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花露
原本他还想自己做家具,后来觉得攒木匠工具就是一笔巨款,还是算了,让王木匠帮忙做吧。
王木匠手艺很好,人也勤快,不磨洋工。
这会儿王木匠还在做门窗,等他们盘好炕,门窗差不多也就齐活了。
然后王木匠再给做几样家具。
钱肯定不够,但是王木匠大气,说可以先赊账的。
反正大儿子跟定裴长青了,王木匠一点都不怕裴长青赖账。
沈宁正忙呢,高里正揣着他的账本来了,原本喜欢板着的面孔这会儿满是笑容。
“阿宁!”
沈宁看高里正春风得意的样子,笑道:“里正伯,凯旋啊。”
高里正:“托你的福气呐,试菜宴很顺利,订货也很顺利。”
他拿出本子和沈宁报账。
靳老板靳老板除开八十斤腐乳,还要了八十斤素鸡,八十斤油豆皮,三十斤腐竹,另外他也要了二十斤油豆腐。
其他人也各有账目。
汇总起来这一次素鸡订了320斤,因为保质期短一点,几天送一次货。
腐乳差不多800斤。
油豆皮530斤。
腐竹300斤。
油豆腐都有30斤。
另外霍家也有,但是霍家的油豆皮、素鸡和腐乳价格低两文。
高里正:“阿宁,霍家这个价格低的,我来补。”
沈宁笑道:“里正伯说什么傻话呢,霍家是咱的贵人,没有霍家哪有什么靳老板张老板呀?咱给便宜是应该的,以后的吃食咱都给便宜,而且以后霍家的腌菜咱也帮忙腌。”
今年时间不赶趟儿,只能腌萝卜,冬天再腌一波酸白菜。
来年有准备的话她早早的就个晒干菜腌各种酸菜、泡菜,什么酸豆角、酸萝卜的,早腌早吃嘛。
高里正是真折服了,阿宁就是大气啊。
沈宁大气,他也不小气,主动表态道:“阿宁啊,你一直在家忙活儿,没空出去卖货,要是你出去卖,指定也卖不老少。以后要是你这边卖出去的,你只自己付本钱就好,我不分。”
他知道沈宁和二郎有本事,以后宋家会刮目相看,肯定也会订货的。
小鹤年还和谢家一位小公子交好,即便现在谢家没动静,可难保以后不会订货。
这些关系他就不分了。
沈宁笑道;“里正伯,才刚你还抱歉给霍家素鸡腐乳啥的便宜两文呢,怎么到我家亲戚又不肯分了?我家亲戚肯定也会便宜两文,和霍家一样。但是卖出去的货,咱都算在总账里的。”
要是自家亲戚自己算,那将来耍心眼,外面发展的客户也说自己亲戚呗。
这样的话还不如自己做呢。
她不和高里正分这么清,大家目前合作愉快,就算在一起。
等以后真的有了分歧再分开也不晚。
她有准备,那么以后不管什么样,她也不会难受。
而且以她和裴长青的警觉,也不会让事情发展到不好收场才散伙儿。
真要是不舒服,会早早好聚好散的。
而她也相信,随着她家社会地位的提高,赚钱会越来越容易,所以不至于出现沉没成本太大,舍不得、或者怨恨高里正的情况。
怨恨一般是因为承受不起或者太意外,她自认承受得起,也有准备,所以不论以后如何都不会无法接受的。
既然如此,现在就不需要斤斤计较。
高里正见她如此真诚,也就不多说了,笑道:“那我就占你便宜了。”
他很有自知之明,晚上也时常和老婆子说这事儿,觉得他和沈宁合作就是因为有霍家这个便利,能给阿宁提供最初的扶持。
一旦阿宁走出去,人家就不需要他了。
如果不需要他还带着他,那就是人家厚道。
他却不能贪婪,所以也要时刻提醒自己,做好准备的。
沈宁也跟他报账,“这边聚文书肆订了五十斤腐乳,还有零零散散的素鸡、油豆皮、油豆腐这些,两三天送一次,数量不大,我都记下了。另外谢掌柜说他会跟学堂那边说一下,回头他们也会来订货。”
高里正拍手,佩服道:“阿宁,能耐呀。”
还能做上谢家的生意呢,这可是独一份儿的。
沈宁笑道:“这有啥能耐啊,他们家不也得吃饭吗?不买咱的也得买别的。腐乳能赚钱,都靠柳大爷高抬贵手呢。”
要不是竞争对手太敷衍,消费者不满意,也不至于让他们的腐乳这么顺利。
所以说啥都不能垄断,一旦垄断就麻木、傲慢。
最后就是失去。
报完账,沈宁又让高里正去买香料。
