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菜汪汪
但毕竟只是宫女,什么都不做怎么可能?
所以只好自己花钱买些养护手的东西,这一来,日子也并不会别的宫女舒服。
而且随着年龄增长,眼睛逐渐不好了之后,就做不了绣娘了。
又因为多年来做绣娘落下一身病,肩膀脖子都不好,做活也做不好……
如今贵妃娘娘这般体谅,她怎么不感动?
虞铮摆手:“吴尚宫,我体谅你们,你们也要体谅我,要是叫我发现有人不做事,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娘娘放心,咱们司服局绝没有这样的人和事!”
“好了,去吧。”
吴尚宫又谢恩后才告退。
虞铮起身往书房去,就见独孤钺坐在书桌前看虞铮写的一些东西。
那是之前虞铮瞎写的《两税法》的一些内容。
她有些记不清楚了,但是大概还是记得一些。
如今要说彻底的土改不可能,能从舍地税人到舍人税地就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就算这样,想推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独孤钺起先只是随便看,看着看着他就坐直了身子,逐字逐句的看下去。
等看完了,甚至不管自己牙疼了:“没写完?”
“这几日忙,回头就写完。”虞铮走过去:“陛下好些了?送去的茶喝了?”
独孤钺沉默了,东君居然管黄连汤叫茶。
“这个很好。”独孤钺指了指他手里的纸张。
虞铮摇头:“好是好,只是不能急。至少也得过几年才能拿出来。”
独孤钺点头,也知道,眼下需要的是稳定。
改制是很难的事。
不能急在一时。
“累吗?”每天做那么多事,累吗?
虞铮摇摇头:“夫君努力叫国家变得更好,我也努力叫宫里变得更好。那你累吗?”
独孤钺其实想说我很累,但是看虞铮这样,他就只是摇头了。
东君都这样努力,他还说什么累了的话?
“陛下体质便是如此,所以上火了倒也不必非得吃药,其实吃药还是那些。倒是不如简单些喝点黄连汤。过几日就会好了。”虞铮摇了一下独孤钺的手。
她捏着的是他左手的大拇指。
独孤钺右手放下纸,把身子侧过来抱住她:“嗯。”
“开年,就是元和初年了,陛下要做的事很多,陛下累了我知道。所以夫君要顾着身子呀。”
独孤钺又嗯了一下,她身上的香味幽幽钻进他的鼻腔,他觉得很舒服。
“时辰还早,我们去清宁宫走走吧。”虞铮道。
独孤钺点头起身。
确实两日没去了。
清宁宫中,这会子大公主不在,几个小的读书只有一上午,但大公主大了,就要大半日。
还没到她回来的时候。
二公主,二皇子,四皇子对虞铮都比对独孤钺熟悉。
虞铮最多隔日,一定来。
可独孤钺忙,不可能这么频繁。
并且他不是个会热络的人,就算有心,也说不出几句话。
小孩子见了他只会觉得怕。
所以自然也难以亲近起来。
虞铮抱起四皇子就塞给了独孤钺:“给你父皇抱一下吧。”
四皇子并不敢挣扎,这么小的孩子,就好像明白了父皇是绝对不能忤逆的一般。
也许是奶娘教得好吧。
独孤钺抱着四皇子,嘴角也微不可见的扯了一下。
比起白氏生的那个病殃殃的孩子来,当然是健康活泼的更得他的心。
清宁宫众人看着这一幕,只会感激虞铮的大度。
也想着娘娘临终的托付是对的。
第266章 阴差阳错
过年小年后,虞铮已经差不多把过年的事都安顿好了。
各处该送去的东西都送去了,有贵太妃的帮衬,太妃们那边也安顿的妥帖。
赶在年前她们也都把新衣裳做好了。
虽说都是寡妇了,但是不能穿颜色衣裳,也要换新的啊。
前朝,独孤钺也已经叫人把年礼都发了。
从小年这一天休朝,要等到正月十五才再上朝。
中途当然有人值守,有事就随时可以上朝。
