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朝酒
声音关切地问她:“你还好么?”
“没有把毒药吃下去吧?”
哎,清瑶毕竟是书中人,不晓得人心险恶。
围房之中除了朱氏,其实其他的几个官女子对她也是异常嫉妒,只朱氏的心肠更坏一些,胆子更大一些,这才叫她轻易得了手。
穿过来之后,李舒窈占着孰知剧情的便利条件,每次来清瑶这儿的时候,都要明里暗里地提醒她小心身边之人。
特别是入口之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世上永远有千日做贼的人,她们自然也要千里防着贼患。
总之越小心,越没错。
人性这东西是赌不得的。
清瑶不知她的脑海中正飘过一大串老祖宗的道理,看她担忧自己,心里很是受用,嘴角旁慢慢浮起一抹微笑。
略带着些得意地对李舒窈说:“我很好,我没事,我早知她对我和你都不安好心了,每次你过来的时候,她都要特意将门开得大大的,半个时辰内要路过我门口三次,还有一次,更是被灵萝发现了她蹲在我窗下偷听……”
清瑶絮絮数了几件朱氏干过的偷窥之事。
听得李舒窈猛然瞪大了眼睛,“啊?真的假的,怎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清瑶:“……”
她沉默片刻,“因为你的心思都在点心上了,有时候连我说话都会忘记听,还得我说两遍三遍的……”
她说着,忽然顿了顿,语气怪异道:“你不会,跟我交朋友,就是冲着点心来的吧?”
李舒窈:?
!!!
她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呢?
她之前走神那几次,不都是因为,在,在想书中剧情么?
怎么可能是因为琥珀核桃仁甜而不腻,又香又脆……枣泥糕清凉爽口……如意卷好吃又好看还有云纹……金糕酸甜又绵软,入口即化……还有那些盐渍果脯和蜜饯,是真好吃呀……
…………
李舒窈一不小心,又想得出神了些,连辩驳都忘记了。
见状,清瑶直接气不打一处来,“好哇,你这是默认了是吧?”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清,清瑶,你听我说,我才不是单纯为了点心来的呢。”
点心诚可贵,清瑶价更高。
若为……
没有若为,清瑶就是最好最好的!
李舒窈拉着清瑶的手,一顿软言侬语地撒娇,才叫清瑶心里的怒气稍稍减淡了一些。
此时院中围观的人已经散了,院中院外只有她们四个人站着。
李舒窈跟清瑶在说着话,灵萝不想月淑受到冷待,便自顾走到月淑的身边,为她擦去眼睫上的汗水,脖子上的汗水,手心里的汗水。
然后牵着她的手,温声安抚了几句,将今儿发生的事情简单又粗略地说了一遍。
知道清瑶没有出事,月淑这才放下了心,额头上的汗水流得也没有那么密集了。
灵萝便带着她先回了清瑶的屋子,打来一盆清水让她洗洗脸和手。
又拿来一件备用的衣裳给她。
——自李舒窈没事就往清瑶这儿跑后,灵萝便学会了时时给她备着两套用以换洗的衣裳。
毕竟这两人一凑在一块儿,比小孩子还闹腾些。
之前有一回,灵萝就险些没看住,差点让这两人爬树上去了。
好在她回来得早,李舒窈只来得及用绳子将两边袖子束上,还未来得及准备其他,便被灵萝抓了个正着。
一问,原来是馋树上的李子了。
灵萝只能无奈地出门去寻侍卫,让他们爬到树上,摇了一地的李子下来,给李舒窈和清瑶解解馋。
顺便还能让她们跑来跑去地收集地上的果子,一来消耗体力,二来享受乐趣……
*
李舒窈哄完清瑶,二人才重新进了屋。
月淑早已收拾好身上的狼狈,换过一身干净的衣裳,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杯热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见着清瑶和李舒窈进来了,连忙把杯子放下。
清瑶怕她行礼,松开李舒窈的手,快走几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柔声说道:“舒窈已经把事情的来由跟我说过了。”
月淑一怔,朝李舒窈投来一眼,旋即脸色飞快就红了。
低下头,小声道:“舒窈,舒窈说,能不能请……”
她话还没说完,清瑶就沉着脸,态度很果断地一点头:“可以的。”
她说:“我这就休书一封,叫人送回家,让我几位堂兄带着人去你大伯家一趟。”
说完,不知是想起什么,柔丽和婉的面庞上隐隐划过几分不忍,拉着月淑在榻上落座,然后回头看了李舒窈一眼。
李舒窈:?
