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石上眠云
“老奴知道娘子心善。”许木家的一把抹了额角的汗,“娘子歇着,老奴先退下了。”
苏禾在薄纱里应了一声,拔开了筒盖,就着碎冰饮下了酸梅汤。在摇椅里打了个哈欠,就这么睡着了。
再醒来时,人却在床榻上。窗下罗汉床上,是满脸不愉的庄引鹤。
第87章 苏禾闭上眼,默默转……
苏禾闭上
眼,默默转身朝着床榻里侧。庄引鹤一直盯着榻上人,见她想装睡,三分不愉便成了五分,提着嗓门,说:“就这么不愿意见爷?醒了还要还不起身?”
实在不愿搭理,苏禾默默调整好呼吸,将背后的喋喋不休的声音抛到脑后,一条腿压上了竹夫人,摆好姿势准备继续会周公。薄被滑至腰间,午后的穿堂风掠过房中,吹起帐幔一角,让人一窥如玉后背,红绳纤细,包裹住女子酮体。庄引鹤捏住竹筒,喉结滑动,原本的五分怒火就这么消散殆尽。
起身行至榻边,将床幔拨开寸地,一撩衣袍就这么坐下了。倾斜上身朝里看去,便看到苏禾抖动的睫毛,装都不会装。
“你明知道自己在吃调理身子的药。大夫也说过,服药期间,最忌讳生冷。”庄引鹤顿了一下,见她无动于衷,不免带上了训斥的口吻:“为何还要用碎冰的酸梅汤?你就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他此番为她请来号脉的大夫是祖上专攻女科,在女子产育上,称得上名振扬州城了,这城中除了送子娘娘庙那,就这位大夫那最热闹,寻常人家都请不到,他也是费了一番心思才将人请来别院的。
好在,之前胡老太医的食补起了不少作用,除了那一月断过,日常饮食也都留心着。号脉下来也只说仔细养着,子嗣之事上,定然是有的,只是不能操之过急。两个大男人,面对面说着房事不可太过频繁,事毕后,不要急着抽出,再留几息。庄引鹤自诩脸皮之厚非常人能及,此刻也不免红了耳根。
所以这些日子,只敢两三日过来一趟,不来的时候,便宿在庄府前院。他到底是个正值盛年的健壮男子,憋得他只能一心扑在公务上,再不济就早起习武消磨多余的精力。
他也不是没有去后院坐坐,只是一见到几个千依百顺的支婆通房,顿时大失兴致,不过略坐坐便走了。再看见几人争风吃醋的模样,更觉得还是别院的女娘有意思,阳奉阴违、口是心非,嘴上应得乖巧,转眼就是绵软的反抗。跟乳猫挠人似的,没有伤害只有怜爱。
在清安县,亲友故旧都在,自然是要将人看的严实些。到了扬州城,举目无亲,还是一个女子,就是给她银钱,若无指引,她连扬州城都出不去。更别提兰溪别院,里外都是他的人。想跑?除非两胁生双翼,否则,绝无可能。
苏禾听到这质问的口吻,心中顿生一股烦躁。午后虽有穿堂风,可被他一个大男人将凉风挡了个严实,如今初夏末,马上就要进三伏天了,全靠竹夫人和这凉风,才能入睡。闭着眼睛,不欲搭理,谁知道他在哪受了什么气,跑自己这里撒疯。
庄引鹤看她无动于衷,手掌抚上后脑,亲昵的揉了两下,便顺着瓷白纤细的后颈一路向下,抚过柔嫩的后背至红绳打结处,手指挑起红绳,俯下腰身,人彻底埋入了帐幔里,带着湿热的亲吻落在了后背上,鼻息的热气扑在肌肤上,带着热切:“还不醒?”
