的年代,同时也解决这件事最好的年代,而恰巧, 她处在这个位置,有机会和能力来遏制和解决这股外门邪风。

  用挑堤坝大政策这个方法将人引出来抓走,实际上是下下策, 一个弄不好,可能会导致山里人对山外人失去信任, 从而生出防备,今后再有什么事, 躲在大山里不出来了。

  如今大山里的人会出来挑堤坝,是因为山里的粮食不够吃,挑堤坝也是有工分的, 一个正常男性壮劳力一日的十个工分, 女劳力是八个工分, 身材矮小瘦弱身体有残者六个工分。

  若实在没有办法, 直接在山外抓人,也是可以的,可今后他们会不会更团结的深藏在深山当中不出来,谁都说不好。

  毕竟他们可以不出来, 下乡插队的知青们却不能不进去。

  蒲河口若不是有两百民兵,还有木仓械,光是凭借五公山公社的武力,想要进山抓人,根本不可能,山里缺媳妇,不是一家两家的问题,是这个时代大山里普遍的问题,他们的媳妇在刚出生的时候,就被溺毙在了马桶里、粪坑中、山路下、狼腹中,他们想要解决传宗接代的问题,现下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外地来的,势单力薄的女知青。

  不说存在于山里的山匪问题,就是去的人少了,山里人团结起来使坏,你想找到他们人都困难,你不可能将他们家里的老弱妇孺全部都抓到蒲河口来,干不了活不说,还要免费给他们提供饭食,而且对于丧了良心的人来说,他们只在乎自身的利益,他们会在乎家中妇孺的命吗?

  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找到向导,让本地人带着蒲河口的民兵持木仓进入,直接武力震慑,先将犯罪人员抓到,利用这个时代的特色,进行批斗、游街、剃阴阳头等行为,让他们感到害怕,再以犯罪的名义带到蒲河口关个几年,挑石头,做苦力。

  谁都知道蒲河口是干嘛的,蒲河口离的也不远,他们在心里上,就会把这事当做当地人的事,再过个一两年,通过政策,看能不能枪决首犯和情节恶劣的,给他们加大震慑力度!

  即使大河以南与世隔绝,即使这个年代特殊,许明月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私下处决犯人,只能慢刀子割肉。

  当上蒲河口的生产主任和水埠公社书记后,过去一些不明白的大政策问题,现在许明月也懂了不少,比如一些影视作品或者小说中提到的,这个时代流氓罪动不动就枪毙这个问题,实际上并不存在,在这个特殊年代,实际上并不存在‘流氓罪’这个说法,类似于白杏的遭遇,在这时候叫做“反/革/命/罪”或“严重刑事犯罪”,而所谓的‘流氓罪’,在非严打时期,是判不了死刑的。

  而这时代对于犯了‘流氓罪’的人普遍做法是什么呢?是的,就是将受害人嫁给QJ犯,除了受害者本人外,皆大欢喜。

  既解决了现在大山里大量光棍没有媳妇的问题,又解决了生育问题,同时还稳定了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

  至于被害女性的权益,谁在乎?打个几年,关个几年,她就成为了大山里的一份子。

  这些问题她都明白。

  大河以南平静太久了,久到水埠公社帮他们隔绝了外界的风波,一条大河将现在外面疯魔的世界阻挡住,让人以为现在的平静才是常态。

  既然如此,那就借这一股火,把这项运动也燃烧的旺盛一些。

  心底做好决定的许明月将午饭送给了孟福生,以往总是笑脸迎人的她,此刻哪怕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脸上也不由露出几分严肃来。

  孟福生很敏感的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他知道这不是针对他,可他还是想要知道是怎么了。

  山上现在人多,许明月并没有立刻和孟福生说,而是轻声的说了一句:“晚上回去和你说。”

  白天因为来了一个常腊梅,当天晚上,张医生就卷着铺盖,和常腊梅一起,带着白杏一起住进了知青点。

  哪怕之前已经见过临河大队知青们在临河小学住的宿舍,来到建造的崭新的知青点,常腊梅和几个吃完午饭,约她回去的知青们,依然在逛知青点的时候感到震惊:“我看两个村子里还有很多土坯房,为什么临河大队会愿意给知青点建造水泥砖瓦房?”

