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的六零年代 第227章

作者:九紫 标签: 爽文 年代文 成长 日常 穿越重生

  同样是从插队到大山里找关系转出来的张树鸣有些无语:“说按成绩录取的是你,说不行的也是你,就你事情多是吧?”

  杨红霞蓦地一拍桌子,凶狠地瞪向张树鸣:“张树鸣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事情多?你自己也是插队到深山里去过的?深山里什么情况你难道不知道?男知青和女知青在那种情况下的境遇能一样吗?”

  张树鸣最不喜欢的就是杨红霞,也不惯着她说:“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凭成绩考出来的,之前谁说凭成绩录取的,你不会眨眼就忘了吧?”

  把杨红霞说的支支吾吾,红着脸没法辩解。

  张树鸣自然知道女知青们在山里面的日子不好过,可男知青在深山里的日子又好过到哪里去?明明排在前两位的是两个男知青,却要把名额都让给女知青,他自然也要为插队到大山里的男知青们说句公道话。

  “那怎么一样?”杨红霞又想拍桌子,翻了个白眼朝张树鸣瞪了过去。

  罗喻义知道,既然两个男知青考了五公山公社知青们的第一第二,还把他们拉过来开小会,就肯定是许书记还有别的指示,直接问许红荷和闫春香:“许老师,闫老师,既然这两个名额是许书记额外给的,那就按照许书记的指示办事就是了,山里女知青的境况确实要比男知青们差一些。”

  他这话一出,张树鸣也不说话了。

  他一个后来从五公山公社来临河大队闹事,才转到这边的人,本地人对他们的感官原本就没有罗喻义、闫春香他们好,既然他们都支持将这两个额外的名额给女知青,他自然不会傻了去得罪他们。

  许红荷的意思都那么明显了,他又不是傻子,既得罪校长的孙女,又得罪公社书记。

  他嘴上不说,心里却腹诽起来。

  许书记不愧是个女书记,从学校招生,到老师招聘,现在又额外给五公山公社女知青招聘名额,可谓是偏尽了女生。

  把名单确定了后,就是送录取通知书给五公山公社的知青们。

  其实批改试卷的时间很快,第二天完全就能出结果,完全不需要临河大队的人单独再跑一趟那么远的路,去送什么录取通知书。

  可临河小学这次却找了现任五公山公社的革委会主任和公社书记,尤其是徐书记,让他安排了熟悉深山里情况的向导,带着从蒲河口调过来的四十多个民兵,分为了十一组,进入深山里。

  徐书记原本还奇怪,送个录取通知书,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人,还带着猎/木仓。

  可这次的带队队长许凤翔理由也很充足:“山里人和我们许家村都是老冤家了,我们人不多一点,敢进山啊?再说了,又不是一个大队,好些个大队呢,要是一个一个送信,一天恐怕都回不来,大晚上的,谁敢在深山里待?快点把录取通知书送到,我们也能在天黑之前出山,不然留在了山里住都没地儿住,更危险!”

  这样一说,进山带猎/木仓好像一点问题都没有。

第327章 他们这些人中,有三分……

  他们这些人中, 有三分之一的当初逃荒来的北地人,剩下的都是本地人,安排北方人在里面, 就是让他们在和知青打探消息时,能够方便沟通, 本地人和知青之间的语言还是有壁。

  他们这次进山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抓人, 而是要实地了解和打探知青们, 尤其是女知青们在山里的情况,二是要摸清楚山中地形,要是有机会, 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最好还能打听清楚,各大队风评比较好的一些人, 以便于后续抓人之后,可以顺利给山里大队空出的位置补缺。

  其实一直到石门大队这里, 说的还和临河大队一模一样的方言,穿过石门的峡谷再进去三四十里路, 口音还是和临河大队差不多,但已经稍稍有一些不一样的变化,但只要是本地口音, 一般都不会引起当地人重视, 最多是当做来走亲的。

  山里也有不少姑娘嫁到山外的, 每年回娘家走亲再正常不过, 尤其是现在还没出正月,没到春耕农忙的时候。

  不知是不是季节的缘故,深山里面,比很多外面的想的更加荒凉, 所行之处,全是山,也有路,沿着峡谷流淌的溪水,两边都是石子和泥土的小路,上上下下都不容易,饶是许凤翔他们这些从小生活在山边,从小也是爬炉山采茶习惯的本地汉子,面对连绵不绝仿佛没有尽头的大山,也有些叹息地说:“这要是没走过着路的人,哪里敢乱走?这一路都看不到什么家人嘛。”

