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花露
对呀,宋家三个都是嫡子,可老大老二不一样排挤老三么?
哎,利益当前,父子、兄弟、夫妻,都可能成为仇人。
她暗暗祈祷希望原主或者裴二郎的身体不孕了,珍珠阿年那么大了,没再生二胎,以后都别怀才好呢。
她前世备孕,对排卵期、易孕期什么的比较了解,现在一直注意的。
当然,随缘了,不怀最好,怀了就生。
如果兄弟姊妹多,就得花更多精力在引导孩子们上才行。
第二日一早,陈二爷他们来豆腐村拉上两车货。
沈宁不让他们付钱,只让陈二爷签单,回头和粮店用粮食抵账就好。
裴母已经让卢锦做了几个全家福煎饼果子,用小麻布包袱包着,塞给谭秀娘三个,“路上又能暖手,还能啃几口填肚子。”
一大早,他们肯定没什么食欲,估计在家里也没怎么吃。
她也给陈二爷塞一个,“你们城里人都吃好东西,尝尝俺们乡下人的粗粮煎饼。”
陈二爷笑道:“老太太,我们家也吃这个煎饼的,都是跟沈老板学的,沈老板可是造福乡里呢。”
他看了沈宁好几眼,她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的暗示。
陈二爷就知道她这是婉拒了。
上路以后陈二爷就比较沉默,不复之前跟沈宁裴长青他们说笑的温和模样。
谭秀自然也不会主动跟他说话。
她庆幸县城到这边儿向来太平,没有什么土匪,否则她可不敢跟陈二同行。
晌午停下吃饭,主要是喂马,给马饮水。
赶路为了节省时间,也不带那么多占地方的草料,基本都是喂精饲料,高粱、豆饼之类的。
陈琦朝着一边儿的陈二走去。
谭秀见状急忙跟上。
陈琦示意她不用担心,他在距离陈二一丈距离的时候沉声道:“二哥,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陈二惊讶地看着他。
小六向来害羞、畏缩,并不敢主动往他和大哥跟前凑。
以前会,但是从他六岁以后就不敢了,见了他和大哥都要躲的。
今儿这是……在沈老板家住了一阵子,胆子变大了?
陈琦恳切道:“二哥,你放心吧,除了爹给我的,我不会多要家里一文钱的,即便以后什么都不给我,我也无所谓。”
陈二瞳孔猛地一张,随即收缩,眯眼看着跟前的陈琦。
这小子,和以前不一样了。
陈琦现在无惧他的审视,有沈姨裴叔做掩护,他的改变没什么可疑的。
“我要跟阿年学习,考科举。我还小,十年不行就二十年,总能考中一个秀才的。只要中了秀才,我以后就衣食无忧,也能轻松养活我娘,不用大哥二哥操心。即便那两间铺子,你们以后想要也可以拿走,我会靠我自己赚自己的家业!”
谭秀刚要出口,却用力攒紧拳头,让指甲掐进掌心,制止自己多话。
阿琦现在很聪明,而且这可能是裴二郎和阿年教他的。
陈二愕然,随即也和谭秀一个想法,“这是裴家教你的?”
以退为进?
陈琦没否认,“谢小公子和阿年都说我很聪明,是读书的料,以后肯定会中秀才的!我只要读书就好了,别的我不要,你们也不用怕我争。”
他适时发出的孩子气宣言,像赌气,又有点自不量力。
陈二却疑心去了一半儿。
看来是沈老板家给他出的主意,让他弃车保帅呀。
小六这么小,肯定争不过他和大哥,与其做无用功,不如主动放弃铺子,只求读书。
至少在读书这条路上,他还有谢恒、裴鹤年?
还是想等学有所成再来争?
等他考秀才,咋也得十年后,那时候整个陈家早就是他和大哥的,陈琦抢也没的抢。
更何况,大哥未必让他有机会中秀才,十年呀,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眼下老爷子还在,他和大哥自然不会动他,就让他读书好了。
他笑了笑,温和道:“小六,你说什么傻话呢,咱们是亲兄弟,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哥哥的就不会少了你的。”
陈琦立刻笑起来,“二哥,那我可以踏实读书了吧?我和阿年比赛读书,过年也不能松懈,到时候我就不出去拜年,二哥帮我跟大娘大哥说呀?”
陈二:“成,你只在家里拜年,不出门,我帮你说。”
谭秀松了口气。
陈琦不指望陈二彻底相信,毕竟不是他做什么大哥二哥才那么对他,而是他的存在就被他们视为威胁。
他要么消失,要么不在他们跟前晃,也不讨好爹,做出一点都不想染指家业的样子。
他不想消失,现在也没法让他们消失,就只能避其锋芒,躲出去。
娘已经很努力,很聪明了,前世她也努力找机会,可惜没人能帮她。
这一次,幸亏珍珠的爹娘活下来,还变得很厉害,成为很多人的贵人。
他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争取逆天改命!
