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的六零年代 第247章

作者:九紫 标签: 爽文 年代文 成长 日常 穿越重生

  江三柱无奈地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山上的石屋现在有人住了,让她去哪里?让她去死不成?”

  江建军在大队部的堂屋里来回踱步,最终说:“茶山上不是有个石屋吗?叫人上去修补一番,先让她去住!”

  江三柱闻言大吃一惊:“那么大的山,让她一个人去住,怕是不出三五日,人就被狼叼走了!”

  茶叶山上的石屋不小,过去江地主家每到春天就招收采茶的妇女、儿童、老人上山采茶,采的茶叶也是当场称重,当场付钱,江地主家还要包这些采茶人一顿伙食,采茶的人多,山上的石屋小了光是收茶叶都不够,更别说还要做那么多采茶人的饭食了,平常还要有人在山上看护茶叶,防止有人去山上偷摘茶叶,是以山上的石屋不光厨房大、堂屋也大,里面还有专门主任的卧室。

  只是多年不曾维护,山上的石屋已然倒塌了一半,就如江建军所说,真要住人的话,还要重新将石屋修缮了之后才能住人。

  江建军没好气地说:“谁说让她一个人去了,这次那个刘主任来临河捣乱,谁晓得他下次又什么时候来这一回?这次运气好,没让他找到把柄,下次就说不定了。”他向许明月商量说:“我的意思,是把那七个人,连着……”他看着后院卧室里,已经在江三柱的妻子的安慰下,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江心莲:“……她一起送到茶山上的石屋里。”他说:“她也是从小跟着她爹在山上采茶炒茶的,对山上熟悉的很,在那上面,没人欺负,也没什么人,她反而自在些,不比在村子里躲躲藏藏的强?”

  村里还有这么多外来的知青呢,光是同村的,都分为大房、二房、三房、四房,四房之间明争暗斗,从来不合,他连本村人都信不过,更别提施、胡、万三个村子、许家村和外来的知青们了。

  江建军道:“正好现在种茶树,茶山上的茶树丛里荒草丛生,让他们在山上没事给茶树把杂草除了,她从小跟着她爹采茶、炒茶,没道理种茶的事情她不会,就让她带着那些人先把山上的茶树都清理出来吧,那过去也是她们家的茶树,她从小就在山上泡着,让她在那里应该也行。”

  这个提议得到了一致的同意,实在是上次刘主任他们来临河大队闹那么一场,让整个临河大队都陷入了沉寂当中,倒现在众人都还心有余悸,连带着今年的清明,大家都安安分分的,没有一个人敢冒大不韪,私下去祭祀祖先的,山上的山神庙,河边的河神庙、龙王庙的香火都快没了,大家路过山神庙、龙王庙,都不敢进去看一眼,只敢在外面悄悄念几句告罪的话,都不敢念的大声了,怕被人听见。

  江心莲这一病,就病了七八天才好,她醒了后,也不做别的,就在大队部四处看,然后坐在大队部后院的竹椅上,就看着头顶的四方天,不说话,也不做别的。

  村里只要是见过江心莲的人,都认不出她来了。

  过去乌黑的头发,如今只剩下稀疏的几十上百根,前面的头全部秃了,几根花白的头发遮不住头皮,她人也佝偻着坐在竹椅上,小小的一团,三十几岁的年纪,看着倒像是六七十岁的小老太太。

  直到江建军和江三柱过来,和她说了之后对她的安排,她才有了反应,固执地说:“我不走!我死也要死在家里头!”

  江建军和江三柱是劝了又劝,可经历过人生大变的她,却意外的变得十分固执,不论他们怎么说让她去山上躲着,她就是不走,并且开始拍着大腿哭:“爹哎!我滴个爹娘哎!你们怎么不把我一起带走啊!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无依做什么啊!”

