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阿姐不做饭,不买你的,你吃什么呀?”小鸽子眉头微蹙,怀疑二哥还没睡醒。
薛二哥闻言张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干脆接受他的好意:“我也要炸馃子。”
“我喝羊肉汤,你喝什么呀?”小鸽子去竹棚下拿碗。
薛二哥天天喝汤喝粥吃面实在够了:“豆浆吧。”
小鸽子又拿一个碗。
薛理走过来把碗拿走,换成两个带盖的烫碗,递给小孩一个盛馒头包子的小竹篮,“走了。”
小孩牵着大花。
薛理不禁啧一声:“拉着它怎么端炸馃子?”
“我一个手就可以端炸果子!”小鸽子抬起下巴显摆。
薛理定定地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小鸽子扁着嘴把狗绳还给他姐,踢脚往外走。
薛二哥见状不禁说:“他愿意牵就牵啊。”
薛理没理他。薛二哥气得冲着他的背影踹两脚。
薛瑜和刘丽娘先后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姑嫂二人同时翻个白眼。
林知了去公厕,回来洗漱后等了片刻她弟才磨磨唧唧出现。林知了以为他又买了别的,谁知竹篮中有个吃了一半的油条,显然这么慢是因为他边走边吃。
薛理眉头紧皱拉长脸,可见对小孩这种行为非常不满,又碍于今日过节,他尚且年幼,才一直忍着没说。
薛理把两个汤碗叠到一起,林知了拿下上面带盖的,打开一看有很多羊肉:“特意加的?”
薛理:“加了半斤。”
小鸽子放下竹篮就告状:“阿姐,我的钱被姐夫花光了。姐夫,是不是因为不是你的钱,你用着不心疼啊?”
薛理冷眼讥笑:“你猜对了!”
小鸽子气得跺脚。
林知了:“回头想买什么阿姐给你买。”
小孩依然不开心:“我叫姐夫买!”
薛理好笑:“我的钱不是你姐的钱?”
“不一样!”小孩固执地说。
林知了岔开话题:“要不要豆浆?我给你盛半碗。”
小孩连连点头:“我要豆浆泡炸馃子。”指着灶台上的酱油和醋,“给我放一点。阿姐,你买的虾皮呢?也给放一点。”
林知了有原身记忆,仍然喝不惯咸豆浆,以防被薛理看出她口味变化太大,通常不喝,或者实在好奇的时候浅尝两口。
林知了朝二嫂和小姑子看去,薛瑜要半碗咸豆浆和一碗羊肉汤。
豆浆调好放案板上,因为店里不如院中凉爽,家中也没外人,不用那么讲究,索性在竹棚下用饭。
小鸽子把他吃剩一半的油条掰小块放豆浆中浸泡片刻就开吃。
薛理见林知了喝羊肉汤:“不喝豆浆?”
林知了:“我想吃羊肉。”
薛理把碗里的羊肉挑出来放她碗里。林知了夹羊肉的手停一下,欣然接受他的心意。
刘丽娘踢一下就知道埋头吃的薛二哥,薛二哥抬头看到他弟还在挑羊肉,撇一下嘴把自己的碗移到刘丽娘面前。
俩人喝的都是豆浆,一模一样,刘丽娘顿时气无语了。
薛二哥把碗里的虾皮夹出来放她碗里,刘丽娘满脸嫌弃地躲开。薛瑜坐在四个兄嫂中间,朝左右看一眼,低头偷笑。
小鸽子见状奇怪,“二哥,你不喜欢吃虾皮啊?”又转向他姐夫,“你不喜欢吃羊肉,还叫我加半斤?”
小小院落瞬间静得可怕。
薛理安慰自己,黄口小儿,犯不着跟他生气,随即笑容可掬地问:“吃饱了?”
“没有啊。”小孩不明所以。
薛理:“这么多话,我以为你吃饱了。”
薛瑜好心说:“三哥的意思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简而言之,话多!”
薛理转向他妹,薛瑜立刻咬一口炸馃子。薛理满意了,小鸽子不满意:“不问就不问!”忍不住嘀咕一句,“爱生气的小气鬼。”
-
饭后,林知了等人换上干净但半新不旧的短衣,带着钱和竹篮去市场。
少了陈文君个心思重的,薛母其实并不惦记儿子的钱,薛大哥也长了心眼,林知了无需装穷,买了二十只蟹,买两斤羊排,两斤三分肥七分瘦的猪肉,又买两封月饼两份点心。
刘丽娘见林知了买蟹她也想买,好在忍住了。也没有买鱼和猪肉,买的是羊肉。东西买好就分开,刘丽娘去城南,林知了等人去城西。
半道上遇到卖石榴的,小鸽子要吃,林知了见篮子有空就买六个大石榴。薛瑜用她自己的钱买两串葡萄。其中一串还没到家就被她和小鸽子吃了。
薛大哥担心林知了和薛母起口角,避免两人直接接触,他一看到林知了几人进来就迎上去接过林知了的篮子送去厨房。
到厨房感觉篮子动一下,薛大哥把肉拿出来,底下全是螃蟹。薛大哥本想问怎么买这么多,想起先前过节林知了很是吝啬,顿时明白因为今年少了陈文君。
薛大哥对陈文君的感官很复杂。他以为陈文君处处为他着想为孩子着想,是想好好过日子,对他即便称不上情深义重,也是把他放在心里。
然而和离那日陈文君用行动说明她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自己,他和孩子是捎带的,薛大哥恨她。可是看到孩子又恨不起来,她千不好万不好,给他留个孩子是事实。
薛大哥决定从此忘记此人。
薛母恨不得孙子把生母忘得一干二净,在家几乎不提陈文君,薛大哥也不提,大半年过去,这个家当真没了陈文君的影子。
以前薛大哥回到卧房会想起陈文君。如今孩子会走会跑,被薛瑜领的很爱出去,他休沐日忙着带孩子,晚上回到卧室便只想睡觉。
薛大哥注意到石榴上油汪汪的,用皂荚洗干净就端去堂屋。
林知了懒得理薛母,拿个石榴假装忙碌。一个石榴慢慢剥完,正好午时三刻。林知了叫薛瑜去厨房。薛大哥的孩子跟过去。林知了叫小鸽子和他在院里玩儿。
那个孩子跟小鸽子不熟不理他,小鸽子拿几根茅草编个蚂蚱。林知了不经意间瞥到逼真的蚂蚱惊呆了。
那个蚂蚱到薛大哥儿子手里,林知了才回过神:“小鸽子,跟谁学的?”
