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菜汪汪
只要再往后十年,只怕就不能这样了。
席间,独孤钺给虞铮夹菜好几次。
这倒不是说他就这么在意虞铮,他给柳氏,给白氏,甚至是慕容氏,都夹菜。
只是别人不一定看得见。
而白侧妃的话,她主要是什么都不吃。
独孤钺给她夹十次,她能吃掉三次都是好的。
于是次数多了,独孤钺就不夹了。
他虽然不爱说话,却很喜欢看到反馈。
东君在这方面很令他满意。
他夹菜的话,东君都会很捧场,吃到了喜欢的,就眼睛亮亮的说一句夫君,这个好吃。
要是吃到了不喜欢的,她就轻轻噘嘴,说我不爱这个,下次不吃了。
就算她说不爱吃,独孤钺也不会不高兴,他只会换一个给她。
他觉得人吃饭就是这样,有喜欢的就有不喜欢的,不喜欢就换一个喜欢的嘛。
但是在白侧妃身上,他就体会不到。
他给她夹了,白侧妃也高兴,笑着说多谢四郎。
但是她一般都不吃,有些东西,直到一顿饭结束,她都不碰。
独孤钺也不是没有想过是因为她身体不好,什么都不能吃,但是他后来就不那么做了。
既然如此,还是叫她自己来吧。
席间,众人说起了南方的事。
“那边如今不安生呢。”廖将军皱眉:“齐王他们那边的人生怕咱们抢功劳,叫我说,真是小人之心!”
“就是!剩下那几个虾米能做什么?杀不杀无非不想闹的太难看,还真以为是易守难攻呢?要不是那边声称前朝太子的亲儿子还在,谁管?他们被围的铁桶一样,还能狂几年?”周将军哼道。
“那倒也没围着,玉山那地方,也是不好围。”李将军笑呵呵:“要我说,不叫咱们参与不参与好了,黄老将军守着呢。眼下,京城里事儿也多,咱们大王也忙着呢。”
独孤钺点头:“嗯。”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就是上朝的时候,听着来气!”廖将军暴脾气:“再说,大王啊,那金将军也是您的老泰山,他什么态度?老狐狸一样,天天劳神在在装什么呢?谁不知道他急性子?这会子不急了?”
“他?还不是知道这事不管怎么说也落不到他手里?”周将军提起来也生气,没好话。
李将军属于比较理智的的,笑着摸摸胡子:“要说,这金将军如今可不一样了。这人,虽说是咱们大王的老泰山,可这个人……”他非常含蓄的道:“但是他以前一直是向着齐王的。”
独孤钺喝了一口酒:“我的老泰山姓柳。”
将军们一愣,都尴尬一笑。
廖将军举杯:“臣说错了,罚一杯!”
独孤钺对他笑了笑,举杯陪他一起喝。
虞铮看着听着想着,果然,从一开始,陛下只怕就是要四皇子成为二皇子的助力的。
所以金将军一开始就是支持二皇子的,只是他女儿从十来岁就喜欢独孤钺。
陛下顺势指婚,也并不是就叫金将军支持四皇子另立门户。
太后和陛下都同意的婚事,也不见得就是一样的想法。
这倒也没错,做爹的要把家业交给嫡长,其他的儿子,尤其是嫡次子就要做个辅佐之人。
这个设想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只是到了实际层面,嫡长觉得理所应当,嫡次也一样。
齐王和晋王都有战功,虽然靖王和齐王是最后回来的,可晋王也曾参与过好几座城的攻占,他的功劳并不少。
第82章 阴谋
那么就算他自己愿意随波逐流,如今这些将军们愿意吗?
有些时候,一旦跪下去,那就是一辈子。
虞铮在想,今日独孤钺带她来这里,是真的顺手呢?还是本来就有意?
想必是后者。
那么他的用意是什么呢?