  这件事像是她的执念,无论别人怎么劝她,她宁愿屌丝在房梁上,也不愿意离开。

  被吓了一跳的江建军忙把她从房梁上解救下来,恶狠狠地说:“你说不想再被抓走你就哭!前段时间红小兵们才刚来闹过,村里草木皆兵在这,现在除了我们几个,也无人晓得你回来了,你要再闹,再被红小兵们抓走,我们就再不管你了!你这么想死你就死,死了我就把你往荒山的乱葬岗一扔!”

  江心莲只是装疯,并不是真疯,她敢在临河大队里闹,不过仗着回到了家乡,回到了村子里,大家都会让着她三分,这才闹罢了,要让她继续待在市里,她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惹了人注意。

  此时听到江建军这么一说,她也吓得忙闭上了嘴巴,也不说要死要活的话了,她若真想死,过去十几年她有无数次寻死的机会,可她都坚持活下来了,装疯卖傻也要活下来。

  江建军说:“山上的石屋这几天我们也派人去修缮过了,也不是你一个人住,还有几个人和你一起,到时候米面粮食会定期给你们送上去,以前上面就有菜园子,过去上面没人住给荒了,重新开出来也容易,你们在上面种个几分菜地,日常上工就是把过去你家的茶山上长的荒草除一除。”

  江心莲装了那么多年疯子,心态上也有点半疯半癫,一听是她家的茶山,立刻呵呵地冷笑说:“呵呵,呵呵,我家的茶山,我家哪里还有茶山?”

  江建军说:“这事也不是我们能做得了主的,现在茶山是整个公社的,是公社茶厂的,也不是我们临河大队的,要是茶山收益上来,大队里的人都得了茶山的收益,自然是受了你家的恩情,对你以后得日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说到这里,他也说不下去了。

  说起大义,谁都会,不过割的不是他家的肉罢了。

  人家日子过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天就成了被打倒的地主,抄没了家财,家破人亡,现在还让人家唯一存活的女儿,来感恩戴德,怎么可能呢?

  江心莲也只是不住的冷笑,可终究没有反驳江建军的话,乖乖的跟着上了山。

  只是到了山上,江心莲听说她是要和另外七个人住一个石屋,又不愿意了,沙哑着嗓子:“这是我家,我不和他们住,他们要住,就另起房子。”她一双浑浊的眼睛真的如山上的鬼魂野鬼般看着江建军:“我家已经被你们占了,不会连这最后的栖身之地,都不给我了吧?”

  她如今固执的要命,无论江建军怎么说挑水泥上山太难,捡石头建房要时间,江心莲也都只是冷笑,霸占着屋子,就是不同意另外七个人也住进来。

  如今水泥厂和砖瓦厂又扩大的规模,加大了生产的产量,这几年,临河大队建知青点、建卫生院、建养鸡场,养鹅场,水泥厂生产出来的水泥全都紧着临河大队用。

  水泥厂距离临河大队又近,山上修缮石屋要水泥,水泥厂厂长都不用许明月发话了,直接就叫人送了一板车的水泥来到了临河大队,江建军叫人把水泥挑到了火炉山山顶。

  这一路上山,光是空手走路,都要走两三个小时,何况是挑着沉重的水泥?

  水泥挑上去,还要修屋子,房顶的茅草全都要弄掉,倒塌的墙壁和腐坏的房梁也要重新砍木头去修。

  江建军没办法,就去了火炉石上。

  火炉山的火炉石是有几个巨大的不知道是不是天降陨石形成的巨型山石,在山顶形成炉子的形状,石头巨大无比,也坚固无比,站在石炉下,既可以避风,又可以挡雨,上面还有宛若石锅、石缸一样的凹槽,只是这石锅石缸都是在巨石上,并不能烧火做饭,也不能聚水引用,引水石缸的水是下雨落进去的死水,石锅下面连着巨石,也是无法真的作为厨灶来使用的。

  江建军无法,在茶山上,也找不到那么多适合的山石来见屋,只好叫人再送水泥、石粉、在茶山上找石头,然后在石炉上,倚靠着石炉,将巨大的石炉砌成房子,由于石炉太过巨大,下面的空间也大,原本天然的石炉被砌成了好几个房间。

  若没有水泥,这石炉屋子还不知道多长时间能修好,能住人,有了水泥,一切也快起来了,只是像山下面那样,还抹什么石灰墙,那是没有的,山上的石屋最重要的功能,就是要结实,能避山风!