不过要是没大事,那就算是休息。
这大概就是一年下来皇帝最清闲的时候了。
新朝建立前几代君主都不会偷懒,所以就算休息了他们也会找事做。
但是等到了中期后期就不一样了。
这也是为什么一个王朝总是到了中期,才能发展出别的花样,百花齐放其中一个缘故。
虞铮跟着独孤钺,在太皇太后这里说话,虞铮简单跟太皇太后汇报了一下太妃们的情况。
在太皇太后看来,都是晚辈了。
但是在虞铮看来,太妃们是长辈,她不能独断专行。
“你做的很好。”太皇太后点头:“这些时候辛苦了,同心,把我预备好的东西给贵妃拿来。”
同心应了,就指挥人去拿。
东西是一早备下的。
捧出来的是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倒不算是顶好的木头。
打开里头是绒布上放着的一套首饰。
赤金做底,上头镶嵌着的是珍珠。
本朝还不怎么流行珍珠,这东西如今只是个搭配。
不过这里的珍珠每一颗都圆润好看,倒是好东西。
“这东西还有些来历呢。”太皇太后自己先拿起了一根钗看了笑了笑:“是前朝时候,下面的官员敬献给当时那个老皇帝的一个宠妃,姓糜的,你应该是听过?”
虞铮点头:“是,糜氏妾记得,出身不高,据说有沉鱼落雁之姿,被送进宫,初封就是美人,后来生下一个皇子,就晋位成了妃子。”
那个时候,虞家已经轻易不会带虞铮进宫,更不肯叫老皇帝看见她了。
所以这个美人她听过,却没见过。
“是啊,就是送给这个糜氏的。不过下面人送了,又叫别人贪了,这东西最后就流落在沧州刺史的府上了。先帝当年在沧州险些送命……”太皇太后摇摇头:“不过最后还是打赢了。这东西,就是从那刺史的府上拿来的。他宝贝似得给我了。我什么岁数了,还能戴这个?”
“此物如此贵重,妾万万不敢收下。”虞铮忙道。
“不用不敢,你受得起。拿着去吧。”太皇太后轻轻笑:“当年那个糜氏什么样,我是没见过,可今日你什么样我是知道的。东西只是东西,并无什么不同。但是心意不同。”
“拿着吧。”独孤钺从太皇太后手里接了东西盖上就带给了站在后头的梅雨手里。
他动作太快,太皇太后都笑了:“你抢呢?”
“妾多谢太皇太后娘娘赏赐,这东西在妾这里,定不光是一套首饰,妾也会谨记嫔妃之德,绝不敢逾越本分。”
“那你就多想了,我没有这一层意思。不过你既然说到这里了,我也欣慰。”太皇太后笑了笑。
等晚上回了乐安殿,虞铮看着那华丽的首饰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想什么?”独孤钺看她沉默,就问她:“不高兴?”
虞铮轻轻叹气:“我只是想起,从小我母亲,祖母,甚至我的伯母婶娘,还有出嫁的姐姐都替我攒着嫁妆。我舅舅都那样了,还记得给我预备。可后来却什么都没有留下。今时今日,太皇太后娘娘赏赐我一件首饰,却又有如此来历。”
这件本该戴在前朝妃嫔头上的首饰,今日要戴在本朝嫔妃的头上了。
她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去,看着独孤钺:“我只是觉得,我好像经历了很多。”
独孤钺坐在她身边:“那你喜欢吗?”
“说实话吗?我更喜欢宝石。”虞铮笑了笑盖上盖子:“我不缺首饰,我只是……”
“想家了吗?”独孤钺抓住她的手。
虞家原本的宅子早已损毁在战火中,后来那里早就平了。
偌大的京城,其实已经没有什么虞家人的痕迹了。
“这里就是我的家。”虞铮回答。
独孤钺也觉得悲伤,为东君,也为别的。
他揽住虞铮拍着她的肩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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