苏禾蹙起眉头,知道装不下去了,又向床榻更深处挪了一下,声音带着久睡后的嘶哑:“天气闷热,不过就一点点碎冰,不会冲了药性的。”感觉到后背的红绳还在那狗东西的手指上,只能坐起身子,说了一声:“你放开手。”
红绳被拉直了,勾勒出身前的曲线,衣角被掩埋在薄被中。庄引鹤难得听话的松开了,紧绷着的海棠色小衣小腹处悬空,庄引鹤眼神炙热,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好像大了些。”
他总觉得苏禾应当是是哪个山野深处修炼成型的妖精,否则一颦一笑,怎么会勾的他挪不开眼神?他明白她的不情愿,听得懂她话里的试探,愿意给她旁人都不曾有过的宠爱,足以证明他的心意。这份心意,旁人不配有,她也必须收下。
“没有,你看错了。”苏禾拿起软枕旁的中衣,手脚麻利的套上,心中恼怒:今日不是上值么?就是要来,也应当到晡食才对。就是猜他白天不会来,后院无人敢擅入内室,她才敢只穿着小衣薄裤睡觉。早知他来,还不如就在外面的竹架下眯一会呢。
“带着冰的饮子,从今日起,再不许吃了。”庄引鹤解开了内护臂,放在床榻上:“这次我可以不计较,是谁把东西送到你跟前讨你的欢心,我也不追究。不过再有下次,一概十板子,送去庄子上。院子上下都得了吩咐。”
苏禾顿时怒从心底生,胆向两边生。抄起内护臂就朝着地上砸去,怒声质问:“我如今,连吃什么都不能自己决定了是么?你凭什么不许这?不许那的?我还不够老实听话么?”
庄引鹤起身先将窗户掩上,又回头捡起地上的东西,朝着罗汉床一掷,自顾自将外衫脱去,也不管身后人,径走向衣柜,拿出了自己的寝衣,丢在罗汉床上,转身就看见苏禾下了床,“把鞋穿上,寒从脚起。”
“你今日是诚心来气我的?”苏禾被气笑了,“看看外面的大日头,寒什么寒?你要是瞧我不顺眼,咱们一拍两散!我立马回清安县,绝不纠缠半分。别在这里给我立规矩!我在这院子里待够了,庄引鹤,我不是你的禁脔!你没权力关着我!”
“禁脔?”解着中衣的手一顿,带着侵略的眼神扫视着苏禾,“你知道禁脔是什么吗?别看了几本穷酸秀才的话本子,就肆意妄言。”说话间就将上衣褪了个干净,这些时日勤加操练,肩臂上的肌肉壁垒分明,宽肩窄腰长腿,这狗东西,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
见苏禾还赤脚踩在地上,庄引鹤三两步便走到了跟前,将人一个横抱起,调笑道:“我若真拿你当禁脔,定然会为娘子你打一金链子;一头锁住你的脚踝,另一头就锁在床榻上,日、日、把、玩!”
将人抱到罗汉床上放下,说:“也不是关着你,等万绣坊将骑装送来,咱们择个好天气,就带你去跑马。不让你饮冰自然是为了你的身子好。”庄引鹤低头抚上苏禾的小腹,忽而有了几分认真:“爷还惦记着你给我生个孩子呢。也叫我体会一下为人父是何感觉。”
“我一定要生孩子么?我一定要入府么?”苏禾盯着庄引鹤的手,“我当真不明白,愿意为你生儿育女的女娘何其多?我不过一个穷门小户家的女娘,才不出众,貌也逊色,无一是处。况且你明知道我不愿意,为何还要强压着我?”
“禾儿实在过于自谦了。那些人都不是你。”庄引鹤抬头看向苏禾,“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爷都不会放你走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至于清安县的绣铺,你要想回去探望,可以。但前提是,必须在你生完孩子以后。现在,通书信就足够了。爷也是通情达理之人。”
是啊,穷门小户的出身。能攀上扬州
城庄府,不应该喜不自禁么?那你为何还一直想走?庄引鹤凝视着苏禾,那日的醉酒,到底是真还是假?明明听清楚了我的问题,却给了一个极其敷衍的答案。苏禾,我也好奇,你到底是哪里吸引了我?在我没弄明白之前,你绝无自由。
苏禾拿起小炕桌上的竹筒,握在手中,朝着庄引鹤的肩胛骨狠狠砸过去,他也不躲,就这么站在原地挨了这一下,竹筒撞上皮肉毫无声音,只在落地时发出一声闷响,“我谢过爷的通情达理!”
