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薛大哥把钱放包裹里:“后天我们就回去!”
林知了:“你一个人带着婆婆、大嫂和侄子走官道也不安全。我已经叫伙计打听,年年上元节过后都有商队回南方,你们和商队一起。”
薛大哥闻言不敢托大。
正月最后一日,阳光和煦,三支商队一起回临安,薛大哥一家南下。
薛二哥和刘丽娘也带着孩子回村。
林飞奴在家备考,林知了和薛瑜同往常一样去酒楼。
经过林知了多年指点,仁和楼的厨子和采买都知道根据时令蔬菜改菜单。丰庆楼的伙计被前掌柜的管的不敢擅自做主,林知了就亲自带他们选菜。
有些青菜焯水后颜色翠绿,厨子想不到这一点,林知了便提醒厨子。艺伎排戏的时候,林知了也会给出意见,但不要求她们遵循。伙计想跟账房学打算盘,林知了假装没看见,她答应的分红一文不少,也给出足够的休息时间,丰庆楼又恢复了四年前的热闹。
半年后,天气闷热要下雨,薛理睡不着,拉着林知了坐起来研究她的肚子。
林知了:“以前你不是不在意吗?”
薛理:“以前也不知道我——”
“银样镴枪头?”林知了嘴快。
薛理气无语了,半晌憋出一句:“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原来你在意的不是孩子,而是在意自己能不能行啊?”林知了比他刚才还无语,“就你心思不纯,还指望老天爷大发慈悲?”
薛理尴尬地轻咳一声:“林蜻蜓近日有没有去过仁和楼?”不待她开口,“早知道我就不带着林飞奴去吓唬她相公!”
“活该!”林知了躺下,“心静自然凉!”
薛理的心静不下来:“这几日要是见到林蜻蜓,如果林蜻蜓还关心你,就说你想要孩子啊。”
林知了:“睡不睡?”
薛理躺下打扇子:“我记得有一年太子给我一盒鹿茸——”
“你给二哥了!”林知了提醒。
薛理侧身转向她:“你看——”
“我不看!给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你不要脸我还要!”林知了白了他一眼,“在朝中也没人见你争强好胜!攀比心用在这上面,真令我刮目相看!”
薛理:“你怎么知道我在朝中什么样?”
“听你同僚说的。说有几次你抄着手看热闹,就差一个板凳一把瓜子。还有一回早朝你低头睡觉。”林知了打量他,“你是真不拿陛下当皇帝!”
梦中当了多年摄政王,薛理骨子里不觉得他比皇帝卑微,“当时应该是谁说了很多废话,我懒得听就眯一会,没有真睡着。”
林知了惊叹:“你还觉得可惜?就不怕睡着了无意识地躺在地上?”
“不说这些。再去市场别忘了留意林蜻蜓。”薛理道。
林知了转过身去。
薛理:“我知道你讨厌她,我也——”
林知了叹气:“鱼儿的婆家祖父是太医!”
“太医知道了,所有人就都知道了。”薛理皱眉,“懂不懂?”
林知了无语又想笑:“薛大人,你觉着满朝文武谁还坚信你的身体无恙?”
薛理被问住。
过了许久,长叹一声,薛理决定破罐子破摔,“算了!”
三个月后,林知了到厨房就反胃,估计早饭吃积食,就去店里休息。
片刻后,林知了后知后觉,不是有了吧?
林知了想去找大夫,又不想弄的人尽皆知,她想到了弟弟。
原先今年林飞奴要准备童试,而童试有三场,二月的县试,四月的府试以及一年一度改成两年一次设在秋八月的院试。
这三场考试对用心读书十年的林飞奴而言不难,可是也要认真对待认真备考。林知了体谅弟弟一年考三场,人瘦了一圈,就告诉他今年后几个月想干什么干什么。
林知了到家,林飞奴正犹豫着去不去找院试没过的章元朗。他担心章家夫人看到他又数落章元朗平日里读书不用心,院试都能落榜,秋闱春闱别想了。
林知了叫他套车,又令家仆陪他一起把二哥接过来。林飞奴顿时没空犹豫不决:“丰庆楼有人生病?”
林知了:“我可能早上吃积食了,叫二哥给我看看。”
林飞奴皱眉:“你不是舍近求远吗?”
林知了下意识问:“什么?”
“你未来妹夫啊。”林飞奴颇为无奈地提醒。
林知了:“他不是在太医院给太医拎药箱?”