  山上的树不缺,砍了杉树做房梁,再重新盖上晒干的茅草,屋子就算是修整好了。

  除此外,还要在房屋外面圈一圈篱笆墙,把原来荒了的菜地给修整出来。

  菜地里的菜没人收拾,和荒草长在了一起,成了野菜。

  那七个人搬到石炉内,石炉的环境什么都好,站在石炉顶上,俯瞰下面的大山大地大河,当真有一种‘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让七个原本心中郁郁的老人,坐在石炉上,看着这样的景色,心胸都开阔了几分。

  只是石炉的周围和石炉一样,也都是巨型山石,虽然上面生长了一些草木,却无法开垦出来作为菜园子,要种蔬菜,还得去下面的茶山上,或是将江心莲住的石屋周围的地重新开垦出来。

  江心莲却管不了别人,石炉距离茶山石屋大约有四百米的距离,她一个人远远的避开人群,在谁都看不见她的时候,抱着她那个破包裹,找了棵她小时候就在的老树下,拿着个锄头,在树下挖坑,挖的很深了,才将她一直抱着的,别人以为她抱着婴孩的包裹,深深的埋在了树下,又回到石屋里,蜷缩着身体,窝在木床上时。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她才能感觉到片刻的安全,才能真的闭上眼睛,才能睡个安稳的好觉,哪怕夜里狼嚎声不止,也比在市里面面对不知什么时候就冲到她屋里的魑魅魍魉强。

  倒是原本坐在石炉顶上,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河面的江姓老人,看着她一个人躲在一个岩石后面的树下,吭哧吭哧的挖着什么,他看到了,却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继续看着下面的大河。

  卫生所里,早就已经出了月子的白杏,如今也成了张医生的学徒,每日在卫生所里帮着炮制药材,打扫卫生,跟着张医生学医。

  只是她胆子小,稍稍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吓得她像绵羊般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的不出来,像是将张医生当成了母亲一般,走到哪儿都跟着张医生,张医生要是回蒲河口,她就坐在许家村的码头上,等到天黑。

  她精神不正常,又是卫生所的学徒,将来还可能是卫生所的卫生员,大家也不愿意去说她,偶尔还会喊她几声,和她说说笑笑,她也不出声,就抱着腿坐在木条上,直到张医生归来。

  卫生所里还有一个孕妇,就是当初收了的两个代课老师之一,另一个现在在临河小学里面当代课老师,一天只有七个工分,她不愿意住在知青点,刚好老师宿舍里,一些没考上老师岗位的知青们搬到了知青点,老师宿舍的铺位空了出来,她就搬了进去,剩下的这位怀了身孕。

  她也不愿在卫生所里待着,白日里去临河小学帮忙代课,哪怕上不了多少课,跟着坐在教室里学习她也是愿意的,因为她是孕妇,学校里的老师学生们都还挺照顾她。

  她在学校一直待到了预产期前半个月,被张医生勒令要在卫生院随时准备生产,才没再往学校去了。

  六月末,也就是双抢前期,这位知青也发动了。

  这位知青的孕相比白杏要好的多,生产的过程也非常顺利,只花了六七个小时,就成功分娩出了一个小女婴。

  女知青在卫生院住了许久,自然知道白杏当初的选择,她早就下定决心,孩子出生后,她就和白杏一样,把女婴送走,送的远远的,此生不复相见,只当从未生过这个孩子。

  她始终无法忘却,这个孩子当初是怎么来的。

  她比白杏清醒的多,早早就和张医生说了这件事,孩子出生后,她一面都不想见,让张医生直接带走。

  张医生理解并尊重她的选择,只是为这小女婴寻找养父母的过程却不那么顺利。

  本地很多人家,连自家生的女婴都不想养,更别说养别人生的女婴了。

  许明月托了许金虎帮她留意大河以东的公社大队有没有谁家愿意收养女婴的。

  生活在山涧周围的人家,不想要女婴,恶毒些的,就直接活埋在路中央,或者直接扔到茅厕内淹死,有些良心的人家,就放在木盆里,让女婴顺着山涧的溪水向下流,运气好的路上被人遇到,就顺手养了,运气不好,就流到竹子河里,若是遇到了下雨天,还不等她们遇到人,或许就已经冻死、饿死,或者落到竹子河里,成了鱼腹中之食,能够真被人收养的,少之又少。