“消气了没?”小猫挠人自然是要亮爪子的,就这么轻飘飘的一下,可见她还是没经验,炕桌上的瓷盏砸过来也比这竹筒要痛些,庄引鹤坐到了苏禾身旁,不在意的活动了一下肩胛骨,“若是没消气,就再来两下,爷受得住。”
“既然庄大人将话说的那么死,叫我无半分回转的余地,”苏禾挑着眉,拿起炕桌上的执壶,倒了一盏茶水,勾起了另一话头,“我这个人,你是了解的。气性大,醋劲更大。将来还有个正房奶奶摆在我跟前,那也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大我是小,真论起来,那也是我贱,怨不得别人。只是,自我之下,便不许在有旁人了。不然将来你明枪,我暗箭的。我小门小户的,斗不过庄大人后院里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娘子们。”
“还没进府,就要这么霸着爷了?”庄引鹤听她这拈酸的话,不仅不生气,还曲指刮了一下苏禾的鼻梁,笑着说:“至于以后有没有旁人么?自有正房奶奶操心。你只管安心待在爷的身边,旁的事一概不用操心。”
苏禾将茶盏重重磕在炕桌上,斜眼看着庄引鹤,冷笑道:“这么说,庄大人近我身的时候,还有旁人伺候了?那就不用来我这,没别的,就是脏。”
“瞧瞧,这醋劲。”庄引鹤爱极了她这娇蛮的模样,环上纤腰,“哪能有,见了你,别的庸脂俗粉怎么能入爷的眼。一日不见就想的慌。打从见了你第一面起,爷就没碰过别人了,恐怕那寺中的和尚都未必有我干净。”
“油嘴滑舌,最不能信。”苏禾低头转了转左手小指上的金镶玉戒指。
“不气了?”庄引鹤挑起苏禾的下巴,“叫爷亲近亲近。”
外面忽而传来秦嬷嬷的声音:“爷,大娘子寻您有事呢。”
第88章 庄引鹤摒弃屋外的声……
庄引鹤摒弃屋外的声音,臂膀更用力了些,怀中人被带着靠得更近,秦嬷嬷的声音再度响起,苏禾不似庄引鹤那般没脸没皮,一只手抵住了他的胸口,偏过头,低声道:“爷,秦嬷嬷还在等你呢。”
“那老货,如今愈发不会办事了。”庄引鹤压下喉间的喘息,将她的手按在了腰腹下,“你也心疼心疼你家爷。”说到底,他就是不满秦嬷嬷被他母亲叫回,撇下苏禾一人待在兰溪别院,她近身伺候的那两个丫头,端茶倒水勉强能用,理事这些实在不够看。
苏禾稍微挣脱了两下,想从罗汉床上站起来,庄引鹤环在腰间的长臂稍微松开了两分,带着些不悦:“跑什么?老实些。”
“没听见秦嬷嬷在外面等着么?”苏禾挣脱不开,又想着屋外还有人候着,屋里门窗皆闭,他光着上半身就这么搂着自己,仿佛被一个火炉熏烤着,额间都沁出薄汗了,当下也顾不得,一个和用力抽出了被禁锢的手,也管不得哪里,上手就拧了一把庄引鹤的腰,并不曾收住力气。
“嘶。”庄引鹤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扭了一腰身,□□被这么一刺激,也消停了,连忙握住苏禾的手,“你这是要谋杀亲夫么?也不怕我不成了,你将来守活寡!狠毒!”