之前那点不够,还得腌萝卜干呢,还要腌大批腐乳,都得需要香料。
香料真的贵。
高里正:“来年咱也种一些姜,花椒茱萸啥的也弄一些回来栽着。”
沈宁笑道:“里正伯,大部分香料都长在南边儿,主要是南边高温湿热,咱这里不够那么高温,冬天又冷,很容易冻死的。与其栽这些,不如想办法认识几个香料商,到时候人家稍微便宜点咱就省不少。”
自己家炖肉,种棵花椒茱萸的就算了,要开作坊那就不够了。
而且温度湿度不够的话,你种的香料树要么不结果,要么味道发酸,不正宗。
高里正一想也是。
他决定扒拉一下所有的关系,看看哪里买香料便宜些。
药铺不行,药铺是药材品质,要求高,价格就贵。
禚家杂货铺也有,但是吧,禚家杂货铺主要侧重日用品那种杂货,买个乌货、石灰、青砖、篾货还行,香料这种贵重物品他们就没有优势了,即便有价格也不便宜。
还是得去城里问。
聊完生意上的事儿,高里正又关心土坯砖的事儿。
沈宁笑道:“没啥的,俺们根本没在意,大家伙儿还特意来安慰,俺们呀只感受到了温暖,没有难受。”
高里正见她如此豁达,也真是难得了。
他也就没再特意安慰裴母,人家不在意,他再提好像故意似的。
“我先去买香料了。”这几天一直跑生意,他都顾不上去看二郎盖房子了,站着打着招呼就匆匆走了。
沈宁则继续领着人干活儿,这时候有外村人跑来安慰她。
“豆腐娘子,俺也给你集福。”有妇女放下几块刻了福字的土坯砖,也不安慰也不再骂小人,笑着打个招呼就走了。
毕竟家里也有活儿呢。
沈宁挥挥手,“嫂子,谢谢呀。”
没一会儿又有人来,知道大家都忙,他们也不打听也不多说话,就祝福一声,送下福字砖或者石头就走了。
有的没有土坯砖和石头,就在这边地上或者土坯砖上写一写。
这些外村人是特意学的,也可能是本村亲戚回娘家教的
沈宁感动得很,就喊小鹤年帮忙写几个字挂到路边树上去。
舍不得用毛笔墨锭和纸,就用笤帚苗蘸着白灰水刷在一块木板上:豆腐娘子感谢你。
裴母也是无比感慨,想自家以前和村里哪有多少交情呀?
和里正顶多就是老大的童生身份,其他人交往也不多。
有事儿都没多少人帮衬。
现在可好,二郎家有点事儿,全村都动弹。
这是二郎和阿宁的福报,是他们的付出,得到了大家的回报。
即便有个别嫉妒的,那也没啥。
她和裴父现在对那个诅咒也没感觉了,反而更感动于收获了那么多祝福。
很快还有吴庄的村民过来。
送下福字他们又赶紧回家了。
这会儿吴庄可热闹呢。
高三郎受高里正指使,也找了几个人,有的假装道士,有的假装路人,就在吴庄附近表演。
也不正经演,就喊:“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豆腐娘子福绵长,诅咒小人心慌慌。”
然后那个道士就烧黄纸,一把破木剑呼呼啦啦地挥舞着,“行啦,豆腐娘子家的诅咒已经破了,诅咒反噬回去了。”
村里大人孩子有来看热闹的,就有人告诉他们给豆腐娘子集福,帮忙破诅咒。
“也不用特意去豆腐娘子家,就各自在家里喊喊豆腐娘子有福,俺们跟着有福,诅咒小人倒霉就行啦。”
大家伙儿一听自己还跟着有福呢,怪好的,就很乐意喊。
尤其学会做豆腐的人家,那是自发集福的,更乐意喊。
这下好了,吴童生本来就偏瘫,口眼歪斜留涎水,现在直接翻白眼死过去,再醒来直接含糊地说话都不能了。
吴二气得骂街,“都瞎咧咧什么呢?人家和你有关系吗,你就瞎喊?人家给你啥好处你喊个不停?”
有人笑道:“吴二郎,咋还生气呢?俺也没骂你,俺就骂那起子想害豆腐娘子的小人呀。豆腐娘子教俺们点豆腐,现在俺们吃得饱饱的,有人诅咒她,俺们当然得帮她骂回去啊。”
甚至老吴家都有人喊。
村里孩子更了不得,直接把高里正编的那几句话当童谣了。
见天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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