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林知了:“又不是外人。”
刘丽娘想给婆婆,林知了拦下:“饭后一起给吧。”
薛母怀疑儿媳妇又想趁机做些什么,转念一想没有钱怎么买米啊,只当没有看出她的打算。
薛二婶做了半辈子饭,手脚麻利,一炷香就把面饼切成条。
林知了说的“索饼”很像她前世常吃的面条。在开水中加点猪油、盐和胡椒粉,面条和青菜煮熟,薛二婶给每人盛一碗,小鸽子和薛瑜一人半碗。
林知了等人进来端碗,薛二婶走在最后端陶锅。她把陶锅放下林知了就拿筷子。薛二婶脱口道:“你饿死鬼——”
“你别吃!”林知了打断。
薛母拉一下妯娌:“饼要坨了。”
羊蹄被刘丽娘从中切两半,林知了先给婆婆夹一半,然后是小姑,最后是她和弟弟。随后又给婆婆、小姑、她和弟弟各夹一个鸡爪,对众人说道:“吃吧。”
老幼和她自己照顾到,没有多一个也没有少一个,谁也不能说三道四,只因羊蹄和鸡爪是林知了弄到的。
刘丽娘忙了半天,手累抽筋了,必须吃一半。她顺手给相公夹一半。四个羊蹄瞬间少了三个。薛二婶慌忙给儿子夹一个。陈文君看向相公,薛大哥夹起来犹豫不决,二婶是长辈,可他妻子怀着孩子。陈文君见状把碗端起来。薛大哥顺势把羊蹄给她。
薛二婶翻个白眼去夹鸡爪。
林知了问弟弟:“咬得动吗?”
薛瑜不禁说:“三嫂,你看,软烂软烂的。”
薛母点头:“比年糕还软。”
林知了吃两口剩下的给小鸽子。小孩抓起来放她碗中:“阿姐吃。”
“阿姐吃了啊?”
小孩看着她吃下去才啃鸡爪。
林知了见小孩会吃便不再管他。
众人的碗筷放下,林知了说道:“都别走,我说点事。”
到卧室拿一百文——她的那份和二嫂刘丽娘的钱。林知了递给婆婆,“二婶,你的呢?”
林知了嘴巴毒,但不放空炮,薛二婶一想明日就有进项,她回屋从包裹里数五十文。林知了转向陈文君:“大哥——”
“今日你大哥没赚到钱。”陈文君打断,“婆婆——”
林知了:“大嫂,我记得大哥以前每月有八/九贯钱吧?即便房租两千五,吃穿用要三千五,每月还剩两三贯。你和大哥成亲三年了吧?最少也存了四五十贯。现在却跟婆婆计较五十文——”摇了摇头,感叹,“您真让我心悦诚服!”
心疼孙子想说算了的薛母闻言说不出口。薛大哥满脸羞愧:“弟妹,我——”
“我们要为孩子存点钱。”陈文君截断薛大哥起身拿钱的话。
林知了:“说得好像孩子吃不上,我们这些当叔叔婶婶姑姑祖母的看着他饿死。”
陈文君张口结舌:“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您什么意思啊?”林知了佯装好奇,“我年少无知,请大嫂赐教。”
薛大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见妻子还想诡辩:“弟妹,我去拿钱!”
林知了淡淡地瞥一眼大嫂起身回屋。小鸽子下意识跟上去。林知了把他按回去:“阿姐去拿点东西。”
林知了到卧室把钱夫人给的那包东西拿出来给薛琬:“明日早饭后先找布练练手。二婶,琬妹妹倘若顾不上做饭,你受累。”
饶是薛二婶有心理准备,也没想到她当真找到活:“多少钱?”
“五百文定钱。半个月交货。说好给我一成,方才给婆婆的五十文就是这里头的。”
薛二婶忙问:“钱在里面?”话音落下,薛琬打开包裹,除了绣样等物还有一个小包裹,她打开一看,全是铜钱。
薛二婶喜不自胜,就想道谢,可一想到林知了那张嘴又咽回去:“琬儿,钱给我,我——”
林知了打断:“你一半琬妹妹一半。”
“我家的钱怎么分你也要管?”薛二婶难以置信。
刘丽娘隔着小姑子扯一下林知了的衣角。
林知了:“钱都到你手里,琬妹妹连个胭脂水粉钱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她少了什么我给她买!”
林知了:“二婶,不是我说话难听——”
“你说话就是难听!”
“难听也要听。你个老帮菜知道我们姑娘家喜欢什么样的?”
薛二婶气得脸色涨红。
刘丽娘恨不得捂住耳朵,也太难听了吧。弟妹跟谁学的?如果她没猜错,“老帮菜”就是老的不能吃的白菜帮子。
薛大哥把钱递到母亲手中,正好听到林知了的那句话,心说对我们还是客气了啊。
林知了才不管薛二婶是哭是闹,转向薛瑞:“今日为何没有出去代写书信?”
“我——我——”
薛母见薛瑞吓得不会说话:“家里没有小桌,要做一副桌椅。”
林知了忘了:“明日下午我进城看看。二哥今日不是陪大哥进山了吗?”
