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薛瑜忘了:“那我我,我是学还是不学啊?”
薛理:“我来吧。”
薛二哥惊了一下,差点从板凳上摔下来,一副见鬼了的样子。
薛理瞥他:“我不能和面?”
薛二哥张口结舌:“不是,那什么君子远庖厨吗?”
薛理:“这句话的意思君子不想听到牲畜惨叫,不忍心看到鱼或者鸡垂死挣扎,是以远离厨房。”
林知了笑着到他身边,回头嘲笑二哥:“不好好读书还爱接茬,满意了吧?”
薛二哥安慰自己,你弟弟是探花,看的书比你认的字还多,不如他懂得多很正常,没必要往心里去。
这么一想,薛二哥心里没了芥蒂,端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三弟教训的是。以后晚饭就有劳三弟了。”
薛瑜犹犹豫豫地问:“三哥和面啊?”
林知了:“你若真不想回屋看书就过来看看。”
薛瑜跑过去。
林知了:“明早补回来!”
薛瑜的小脸垮下来。薛二哥啧一声:“真是我亲妹妹,跟我一样长着一个榆木脑袋。”
这话薛瑜就不爱听了,“我是不爱读书,不是笨!”
林知了:“别理他!”
薛瑜瞪一眼二哥,走到三哥另一边。
刘丽娘也被薛理要和面吓到,她不如薛二哥心宽,不好意思闲着,便把店里剩的咸菜拿过来,又洗一把周嫂子送来的青菜。
薛二哥什么也不干在院里怪无趣,要带小鸽子出去玩。小孩在屋里憋了一天也想出去,跑到他身边拉着手问:“二哥,我们去哪儿?”
明明可以当他儿子,天天喊他“哥”,薛二哥心里觉得别扭又有趣:“去街上看热闹。”
今日街上很不一样。以往薛二哥出来街坊会喊一声“薛二哥”亦或者“薛二郎”,今日无论长幼都喊“薛大夫”或者“薛郎中”。
薛二哥被喊美了,走到书店旁边被人叫住,薛二哥拉着小鸽子进去,店家给小鸽子一块点心,他给那家儿媳妇把脉,确定胎儿好好的,便劝孕妇放宽心,如今多吃点,过几个月多走动干活,当心别太累,必然可以顺顺利利。
这家店的掌柜的有点怀疑他的医术:“快生了还能做活?”
薛二哥:“您有所不知,若是孩子迟迟不露头,在街上走一圈回来就生了。头几个月要休息,后几个月跟咱们一样。但后几个月别吃太多,孩子头大出不来很危险。”
这些话跟掌柜的妻子说的不一样。掌柜的转向妻子,询问她的意见。他妻子只知道孩子不能太大,否则容易难产。薛郎中说中这一点,想来其他方面也对。
掌柜的看到妻子点头,拱手道谢。
薛二哥不怪人家怀疑他,毕竟他一个男人,懂得生孩子是有些奇怪:“都是街坊,客气了。”
从店里出来薛二哥又被叫住,请他看看是不是因为这几天有点热脱了棉衣着凉了。
薛二哥一靠近闻到他的口气就可以断定对方着凉了,用他家中的笔墨写个常用的方子:“抓药的时候叫郎中再看一下。”
这位估计药铺还没关门,立刻前去抓药。
药铺有一位坐堂大夫,看到药方点点头。这位省了看诊的钱很是高兴。
薛二哥没拿到诊费也不在意,店里生意好,他如今不差这点诊费。再说,街坊四邻因此高兴,每日还能多卖几张饼几份面。
薛二哥和小鸽子准备回家,薛理也把面皮赶出来。
刘丽娘看着铺满案板的面皮纳闷:“弟妹,晚上喝面汤啊?”
林知了把面皮折到她巴掌宽,拿起刀切成韭叶细。刘丽娘一看是面条不禁说“还不如我拉面呢。”
林知了:“味道不一样。二嫂吃过就知道。要说面条,还是这样的香。只是做起来太累。你看相公,脸都红了。”
薛理没想到和面擀面比写文章辛苦,闻言他不禁点头:“要不是二嫂会拉拉面,像如今店里这么忙,我们真做不了面食生意。”
林知了叫二嫂拿几个鸡蛋。
刘丽娘:“还剩几块大排,切开咱们一人分一点就行了。”
林知了:“待会饭后还要烧汤做明早用的大排,不吃点好的身体就垮了。”
刘丽娘还想攒钱养孩子,没有好身体哪能生孩子。闻言她拿六个鸡蛋。林知了煎好荷包蛋又叫二嫂拿水壶。烧水壶在店里,因为锅底下还有点柴,便用来温水。林知了用热水煮面。
刘丽娘说她懒省事。
林知了指着清水变白:“二嫂,你看看这水。”
刘丽娘诧异,还没煮面水怎么就变成汤了?林知了揭秘:“用热水煮鸡蛋就是这样。”随后把面放进去,锅开了放青菜。
薛二哥闻到面香关上院门:“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刘丽娘低声骂“属狗的”,随即想起什么往左右一看才想到搬出来了,不用担心婆婆听见了心疼儿子,继而数落她不会说话。
林知了先盛面后加汤,最后放青菜、荷包蛋和切成条的大排,看起来可比面和菜一起盛出来的拉面有食欲。即便放上红烧肉片或大排,店里卖的拉面也不如林知了摆的好看。
刘丽娘对这个面充满了期待便先吃面。饶是刘丽娘有了心理准备,也没想到这个面比她反复拉长的拉面劲道。
上了年纪牙口不好胃不好的兴许不喜欢,可这个家就没上了年纪的人。刘丽娘担心小鸽子吃多了不消化,朝他的碗看去,只有几根面条,放心下来便问:“小鸽子,好吃吗?”