  实际上不是没有人家,而是被树木遮掩住了。

  山里和山外完全不同,以临河大队、建设大队为例,他们每到秋冬季节,就开始砍柴砍草,每家每户分的山地都是一块一块的,大家不光要把自己分到的那块山地的柴草都砍光,还想偷砍邻居家的,整个山头除了大树、毛栗树以外的柴草都砍的光秃秃的。

  深山里却不是这样,深山里的农户们并不缺柴草,他们屋前屋后也有柴火垛,柴火垛却不大,围绕在他们村庄周围的,全是茂盛的柴草和树木,山就在他们周围,他们可以随时上山去打柴砍草。

  不像临河大队、建设大队他们说上山,那是真的‘上’山,是要走过一段平坦的斜坡地平面,再费力爬山,深山里的农户们出门就是山,他们砍柴工作的地方,距离他们家可能就两三百米的距离,里面密密麻麻茂盛的树木,根本看不到人,你若不喊一声,听到山里有人很清晰大声的回应,你都不知道他们居然离你那么近,有的近到可能就距离你五六十米,他们可能就在哪棵树上看着你,你却看不到他们。

  很多人第一次进深山,身上又带了猎/木仓,还兴致勃勃的想打些猎物带回去,被许凤翔制止住了:“先把书记安排的任务做完,回来路上要是遇到了再打,现在要是在路上耽搁时间太多了,出来时得半夜了,这深山老林的,深更半夜的,你敢走啊?我是不敢的!”

  许凤翔是做事很沉稳的人,办事也很可靠老道,现在蒲河口的事务,大多都是他和周宗宝在处理,周宗宝毕竟是外乡人,虽然蒲河口也有很多北地人,他在蒲河口也有了自己的一片势力,可到底不如许凤翔是本地人吃得开。

  他一开口,蠢蠢欲动想要打猎的人就暂且歇了心思。

  沿着峡谷的溪流走了二三十里,许凤翔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他指着路口的一个打结的草疙瘩说:“哎,你们注意到这个结了没有?”

  山里前面的路都是一样的,跟着水流走,后面就开始分路,现在跟在许凤翔身边的还有二十多人,他们一路走来基本都在记路,还真没察觉到这草结。

  草结并不小,结团有两个拳头大,就那么凌乱的倒在路口的草尖上。

  刚开始看到这样的草结时,许凤翔还真没放在心上,可这样的草结他在路口已经看到三个了。

  他身旁一个和他一起长大的许家村大房的汉子伸手拨了一下这草结:“不就是一个草结嘛?哪里没有?”

  这要不是初春,山上草木还没开始疯长,一路上他们不晓得要打多少这样的草结找路。

  许凤翔连忙阻止他:“哎哎哎,你手能不能别欠?你碰它干嘛?”他又把草结恢复了原状,指着草结头对着的方向说:“你们看看这草结头对着的方向,是不是往山椅大队的方向?”

  徐书记给他们找来的向导上前一看,也伸手拨弄了一下那个明显人为打成的早结:“是不是前几天出山的知青们打的?他们不认识路,打几个草结指明一下方向也正常。”

  因为有了这个发现,等到下一个路口,许凤翔和向导他们就格外注意了,还真让他们又发现了草结,每次在要走小路的时候,就会有一个这样的指路的草结。

  许凤翔吩咐分队去其它大队的众人:“你们几个去那边的路上也找一找,有没有这样的记号,省的跑错了路。”

  山里也是有田地的,有田地就以为着有田埂,有路,这样的小路还不少,有的是通向山上的田地,有的是通向山里挖的水塘或者水库,一旦走错了路,就要绕好大一个圈,他们当天去,还要当天回,要是绕路或者迷路,在路上就要耽误好长时间。

  这次录取的两个深山里的女知青,在和五公山公社的徐书记探明了深山里的大队分布的时候,两个女知青分别来自两个完全相反方向的女知青,他们就分为了两队,一队朝东走,一队朝西走,其间他们还要分队去不同的大队去打探情况,问就是来送录取通知书的,至于为什么走错了路,走到了他们大队来,大山外面不熟悉山里的人,走错路才是常事,反而通过问路的方式,打听路况和当地情况。

  他们在去往深山里打听情况时,许明月也没闲着,和孟福生一起,划着只能乘坐三人的小船往水埠公社去。

  三人小船非常小,一个人在船头站着划船,一个人一辆车在船舱,没有什么必要,许明月也没带民兵,就他们夫妻两个去的水埠公社,孟福生摇桨,还是双桨。

  许明月看的都胆战心惊,把阿锦在现代游泳时每天都要联系的浮板给带上了,怕一个浮板支撑不了一个成人的重量,还用好几个浮板串在了一起,做成救生衣的模样,两个人一人身上穿着四个浮板,这才坐上了三人小船。

  这种小船和许明月平时出行用的乌篷船不一样,乌篷船太大了,现在在露出水面的河滩上没法行驶,靠不了岸。

  现在的船也到不了水埠公社,水位低的要在很远的地方就要下船,再从新建的从通往邻市方向的堤坝上,骑自行车绕个大圈到水埠公社来找许金虎。

  原本都是她自己划船骑车的,可孟福生现在对她就跟对待什么易碎品似的,生怕她出什么意外,一个北方人到南方,愣是学会了双桨划船,上岸后,看到延伸到河里的堤坝路面十分狭窄,情愿推着自行车走,也不愿带着她起,一直走到主路上,才让她坐在后面,他在前面慢悠悠的骑!

