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后宫生存手札 第68章

作者:春夜载月 标签: 宫廷侯爵 种田文 轻松 日常 穿越重生

——她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在宫里没什么压力,如今单独出来换了一番天地才知道什么是真的轻松。

只是轻松的日子也并未过多久。

起先,是皇上每日写来给皇太后问安的信忽然断了,攸宁那一份自然而然也没有了。

若说皇上只是突然忙于其他事不给她写信,那也正常,可连给皇太后的信都断了,那就不符合皇上的作风了。

紧接着她便从太子处得知,是皇上的病忽然间加重,没了精力,所以有所疏忽。

既然太子都这么说了,皇太后自然是以关心皇上身体为要,不再多问。

攸宁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皇上的精力之充沛,她自认也算有些了解,当年太皇太后病逝,皇上大冬天在帐篷里头住了那么些日子,人都病倒了,还能撑着去太皇太后灵前祭拜,还要去皇太后处宽慰她。

如今若只是寻常病症加重,不告知她就罢了,也不至于连一封给皇太后的信都没有。

再者,太子的神情掩饰得倒好,只是他身边三阿哥神思不属,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见太子和三阿哥步履匆匆,攸宁不顾太后惊讶的眼神,自己也追了出去。

太子不着痕迹看了眼身后的三阿哥,心里并不惊讶,对着追出来的攸宁道:“宁额娘,我正有话要跟您说。”

说罢,就将自己心中的计划说了出来,此处离汤泉行宫不远,他想先行去探望汗阿玛,女眷的马车经不住劳顿,可以让三阿哥陪她们慢些走。

攸宁听了他这番话,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皇上的病估计不是简单加重,否则太子何以这般焦急,甚至有些严阵以待的意思。

——她方才眼见,队伍里面有近一半人手要跟着太子“轻车简行”。

也难怪没有给皇太后信,只有给太子的,想必是精力不够。

不过历史上的康熙寿命还长着,攸宁想到这里就不那么着急了,就算有什么突发状况,也不至于一下子就减寿三十年吧。

她如此想着,面上仍是有些担忧。

太子以为她仍是放心不下,心里焦急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好从怀中拿出方才的信件,令宫人转交,又说了些场面话宽慰一二。

攸宁顺手接过来看了两眼,这一看就立刻愣住了。

这字迹看着像是皇上亲笔,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可能也就是皇上亲笔,后头的印子总不能作假吧。

可是攸宁接触过的皇上字迹也并不少,她以前还学过,被皇上把着手教过,后来胤禩也是认真学过皇上的亲笔字帖,她自然印象深刻。

她头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各种宫廷政变阴谋论,这会儿大阿哥不就在皇上身边吗?正好把太子叫过去来个瓮中捉鳖之类的。‘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完全不可能,现在的大阿哥连个爵位都没有,更何况皇上信重的亲兄长裕亲王也在他身边,政变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那就是皇上已经病重到连笔都拿不起来了!

只要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攸宁瞬间觉得自己的什么养老生涯全都是浮云,更别提她刚刚的罪过太子,还非常心机且两面三刀地给皇上告了状。

皇上和太子当然不会因为这个而对账,但是假如皇上去世,太子自然是可以任意查阅他生前的信件,到时候自己又则得罪了未来的皇上。

皇上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个时间段,而历史上的他也没有死在这个时候。

攸宁想到此处,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又想想自己还有点清洗残余灵液的水,顿时做出了一个此生最大胆的决定。

她也要去为皇上侍疾!

第八十六章 打卡第八十六天

为了自己的后半辈子考虑, 攸宁算是豁出去了。

除非她到行宫的时候皇上已经驾崩,否则不会有比现在还更坏的发展了。

太子很显然没想到这一幕。

印象中宁额娘通情达理,即便是一时担忧汗阿玛的身体, 但也晓得轻重缓急, 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旁边的三阿哥也并未料到还会有这样的发展,不过眼下太子在跟前, 他既是臣子,又是弟弟,没有他说话的份儿,只低着头当做自己不存在。

攸宁心中急切,不欲同太子争吵, 只道:“太子只管轻车简行,不必顾及我, 只叫我带一二侍从跟在你们后头就是了。”

