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花露
不是简单锯断就好,要互相配合,锯得又快又合用。
童家几个没问题,当初裴长青从童家买的檩木就是他们负责锯断的。
陶家几个可能略差点。
张本力昨天晚上和今儿早上也过来练习呢,看到他们过来难免有危机感,越发认真。
陶家和童家几兄弟初来乍到自然要跟老员工搞好关系,大家一团和气,简单聊聊就一起干活儿。
都是奔着能长期跟着裴二郎干活儿的,即便有点脾气也都会收起来,两好嘎一好,自然相处融洽。
待王木匠领着王大王二过来,看到裴长青家多了那么些汉子,也瞬间有了危机感。
他小声叮嘱王大:“老大,你可好好干啊。”
王大:“爹,我好好干着呢,二郎每天都夸我。”
不是夸干得漂亮,就是夸速度又快了,还让大家都跟他学如何既注意安全又能快速做活儿。
他每天都美滋滋的。
王木匠看儿子那样儿就放心了。
他跟裴长青道:“有俩木匠,都四十出头,有力气有手艺,顶不错。”
那自然比他差点儿,但是力气比他大,他能使唤拿捏他们。
裴长青笑道:“多谢王伯,这俩人就归你带着。”
王木匠:“好嘞!”
果如他所料。
裴二郎真是体贴人儿!
今儿都要去镇上,所以队伍规模很是壮观。
为了避免引起镇上巡逻人员的警惕,裴长青让他们分开走。
他先给他们分了组。
裴大柱、裴大民、裴大根一组。
王大、裴铁牛一组,陶家二兄弟跟组学习。
高木头、张本力一组,童家二兄弟跟组学习。
裴长青带着另外三人。
临走前裴长青简单讲了几句话,“大家都互相认识了吧?”
众人点头,互相看看,眼神打个招呼,笑笑。
裴长青:“我再次强调最重要的一点,注意安全,但凡蔑视安全规范的,一经发现立刻退出。”
众人回应:“知道啦!”
裴长青:“干活儿以我的要求为标准,不能随意更改,除非你先跟我证明确实有效。活儿以干好为主,没把握就不要加速,慢慢来,三天时间足够。
另外,大家注意团结,互相配合。”
众人表示知道。
小珍珠躲在一边看,冲着他们握拳,“加油哦!”
众人不懂加油什么意思,却也跟她学样握拳。
裴长青:“出发。”
到了镇上,裴长青就给每组分派了活儿。
去禚家的、宋家的、徐家医馆以及陈记粮店的。
这些都是交了定钱且备好材料的,必须先安排。
裴长青发现陶族长和童大舅都是办实事的,介绍的汉子真的不错。
他们从和泥做起,要了解黄土和石灰的配比,还得了解黄土和麦糠的配比,不同的泥浆有不同的用途,不能混淆。
和泥过关还要学盘炕,先搭炕体里面的火道。
火道不能直肠子通到底,否则热量直接从灶膛跑到烟道去了,炕里留不下什么。
也不能有死路,导致炕面受热不均匀,炕头烫人炕尾炕帮没什么感觉的情况。
要让那两米宽,三四米长的火炕每一处都能被热量光顾到。
如果在室内炕体中间开炉口生火的话,更容易将整个炕面烧热,但是这样不够安全,睡着不能添煤炭和木炭,容易中毒,同时烧柴火的时候会把炕沿甚至被子熏黑。
最好的自然还是砌在隔壁。
如此就需要精心规划火道布局。
裴长青利用数学和物理知识,自己计算最优解,这不是其他瓦匠能比的。
即便几十年经验的老瓦匠也没有这个水平。
裴长青直接把火道的布局教给队员。
“看着麻烦,只要掌握我说的口诀,盘一次就会了,下一次自己就能盘。”
外人看他炕体里面像迷宫,模仿都费劲,但是只要听他说了窍门就会发现按规律摆就行,不需要死记硬背。
裴长青一个火道就把陶家童家众兄弟给折服了。
学会了!
裴二郎能耐!
当然他们也向裴长青证明了自己不是废物,他们服从命令听指挥,学得快,勤快肯干,砌墙的活儿都做得不错。
有木匠基础的也很突出。
裴长青非常满意!