虞铮优雅的喝茶,听着众人说话。
转头就见独孤钺给她夹了一个圆圆的小点心。
看起来是粉白的皮,软的,里头大概包着什么甜的馅料。
虞铮夹起来咬了一口就笑,是枣泥啊,她喜欢。
这些将军们喝起酒来的时候,就不管时间了。
很快就开始划拳,虞铮看着独孤钺被廖将军拉着也在划拳。
没想到平时不声不响的人,居然还会划拳,看得出来他还蛮厉害的。
虞铮站起来,端着茶坐在床边看外头的景色。
这一闹,就是好几个时辰,那边丝竹已经换成了琴声。
说实话,这边喝酒划拳闹腾,那边弹琴,是有点浪费。
但是虞铮听的很舒服。
夜逐渐擦黑,夜风吹来,湖上的风带着清冷的水汽,令人很是舒服。
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子走过来过来笑盈盈的行礼:“听闻这里以前是皇家子弟自己的别庄呢,这么大一块呢。”
虞铮对她点点头。
孙氏笑着道:“奴家娘家姓孙,是豫州人,家人都在战乱中失散了,是李将军救了我,我便跟着他,如今是他家里的姨娘。”
虞铮点头:“那也是很有缘。”
孙氏点头:“我出身低微,不懂那些风花雪月,此刻陪着您看看景色,还请您不嫌弃。”
虞铮一笑:“自然,我父亲虽然学富五车,奈何我是个草包,不通什么文墨。”
正好是众人哄闹间隙,独孤钺听到了后头这句我是个草包,不通文墨的话。
他嘴角不明显的勾起了一下,东君又在哄人了。
随着天黑下来,两岸沿湖的地灯全都点上,各处的灯笼也都点亮。
不过到底是油灯,照亮的区域有限,就算点亮这么多,依旧是暗的。
对面的树木已经看不清楚,黑压压的。
要是从对面看,只见这里的馆阁灯火通明,琴声阵阵,隔着窗户,还能看见女子们的衣香鬓影,男人们的推杯换盏。
他们太过能闹,等终于结束,将军们喝醉了好几个。
独孤钺也明显喝多了,他拉着虞铮的手,也不说话,只是拉着。
林布和韩宁也喝多了,还是其他侍卫来把大王扶着上了车。
一上去,他就又拉着虞铮的手。
虞铮索性靠着他:“喝了好多,酒味很重,回去要洗洗了。”
独孤钺抿唇:“不臭。”
虞铮看他有些执着的脸笑:“臭。”
独孤钺就不说话了,但是手也还没松开。
等回去的时候,独孤钺已经快睁不开眼了。
虞铮叫青霜去正院说一声,本来是想把喝多的人丢在前院就算了,但是独孤钺显然不同意。
只好一路回到虞铮院儿里。
事实证明,真正喝多了的男人还是很安静的。
洗漱过后的独孤钺倒头就睡,根本没有别的心思。
虞铮自己躺下的时候又过了半个时辰了,她静静想,独孤钺应该一直都在变的。
他不可能永远对皇位没想法。
就算他自己没有,齐王也会防备他,防备多了,谁也不是傻子,怎么会体会不到呢?
虞铮安静的睡了过去,她还不知道,有一个针对她的毒计正在生成。
因为逐渐开始得宠的虞铮,已经挡住了别人的路。
白侧妃就是白侧妃,她的心思永远只在方寸之间,她最想要的,还是四郎的真心和喜欢。
可金侧妃不是,金侧妃当然也要四哥的喜欢和真心,但是她不一定非要问四哥来要。
金侧妃毕竟是上过战场的女人。
她做事也许不周全,想的也许不周到,甚至不管什么主母和妾室的分别。
但是对于挡住她路的人,她想的不会是在独孤钺跟前争个高低。
而是最好除掉。
也是巧了,这样的想法,虞铮也有。
柳氏和虞铮都觉得,齐王府摆宴,少不得要为难她们了。
但是没想到,大概是上一次靖王府的事在前,齐王也说了赫连氏几句?
又或者,到了她自己的时候,不肯出丑,毕竟来的朝臣也不少,这种话传出去不好听,只能叫人说她不懂规矩,所以这一次竟然还好。
金侧妃那,独孤钺后来到底是罚了她半年的俸禄,名义就是不敬主母。
多的不必说,她心里也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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