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花白茶
只不过题目难度有所增加。
当日的考试,纪家同样上心,几个小辈也紧张起来。
文夫子道:“县试四场考试,过了今日,也算考过一半。”
纪霆点头,跟李三枝一起上了考场。
纪风难免有些羡慕,可他成绩还很一般,暂时不能去。
可他全程看着,也算有个经验。
二月十四当日,宜孟县县学第二场考试成绩出来。
一百六十名考生,共计六十人通过第二轮。
第二场考完之后,不少书生已经有些疲惫。
毕竟从初六开始到现在,全程紧张。
考完试要等成绩,成绩出来又要考试。
简直是小型的马拉松。
纪霆也觉得这样的考试夸张,但更觉得这简直是财力物力的比拼。
怪不得宜孟县大小家族,生怕自家情况不好,日子愈发难过。
倘若真的滑落到一定地步,以后供养家里孩子们科举,都是艰难的,那自己就更难起势。
李三枝则对纪家越来越感激。
之前特意送来报考的费用,以及吃住费用,就帮他解了大难题。
现在自己又住到纪家,衣食住行无一不用操心,更是让他多了从容。
二月十六,县试第三场考试连复开始。
六十名考生里,只选用其中四十五人。
又有十几个人要离开了。
一整日的考试,远比之前难多了。
不论是上午的背默,试帖诗,又或者下午的解义,都添加了五经的内容。
四书题目为必答题。
五经则是五选二的选答题。
如何挑题目,如何解题,都增加难度。
考到这里,童试第一关的县试,进度条也只过了四分之三。
怪不得很多人考上秀才,就觉得不得了了。
按照这样的难度,谁都会觉得很牛啊。
二月十九,县试第四场,也就是最后一场,终于开始。
这次的题目更不用讲。
纪霆已经能感觉出来,每一场题目,都在逐渐增加难度。
就连上午的考试,都增加了一篇性理论,这是理学家程颐的哲学命题,大意是天命之性与天理具有同一性,从这点开始,写一篇文章。
到这里,考试难度直线上升。
而这次的四十五名考生里,要出局十五人,只有三十人能通过县试。
这三十人,才是最终能参加州学的童生。
一层层的选择,确保去州学的学生,都是有一定水平。
不少考生写得满头大汗。
不仅是题目的问题,也是精神紧绷。
长达半个多月的考试,谁人不觉得身心俱惫。
反正十九日下午出考场时,李三枝脚都站不稳了,他本就瘦弱,现在看起来更虚了啊。
“霆哥不愧是霆哥,一点事也没有。”
青大赶紧扶着李三枝,让他不至于看起来太狼狈,也心有余悸:“科举确实难啊。”
谁说不是呢。
纪霆上辈子大大小小的考试也经历过许多。
这样频繁且密集,还会淘汰的考试,确实很少。
对考生的心理承受能力,同样是一次历练吧。
这次再看到郑平,唐四等人,便一点也不稀奇了。
他们同样进到最后一轮。
会不会一起去州试,那就看二十一号出成绩。
对于纪霆他们这些考生而言,反正县试确实结束,好不好都这样。
回家的时候,大黄还在门口迎接,纪霆还有闲工夫去逗。
可家里弟弟妹妹们全都围上来问情况,让他好好歇歇。
不去考场门口迎接,是怕三哥哥压力大。
但是看起来,还是在家的他们,压力更大?
剩下的时间,自然是等着最后的成绩出来。
今年的县试依旧有无数人关注。
更因为多了个神童纪霆,更多人想看看成绩了。
也不对,现在应该叫天才少年?
“是不是真正的天才,还要看能不能过了县试。”
“倘若县试都过不了,那也不能称之为天才。”
话是这么说,可唐家郑家说,是不是有点酸了?
想来他们两家也知道,跟纪家关系是不大可能好了,干脆不作挣扎。
大家都在考试上比个高下。
而且他们两家也吸取了教训,这次也不搞事,明显害怕影响自己人的心情。
一直到二月二十一。
县学门口挤满了人。
之前几场考试都没有排名,过了就是过了。
这次不同,县试是要有相应名次的。
第一名,自然就是县案首。
不少人就觉得,纪霆的名头吹得那么响亮,这会要不是前三,那岂不是吹牛?
“有点苛刻了吧,他才认真学了一年,能过县试,已经不错了吧。”
“苛刻?他不是号称天才吗,不是纪伯章的儿子吗?如果连前三都进不了,那能叫天才?”
好像是这个道理。
世人对天才的要求,总是更严苛的。
随便来个人,都能被叫天赋异禀,岂不是拉低了天才的档次。
纪霆听好友冯长庆说了外面的传言,大概明白怎么回事。
哎,不就是拉高预期,然后好回踩一脚吗?
这招数是不是有点老!
而且还想搞乱他的心态?
可是纪家那边严防死守,冯长庆在考试之前也是绝口不提的。
这就造成一个结果。
随便你们乱说,他们这边听不到!
上蹿下跳的,好像丑角一样。
冯长庆无奈:“听说是郑家在外做县令那人,事情做得不顺利,所以他家有点着急。”
着急也不能扯上他啊。
纪霆啧啧摇头:“走吧,去看看成绩。”
这次看成绩,家里五个小辈都去了。
大哥哥纪海在下面巡庄子,已经要春耕,不能耽误。
二姐姐四月份嫁人,已经在备嫁最后时刻,也不好出去。
也就年纪小的可以随时去玩。
可大家满脸紧张的模样,哪里是去玩!跟上战场没区别呀!
但他们还没走近,就听县学门口的人道:“县案首,纪霆!”
“果然是他!”
县试第一,纪霆!
第50章 第50章出发【二更】……
看着榜首的名字。
在场众人无比意外,可又觉得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