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五,自助粥火爆了 第315章

作者:蒙小茶 标签: 穿越重生

“听阿四师兄说,苏大哥你是开大饭店,手艺肯定是比我好,但是我来这生活了这么久,本帮菜我肯定拿捏得更好的。”

他们到厨房的时候,有一个阿姨正好端了菜回家,看到朱国明后说:

“国明啊,侬那个汤阿拉帮你关好火了啊。”

“欸~赵阿婆,多谢哦~”

公共厨房里挤着好几户人家在忙碌,灶台上炖着汤、炒着菜,烟火气十足。

朱国明掀开汤煲的盖子,鲜香味随着热气涌出:“煲汤需要时间,我就提前炖下了,让邻居帮看火。

现在天气不合适,要是春天来,我就给你们做腌笃鲜,冬笋不比春笋合适。”

今天他要做红烧肉、糖醋小排和砂锅糟香鱼头来招待父女俩。

对本帮菜的调味上苏元正是陌生的,但他可以帮着切配,朱国明负责炒菜,这样子效率高了不少。

苏渺注意到厨房的墙上贴着一张发黄的《厨房使用公约》,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户使用的位置和时间。角落里堆满了各家的煤球炉,墙上挂着编号的菜篮子。

在热油入锅的滋啦声中,朱国明手腕一抖,裹着糖色的五花肉在锅里翻出琥珀色的涟漪,他动作利落的翻炒着,平时家里都是他做饭,这些都是妻儿爱吃的菜。

苏元正倚着斑驳的水泥灶台切姜丝,刀刃与案板碰撞的笃笃声混着隔壁飘来的葱爆香气,将逼仄的厨房填得满满当当。

毕竟是开了几年餐饮店的,刀工卓绝,不一会儿就把需要协配的食材都处理好了,凑过去看朱国明炒菜。

朱国明也不吝啬,和他说起这菜的做法:“一定要先炒好糖色,这酱油要分三次放。”

他用锅铲敲了敲调料缸,深褐色的液体在阳光里泛着油亮的光。

“本帮菜讲究浓油赤酱,不像你们邕城菜口味多样,既有清爽的又有酸辣的。不对!是我们邕城!”

他忽然顿住,目光扫过墙角用麻绳捆着的蜂窝煤:

“说起来,当年在邕城,我师傅炖的酸笋老鸭汤可是一绝,现在想起来还馋得慌。”

苏渺蹲在自来水龙头前择菜,冰凉的水流冲刷着荠菜根须。

她望着二楼窗外晾衣杆上,随风飘动的碎花床单和灰色西装,忽然瞥见墙根处摞着的铁皮饼干盒,盒盖上印着褪色的牡丹图案,和自家橱柜里那只装以前粮票的盒子如出一辙。

“国明啊,招待客人呢?今天这红烧肉的香味,勾得我家小囡直咽口水。”

隔壁门帘一掀,系碎花围裙的妇人探出头来,手里的铝制饭盒装着的饭还冒着热气。

朱国明笑着端起碟子,将几块炸好的小排拨到她饭盒里,说:

“红烧肉还没炖烂了,王姐快尝尝排骨,给掌掌眼。”

“害!这还用尝,你的手艺全楼都知道的。”

她往朱国明手里塞了一个苹果,转身回去了。

朱国明将苹果递给苏渺,解释道:“都是一个厂的职工,谁家烧好菜经常是互相尝鲜,比国营饭店的大厨还严格。

渺渺,这个苹果给你,准备要吃饭, 别占了肚子,一会儿吃了饭再吃果吧。”

朱国明揭开砂锅,砂锅糟香鱼头乳白色的雾气瞬间模糊了眼镜片:

“尝尝这鱼头,我特意用黄酒腌的,比外头馆子的还入味。”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阵争吵声,接着是“砰”的摔门声。

朱国明摇摇头:“又是三楼的两家老邻居,为了抢厕所天天吵,这楼没通单独厕所。”

饭桌上,搪瓷盘里的红烧肉颤巍巍泛着油光,糖醋小排裹着琥珀色的糖衣。

饭菜很香,三个人边吃边聊,朱国明问了阿四伯在邕城的生意怎么样,又问了苏家父女在京城生活习不习惯。

朱国明叹了口气,说:“大家都觉得现在日子比以前好太多了,但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他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抬头看墙上儿子的奖状,说:

“就像这老洋房,拆了东墙补西墙,再怎么折腾,也不是个整。

在厂子里工作一眼就能望到头,也许这辈子一家都挤在这间小房子里,可出来又怕连这房子都没得住了。”

苏渺咬下一块酥烂的小排,酸甜味在舌尖散开。

楼下突然传来孩童追逐的笑闹声,混着收废品的吆喝和收音机里的沪剧唱腔。

她也望向墙上朱国明儿子奖状,奖状边角被煤烟熏得发黄,却依然用图钉牢牢固定着。

就像这栋老洋房里住着的人们,在逼仄里努力绽放着对生活的希望。

第584章

三人聊了好久,聊到菜都凉了,又去回了一次锅。

说到苏渺和苏元正来沪的意图,朱国明犹豫着问:

“渺渺,你是大学生,你说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真的能轮到我们平民老百姓身上?这空手就能套白狼?”

苏渺认真的说:“明叔,这不是天上掉馅饼,这是经济,也是国家认可的方式,据我所知,这几年已经有一部分人开始买股票了。”

朱国明点了点头,说:“我确实听说有些人去买了股票,但是我认识一些玉园商场的职工,他们手上的股份不是买的,是单位配的,当时他们还不乐意呢。”

苏渺眼皮一跳,追问道:“明叔,你认识手上有玉园原始股的人?”

