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选之人
只是镇潮关一役后?,她们将军好像沉默了许多。
周姐很快想到其中关键:可不是吗,将军的?妻主死了!
哎,那世女虽不是个好人,但好歹也是妻主,如今将军成了鳏夫,更没人要了。
薛副将“啧”了一声:“要我说,我们将军武力超群,是唯一一个一对一战胜那乾玟的?人,那乾玟,就该考虑考虑我们将军。”
周姐惊得五官都不听使唤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反正在河东军,薛副将一个胆两?个大:“不怕,要我说,那小姑娘太血腥狠辣,做事偏激,还有弑妹的?恶名,人品上还配不上咱们将军呢。咱们将军待人和善,虽不善言辞,也是个面冷心暖的?,不必那黑血的?小姑娘好?”
周姐:你真敢想,也是真敢讲。
二人偷偷瞥了邹以汀一眼。
邹以汀不说话。
薛副将忙尬笑道:“将军,你怎么近日都带着耳饰呢,哪个小姑娘送你的??还挺好看的?。”
邹以汀道:“妻主送的?。”
气?氛陡然凉下来?。
周姐“啪”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怒瞪薛副将: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妻主都死了,你还搁这耳饰耳饰的?。
俄顷,黄鹂走了进来?:“郎君,该喝汤了。”
乾玟远在京城,但她却把?黄鹂派到邹以汀身?边,天天做一些药膳,也不许邹以汀再吃那些损伤身?体的?药。
起初周姐等?人还奇怪呢:黄鹂不是王文的?丫鬟吗。
黄鹂便再一次声泪俱下,演了一出奥斯卡金像奖之《小姐死后?我做了小姐闺蜜老公的?管家》。
众人深信不疑。
这会?子,黄鹂端了一碗汤来?,放到邹以汀面前。
那汤按照邹以汀的?喜好,谨遵乾玟的?叮嘱,多加了三块冰糖。
邹以汀照常端起,刚喝到一半,忽觉身?体有异。
他悻悻放下碗:“我先回去?了,你们不要忙到太晚。”
“恭送将军。”
众人目送邹以汀。
薛副将还不死心:“要不然,我们想办法给将军和摄政王搭个线?”
周姐:“你有病吧,他俩能在一起,我全部身?家都送给你。”
帐篷外寒风凌冽,漫天飞雪,簌簌白洋洋洒洒落在他肩头。
邹以汀快步向?自己的?帐篷去?。
他匆匆掀开帘子,直奔放行?李的?地方,默默寻找着什么。
几息后?,他忽然一顿。
帐篷里,有茉莉花香。
一转头,那人正笑意盈盈地坐在他的?将军桌上,单脚踩着桌面,下巴轻轻放在膝盖上,一副慵懒闲适的?姿态,耳边青色的?玉饰,在摇曳的?烛火中像天上的?星,一闪一闪的?。
“将军在找这个吗?”
翠南山的?玉牌哐当从她手中掉出来?,被她用一根绳子牵制晃悠着。
邹以汀愣了好久。
忽然跑过去?。
乾玟眼前突然一暗,落入一个温暖的?、散发着松香的?熟悉怀抱。
她被抱得太紧,一瞬间大脑一空,被他的?气?息一圈又一圈地紧紧萦绕。
她也紧紧拥住他,甚至感受到他强烈的?情绪,还轻轻左右晃了晃,无声哄着他。
“你不是在京城吗。”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轻轻嗅着她的?茉莉香,那怀里的?结实与温软,都在告诉他,她是真的?,不是假的?,不是他的?幻想。
他不是在做梦。
“原本应该是,但我想见你,我们分开好久了,我担心你又不好好吃饭。还有,我有东西要亲自带给你。”
她手腕一转,那玉牌忽然变成了另一个玄金色的?牌子。
上书?烫金的?“渤远”二字。
笔刃遒劲,是她的?亲写亲刻。
“封赏下来?了,我当然要亲自来?看看,我们大夏的?渤远将军。”说罢,她又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一卷赤红的?书?卷,“还有,我为我们求的?一份圣旨。”
圣旨。
意识到什么,邹以汀盯着那赤红的?卷轴,看了好久。
须臾,他方接过打开。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朕承昊天之命,御极宇内,赖有擎天架海之臣共守山河。今有摄政王乾玟,孤枪悬而?大州靖,此乃社?稷之刃,苍生之屏。
渤远将军邹以汀,昔日百骑夺镇潮,今日单枪锁河东,实为乾坤之脊,日月之锋。
特旨:
以赤水为聘,熔虎符为盟,锻玄铁双剑铸婚书?。
择吉日玄阴阁,行?三礼成婚。
疆土作证,万民为宾。
愿烽火台永寂,唯见卿等?并辔游春。
布告四海,咸使闻之!