太子听她语气坚定,神情不似作假, 便知此事再无转圜余地,也只得应下。

——他就是有天大的不乐意,也不能在汗阿玛尚在的时候对自己的妃母做些什么,若强行把她困在此地, 先不说汗阿玛病愈之后会怎么想,就是玛嬷和三弟也不会乐见的。

何况,汗阿玛信中确实没有令宁妃返京的字句。

既然是轻车简行,再坐马车就不方便了, 幸而攸宁平日里坚持锻炼身体,夏天到了园子里也经常跟着皇上出去跑马,骑术不算太差。

一路快马疾驰,尘土飞扬。

攸宁骑的并非是自己最喜欢的那匹白龙马, 白龙马是早年她得到的,那时候她还算不上得宠,白龙马自然也马不如其名,毛色有些杂,速度也称不上极快,但是脾气极为温顺。

如今她年龄渐渐大了,过了壮年期,攸宁出来时虽然带着,但是是抱着让她出门来玩的心思的。

眼下她骑的是另一匹好马狮子玉,这是皇上亲自挑了送给她的,比白龙马好了不知多少倍,但灰头土脸从它身上被人扶下来时,攸宁觉得自己还是更想念自己的白龙马。

行宫此时人心惶惶,攸宁身边带着的人也只有两个宫女,准备不足,她也不在意,只匆匆洗漱过后,就去了皇上所住的地方。

太子从宫中带来的御医此时已经诊断完毕,说法和原先的太医是一样的,都言这是急病,若能熬的过来便好。

那没说出来的后半句,在场之人皆已明白大半,若是熬不过去就彻底没办法了。

事态紧急,太子自然也无暇追究皇上身边的人,除了皇上的病要紧之外,还有一件事也急需他们商议。

那便是皇帝御驾亲征回来便病倒,此时外界虽然没有消息,但皇帝一旦在这里崩逝,名头上就不大好听了。

有人提议趁着皇上这会儿还能撑住,应当早日迎圣驾回宫,到时候再拖延一二,多少也能好听些。

说这话的人当即被太子一脚踢出了门外。

最后仍是太子定论,当前最紧急之事是皇上的病情。

于是一群人又开始围着议论,只是说来说句,意见提了一大堆,没人敢下个定论。

攸宁便是趁着这当儿给皇上喂了灵泉水,只不过这东西作用似乎缓慢,总之一夜过去,太医出门时仍然是眉头紧皱。

连着一天一夜没休息,攸宁身心俱疲,她靠在小榻上眯了片刻,就见两个太监进来,示意她移步别处。

其言辞颇有些坚硬,神色也不大对,攸宁是个最识时务的人,反正灵泉水已经喂下去了,剩下的就看她和皇上的造化吧。

这会儿再反抗,挑动这些人过分敏感的神经,谁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虽然乖乖就绪,人家也未见得能放过她,但是,她也懒得做那以卵击石之事,当即便跟随而去。

这一等又是一整天,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跟着她的两个宫女也出不去,好在无论她要些什么,外头也都能送进来。

攸宁也想过太子会不会趁此机会做什么,不过觉得他下手的几率不大,就算下手了,也未必能成功。

头一桩事,这会儿太子和皇上的关系还是极好的,就是抛开私情不谈,太子也仍然需要皇帝的支持,只要他还没有权欲熏心到那种地步,就不会贸然下手。

这第二桩事,就是皇帝跟前也有自己的心腹大臣,皇帝正值年富力壮,他的心腹亦然,若是太子登基了,他们这些人又没到致仕的年纪,又不是太子的班子得不了新皇信重,也没有出色的子孙向新皇效力,岂不尴尬至极?

