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第90章

作者:卧扇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婚恋 穿越重生

自从在长安戳破兄妹之情,他总是会说一些古怪的话,每一句话都很荒唐,像是得了失心疯。

每每提及,他遗憾和哀伤溢于言表。起初她觉得他中邪了,后来觉得他疯了,如今依旧觉得不可思议,可次数多了,她不禁也错乱,莫非人真的有前世今生?

灼玉呆坐许久都想不明白,心乱到极致反而平静稍许。

容濯抬手去替她拭泪,温声问:“还是想哭么?”

灼玉看了看锦衾上的湿痕,倔强咬牙将其仍在一旁。

阿姊说过的,眼泪无用。

二人身上都一片狼藉,容濯抱着她去了浴池,把她放入浴池中却还不离开。对上她愠怒戒备的目光,他温柔说:“得清一清。”

尽管前世他们曾有过一个孩子,但眼下不合适。

灼玉起初没懂。

容濯叹了声,默不作声地分开,再往里细细清洗:“是这样。”

她无力推开他,只得抬臂挡住眼。任他伸手为她清理,喉间隐忍着喘息道:“殿下答应过臣女,得到之后送我回赵国。”

容濯稍一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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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张王后派人传话,称赵王室的车队于明日启程。

灼玉坚持要走,容濯只得送她去张王后所在驿馆。回到驿馆,灼玉不顾身上犹似嵌着异物的滞涩,将容濯晾在外头,倒头沉沉睡去。

醒后,容玥身边的侍婢来了:“翁主,梁王在城郊园子里设践行宴为贵宾践行,玥翁主派奴婢来问您届时可会去赴宴?”

那种宴会容濯也会去,甚至容顷也有可能在,灼玉原是推掉了的。但方才回官驿时君母不曾过问起她和容濯的事,反而问起她“崴了”的脚,她便猜到容玥替她瞒着。

该来的质问总归要来。

她道:“我会去。”

践行宴定在定陶城郊的王室园林中,容濯身为至藩国巡狩的皇储,自然列席且居主位。

灼玉环顾一圈不曾发觉容顷身影,悄然松了一口气。

丝竹声起,小宴开席,梁王慷慨陈词答谢众宾。好一番礼尚往来过后,梁王随口以长辈关怀小辈的口吻问起灼玉的婚事。

容濯淡淡看向容凌。

容凌会意,兑现之前的交易,率先道:“叔祖有所不知,翁主与二弟的婚约已在数日前解除,只还是未来得及对外公开。”

他随口编了一个理由,众人虽诧异,但见容濯和容凌表面依旧和平共处,即便好奇也不敢多猜。

他们唱着自己的戏,灼玉则事不关己地饮着酒。

坐在上首的容濯打着兄妹之情的幌子不时投过来关切的视线,灼玉始终没看他,起身离了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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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好武、善练兵,大昭遵循周礼四时田猎的传统,国中王侯设宴往往伴随着骑马、弋射、斗兽等冬日活动。定陶城郊这一处王室园林占地广阔,正好可供游猎。

灼玉骑着马四下闲逛。

很快她循着卫兵的指点在一处密林里寻到了容玥。

容玥和她的新婚夫婿共乘一骑,二人正在追一只雪兔。

容玥正在兴头上,见灼玉来了,心中还未想好要问些什么,索性先让她等一等。他们二人忙着追雪兔,灼玉慢悠悠地跟上,不觉走入远离人群的密林深处。

猎到雪兔,容玥没理由再拖,同夫婿道:“我想跟阿蓁说几句女儿家的话,夫君能否回避?”

傅宁笑笑:“二位自便。”

四下再无外人,灼玉垂眸沉默,等着容玥发问。

容玥也沉默了。

打量灼玉半晌,她问:“是殿下逼迫你,还是你们暗通款曲?”

灼玉垂头面对着一棵大树,脚尖踢着树根:“事已至此,是不是我自愿还重要么?”

容玥看她这不痛不痒似的姿态,不解道:“我和殿下虽不如你和他亲厚,可也真心实意地把殿下当兄长,如今敬而远之地称为殿下仅是出于君臣之礼,但我内心依旧认为容濯还是我们二人的王兄。你们兄妹纠缠在一起,难道就不膈应么?”

回来后,她满脑子都是王兄和王妹交错的喘息。

容玥觉得别扭,更觉得不可思议:“我方才甚至不敢去君母居所寻你问一问,生怕失态被君母察觉。容蓁,你怎能那么平静啊?”

灼玉踢了树干一脚,却牵扯到了腿心,涩痛漫上。她额头贴着树干,适才的散漫荡然无存:“别说了容玥,求你……”

她第一次对容玥示弱,容玥愣了下,本来还预备质问她到底打算怎么办,见她也不好受,话忽然问不出来了:“那我先走了。”

“等等。”

灼玉叫住她,斟酌着如何提醒她戒备吴国。吴国的所作所为只有她和容濯清楚,且并无证据。

容玥又与广陵翁主是闺中密友,未免她在广陵翁主跟前露出端倪届时打草惊蛇,只得委婉道:“殿下查到田党有余孽在梁国出没,田党素来憎恶赵国和朝廷,而梁国忠于朝廷,你跟世子又是夫妻。”

已不必她多解释,容玥主动道:“你是说,他们会利用我和世子的婚事离间梁、赵和朝廷?”