“守不守活寡的,你先放我起来!”苏禾蹙眉不快,“没听见秦嬷嬷又在喊了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拉着不让你走呢。”
“行吧。”庄引鹤隔着中衣咬了一口苏禾的肩头,也不舍得用力,只沾湿了中衣,才依依不舍的将人松开,嘴里抱怨着:“小没良心的,我这有点子时间就过来陪着你,竟然还不知道珍惜。”眼见苏禾毫无留恋的起身坐到了炕桌另一层,心中更加不满,站起身来,张开双臂,大爷一般说:“替爷更衣。”
苏禾拿起罗汉床上的衣服,来回看了看又摇了摇头,直接拒绝道:“你这身衣物太复杂了,我不会。我叫人进来伺候爷吧。”说着就要放下衣服,扬声喊人。
“算了,爷自己来。”庄引鹤拿起被丢下的衣服,站到苏禾跟前,一边穿一边说:“看好了,记住了,下次就要你亲自伺候爷更衣。”好在只有上衣,不过几息就穿戴齐整了。略提了提嗓门:“进来。”
秦嬷嬷躲着日头候在廊下,心中明白这是三爷故意晾她,心中叫苦。他们母子斗法,带累着下人的日子也不好过,撇开兰溪别院实在不是她自己的意思,可主母要她回去,她一个下人能如何。在三爷面前的几分脸面也是看在她自三爷幼时搬到前院便跟着伺候才有的。可在主母面前,她的脸面自然就不好用了。
秦嬷嬷垂头进了屋中,躬身行礼,说:“三爷,苏娘子安,主母有事,要请三爷回去商议。”
“何事这么急?”庄引鹤把玩着腰间玉佩,漫不经心地问话。
“老奴不知,只叫老奴过来请爷回府。”秦嬷嬷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扰了爷的好兴致。”庄引鹤就这么支起一条腿,手搭在膝盖上,把玩着玉佩,眼都不扫一下秦嬷嬷。
“嬷嬷近来可好?”苏禾终究是心软,在杨柳胡同一直得她照顾,也不愿见她一把年纪还被为难。秦嬷嬷身为下人,就算是成了其他奴仆们眼中很有颜面的老仆了,在主家面前,又算的了什么?“我瞧嬷嬷有些瘦了,如今天热,嬷嬷的胃口定然是差了些。”
不过两句关心的话,说得秦嬷嬷眼眶一热,“多谢苏娘子惦记,如今暑气上来,人也犯懒了些。娘子近来可好?”
“我这里一切都好。”苏禾越过炕桌拉了一下庄引鹤的衣袖,横了一眼,“既然爷还有事,我这里也不虚留了。”
这一眼,倒叫庄引鹤酥了半个身子,也顾不得秦嬷嬷还在下首站着,一下反握住了苏禾的手,“爷晚上回来。”说完便下了罗汉床,绕过秦嬷嬷,道了一声:“回吧。”
秦嬷嬷抬头看了一眼苏禾,眼中满是感激,才回身跟上了庄引鹤的脚步。总算是清净些了,这一通闹下来,她也没什么睡意,索性起身去拿了话本子回来,靠在罗汉床的隐囊上,翻看了起来。
……
庄府后宅。
“三爷,您回来了。”守在屋外的丫头行了个礼,便打起竹帘子。
“可算是回来了,为娘的如今想见你一面都难了。”庄引鹤的脚才踏进正房,就听见他娘的冷哼声。
“难得休沐,寻个地方解解乏。”庄引鹤撩起衣袍,坐在了下首的玫瑰椅上。下人奉上了一盏雪泡豆儿水,盏中带着碎冰,庄引鹤就着饮了一口,“娘这么着急唤我回来,是为何事?”
“还能有什么事?”庄母坐在上首的小叶紫檀罗汉床上,一只手倚在炕桌上,“还不是为着你的终生大事。”
“此事,娘做主就是了。”庄引鹤面上带出了些许不耐烦,正房是要有的,但是总拿这事烦他做什么?寻个家室过得去的,人贤惠不善妒的娶进门就是了,他又不指望同正房奶奶恩爱两不疑,能相敬如宾就不错了。
“回回都拿这话敷衍我。”庄母捏了一下手中的帕子,“总要挑个你喜欢的,不然进了门,岂不是耽搁人家姑娘了?”
“看这意思,娘这回又相中谁家的女娘了?”