“原始股?那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他们给职工配了股份,说分到的都是公司的股东。

当初分到股票的时候还闹过呢,他们觉得一张纸片哪比得上真金白银?还抱怨说这股票是废票,有人甚至低价转手卖掉了。

结果现在听说以后要涨,又当宝贝似的捂着了,卖掉了的通通拍大腿。”

苏元正笑了笑:“这就是人的心理,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总觉得不踏实。

其实我也不完全明白是什么,按我自己的理解,这股票啊,说白了就是公司的'份子',生意好了,自然就值钱。”

朱国明皱着眉头,说:“但问题是,我们普通老百姓哪懂这些?报纸上整天说'股份制改革'、'资本市场',听着就头晕。万一买错了,血汗钱不就打水漂了?”

苏渺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份《经济日报》,指着上面的一则新闻:

“明叔,您看这篇报道。国家已经明确要发展证券市场,沪市证券交易所马上要正式开业了。这不是投机倒把,而是国家允许的正规投资渠道。

不过股市有风险,购买需谨慎,的确要好好研究,再根据自家的经济情况来进行投资配比。”

苏渺没有说出口的是,朱国明刚才所说的“玉园”,可是了不起的“老八股”之一。

一经上市便开始风靡,缔造过多个纪录,九二年“玉园”股价破万,创下我国证券交易史上的天价,被誉为“中华第一股”。

因为上交所显示屏的最大单位只到千位,当时甚至无法显示具体数额。

不过现在,“股票”的概念还没有普及开来,早期的股民做投资方式可能简单,了解也很片面。

但此时却有一种自信的力量和面对未来的勇气,而他们的勇气也的确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晚上,苏渺躺在床上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股票,按她的想法,更倾向于买“玉园”,毕竟之后的涨势摆着呢。

她觉得自己来得有点迟了,八八年发行100元/股的原始股时无人问津,卖都卖不完只能给职工配股。

之后的一段时间,在证券柜台仅有零星交易,日均成交量不足10手。

经过两年的发酵,基本上原始股大多掌握在职工和部分机构手中。

而现在是上交所成立前夕,已经有不少嗅觉敏锐的原始股东锁仓了,实际流通股不足总股本的10%,普通投资者很难买得到。

不过,先不管买不买得上,她都得先去看看,能买到什么是什么,毕竟现在买什么以后都能疯涨,只不过出手的时间不一样而已。

天才蒙蒙亮,朱国明就带着苏渺和苏元正出了门。

上海的冬天湿冷刺骨,街灯昏黄,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成薄雾。

苏元正开着车,朱国明给他指路,语调中带着紧张:

“听说现在证券柜台可不像以前门可罗雀了,天没亮就有人去排队了,我们得快一点,去晚了就拿不上号了。”

可当他们拐过南京西路,远远望见静安证券业务部门口时,三人都愣住了——队伍已经从铁门排到了街角,黑压压的人群挤在一起。

有人裹着棉袄,坐在自己带来的小马扎上打盹,有人跺着脚取暖,还有人捧着保温杯喝热水,眼睛却死死盯着业务部的方向。

朱国明喉咙发干地说:“这……这么多人?才六点半啊。”

苏元正去停车,苏渺和朱国明赶紧先过去排队。

队伍里男士比女士多,而排在苏渺前面的恰好是一位五十多快六十岁的阿婆。

苏渺笑眯眯地和她搭话:“阿婆,这么冷的天您起的好早呀。”

阿婆的穿衣打扮都很讲究,看起来是家庭条件很不错的,她不设防的回答道:

“当然的啦!阿拉要买股票的,我听老姐妹们说,把养老金放进去,以后要翻倍的。”

苏渺搓了搓冻红的手,说:

“原来是这样啊,我也是听人说的,但我只听了一半,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先来看看,您说我们今天能买得上吗?”

阿婆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忧虑的说:

“不晓得的呀!他们说昨天延中昨天就出了50股!一开门就抢光咯!今天估计也悬。

真是的,她们上一年就喊我买的呀,我怕打水漂嘛,现在好了,想买,买不到了!”

排在后面的一个戴绒线帽的中年男人插话:“听说有人昨晚就来排队了,现在买股票比买大金条还难,来晚一步,连影子都见不着。”

苏渺给两人递了软姜糖,说:“那我们得好一顿等了,吃块姜糖暖和暖和吧。”

因为还没到静安开门的时间,所有人都得原地等着,队伍像冻僵的蛇,没前进也没后退,没人因为天气寒冷而放弃。

每过一会儿,前面就传来一阵骚动,总有人因为插队而被揪出来骂,也有人因为站太久腿麻了在原地蹦蹦跳。

等了很久,天色大亮,业务部的铁门刚开一条缝,工作人员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今天玉园挂牌30股,延中50股,其他几个量也不多,排在最后的别等了!”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推搡着往前挤,苏渺被人流裹挟着往前挪了几步,朱国明和苏元正赶紧撑住身后涌来的压力,让苏渺站稳。

就听见前面传来骂声:“*****,我排了一整夜啊!到底是卖到哪里倒是说啊!”

“我不管,我要排着,说不定前面的每人只买一股,剩下的我都包圆了。”

一个抱着大包包的男人嘟囔着,苏渺觉得包里大概率是钞票,看着像是炒股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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