  许金虎看到她来也不意外,她是公社书记,三五天就要来公社一趟,见到她就先问她最近身体好点了没有,开荒种茶的事情怎么样了:“那群小兔崽子都还听话,没给你惹事吧?”

  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许明月太过年轻,镇不住河那头的刺头们。

  许明月笑笑,说了大河以南的事:“我们大队、石涧大队和山前大队的山头都在整了,建设大队和和平大队不太配合。”

  许金虎不在意地挥挥手说:“不管他们,饭送到他们嘴跟前都不晓得吃,要是种茶真没用,那我们炉山那么大一个茶山都是摆设是吧?要不是这几年政策……”说到这里,许金虎突然闭了嘴没再说下去。

  他有些意外的问许明月:“怎么石涧大队还搞起来了?”

  许明月找了个椅子做了下来,许金虎顺手给她和孟福生两人的杯子加了热水。

  “是石涧大队的丁书记,去年丁书记就来问他孙子上学的事,节后开学,他就来我们大队看过了,见我们大队在开荒准备种茶,他跟我们大队离的近,回去就也带他们大队搞上了,不过他们大队人心也不齐,之前大队长是王家村的,这不是王家那位被我关到采石场去了吗?现在换成了谢家村的谢主任,谢王两个村子向来同气连枝,好的穿一条裤子,谢家村和王家村不愿意搞,丁书记就带着另外四个村子在开荒呢。”

  正好这四个相对较小的村子都在山脚下,王家村实际上是在山涧的雅楠,谢家村和王家村只隔着一条山涧,位置还在王家村下面一些。

  许金虎和石涧大队的丁书记自然也是熟悉的,呵呵笑了一下说:“随他们去吧,他们愿意搞就带着他们搞!倒是和平大队的老吴和建设大队的老汪,饭送到他们嘴边都不晓得吃,也难怪这么多年,两个大队还是那个鸟样!”

  许金虎很不屑。

  离的近是冤家,临河大队是看不起和平大队和建设大队的,这两个大队一向爱跟临河大队争,却从来没有争过,各方面都被临河大队全方位碾压,现在更是拍马都追不上了。

  “你到公社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现在河水没涨,行船不方便,你就先在家里把身体养好,河东这边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的,这个春天你和小孟两个人把种茶的事情弄好,等到开春后,大院宿舍也差不多建好了!”说着他就起身急不可耐的向许明月炫耀:“走,我带你看看大院宿舍去!”

  宿舍才建了一层,但大致户型已经出来了。

  为了取水方便,许金虎还特意叫人在宿舍前面打了井。

  许明月看到许金虎两眼放光的模样,知道他是嫉妒江天旺当初督建了临河小学和水电站,升为了副县长高他一头的事。

  别看只是公社书记升为副县长,这一步的跨越可能是很多人一生都难以做到的事,更关键的是,到了副县长这个职位,江天旺就可以带着他全家人实现户口上的“农转非”,这才是许金虎酸的最主要原因,他小闺女许红荷还是个农村户口,想把她往城里嫁都不好嫁。

  他自己除了每日与吴城派下来的红小兵们斗,实事没干几件,现在终于有了拿得出手的‘房子’在了,哪怕意义没有临河小学和水电站的影响大,也足够他高兴的了,带着许明月就来到了五百米外的新宿舍。

  许明月自然是把许金虎一顿夸:“也多亏了公社里有二叔坐镇,我在大河以南才能安心带大家搞生产,公社也能这么平静,还是二叔会做事,这么短时间,宿舍就建的像样了,这要是一般人,哪里能调度得了这么多人?”

  她一番话,把许金虎夸的肚子都快挺了起来,自得地说:“那是,要不是有我在前面顶着,就凭老江那家伙,能做出什么事?他也就是走了狗屎运,才让他到了城里,要没有我在后面帮他公社守的安安稳稳的,他哪里能升官?要我说,就他那个副县长,少说也有我的一半!”