这边,太子自然也发现说要来侍疾的宁妃不见踪影,问了身边之人,得到的是她一路劳累起不了身的消息,无甚大碍,只是要静养,便也没再多问。

又是不平静的一夜,天刚刚破晓,外间便有人求见,太子心知其是带着索额图的意思来的,一时之间烦躁至极。

他正是因为知道索额图是真的在为他着想,连怪也不好怪他,若是旁人敢出这些主意,那便是自寻死路了。

思索片刻,太子还是没有亲自去见,指派了一个不打眼的内侍去传话。

这些年来,他身边的宫人大多都逃不开汗阿玛的眼睛,私下的事情,他也不好委派这些人,只用赫舍里家的子弟。

也正因为这个,这时候用内侍去传话,才能表明他的态度。

第八十七章 打卡第八十七天

外头可以说是风云变幻, 皇帝病重的每一刻,都有无数人在脑子里谋算自己的一举一动,有如太子一般稳坐钓鱼台, 巍然不动者, 有揣摩上意,欲趁着时局未定为自己牟利者, 亦有惶惶然不可终日者,举棋不定者......

不过总体而言,如今的形势尚且还算稳定,至少还未听闻外头有什么喊打喊杀的声音。

攸宁清清静静熬了一夜,旁边两个宫女自然也不敢合眼, 除了困顿萎靡之外,面上还有着极为明显的焦虑神色。

她们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看到一贯注重睡眠的娘娘也乱了阵脚,一夜未眠, 自然是知道情况不妙的。

本以为眼下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谁料下一刻,她们就亲眼见着娘娘自顾自开了房门出去。

二人对视一眼,一咬牙便也跟了上去。

攸宁推门而出的举动, 不光惊到了她自己身边的宫女,门口守着的太监侍卫等人亦没有想到。

那侍卫腰间挎刀,端的是摄人姿态,仅是一眼就将身后的宫女吓得面如土色。

攸宁倒好些, 她这些年跟着皇上出门也不是一次两次,也见过好些上过战场的武将,这些侍卫还吓不退她。

众人面面相觑,氛围也愈发紧张起来。

那些侍卫是困惑, 上头吩咐下来只说让守着这里,不许人胡乱走动,可也没人说这里竟还住着女眷,度其容貌气度,恐怕也不是谁偷藏在这里的人,只怕来头不小。

想到此处,自然也没人敢直勾勾盯着人家。

侍卫并不知情,守在这儿的太监却是知道了,他心里头暗骂这不是个好相与的,面上却不敢摆架子,毕竟太子爷那边说的是请这位娘娘消停些,要是吓唬得住自然好,可要是吓唬不住,他还真不敢做什么。

那太监脑子里转过千百个念头,也只是弓着腰上前去问候:“您怎么出来了,可是里头侍候得不好?”

边说边用刀子般的眼神刮着那两个个宫女,心道瞧她们惴惴不安的模样,想必还能吓唬得住些。

熟料那宫女刚被吓了一跳,瞧着攸宁镇定的模样,倒也缓和不少,这会儿不仅没被吓到,还恢复了些理智,瞧着攸宁眼色,勇敢上前,提高了声音道:"贵妃娘娘在里头待闷了,出来散散。"

当下也不说那太监如何,这宫女说的话就让不少侍卫心中大为不安。

这里头住的,竟是一位贵妃主子?

先不论这位贵妃到底是谁,又为何被关在此处,里头又牵扯了什么,可这些也跟他们这些普通侍卫没有关系,他们只知道如今皇上怕是病重,这要是驾崩了倒好,想来也没人会追究今日之事,可要是皇上病愈了,他们如今的行动又算什么?

难道要说,这是太子爷下的命令?

侍卫们心里有了疑虑,对那太监频频的暗示也就不再搭理,反正上头下的命令只是让他们好生守着,没说别的,他们也只当不知道就罢了。

那太监心中自然更是恼怒,可也只能压下火气,想劝面前这位主子赶紧进去。

宁妃到此,那日见着她的人虽不少,可她久居深宫,出门都是一群人围着,真正认识她的人不多,况且她自家又没什么子弟在这里,毫无威胁,请到这里自然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可谁能料到一晚上她没闹腾,今天就有这个胆子出来?

还当众叫破了自己的身份?

这要是任她在这儿待着,过阵子还不知道又做出什么事情来,若是在外头闹将起来,风声传出去,他这差事就算是完了。

若是再连累到太子爷的大事,就是把他活剐了都难赎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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