  人们愿意收养儿子,却不愿意收养女儿。

  女婴一时送养不出去,就只能暂时放在卫生院养着,生她的女知青不愿意见女婴,还没出月子,就申请住进了学校宿舍,也不愿回不过百米之距地卫生院,看一眼女婴。

  一直到双抢农忙结束之后,江三柱去火炉山送米粮回来,找到张医生,说想把这个女婴,抱到茶山上去,给江心莲收养。

第346章 他是想到江心莲怀里抱……

  他是想到江心莲怀里抱着的那个破包裹, 虽然十几年没见,但在江地主家没出事的时候,江心莲生了一个女儿, 还是他挑着鸡鸭鱼肉和各色礼品,去市里看望江心莲的, 如今她身边没了孩子, 却总抱着个破包裹, 大家就以为,她是将那个破包裹当成她未长成的孩子了。

  张医生知道江心莲是装疯,但毕竟装了十几年, 性情上就有些古怪和偏执,这么小的孩子,她可不敢送上山给江心莲, 便问他:“这事你和她说了吗?她自己怎么想?要知道,孩子可不是玩具, 她是一个完整的生命。”

  江三柱挠挠头,这是他自己的想法,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可以将孩子送给江心莲养着, “再不济, 山上还有其他老人在呢, 有他们一起看护着, 想必没事。”

  张医生仍然不同意:“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他们给人寻找养父母,也是尽量往好人家送养的,像江心莲这样的身份,孩子送给她养, 说不得连孩子都要跟着她倒霉,着实不适合收养孩子。

  江三柱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颇为失望,他记得张医生的话,要上山去问问江心莲愿不愿意收养孩子。

  依他自己的意思,堂伯家里已经没人了,只剩堂妹妹一个人,她又是那样的情况,收养个孩子,至少是给堂伯家里继承些香火,以后也有人祭祀,不至于当了孤魂野鬼。

  在农村,这样的思想还是主流的,都怕死后没人祭祀,生前过的苦,死后还过得苦。

  正好双抢结束,临河大队的农活没那么多了,他又上山问了江心莲的想法,江心莲只冷笑着:“哼哼!哼哼!”

  独居了十几年,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独居,现在的状态有些《神雕侠侣》里面的裘千尺,整日穿着一身黑衣,每日除了给茶树除草,饲弄茶树,也不做别的。

  和江三柱还好些,能和他说几句话,和别人,她是连话都不多说一句,她只怕自己多说一句话,就忍不住骂起来,骂的全都是要被和谐的话,随便被人听到一句,她都是要立刻被打死的。

  可她忍不住不恨,忍不住不骂,不敢在人前骂,就等夜神无人的时候,独自一人在屋子里骂,做饭骂,打扫卫生也骂,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骂,骂天骂地无所不骂。

  她的胸腔里积蓄着十几年的戾气和委屈,她如果不骂出来,已经没有别的方式让她发泄心中的怨愤。

  江三柱劝着江心莲:“心莲,堂伯家里就你一个人了,你总不能让堂伯家以后连个上坟的人都没有,那虽是个女娃娃,可她生下来生母就没见过她,不想要她,你要收养了她,好好养大,和亲生的有什么区别?等以后长大了,招个女婿,堂伯也算后继有了人,不然……”

  他想说,等她百年之后,就再没人记得他堂伯一家了。

  在他心中,堂伯和他父亲差不多的存在。

  堂伯是个性子十分活泼爱说笑的人,说是地主,却没有地主的架子,上至六七十岁的老人,下至三五岁的孩童,和谁都能说笑几句,整日都乐呵呵的,没个地主的样子,最爱的就是做生意。

  江心莲不知是想到什么,也沉默下来,良久才说:“三柱哥,现在不是我想不想收养的问题,是我这样的身份,能不能收养的了孩子的问题,就算能收养,孩子跟了我,那也是作孽。”

  江三柱着急地劝她:“娃儿抱到山上来养,谁又能来山上找你们不成?”