“你祖母这次说什么也不愿意插手。娘给你择的是录世参军家的姑娘,年十七。”庄母早就私下相看过了,长得很是讨喜。
“十七还未定婆家?”庄引鹤有些不解,本朝女子十五及笄,十七都能有孩子了,怎么还未定亲?
“幼年时定过一门亲,只是那家小郎君是个没福气的,一病去了,婚约自然就作废了。”若是几年前,这样的女娘,庄母是定然瞧不上的,只是她这儿子的年岁当真是不小了。况且,她挑人,人也挑他。庄引鹤年轻时也不是什么端方君子,扬州城里打听打听,恐怕还能听到他当年的荒唐事。只是如今年岁大了,才有了几分稳重的模样。
“我是无所谓,娘喜欢的人,自然是好的。”
庄母这个当娘的,自然瞧出了庄引鹤的敷衍,想着这次老太太不插手,她千挑万选许久,又着人仔细打听,生怕再闹出上次的笑话,将他们庄府的颜面丢了个干净。
见亲儿子这么不上心,看着站在他身后的秦嬷嬷,心中带上了怒气:“我听闻,你在兰溪别院置了一个外室?咱们府上从来没有这个规矩,你若是真喜欢,就将人纳进来,成日里不着家算是怎么回事?”
“娘听谁嚼的舌根子,什么外室?”庄引鹤挑眉一笑,“在清安县时,就摆过几桌,也算正式纳了。不过就差一个文书,回头补上就是了。”
“是么?”庄母半信半疑。
“跟儿子
之前,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不过父母皆已亡故,”庄引鹤顿了一下,“儿子瞧见她就欢喜,这才不顾她的意思,强纳的。”庄母自小便受女则女训的规训,若不说明了是自己强人所难,恐怕将来少不了为难苏禾。
“怎么?还有瞧不上你的?倒是奇了,”庄母轻笑了一声,“你这么说,我倒是愈发好奇了,这是什么神妃仙子?把你迷的团团转,改日也将人带来给我瞧瞧。”抿了一口茶,心中暗想:若真是个狐媚子,那就不能怪她了。
“她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娘,哪里懂咱们府上的规矩,我也不乐意见她被拘着。若是见了娘,恐怕是要吓坏了她。”庄引鹤笑着拒了,苏禾没打心眼里乖顺前,还是谁也别见最好。
“怎么,你亲娘就这般见不得人?”庄母将茶盏放在炕桌上,“怕我生吞了她不成?”
“我可没这个意思,对了,阿成还在清安县呢,得问问二哥要不要将人叫回来。”庄引鹤挑起别的话头,若说他是他祖母心头最挂念的小孙子,那庄明成就是他娘心头最惦记的小孙子。
“那你今儿就去问问你二哥,”庄母一提起养在身边长大的小孙子,也顾不上别的,“他自小跟我身边,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偏生你二哥心狠,也舍得叫他去穷乡僻壤里!”
“我也算是瞧出来了,你宝贝你那个妾室我不管,”庄母念完庄明成,又道:“只一样,将来有了正房奶奶,不许偏宠妾室,宠妾灭妻,实乃乱家之源。你也这般岁数了,不用为娘细细跟你说了吧?”
“还有,你要是没意见,我就叫你二嫂办个赏花宴,也叫你们隔着纱窗瞧一眼。”
“多谢娘为儿子操持。”庄引鹤起身行礼,“我先去瞧瞧祖母,一会就去见二哥,要他松口许阿成回来。对了,秦嬷嬷儿子用惯了,娘还是让她跟我回去?”
“都依你。”庄母看了一眼秦嬷嬷,眼中的威慑之意不言而喻。
庄引鹤转身出了正院,秦嬷嬷紧随其后。
“嬷嬷是跟在我身边的老人了,我的规矩你一向都是知道的。”庄引鹤朝着老太太的院子走着,“这回我也不同嬷嬷计较,若再有下次,你便回我母亲身边伺候吧。”
“老奴明白。”
“行了,你回前院吧,我去祖母那瞧瞧。”
“是。”秦嬷嬷停在身后,福了一礼,转身就离开了。
庄引鹤才进了他祖母院子,就闻到了满院子的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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