  水泥砖瓦房在城市里常见,在农村就完全是独一份的,哪怕现如今临河大队‘富裕’了很多,可水泥厂产能有限,生产出来的水泥和砖瓦大部分都在紧供着堤坝建造在使用,剩下的部分几乎全都拉到了临河大队和蒲河口,也只够目前水埠公社的知青点、养鸡场、养鸭场,蒲河口的沼气发电站等设施使用,暂时还无法供给给普通老百姓家里建房子。

  当然,除非你特别有关系,当然也可以叫水泥厂匀得一些水泥给你。

  在当地老百姓基本都还是土坯房的情况下,临河大队居然给知青点用水泥砖瓦建新房,这让他们如何不震惊?

  他们自己下乡的地方,说是知青点,几乎全都是荒废的破烂到无法住人的屋子,他们过来后修修补补,勉强住人罢了。

  可临河大队的知青点,说句不好听的,比他们在城里的家里的房子修建的都好,都大!

  临河大队因为知青人多,知青点建的是真大啊,长长的一条,面朝着大马路的方向,他们进去参观后,都很羡慕插队到临河大队的知青,只恨他们下乡前,根本不知道这边的情况,以为每个大队都一样,真来了这里之后才知道,大队与大队之间的差距,真的比人和狗都大!

  家里有关系的,已经想着打电话或者发电报回去,看家里那边有没有给他们解决了工作问题,实在不行能转到临河大队来也行。

  没有关系的,见常腊梅今晚不回去,要留在临河大队,就想着他们难得出来,下午去一趟水埠公社书店买齐本地初高中教材,好好复习,为下次老师招聘考试做准备。

  刚才参观的时候他们也看了,学校学生虽多,但也只把一楼的十二个教师坐满了,二楼的教室除了开了临时性的“水电站基础设施维修班”、“卫生员基础知识学习班”、扫盲班外,大部分教室都还空着。

  学校建的这么大,必然不是让它空在那的,这才第二届学生招生,目前按照年龄段,只分为了一二三年级,等到明后年,随着新的学生入学,新生步入一年级,已经学了一两年的学生,可能又会按照他们的年龄和学习能力升入到四五年级。

  到时候学校必然还会再招学生,至少未来两年内,学校肯定还会再招老师的。

  知青下乡的行动最早从一九五零年提出,一九五七年正式把号召知识青年回乡和下乡参加农业生产列入《全国农业发展纲要》后,开始正式下乡,最早一批插队下乡到最为艰苦的大西北、陕北、山西、内蒙古等地的知青,都已经过去十二年了,都还丝毫没有能返城的消息,反而在去年主席发出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号召,再度掀起了全国最大面积最大范围的,强制性上山下乡行动。

  去年的这次大范围的上山下乡行动,彻底绝了刚下乡的知青们所期盼的,能够一两年,或者三五年内就能回城的想法,他们很多人都意识到,或许他们也和五十年代末下乡的那批知青一样,要在大西北、陕北、北大荒、深山中,扎根十年,甚至十数年的情况。

  这个认知让他们如何不绝望?

  下乡到五公山深山中的知青们现在能够摆脱深山里的唯一希望,就是临河大队的教师招聘。

  而且他们在来的路上就发现了,临河大队不光有广袤的农田,有新建的占地面积极广的学校,在堤坝下放的斜梯形位置,还建了个不小的养鸭场。

  虽然养鸭场没有说对外面招工,可临河大队有自己的厂子哎!

  有厂,就意味着随时可能有招工信息!

  从大山里请假出来一趟不容易,也就是现在刚开春,春耕尚未开始,山里正好也是农闲季节,他们才能请到假来临河大队考试,况且山里也有很多人的孩子被送到临河大队来读书,若他们大队出了个当老师的知青,认识之下,还能拜托插队到本大队的知青们照应一下他们的孩子。

  知青们倒不是没有生出将钱交给常腊梅,让常腊梅帮着他们去水埠公社代买教材的想法,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们否认了。

  也就是他们不放心把贵重物品留在那破破烂烂完全挡不住人进去的破屋里,不然他们都没钱去公社买书。

  且不说那么多钱交和很多人都不熟悉的常腊梅,光是他们这批插队在山里的知青人数就有二十多个,即使是拼着买书,二十多人的初高中课本,也不是常腊梅一个人能背的动的。

  况且现在常腊梅不和他们一起回去,回头她一个人,她要怎么回她插队的大队里去?如果没有考上临河大队的教师岗位,她的粮食关系都在原大队里,不是她想留在这里就能留在这里的,人家临河大队也不一定愿意收留他们。

  所以他们想出来的办法是,去和许明月商量,他们去水埠公社买完教材后,还能不能返回临河大队,借临河大队的知青点宿舍住一晚!