小孩点点头:“阿姐做的面好吃。”
刘丽娘气笑了:“我做的不好吃啊?”
小孩不懂她为何这样问,看看笑眯眯的阿姐,又看看笑里藏刀的二嫂:“都好吃!”
刘丽娘暗骂一句,小机灵鬼。随即故意问:“如果让你必须选一个呢?”
小孩:“为什么必须选一个啊?”
“不可能两个面都好吃!”刘丽娘道,“像书院考试就不会有两个第一。”
小孩点头:“有的啊。姐夫,那个怎么说?我忘了。就是我们去演武场,你说的话。”
薛理挺意外过去半个月了他还记得:“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小孩连连点头:“二嫂,做面和写文章一样。”
说到写文章刘丽娘是一点也不懂:“算你说得对。”
小孩拍拍胸口,逃出生天的样子顿时让刘丽娘吃下去的面又从鼻孔里呛出来。薛二哥不禁离她远点。刘丽娘移到灶前:“你别吃第二碗!”
薛二哥慢慢吃,跟他弟一块盛面,还躲到薛理身后。
薛理无奈地摇头,幼稚!
饭后,林知了炖骨头汤,薛二哥砸大排,刘丽娘准备配料,薛理给小舅子洗脸刷牙,又盯着认为“不干不净不会生病”的薛瑜洗漱。
晚饭用得早,大排做好戌时过半,林知了洗漱后躺在床上还没到亥时。
如今小鸽子自己睡,只因房东的这张床睡三个人很挤。没了弟弟挤在中间,林知了也没有别的心思,只因躺下就不想动。
不过嘴巴不累,林知了跟薛理感叹:“我可算明白古人为何说,仓廪实而知礼节。天天为了一日三餐奔波,莫说礼节荣辱,孩子都不想生。”
她怎么正经不过三日又轻佻起来?薛理下意识朝小鸽子看去,小孩坐起来,薛理抢先问道:“怎么还不睡?”
小孩心里的好奇压下了困意:“阿姐要有小娃娃了吗?”
薛理担心林知了又语出惊人:“过几年你长大我们再养小娃娃。”如今的居住条件别说生孩子,都不能造孩子。
林知了怎么想的薛理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他不想被一墙之隔的二哥二嫂听见什么。突然感觉腹部有点痒,低头看去,薛理捏住腹部不安分的手,语气一派从容:“小鸽子,早点睡,明早姐夫带你上街买花灯。”
先前小鸽子随薛二哥出去看到有些人家屋里放着花灯,他看着鲜亮也想要,就问薛二哥会不会做。薛二哥不会,小孩就问他贵不贵。精美的花灯自然不便宜。但对如今的薛二哥来说负担得起,便告诉小孩不贵。
再听了薛理的话,小孩信以为真,倒下说:“姐夫,我要个小老虎。”
薛理:“再给你买个小猫小兔子。”
小孩翻身起来,有些激动:“三个啊?”
薛理:“买六个。一人一个。我和你阿姐的你收着。”
小孩高兴地蹦跶一下,他的小床吱呀两声。薛理叫他赶紧睡,再不睡不给他买。小孩歪倒在床上:“我自己买!”
薛理:“日后上学不给你零花钱。”
小孩不得不安静下来。
薛理移开不属于他的两只手,压低声音威胁:“真不困?”
“亥时的更声还没敲响啊。”林知了言外之意不困,但也没说她累,只是逗逗他。
薛理:“不困就闭目养神!”
林知了好奇,侧身趴在他身边低声问:“相公,半个月了啊。你不想啊?不是说年轻人血气方刚——”
薛理抬手捂住她的嘴巴,担心被小孩听见,“我不想!”
林知了掰开他的手:“你想憋死我啊?”
薛理:“憋了半个月你不也没事?”
“你——”林知了听到弟弟的小床响了一下,朝他胸前拧一下,薛理浑身战栗,满脸的难以置信,若非油灯早已熄灭,室内只有浅淡的月光,他定会满脸通红。饶是黑夜可以掩盖一切薛理也急得张口结舌,可他还不忘压低声音,“你你,简直——荒唐!”
林知了拉住他的手,薛理毫无防备又抖了一下,本能朝相隔不足五尺的小床看去,低声说:“你弟弟还没睡!”
林知了:“他不懂。”
薛理:“他六岁记事了。如今不懂以后懂。”
林知了:“五周岁,过两年就忘了。我五岁前的事都不记得。”
“那是你!”薛理还记得三岁发生的事,“快点睡觉。再不睡以后我和鱼儿换换。”
林知了真不困,也不想和小姑子同床:“相公,你猜今天赚了多少钱?”
薛理一听林知了放过他便不再催她睡觉:“一斤肉能赚多少钱吗?我算过,七八文。”
林知了:“我们买的肉多,屠夫不用切开一点点称,减少了折损所以给我们的价格便宜,一斤十八文。做的越多平摊下来越便宜。您想想,一斤肉要用那么多柴,两斤也要那么多柴。二十斤用的柴多一点,三十斤跟二十斤差不多。”
薛理感觉不可能,侧身转向她:“你不是要说十七八文吧?”
第43章 不想挨骂
开业才几日, 林知了担心赚的少泄气没有仔细算过。
今日生意火爆,一百二十斤五花肉做的红烧肉一块没剩,即便明日下雨,林知了都不愁这个月赔本赚吆喝, 她才敢聊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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