钦此。】
邹以汀总能一目十行?,只是这道圣旨,却怎么也读不完读不尽,读到最后?,视线都朦胧了。
乾玟紧紧环住他,在他即将落泪的?眼下,耐心地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将他的?情绪一一接纳、安抚。
“圣旨下的?当日,我便离京了。
我一刻也不想多等?。
只想让你看见它。
所以……”
她定定望着他,珍惜地、心疼地捧着他的?脸:“邹以汀,你愿意嫁我为夫,做我唯一的?夫君吗?”
唯一的?。
这三个字,重比千山。
邹以汀睫毛轻眨,又落下一滴清泪:“我愿意。”
充满了誓约与承诺的?吻,就这样重重落了下来?。
她纵情亲吻着她的?未婚夫,把?他的?泪,把?他的?脆弱,都悉数夺走,仿佛那是她接下来?这一生,都要珍爱的?东西。
他比以往都要主动,转眼间,便将乾玟按在了将军椅上。
情到浓时,她感知到他身?体的?变化,攀住他的?脖子:“这回不怕藏不住了?”
邹以汀面红耳赤,却依旧倾身?蹭着她的?脖子,像野外的?小兽一样,与她交颈缠绵:“阿玟,我……我月事来?了……”
乾玟:……
她恍然大悟:“所以你刚才在寻玉牌,是因为……”
是因为玉牌上,有她的?气?味。
邹以汀面色愈发红了,红地仿若能嫡出血来?。
他的?月事本不规律,有时好几个月都不来?,但近日被黄鹂一碗一碗药膳灌下去?,竟来?得频繁了些。
偏偏每次,她都不在他身?边。
他便下意识想要寻找有她气?味的?东西。
她曾经在马车上给他的?长巾,还有她亲手为他雕的?玉佩上,都有茉莉香。
他只能……拿着这些东西缓解。
乾玟轻轻地笑了,故意逗他道:“那一次可不够,阿汀,想要几次?”
红晕爬满了他的?颈脖。
他不敢回答她。
因为他知道她的?手段,但……月事期间,男性的?身?体都十分敏感,而?且更加渴求。
他怕她觉得他……太过“放浪”……
只是邹以汀还没拒绝,乾玟便反身?将他压在他的?将军椅上。
她忽然俯下身?,温柔地,一点一点地用唇撩拨他那些愈发敏感的?肌肤。
“那阿汀的?味道,现?在是不是,满帐篷都是?”
邹以汀被他亲地愈发迷糊,意识愈发朦胧,只无意识“嗯”了一声。
都是的?,全是他羞耻的?味道。
“阿汀知道我最喜欢你的?气?味了,我们点一块好不好?”
那些像是魔鬼般催促、引诱的?低语,叫他额角生出密密的?汗。
若是点一块香,今晚都不能善了。
乾玟却不容置疑地扣住他的?下巴,用唇在他的?喉间轻轻地扫过,激地他无端颤抖着。
每一个动作都在说:
我想拥有你。
是我要拥有你,所以你不必羞于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