直接说第二天就给他们涨到25文。
众人也高兴得很,才一天就给涨工钱,裴二郎仁义!
裴长青他们忙碌的时候,郑氏屋里也早就开工了。
张大几个信心满满,不就是盘炕砌墙,开屋顶砌烟囱?
他可以的!
裴长青他们干活儿的时候并不拒绝别人参观,所以他和爹去看过的。
他特意仔细观察了炕体结构、里面的火道、后面的烟道等细节,他自信可以做好。
只是实操的时候有出入。
当初觉得记住裴长青他们是怎么盘炕的了,现在实际操作发现有点乱,这道墙这样,那道是放左边还是右边?是前面还是后面?
他没去过北方,没见过火炕,也没盘过火炕,只看了样子却不理解热量传递的原理,就有些麻爪。
但是没关系,咱自信!
他自信满满地指挥师弟们盘火炕,自己则带人开屋顶砌烟囱。
他会比裴长青个后生慢?
笑话!
裴长青要三天,他两天绝对完工!
为了抢在裴长青头里完工,他早来晚归,裴长青他们下午收工回家他们还在忙碌。
很奢侈地点了好几个蜡烛灯笼。
裴长青趁机教育自己的队员,“可以早一点开工,但是绝对不能夜里加班儿。光线昏暗,不是伤到自己就是做错活儿,得不偿失。”
众人纷纷答应。
裴长青的队员有小童庄和荷花沟儿的,他们离龙庙镇有点距离,自然要早点收工。
他们先拐到铁匠铺那边儿,把阿年和珍珠预订的铁锅铁刀取了。
付钱的时候裴长青感觉那汉子盯着自己的眼神有点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裴长青不是喜欢闲聊的,尤其他和铁匠铺也没什么生意往来,还得去接珍珠阿年回家了。
目送几个汉子背着锅推着车离去,铁匠铺汉子默默地把嘴边的话咽回去。
裴二郎你造吗?
曾屠户说你闺女是蚂蚱精,我瞅着像螳螂精。
她那天居然想让我给打两把细长的小刀。
裴长青一行人来到书肆后院门口,敲门,跟应门的老苍头说一声就进院儿了。
早上人少且铺子里没顾客,他们直接把阿年和珍珠送到前院门口,傍晚这会儿书肆不少抄书买书的学子,他们又一身泥灰的自然不去前门妨碍人生意。
之前小少爷特意跟裴长青说过,让他们来了直接进院儿,不要在外面等。
毕竟阿年和珍珠收拾一下也得有一会儿呢。
王大等人进了院门也不乱走,就在廊下规矩地坐着,只让裴长青一个人进去。
裴长青顺着回廊往前面书肆去,快靠近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做咆哮声。
“荒唐,荒唐,这不是读书科举应有的态度!这是歪门邪道,这叫走捷径!读书是没有捷径可走的,必须跟着先生认认真真地把四书五经吃透,而不是琢磨什么算筹算珠鬼拼音的!”
裴长青皱眉,这什么牛鬼蛇神大放厥词?
“五弟,不要激动,阿恒和阿年琢磨的这拼音,对于初初启蒙的学生来说,确实事半功倍……”这是谢掌柜的声音。
“雕虫小技尔,难登大雅之堂!古往今来,有几个大学士琢磨过这种歪门邪道?”
“《大学》说‘师者匠心,止于至善’,我看不见五叔的善在哪里。唐昌黎先生说‘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五叔既不能解惑,还暴躁压制,有失为师的风度。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却看不见五叔的谦虚在哪里。春秋学子也讲究‘礼乐射,御书数’,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只讲做官的学问?天下几人能做官?五叔不也只是一介布衣?”
书肆二楼,小少爷的声音冷淡又犀利,连先生都不叫了。
在他看来谢炽不配为师。
“你、你——目无尊长!”谢炽气得胡子乱飞,眼珠子要瞪出,简直气疯了。
谢掌柜赶紧给他劝下去,“来来来,我这里新得了几本孤本,先给你一睹为快,你不是为这个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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