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有青木
烛风深吸一口气,直接将她从地上薅起来,扛着就往房间走。
“……这样难受。”袁盈挂在他肩上,胃被顶得难受。
烛风又改成公主抱:“怎么不接电话?”
“嗯?”袁盈困惑地看向他,“你打电话了?”
烛风更无奈了:“是啊,打了很多个,你躲什么?”
“刚才遇到很多人。”袁盈将脸埋进他的脖颈,用力地吸了几口他身上的味道。
感觉好一点了,又远远不够。
烛风抱着她走得更快:“遇到人怎么了,他们又不知道你是躁动期。”
“可我心虚……”
“所以就躲起来?”
“嗯……”
说话的功夫,已经回到了房间,烛风将‘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门外的把手上,刚把门关上,袁盈就吻了上来。
“别急。”烛风喉间溢出一声笑,抬手把门栓插上。
袁盈视线有些模糊,但清楚地看到他手腕关节上凸起的骨头,他的喉结,锁骨,他身上所有骨骼分明的地方,都性感得让人发疯。
她遵从本心,咬上他的喉结,烛风闷哼一声,抬起她的下颌吻了上去。
她越急躁,他就越耐心,吻得越是温柔深入。
袁盈趴在他怀里,渐渐的恢复了一些理智。
烛风嗓音含笑:“先去洗个澡吧,你一身花露水味。”
“……你是有多讨厌花露水。”都听他抱怨一天了。
烛风叹了声气,推着她往浴室走:“讨厌,非常讨厌,害我闻不到你的味道,今晚才会差点出事。”
人类闻不到自己的味道,无法准确判断躁动起伏,他身为伴侣,就应该时刻注意到她的情况,可今天却因为该死的花露水,他的鼻子一直钝钝的,才没有及时发现袁盈的异样。
浴室里的花洒开了,细密的水淋了下来,淋出几个平方的潮湿和热意。
衣服全都随意地丢在了马桶盖上,你的我的全都叠在一起。
袁盈站在花洒下,仿佛站在雨中,视线被雨水冲刷模糊,却还是看到了烛风两边的肩胛骨上,各有一个圆圆的硬币大小的旧疤痕。
皮糙肉厚的大龙,当初腰腹上那么深的伤口都没留疤,这里为什么会有伤痕?
明明三年前还没有的。
袁盈伸手摸了摸,粗糙的异于其他皮肤的触感传递到指尖,接着发现同一个位置的背面,也有同样圆圆的疤痕。
像是曾经有什么东西直接贯穿了他的肩胛。
烛风察觉到她的突然沉默,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旧疤后笑了笑:“上次在野外,我好像把上衣脱了,你没看到吗?”
“……当时月黑风高,怎么可能看得见,”袁盈扫了他一眼,直接问,“这是怎么回事?”
“算是一种……致敬?”烛风尝试着跟她解释。
“致敬?”袁盈不解。
烛风点头:“传说龙族最勇猛的祖先,曾在两个肩膀被刺穿的情况下,依然完成了守卫龙境的大任,龙族对她深表感激,后来的每一任龙境之主,都会在这里纹出四个圆疤,表示会承袭祖先精神,誓死保卫龙境和龙民。”
“……纹的?”袁盈从他的话里挑出重点。
烛风乐了:“不然呢?扎穿了致敬吗?那也太疼了。”
袁盈眉头渐渐皱起,试图分辨他这段话里多少是真实的,多少是胡扯的。
烛风俯身捏捏她的脸,勾唇:“你又不难受了?”
袁盈愣了愣,被伤疤吸引走的注意力又回来了。
一分钟后,她的手按在了蒙了一层水雾的玻璃上,指尖用力到发白。很快,另一只手挤开她每一个指缝,强势地将她的手完全包裹覆盖。
浴室里空间太小,烛风没打算做什么,洗个澡就把她带出来了。
两人吻了一路,最后跌在床上,留下一溜不礼貌的水痕。
一吻结束,烛风艰难地撑起身体:“怎么办,没带东西。”
“嗯?”袁盈已经听不进他说什么了,本能地抚上他的脸。
烛风握住她的手,叹息:“还以为你再过几天才到后期,来的时候没准备东西。”
“那就不用,”袁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你以前不是不喜欢用吗?”
“我以前不想用是因为我当时还没进入成熟期,不会让你怀孕,还对你身体好……但你一次都没同意过,我每次都要用。”
烛风反驳着,就要起身离开。
袁盈习惯性地去抓他的衣领,结果手指从平滑的皮肤上一抚而过,最后只能薅着他的头发把人薅回来:“干什么去?”