  火炉山作为他们本地家门口的最高山,本地熟悉路的人都要三个小时才能爬上去,外面不熟悉山路的,要是没有本地熟悉路的人带路,估计一上午都爬不完,就算爬上去了,上面人也早就跑到林子里躲起来了。

  那么大个山,随便往哪个角落里一藏,都找不到人。

  他说:“你要是不放心,我下回过来多带些东西,再找两个山洞,藏些粮食,能躲个十天八个月不要紧的地方,你就放心啊,都到家了,还有哪个敢害你?真要害你,我们还去找你,接你回来做什么?”

  也不知道是他哪句话打动了江心莲,她居然松了口,语气僵硬地说:“收养娃儿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你要是能抱来,我就养了,抱不来,就当没说过这话,不过事情先说好,娃儿抱来了,以后就是我江心莲的孩子,以后跟着我姓江,要继承我爹的香火的,她生母什么的,以后别又想着要回去,要是敢来抢,看我不打死她!”

  她语气凶狠,咬牙切齿,恶狠狠的!

  江三柱说:“你就放心哎,那孩子生母连瞧都不愿多瞧她一眼,天天躲在学校里面不出来,对娃儿不闻不问,我给你抱过来,不告诉她娃儿送哪儿去了,今后就是面对面见着了,她都不认得!”

  江心莲唇角这才露了点笑容,语气却依然生硬地说:“那最好!”

  她忽然踟蹰了起来,脚步慌忙的来回踱步,神情焦急了起来,说:“三柱哥,那……那我这没有衣裳,没有奶水……那孩子太小了,我……我要养不好了怎么办?”

  她眼泪顺着脸颊又流了下来,她想到了自己还在襁褓中的女儿,那么小,就无声无息的死在了她的怀里,没医没药,她饿的发慌,连奶水都没有,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孩子没了,想到此,锥心刺骨的痛将她淹没,让她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囡囡!我囡囡没了嘛!我的囡囡,我苦命的囡囡!”

  江三柱听了也忍不住抹泪,那个孩子出生和满月的时候他都去看过,生的白白净净,明明娃儿生的像妈妈,为了让她婆家人开心,他们都说娃儿生的和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娃儿若还在,现在估计得有十五六岁了,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江心莲哭的喘不过气来,仰着脸哭的捶胸顿足,好一会儿,才在江三柱的劝导下平复心情,转身回了房间去,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根黑黢黢的簪子出来,手指颤颤巍巍塞到江三柱手里说:“这还是我当初为了自保,藏的一根簪子,就这么一根了,你替我拿去给我换成奶粉和细软的棉布来,没有棉布,有西麻布也行。”

  她握着簪子的手都在抖,抖的十分厉害。

  这么多年,最困难的时候,她都藏着没有露过半分,她知道,一旦她露出半点,等待她的或许就是无休无止的折磨和死亡。

  江三柱也有些意外,听说她是为了自保留下的,心里更是酸的要命,推回去说:“你赶紧收起来,现在可不兴拿这东西出来,要人命的!”他连忙左右看了看,确定了没人,气急败坏地训斥她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什么东西都敢往外拿?以后这些东西你赶紧藏好,谁都别告诉,我也把这事吞肚子里忘掉,你以后可千万别拿出来了!”

  江心莲脸上还挂着泪,却笑着说:“三柱哥,也就是你。”

  江三柱严肃地说:“我也不行!以后这些东西你都收好了,谁都不能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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