  至于临河大队的知青点没被子怎么办?

  他们出来都穿了他们自己最好最厚实的棉衣出来的,只要知青点的大炕晚上能烧起来,有暖炕在,他们就能靠着暖炕熬过一晚,说不定比住在他们插队大山里的破屋子还要暖和,至少这里窗明几净,屋顶没有漏雨,墙面不会四处漏风,有暖炕在,屋内气温也比屋外暖和。

  而他们给予的理由也很简单,一是他们要去水埠公社买本地教材,回去时间就太晚了,要是没有车的话,他们光是从水埠公社走到五公山公社,都要到夜里了,更别说黑灯瞎火的,他们还要进山了。

  二是,他们回到临河大队,可以接常腊梅一起回去,不然常腊梅回头一个人回大队,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对于这样正常的理由,许明月自然没有理由不答应,正好,她也要向这些知青们了解更多的深山里的信息,和这些知青们在深山里插队的情况。

  要杜绝,不光只独绝山椅大队一个大队的问题,而是深山里所有大队的问题一起解决,最好是能震慑的对于今后可能存在的妇女买卖的事情一并解决。

  这事他们不用和许明月说,直接找大队书记江建军就可以了,知青们借住知青点,除了要睡一晚外,还得解决晚饭问题。

  临河大队也不是善财童子,中午给他们提供一顿免费的午餐就得了,再蹭一顿免费午饭,肯定是没有的,他们有钱的付钱,没钱的给票,都行,自己大队产的粮食,不过是小学食堂多加几碗糠米的事。

  晚饭可就没有小鱼干和莲藕片了,就是普普通通的糠米粥和红薯,盐分摄取就是一块酸萝卜,萝卜酸脆酸脆的,刚从大缸里捞出来,都不用油烧,就足够好吃!

  他们时间很紧,在临河大队根本无法逗留太长时间,和江建军和老校长说好后,就赶紧出发了。

  他们也没有全去,而是分为了两批人,个高腿长腿脚快的男生去水埠公社买教材,女生留下打扫一下他们晚上要回来住的知青点,要是他们回来的太晚,还需要她们提前帮着从临河小学食堂带饭菜回来,哪怕是只有一根红薯,能让他们先垫吧一口,把这一晚上对付过去了就行。

  这时节河里水落石床出,没有提供这么多人的大船,他们是走到炭山,再从炭山走到水埠公社的,要是唇部步行的话,得走三个小时的路程,但他们路上居然幸运的遇到了两辆从炭山去外地的拉煤货车,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速度极快的爬上大货车的尾部和侧面,还不敢让货车司机知道,只能蹬着腿弓着屁股,侧面的就贴在脏兮兮的运煤货车上,一路到达了水埠公社。

  跳下车的时候,还差点没摔了个屁股蹲。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来水埠公社,传说中的大社,因为都是把钱票带了才出来的,去书店买了城里卖不掉,全拉到水埠公社这个书店的初高中教材,他们见时间还充足,看到水埠公社的供销社,已经苦了一年的他们,终究是忍不住,去供销社里买了一包桃酥和一把水果糖,哪怕他们是男孩子,在大山里,偶尔有一颗水果糖甜甜嘴,日子也不会觉得那么难熬。

  他们才在水埠公社逛了没多久,就被水埠公社巡逻的民兵队伍看到了,询问他们是哪里来的,得知是插队到五公山公社的知青,去临河大队参加教师招聘考试,出来买教材来的,这才没问他们要证明,放过了他们。