谭秀带着陈玉箫和陈琦离开以后,裴长青就每天跟阿年读书了。
虽然裴二郎的身体不错,记忆力也属于同龄中的上等,可跟小鹤年比还是太虐了。
阿恒算过目不忘那种天才,小鹤年虽然没那么厉害,但是瞬时记忆也秒杀很多人。
他默读几页书,读个两遍,顶多三遍,就能复述下来,误差不超过三个字。
裴长青得读出声来加深记忆。
裴长青这么被儿子虐了两天,这日顾千里离开的那个兄弟又带了两个小厮过来替换小全子和小才子。
裴长青和沈宁对视一眼,越发印证了他们夜聊时候的猜测。
这哪里是小厮,摆明是几个小太监!
他无意中撞见几次发现他们上厕所都是蹲着的,从来不站着!
而且他们很容易把裤腿尿湿,又回来悄悄擦洗裤腿。
他留心之下发现更多破绽。
比如新来这俩,顾千里兄弟介绍一个叫王永,18岁,一个叫冯彬,17岁。
男人十五六岁还见少年气,十七八就步入青年了,对比非常明显。
这么大的青年已经开始长胡子了,早的胡子很明显,晚的也一层黑乎乎脏兮兮的绒毛。
这俩人却光溜溜,一根毛儿都没有,也没有刮过的迹象。
比起卢锦和张顺来的时候软成面条,脸白得像鬼,这俩人就正常很多。
这俩人看起来也不像卢锦和张顺起初那么傲慢骄矜,反而笑容和煦,彬彬有礼,很是热情周到。
“小的王永/冯彬,见过水嬷嬷宫嬷嬷,见过沈娘子、裴二郎……”两人挨个作揖行礼问好。
裴母裴父对这俩人印象不错,长得俊俏,嘴巴甜,性子温和有礼,老农民咋可能不喜欢?
“大腊月的又坐船又坐车的,累坏了吧?快进屋热乎热乎。”裴母热情地招待两人。
两人却又贴心送上礼物,“这是京城禾祥斋的点心,蜜三刀、荷花酥、龙须酥、长寿糕,你们都尝尝。”
礼多人不怪,裴母觉得他俩真懂礼,“你们大老远过来怪不容易的,咋还带东西?真是太客气啦。”
她把点心塞给宫嬷嬷,“两位老姊姊家的亲戚呀,个顶个都出息。”
裴母现在也非昔日裴母了,卢锦、张顺以及现在的王永、冯彬,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更不可能是小厮,估计跟顾千里韩方差不多。
既然二郎和阿宁相信萧先生,那她自然也不多疑。
水嬷嬷宫嬷嬷是萧先生和阿恒的人,就是自己人,这些人又是水嬷嬷和宫嬷嬷的亲戚,那自然是亲上加亲咯。
正做晚饭的卢锦和张顺偷摸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一边儿鄙夷王永冯彬到哪儿都拍马屁,一边儿幸灾乐祸这俩竟然也被发配乡下来,哈哈,活该,让他们当初笑话自己!
说不定自己回宫了,他俩还在这里做饭呢!
宫嬷嬷,狠狠地、修理他俩!
他俩最坏了!
心里如此想着,待王永和冯彬转身朝他俩打招呼的时候,他俩立刻笑得热情又恭敬,躬身行礼,“王永哥、冯彬哥,你们也来啦?”
裴母见四人认识,笑道:“你们是熟人,那更好了。”
她又关心刚走的小全子和小才子,问顾千里,“他俩都好呀?先头走的小德子他们都好呀?”
顾千里笑道:“婶子,他们都回京当差了,都很好,全都感激你们惦记你们呢。”
裴母摆手,笑道:“他们顺顺利利地就行,不用惦记俺们,俺们不愁吃喝的,就怕他们学得东西太少,回去当差不够用的。”
宫嬷嬷:“够啦,他们学会烧火做饭,足够用的。”
裴母:“那就好。”
沈宁和裴长青不动声色交换几个眼神儿,萧先生和他背后的人这是不掩饰了?
阿恒都回京了,怎么照顾他的人反而留下了,还隔三差五换一波?
虽说来年阿恒还回来,可你们这是……把他们家当人才培训基地了?
关键你来这么几天能培训什么内容?
菜也学不几道好吧?
之前那四个加上才刚走的俩,摊煎饼、煮米粉、用棉线切蛋最熟练,再就是家常炖菜、蒸菜、小炒什么的,可没学特殊菜式。
他们的厨艺顶多自用,可上不得台面,更伺候不了大人物呢。
那就是奔着拼音识字法了,学厨艺就是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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