“房间里没有,找酒店前台问问。”烛风安抚地摸摸她的脸。
山里的酒店,点外卖是不可能了,出去买一来一回得两三个小时,她支撑不了这么久,只能问问酒店有没有储备了。
折腾半天还没办正事,袁盈早就不耐烦了,直接吻上他的唇:“都跟你说不用了。”
烛风的理智被亲得摇摇欲坠,却还是艰难地推开她:“不行,会怀孕。”
现在的她,显然是不愿意跟他生小龙的。
“不会。”袁盈又把他拉回来。
烛风再推:“会的。”
袁盈又拉:“不会。”
烛风第三次拒绝:“真的会。”
袁盈不耐烦了:“怀上就生!”
烛风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怀上就生,大不了我不洗烙印了,跟你一起养……”
袁盈的话还没说完,烛风就生龙活虎地上来了。
他一兴奋,就没个轻重,袁盈骂了他几句,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
夜渐渐深了,月亮西沉,渐渐沉进山里,薄雾弥漫的群山之上,蓬勃的绿植上渐渐聚起露珠,一只紫貂在绿植里进出,惊动了露水滚进土里,变成一滩小小的泥泞。
袁盈仿佛被大火灼烧,又像是掉进了温泉里,晕晕乎乎分不清天南地北,待到头脑恢复清明时,窗外已经蒙蒙亮了。
她竟然一夜没睡。
袁盈很累,累得眼睛都不想眨一下,烛风却精神十足,给她喂了点水后,又拿来一堆吃的。
“趁现在补充体力,然后睡一觉,还有几场硬仗要打呢。”烛风叮嘱。
袁盈不解,想问他什么硬仗,结果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能听,干脆就闭上嘴了。
“再吃一口。”烛风哄道。
袁盈现在只想睡觉,但被他烦得没法,只好又吃了几口,然后就沉沉睡了过去。
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熟悉的异样再次袭遍全身,她无言地看向烛风,总算明白他说的硬仗是什么了。
整整四天,也可能是五天,或者更久,袁盈几乎没有从床上下来的时候。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时间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每一顿饭也只能安排在稍微平复的间隙,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最后却好好地活了下来。
她难受,烛风也没好到哪去,就算龙族的体质强于人类,那也有累的时候,有一次直接累得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袁盈在吃自助餐。
奇耻大辱。
他凌晨三点给瑞和打了电话,提出要将自己某个部分露在外面的和隐藏在里面的轮流上岗,如果变身过程中引起能量卡波动,就让大使馆那边的工作人员帮他隐瞒一下。
瑞和觉得这样不符合规定,但昏君一言不合就要把大使馆夷为平地,只能憋屈答应了。
日夜颠倒荒唐无序的几天结束,又一个清晨,袁盈睁开眼睛,只觉得通体舒畅。
她直觉是躁动期结束了,立刻去浴室洗澡换衣服,跑到楼下吃了顿自助餐。
这次是真的自助餐。
烛风醒来后发现老婆没了,一时间大惊失色,当即就要冲出去找人。
房门拉开的瞬间,突然对上了袁盈的视线。
袁盈见他什么都没穿,赶紧把他推进屋里:“疯了吗?不穿衣服就往外跑?”
烛风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抱住她。
袁盈推了一下没推开,无奈道:“抽什么风呢?”
“我以为你走了。”烛风发现她身上的甜味淡得几乎没有了,一时间很是失落。
袁盈无语:“我走什么走,车钥匙还在你这里呢。”
第一次恢复清醒的时候,她知道了阿野吃蘑菇中毒的事,确定阿野没事后,就找个借口让他们先走了。
见烛风还抱着不肯放,袁盈深吸一口气:“给你带饭了,吃吗?”
烛风精神一震,总算松了手:“吃!”
袁盈恢复自由,直接把手里的饭盒拍给他。
烛风接过走到桌前,打开后看到一堆炒面炒粉奶黄包之类的,全是他喜欢的东西。
他笑了笑,抬头:“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袁盈往床上一倒,有气无力。
虽然这几年体质比以前强了很多,但高强度的运动结束后,还是有种整个人都被掏空的感觉。
她正躺着休息,某人的脸突然出现在上空。
四目相对,袁盈沉默几秒,问:“你想干什么?”
“我能摸摸吗?”烛风征求她的意见。
袁盈面无表情地扯过枕头,挡在他们中间:“你想都别想。”
“好吧。”烛风也不灰心,拿个奶黄包坐她旁边吃,一边吃一边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