“总有休息的时候啊。他伺候的太医休息他不休息?”林飞奴有些无语,“我看您不是肚子里积食,而是脑子吃糊涂了。”
林知了抬手要揍他。
林飞奴快速后退:“我去牵马!”
家仆试探地问:“掌柜的,您是不是有喜了啊?”
林知了惊了一下:“这么明显吗?”
“只是吃积食哪用得着找薛大夫啊。也就飞奴公子年龄小见得少,又对您不设防,您说什么他都信。”家仆替她感到高兴,“您快回屋歇着。”
林知了回屋等着。
两炷香后,薛瑜未来相公的祖父丁老太医来了。
林知了的那番话糊弄不了家仆,同样糊弄不了老太医。老太医一听积食去乡下找薛二哥,联想到积食胃不舒服就猜到真相。
丁老太医过来一搭脉,便眉开眼笑。
林知了不禁问:“真有了?”
丁老太医点点头,瞧着她不是很激动:“林掌柜好像不意外?”
林知了叹气:“我一向胃口好,吃撑了也不可能积食。”
为老太医沏茶的林飞奴奇怪:“什么意思?你不是积食啊?”
老太医打趣:“傻小子!你姐有喜了。”
林飞奴看一下他姐,脸上无“喜”啊。林飞奴奇怪:“什么喜?”
“这孩子真是读书读傻了。”老太医无奈地摇摇头,“你要当舅舅了!”
林飞奴震惊。林知了赶忙接住茶杯。林飞奴跟做梦似的,讷讷道:“我要当舅舅了?”回过神就问老太医是男孩还是女孩。
月份不长,老太医把不出男女:“你希望是男孩女孩?”
林飞奴:“我希望女孩像二哥家的龙凤胎一样乖巧,不能像她姑薛瑜,就会天天欺负我!如果是男孩就更好了,我可以带他骑马打猎!”
林知了:“你想的真美!”
“想想又不犯法!”林飞奴又问老太爷注意事项,有什么东西能入口,什么东西不能入口,不等老太医说,我写下来,他又转向林知了,“丰庆楼和仁和楼——”
林知了打断:“我只是有了,不是得绝症!”
林飞奴哼一声:“你又没生过!懂什么?”转向老太医,听他的。
老太医:“你姐身体极好,头几个月注意一下别磕着碰着,四个月后想做什么做什么。”
林飞奴不认同:“您这话说的,好像耍枪舞剑也无妨!”
老太医点头。
林飞奴惊得瞪大双目。
林知了:“不懂的是你!”
“可是,可是二嫂——”林飞奴困惑,林飞奴十分想不通。
林知了:“二嫂太在意,总感觉动一下孩子就没了。哪有那么娇弱。”
老太医想说给刘丽娘把过脉,她着实不必那么谨慎:“飞奴,去拿笔墨,老夫把注意事项写下来!”
林飞奴跑去他姐夫书房。
老太医对林知了说:“鱼儿的嫁妆,你看是不是我——”
林知了:“都安排好了。家里还有这么多人,无需我操心。”
林知了和薛理成亲十二年才有孩子,虽然老太爷觉得她身体很好,顺利生产没问题,就怕薛理不许她操心,才想到叫家人帮她筹备。
老太医闻言笑着说:“那就当我没说。”
林飞奴进来:“什么没说?”
老太医看到他眼中一亮:“听说飞奴的院试过了?明年没有秋闱,不用日日备考,有什么跑腿的事叫他去做。”
林知了点点头。
林飞奴看着老太医写注意事项,不禁问:“不用开个安胎药什么的?”
“你懂得还不少。”老太医笑着摇头,“可惜是药三分毒。你姐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林飞奴:“要是哇哇吐怎么办?”
“今日没吐吧?”老太医看到林知了点头,“日后应该也不会像你二嫂似的吃什么吐什么。”随后又叮嘱一句,“胃口极好也别吃太多。”
林知了:“听二哥说过。”
老太医放心了。
林知了叫弟弟送他回去。
林飞奴回到家还跟做梦似的,盯着他姐平坦的小腹,很是困惑:“这就有了?”
林知了:“送我去店里!”
“还去?”林飞奴不禁惊叫。
林知了:“我突然回家,管事定会有些不安。”
“可是丰庆楼的晌午什么味都有,脂粉味,汗味,饭菜味,我小外甥受得了吗?”林飞奴担心。
林知了:“所以要过去。她受不了我就早做安排!”
言之有理!林飞奴无法反驳:“我送你过去就去市场,你是想吃鸡还是想吃鱼?对了,二哥说过,酸儿辣女。我去买条鱼,晚上吃酸菜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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