小鸽子想问学什么,顺着他姐的目光看去:“村里人啊。”
薛瑜:“三嫂问你是谁!”
“好多啊。周嫂子也教过我。”
林知了心里感叹一下我弟真聪明,便问:“会编竹篮吗?”
小鸽子果断摇头:“不会!”
薛瑜没眼看,此地无银三百两!
林知了忍着笑说:“那你和他玩吧。”
小鸽子又拿几根稻杆,要教小孩编蜻蜓。
然而三岁小孩哪会编蜻蜓,手指头都不会转弯。小鸽子心里嫌他笨,嘴上不敢说出来,他以己度人,担心把小孩气得嗷嗷叫,又拿一把教他编碗,他认为碗比蜻蜓简单多了。
林知了买肉本想包饺子,又嫌麻烦,她把肉煮一下就捞出来晾凉备用。随后蒸螃蟹,叫小鸽子看着火,她准备烧羊肉的配菜,薛瑜和面。
薛瑜很喜欢做饭做菜,但是有一点不好,更喜欢尝试创新。林知了一眼没看见,她敢在酱烧羊肉里放糖。
林知了教她做蛋糕,她用蛋糕沾二八酱。觉得味道还行,又把蛋糕掰开夹黄豆酱,只因林知了用馒头和包子皮夹过,她觉得味道不错,便认为蛋糕是面粉和鸡蛋做的,应该也可以。
林知了担心她哪天灵机一动毒死全家,包括她自己,素日不敢叫她靠近灶台。
螃蟹盛出来,林知了把煮好的猪肉切片做回锅肉。回锅肉做好,林知了烧羊肉,然后把薛瑜擀的面片放羊肉上面,主食也有了。
少了汤,林知了用砂锅做半锅紫菜蛋花汤。紫菜和鸡蛋自然是橱柜里的。
薛大哥吃着烧羊肉和浸满汤汁薄而劲道的死面饼,几个月来第一次想到陈文君,陈文君拿什么跟林知了比啊。
薛大哥吃到回锅肉,愈发认为陈文君自不量力。
殊不知如果只是林知了和薛理带着小鸽子搬到城里赚大钱,陈文君不会嫉妒到眼红滴血。
只因林家比陈家有钱,林知了识文断字,这一点她也比不了,哪怕偷偷叫薛大哥教她,林知了随口说出的话也让她听得云里雾里。
兴许陈文君会认为林知了拥有的一切是林家给的,会鄙夷她嫁了人还要依靠娘家,跟巨型婴儿似的。
然而多了刘丽娘,陈家比刘家日子好,从两人的嫁妆就可以看出一二,陈文君有两根银簪,刘丽娘有一根,还是旧物件。刘丽娘不如她聪慧,还生不出孩子,偏偏这样的人不但比她赚得多,还可以收徒弟。
薛大哥经常不在家,陈文君身边只有一个孩子,孩子不会同她聊天,她晚上一个人在屋里胡思乱想,结果就是越想越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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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母吃到林知了的菜无法挑剔,便无视她。
薛理见林知了买这么多蟹,认为她想吃,便剥到碗里递给她。林知了手腕一转放到弟弟面前。薛理呼吸一顿,再剥一个谁也不给。
薛大哥孝顺,给他娘拆螃蟹,薛母心里高兴嘴上埋怨,“我又不是没有手。你自己吃吧。”
林知了在心里冷笑一声,刚才要是接下薛理的蟹肉,这老婆婆还能这么说,她可以跟她姓赵!
本以为这顿饭就这么过去,然而羊排还没吃完,隔壁传来吵闹声。
林知了仔细听听,薛二婶一个人嚷嚷,偶尔可以听到陌生的声音,估计是薛瑞的妻子和稀泥或者当理中客。
林知了见弟弟也好奇,夹块羊排塞他嘴里,随即又给薛理和薛瑜各夹一块。薛母本想放下筷子去看看,林知了的动作让她有个不好的预感,等她回来可能连紫菜蛋花汤也只剩汤。
耐着性子吃饱,薛母连走带跑去了隔壁。
薛大哥见状跟过去。
林知了问薛瑜:“吃饱了吗?”
薛瑜点头。
林知了看向薛理,薛理放下碗筷。林知了把碗筷收到厨房,用锅里温的水刷干净,薛理把堂屋打扫干净,一家人走人。
然而没走成,到薛二婶门口听到“三嫂”。
薛二婶门外有很多村民看热闹,容不得她装聋作哑。
薛琬眼皮红红的,显然哭过。林知了无视,只问她回去不回去。薛琬点头,林知了就叫她跟上。
薛理把侄子递给他大哥就去追林知了。
路上薛琬几次欲言又止,林知了都视而不见。
到了城里,林知了几人先送她去绣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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