薛二哥看着林知了神色严肃,不敢这个时候胡言乱语:“我们在山里头找到一棵枯树,但需要劈开。”
这不是应当的吗?林知了奇怪,身为百姓这么没常识吗。
薛二哥见状便明白她误会了:“我们截成小臂长不行,要劈开。”
林知了问:“不劈开怎么烧?”
“我——”薛二哥确定是他误会了,“明早劈柴。饭后继续上山。”
林知了转向婆婆:“您看是不是把鸡鸭圈移到牛圈旁,把我房间南边空出来放木柴?家里这么多人,烧水做饭就需要很多柴。”
陈文君问:“这个柴也让你大哥——”
林知了此刻不想听她说话:“那让二哥跟大哥分开,大哥上山砍柴卖钱,二哥砍的柴留自家用?”
陈文君顿时不敢答应。
林知了转向薛二哥:“您有没有想过城里和方圆十里有多少牛马驴?”
“你什么意思?”薛二哥急了,“又让我转行当兽医?”
林知了:“我不记得律法规定郎中不可以给牲口看病。二哥日后经常上山,也可以挖一些草药。你不敢给人配药,可以给牲口用。”
“牲口医死了呢?”说得轻巧!
林知了:“您不会说,死马当活马医?药草是死的,你是活的,不会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说完抱起小鸽子,“跟阿姐洗脸洗手去。”
薛二哥转向母亲,“我们家现在她当家做主一言堂?”
薛母:“你把这几年存的钱拿出来做家用,日后你是一家之主!”
第16章 想念薛郎啊
翌日卯时鸡鸣,林知了醒来就睡不着,只因昨夜未到亥时她便去见了周公。
林知了洗漱后在卧房里打三遍八段锦听到门外有动静就停下。
薛母听到开门声,看到林知了:“又这么早起?”
“今日还割草吗?”
薛母念她昨日东奔西走着实辛苦:“家里只有一头牛,我割一筐就够了。天色尚早,再睡会吧。”
林知了要说什么忽然听到动静,回头看到小鸽子坐起来,回屋问他起不起。小鸽子昨晚比林知了先睡,也睡饱了,就伸手要起。
林知了摸摸他的小脑袋,拿起扔到椅子上的短衣,想起什么,坐到床边:“再睡会,阿姐给你缝衣服。”
小孩倒在床上,侧着身看林知了找针线:“衣服破了吗?”
“阿姐给你缝个放钱的兜。”林知了剪一块布,在外衣里侧缝兜,兜口留两指宽塞铜钱。
林知了缝好一件又把小鸽子的上衣都找出来,明年可以穿的上衣缝兜,已经小了的衣裳单放着,改日交给婆婆两件拼一件。
小鸽子的衣裳不多,林知了半个时辰就缝好。往兜里放五个铜板她就叫弟弟试试。
以前原身没给过他钱,原身的母亲宋氏更不会给害她没了相公的儿子钱,以至于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钱的小孩很兴奋,穿戴齐整就跑出去。
薛瑜从屋里出来看到小孩蹦蹦跳跳的:“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姐姐,你摸摸,摸摸我。”小孩拉下她的手拍拍胸口,“摸到什么了吗?”
薛瑜惊讶:“钱?”
林知了从卧室出来,薛瑜见着她便问:“三嫂给的吗?”
“改日我和小鸽子走散,他一时找不到我也不会饿肚子。”林知了走到弟弟身边,“不许告诉别人你身上有钱。”
薛瑜想到什么:“对,会被偷的。”
小童顿时不敢显摆。
林知了看着二嫂跟薛琬去厨房,不用她做饭,就拉着小鸽子去茅房。到门口发现里面有人又退回来。注意到大伯哥和二伯哥都在路边劈柴,她沉思片刻,牵着小鸽子过去,“二哥,下午有时间把二婶门外的茅房修一下。”
薛二哥擦掉额头上的汗水:“二婶说的?”
“不觉着家里人太多吗?”林知了话音落下,薛瑞从茅房出来。薛二哥想起方才眼角余光好像看到林知了要去茅房,顿时意识到真碰到了很是尴尬。
薛二哥应下:“我和娘买好粮食回来就修。”
林知了让小鸽子去茅房,她在茅房外提醒他看着点。
今年是小孩出生第五个年头,算周岁他年方四岁,小胳膊太短够不着屁股,光着屁股出来找阿姐。
林知了把如同金刚砂似的手纸搓软,提醒他日后不可以在外光屁股。
早饭还要半个时辰,此刻城门还没开,林知了闲着无事就抱着弟弟回屋。薛理走之前给小孩买了几本书。林知了抱着他坐到椅子上随手抽一本:“阿姐教你读书?”
小孩喜欢听故事,闻言连连点头。
林知了打开粗粗看一下,很好,书上的字都认识:“阿姐念一遍,你跟着阿姐念一遍?”
小孩帮她拿书,指着林知了手边第一行,林知了看过去:“我们先学四个字,这四个字叫,王戎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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