不等她说话,清瑶就道:“灵萝在小厨房准备新的点心,你不去看看?”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要把她支走。
李舒窈才不干呢,她也要为月淑出一份力,于是鼓起脸颊,摇了摇头,自己搬了个凳子坐过来,“我也要听。”
别想着单独把她撇开。
清瑶无法,只得叹了口气,然后把头转回去,捏了捏月淑的指腹,对她道:“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万一你那几个弟弟,是联合了你大伯,一起来骗你的呢?”
月淑和李舒窈脸上同时浮现一抹茫然。
啊?
清瑶便给她解释:“你在宫里做宫女,按着宫规,每月可以在顺贞门见一次家人,这些你弟弟都是知晓的吧?”
“若他们真的在你大伯家里受尽苛待,他们为何不来寻你?”
“毕竟你也说了,最大的那个弟弟都十五岁了,而你大伯却已经四十好几,你伯母又是个妇道人家,堂弟堂妹才五六七岁,只要他有心,从你大伯家里跑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我说的对不对?”
很对,对得不能再对了!
李舒窈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然后似乎想起来什么,顿了顿,带着几分担忧看向月淑。
就见月淑好似被重重打击到一般,本就苍白的小脸上此时目光怔然,显然是被吓傻了。
清瑶又叹了一口气,“当然,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具体是什么情况,还需我几位兄长去看过,才能知晓。”
说完,她起身走到对面的书房写信去了。
李舒窈连忙坐到月淑的身边,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脸颊,伸到一半,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只表情十分担忧地一直看着她。
过了好半晌,月淑才醒过神来,两滴眼泪倏地落下。
双手抱膝,窝在榻上呜呜咽咽地哭得十分难受。
李舒窈:“……”
看得她也有些想哭了。
坐立不安片刻,还是不知道如何安慰,连忙几步窜到对面书房,结结巴巴对清瑶说道:“月淑她,她哭了。”
清瑶点了点头,一边写信,一边开口:“让她哭一会儿吧,哭出来,心里就好受了。”
若她三个弟弟当真联合她大伯一家,骗了她一年多的钱财,那这三个弟弟多半是不能要的了。
同时也就意味着,从今以后,在这世上,月淑她只剩下自己了。
这对谁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清瑶虽然心里有些不忍,却也知晓,这事儿没人能帮她,她必须自己渡过自己心里的难关,才能迎来前路坦荡。
清瑶很快写完信,放在桌上任由墨迹干涸。
不知是想起来什么,忽然扭头看向一旁的李舒窈,“你呢?你家里是什么样子的呀?”
她和月淑家里都在京城,而李舒窈却是从江南来的。
她俩每次凑到一块儿,都是叽叽喳喳,有着无数说不完的话,可却一次也没有往这方面的话题讨论过。
故而她对舒窈的家世并不太了解。
不过她看舒窈这性子,家里人应该对她也很是宠爱才对。
面对清瑶探究的目光,李舒窈差点下意识将自己在现代的家世说了出来。
好在她清醒得快,只在脑中回忆了一瞬,开口时神色明显带着几分怀念,“我家里是读书的,阿玛和额娘都读过好多好多的书,也会作诗,在我们那儿很受人尊重。”
“然后呢,我家里一共有四个孩子,最大的是大姐姐,已经嫁人了;第二是个哥哥,小时候很宠我,现在也娶了嫂子,嫂子人很不错,就是性格有些严肃,喜欢压着我读书……”
“然后就到我了,我下面还有一个小我两岁的弟弟……虽说是弟弟,但是行事非常沉稳,比二哥哥还沉稳一些呢,也是从小就宠着我,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都会偷偷塞给我。”
“阿玛说,小弟的天资十分聪颖,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那一种,两岁就会背诗了,十岁过了童试,现在正在准备乡试……”说到这里,李舒窈忽然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犹豫地问清瑶,“童试之后是乡试吧?”
清瑶:?
她忽然瞪大了眼睛,想说你连这都不知道。
不是一家人都读书么?
看来你嫂子压你还是压得少了……
清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了一下头,说:“应该是的吧。”
李舒窈立马喜滋滋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我没记错。”
“我入宫的时候,我家阿玛和额娘本来想要花些银钱,贿赂一下,让我落选的,但是不知怎么的,宫里来的嬷嬷只看了我一眼,就把额娘递过去的荷包推掉了,然后,然后我就来了乾清宫……”
其中缘由,李舒窈不用想都知道怎么回事,不是就看着她秀色可餐呗。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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