  不然他们从五公山公社到水埠公社来,也是要证明的,他们这些民兵队伍要是严格点,扣押了他们都行。

  之后他们也都不敢在水埠公社过多逗留,就赶紧原路返回。

  回来的路上他们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再没遇到一辆拉煤的空货车,纯靠双腿走回了临河大队,好在从水埠公社到炭山,就这么一条宽阔的大马路,沿着路上掉落的黑色煤灰,都不会迷路,到了炭山就更不用说了,炭山是座山,站在炭山上向远方眺望,河对岸的红色临河小学能看的清清楚楚,堤坝就那么两条,一条是横着通往石涧大队的方向,过了渡口直着走,就是临河大队了。

  他们到临河大队差不多正值傍晚,学校食堂的学生们刚吃完晚饭,他们赶到正好剩了个底儿,每人喝了一碗浅浅的糠米粥,一根热乎的红薯下肚,胃里总算是垫了些东西,夜里不会饿的难受了。

  几个女知青晚上是跟张医生和白杏、常腊梅睡了一个屋,炕在白日就已经烧了一下午,烧热乎了,她们自己动手,去稻场的草垛上扯了稻草铺在炕上,许明月单独给张医生和白杏的被单是两米三程两米五的,两张床单铺开就是五米长,张医生一个垫的被褥子,一个盖得盖被,白杏同样如此,四张两米乘两米三的棉花被,横着铺开,加上她们自己的棉衣,几个女知青们晚上睡在温暖的炕上,倒也勉强够用。

  最难熬的是男知青们,他们十二个人,挤一个十人间的知青宿舍,倒不是不能睡两个房间,问题就在于没有那么多的被子,就这两条被子,还是老校长好心从去年许明月给学校提供了那么多棉被中,找了两床旧的暂借给了他们,他们晚上横着勉勉强强也算是能用,可要分为两个房间,这被子再大,一张被子也盖不下七个人,好在他们人挤人的挤在一起,嘴里探讨着在临河大队看到的一切,畅想着考上临河大队来当老师的日子,还说好,要是谁考上了临河大队教师,下次临河大队的厂子要是招工,一定要去山里通知他们一声。

  女生那边,很多人都不认识白杏,但得知到白杏的遭遇后,留给她们的,大多是唏嘘沉默,她们也联想到了自身,她们才插队来第一年,就有女知青遭受到当地男青年甚至老光棍们的骚扰和纠缠了,要是时间再长一点,她们能逃得过吗?

  “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考到临河大队来,就算没有考过来的也别急,别放弃学习!平时在山里相互结伴,也千万别落单!”有女知青打气道。

  张医生还趁机问了她们很多关于她们下乡后的生活,有没有女知青嫁在当地,没有过来考试之类的问题。

  这个问题问的她们中有些人沉默,这才短短一年,就真的有人‘嫁’本地了。

  有些女孩子想到绝望的仿佛看不到头的未来,一时间宿舍里满是抽泣声。

  她们在知青点的宿舍里开茶话会,张医生和白杏走了的许明月家里,许明月夫妇俩也在床头细声说着她的想法。

  大多数时候,都是许明月低声的说,孟福生安静的听。

  孟福生并不会反驳她提出的任何想法,而是会私下里,给她查缺补漏。

  听完许明月说的,想要把事情调查清楚后,带着蒲河口的民兵进山抓人,孟福生说:“这件事最好你不要出面,先去水埠公社汇报给二叔。”

  许金虎家中行二,族中亲近的后辈都喊他二叔,他和许明月同是三房,孟福生便跟着许明月喊他二叔。

  孟福生在临河大队待了好几年,对临河大队未成立生产大队前的情况也了解一些,说:“二叔以前当村长的时候,就有多次和山匪们战斗的经验,对山匪们有威慑力在,他现在又是水埠公社的革委会主任,山里发生了‘恶性刑事案件’,他拉人去批斗,名正言顺。”

  更重要的是,许明月现在怀孕不到三个月,不说一走就是大半天甚至一天多的山路,她现在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要是在山里起了冲突,被人推一下摔一下,只要是想到有那样的可能,孟福生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攥紧了般呼吸都开始疼痛起来。

  他好不容易遇到光明,被她拉着从黑暗中走出来,他无法想象自己要是失去她,就像是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的人,失去了灯。

  他的世界将再度陷入无声又无边无迹的长夜与死寂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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