  许明月就笑。

  许金虎又带着他去看公社的路面建设。

  对于这条路的建设,最大的两个问题,一是要说动公社居民的迁坟问题。这里虽是乱葬岗,却也有不少正经坟茔是在这里的,有些坟的历史可能都有一两百年了。二是人手不足的问题。

  本来不论山里山外,都是有强制挑堤坝任务的,还要开荒种茶,又要建干部宿舍,一个个的工程,到处都需要人手,现在还要修路,水埠公社的人手自然就不够用。

  修路的进度就慢下来了,远不如干部宿舍的建造速度快。

  许金虎搓搓脸,他人就是再霸道,也没有强制让人家迁坟的。

  许明月心念一动,忽地就想到一个主意,说:“如果是让他们把坟迁到烈士陵园旁边呢?”

  就在水埠公社去邻市方向半个小时脚程的地方,有个烈士陵园,始建于一九五三年,也是今天许明月他们行船过来时,绕路经过了那里,她才想起来前世读书,每年清明节都要去那里祭祀革命先烈。

  “咱们公社不缺水泥,今年水泥厂也在扩大规模,二叔,您看能不能把烈士陵园一起提质改造一下,现在那边的地全部都是荒地,方圆十几里都没什么人,坟迁到那边后,也都用水泥好好建造,还会有人不愿意?”

  许金虎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他想的让人迁坟,真的就是什么补偿都没有,让人往更远更荒凉的地方迁,愣是没有往烈士陵园的方向。

  这也不能怪他,大河以南距离水埠公社又远,又一直隔着大河,道路不通,在大河以南,一直以来就没有祭祀烈士陵园的传统和习俗。

  而许金虎当上蒲河口主任和公社革委会主任后,已经全国性的破除封建迷信,清除旧习俗之风就在这几年就达到了高/潮,别说烈士墓了,就是想祭拜一下自家老祖宗的墓,都要偷偷摸摸,被抓住了都要是拉去批斗的,那里的烈士墓,经过这几年的无人问津,荒芜的都快人野墓了。

  这时代也没有什么烈士陵园的说法,就是一个石碑,非常的简陋,要不是石碑上面还刻着‘新四军七师成立’‘渡江战役’的字样,很多人都快要忘记,这里还有一个需要祭拜的烈士墓了。。

  许明月要是不提醒许金虎,许金虎哪里还会记得那里还有个烈士墓?

  许明月便提出建个更大的烈士碑,将烈士们的名字全都刻到石碑上,那些迁出的坟也都好好休整,今后祭拜烈士也好,祭拜祖先也好,陵园就在一块儿,祭拜起来也方便热闹。

  是的,热闹。

  即使是对待已经去世的老人,在当地习俗中,也讲究一个热闹,最怕的就是无人问津的孤坟,那在本地人严重是最可怜最凄凉的。

  许金虎摸了摸他的脑袋瓜子,有些感慨地说:“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咋啥主意都能想得到?”

  这样一来,迁坟的事解决起来就会快很多,当地人也不会排斥这事了,毕竟是埋在英雄的墓碑旁边,被英雄的英魂守护着。

  两人说着,脚步就不自觉的往烈士墓那边走,路过公社大院的时候,许金虎从里面推了个自行车出来,还喊上了孟福生,孟福生带上了许明月,三个人往烈士墓的方向骑。

  三十分钟的脚程,三个人骑自行车十分钟就到了。

  烈士墓就建在路边不远的地方,可长时间没有人过来扫墓,烈士墓早已经是树木杂草丛生,完全淹没了烈士墓。

  三个人拨开周围的枯草,好不容易才将烈士墓和烈士碑都清理出来。

  许金虎用手擦着普通的石碑,感叹地说:“好好的一个烈士墓,荒成这个德性。”

  许明月也只是在一旁轻声叹息了一句:“以后会好的。”以后每年都会有学校组织学生,过来给先烈们扫墓的。

  许金虎朝着周围荒凉的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的荒地看了一圈,问她:“你说这烈士墓该怎么修?”

  这时代想搞出什么烈士陵园来,根本不现实,许明月就指着烈士墓周围的一圈说:“周围这一圈,全部用砖头砌着围起来,烈士墓也用水泥砌一遍,这个坟前碑保留着,再在这前面立一个大碑,上面刻上‘革命烈士永垂不朽’,再看能不能找到这些烈士的名字,要是能找到,就在碑身的后面一个个的刻上他们的名字,要是找不到具体的名字了,就在碑后面刻上‘正气留千古,丹心照万年’!吴城的红小兵再厉害,也不敢来破坏烈士墓吧?”

  许金虎虎目一瞪:“他们敢?”

  接着许金虎又盘算起提质改造这个烈士墓大概要花多少钱。

  其实水泥价格倒也还好,毕竟本地就有河沙,河沙是不要钱的,人工也值不了多少公分,主要是石碑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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