灼玉颔首:“总之小心些,别轻易被人蒙蔽了,无论是谁。”

容玥应了下来,姊妹二人素不亲厚,说完正事也就没别的话可聊,灼玉牵着马往回走。

方一扭头,自丛林中跃出一小队身着梁国兵士服侍的卫兵,持剑朝她们大步奔来:“杀掉皇太子疼爱的妹妹!为田相报仇!”

灼玉带来的护卫拔剑应对,霎时刀剑声四起。

“翁主快走!”

灼玉慌忙拉着容玥朝几步之外的马匹奔去。她们还未靠近马匹,一记飞石击中了马儿。

灼玉的马受惊奔离。

幸好在不远处等候的傅宁迅速察觉并策马赶了过来。

刺客足有十几人,身手不凡,护卫难以抵御,虽斩杀数位刺客,但也受了重伤,几乎快守不住。

远处虽传来马蹄声,但远水难救近火,最后两名护卫已负隅顽抗,高声唤他们:“走!”

可他们只剩一匹马。

却有三各人。

灼玉蓦地想到方才她们的对话,容玥也想到了。

容玥拉过傅宁:“殿下爱重阿蓁,你是梁王的爱孙,他们定是想杀了你和阿蓁离间梁国与朝廷,我留在这里最合适,你带阿蓁走!”

她既非梁王爱孙,又非父王最疼爱的女儿,没有杀的价值。容玥忍住了酸涩,时隔两年,薛邕之变后她再一次意识到毫无价值的悲戚,咬牙推开他们:“快走!”

灼玉和傅宁俱是怔住。

在她记忆中,这位王姊素来以自我为中心。却为了大局放弃逃生,明明她也在发抖。

傅宁不肯丢下妻子。夫妻二人还在争执,谁都不肯走,灼玉咬咬牙:“我们兵分两路,你们二人骑马先走,我从那边离开,我跑得快,也善于周旋,还能撑一会!”

她心里也没底,但不能让傅宁和容玥因她出事。

傅宁把她拉了回来,马鞭塞入灼玉手中,““七尺男儿,岂可躲在女子身后?赵王爱女如命,二位若出了事,即便明知遭了离间,皇太子也会怪罪我懦弱!我比你们更熟悉此地,劳烦翁主看护好阿玥!”

他未给二人拒绝的机会,先一步逃往密林里。

灼玉只得拉容玥上马,不想傅宁孤立无援,她边策马狂奔,边朝刺客的方向扬声唤道:“灼玉翁主在此,欲取我命者速来!”

那些刺客果然追了来。

身后的脚步声催魂夺命,风声呼哨,灼玉心跳得飞快,带着容玥发了疯般地疾驰。

好在骑出约一里地,灼玉在前方遇到了聪明前来的祝安。

祝安武功高强,降服了几名尾追的刺客,并道:“幸好殿下已从另一边赶去,世子应当不会有事,二位翁主先随属下回去!”

灼玉总算能缓口气。

精疲力竭时,她想,她应该阻止了这一出离间计。

然而回去后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容濯与傅宁归来。又过两刻钟,容濯和梁国的卫兵总算回来了。

他们带回了奄奄一息的傅宁。

容濯面色凝重,道:“孤等带兵赶去时,两名护卫已身亡,世子已因被刺客追杀而重伤。”

傅宁虽还残存着一口气,但伤势过重,且剑客的刀上涂有奇毒,连梁国最好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暗示安阳侯夫妇趁早做最坏的打算。

容玥闻言一个踉跄,灼玉忙接住她倾倒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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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侯府喜事刚过,红绸未撤,一夜之间传来噩耗。

梁王因疼爱的外孙命悬一线而悲痛昏厥,枯坐了一整夜。

忽然间梁王想起什么,提着剑往宠妾房中去:“要不是这贱人劝寡人将宴席设在城郊,阿宁也不会遇刺!可恶……实在可恶!”

来到房前,梁王粗暴踹门。

“贱人!”

然而看到宠妾那有几分肖似发妻年轻时模样的眉眼,剑停在半空,梁王只怒道:“寡人要将宴席设在行宫,你为何劝寡人更改地方!”

宠妾戚戚然道:“妾是因见我王为皇太子到来而惴惴不安,担心太子殿下入了行宫,认为梁国奢侈,届时大做文章,这才想到这一处,君上彼时也同意了的呀!”

她捂着面哭了出来:“我是因为有几分肖似先王后而得宠,对先王后和世子感激涕零,只求世子长命百岁。可那刺客太狡猾!把灼玉翁主的马惊走了,若有两匹马……或者,再少一个人,世子或许就不会出事!”

梁王收回了剑,倏然蹙起了眉,面色喑沉地坐下。

“是啊,他们怎么就不能多准备一匹马,或者少一个人……”

宠妾忙劝:“倘若皇太子得知君上这样说,恐怕会认为君上觉得您外孙的命不如他的妹妹。君上,切勿和那齐国一样,被皇家给拿捏了错处!说不定世子殿下选择牺牲自己,让两位翁主先走,也是顾全梁国。”

她越劝说,梁王面色越沉:“别胡说!寡人只是惋惜,并非对皇太子不敬,更素来忠于朝廷!”

宠妾忙闭嘴。

看来仅靠世子重伤一事远不足够,需添一把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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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再多一匹马就好了。若是少一个人也好啊!”

“若世子不曾被丢下……”

即便人不在安阳侯府,灼玉仍能听到诸如此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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