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袖妖妖
第39章 年代文里换老公10,11
不光是唐树林反对, 就是刘杏花也一脸担忧。
向来都疼爱儿媳妇儿的她,此时此刻就站在门口, 拦着不让他们走。
“走什么走啊,上不上学能咋样?过好日子就行了,我们家不缺吃不少喝的, 也没屈着晓晚, 谁不说咱们家正经过日子人那,多少姑娘都羡慕她嫁了这人家呢!”
这场战争,是因林晓晚而起。
可唐军紧紧握着她的手,就挡在他身前。
唐树林也是站了起来:“就是,不许去, 唐军我告诉你别作,你们要是走出这个家门,就当你爹妈死了!什么也不许你带走, 也一分钱没有!”
唐军不让林晓晚说话, 一个人站在了风尖浪口上面, 全然面对:“爹,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爹, 我走到哪你都是我爹,我让晓晚去上学,也是为了我们的日子,人都得奔好,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 再好能好到什么程度?她去上学,我们也不分开,只不过是晚两年要孩子,等她有了工作,到时候才是好日子了!”
唐树林气的浑身发抖,随手在火墙上拿了鞭子过来,这就要抽唐军。
他气成这样,刘杏花可怕他真下毒手,连忙上前拉着,唐玲也反应过来,和她妈一边一个拉着唐树林:“爹,爹你消消气!”
刘杏花气哭了,对着唐军喊:“唐军,你还不给你爹认个错!”
偏偏唐军站得直:“我没错,妈,我没错。”
唐树林甩着膀子大步向前,他怒不可遏,妻女怎么拉的住一把挣开,扬起手来就是一鞭子,若是从前的唐军,犯了错,那是满院子跑,想抽也抽不到他,可今天这鞭子甩下来,他是一动没动,等老唐发现儿子没躲也没跑,再缩手也来不及了,虽然撤了不少力度,还是抽了他脸上!
鞭子头还有响哨,鲜血从唐军的脸上流下来,几个人都呆住了。
还是林晓晚反应过来,一把扳过了他的脸。
唐军还在笑,再次握住她手:“没事。”
说着转过身去,看着他爹扑腾一下跪下了:“爹,儿子不孝,让爹妈操心二十年,我也想过,如果晓晚以后真的不要我了怎么办,那样的话,我也认命,我能给她什么样的日子,就给,她要走,我不留。夫妻一场,我念着她好,这辈子什么都干了,就不遗憾,向她这个年纪,就这么个机会,求你们让我们走吧。”
林晓晚强忍住眼中泪意,也跪了他的身边。
儿子一脸的血,唐树林还能说什么,他转过身去不看他,侧目看见自己老婆子还发呆又有点恼怒,不知道这脾气往哪里发:“还不给他擦擦,找大夫看看伤了没有!”
刘杏花顿时反应过来,不等她转身,多多就跑出去找大夫了。
唐玲拿了手巾过来,也不敢冒然去擦,唐军拉了林晓晚起来,还笑着捏了下她的手:“是同意了的意思。”
眼眶当中,热泪滚动。
林晓晚一下抱住了他。
多多叫了大夫来,给缝了两针,说是没事,右侧眼角下面划开了皮肉,好了之后留个小疤。
唐树林懊悔不已,一边抽着烟,一句话也不说。
刘杏花抹着眼泪,心里是极其不愿意儿子送儿媳妇去城里上什么学。
唐军止了血,拉了林晓晚回厢房。
她红着眼睛,泪水止不住地一直在流。
进了屋里,唐军把她按坐在炕沿上,他单膝跪在她的面前,拿着手巾给她擦眼泪。、
林晓晚伸手轻抚着他的脸,上面的伤口还带着血水,狰狞得很:“值得吗?唐军,你怎么这么傻?”
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唐军被她逗笑,可一笑脸就疼,这疼都是后反劲的,嘶的一声,哭笑不得。他手上还血,紧紧握住她双手,都放在掌心里面揉吧着。
“被说这话,你就说,你想不想去上学?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我问了我姑奶,说是最后的两年制高中,读完了可以考大学,或者参加工作都可以的。”
当然想去上学,林晓晚知道机会只有这么一次,轻轻点头:“我想,我当然想去。”
唐军仰脸看着她:“大点声!想不想去?”
泪珠从眼底滑落,林晓晚的胸口里面热得像要爆炸,她哽咽着 ,大声又说了一次:“想,我想去!”
他笑,起身挨着她坐下了:“这不就得了,你想去,要不去以后也得后悔,想去就行了,剩下的,就交给我。”
八月的天气还很闷热,厢房的窗户没开。
唐军脱鞋跳了炕上去,打开了窗,眼看开学了,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他上炕铺被,林晓晚则去打了水来,她拧了毛巾过来给他擦脸,夫妻二人相互依偎了一起,一起靠在窗台前面,看着窗外的月亮。
月光温柔,岁月也觉温柔。
一夜过去,唐军早起把缝纫机和自行车都推了出来,他爹就坐在院子里抽烟袋,瞧见了,脸色阴沉。
“你推那些干啥?”
“得提前去城里找个房子租住,需要点钱,我想把缝纫机和自行车都卖了,几百块钱,先维持一段时间,她上学了,我去做工,以后就好了。”
唐树林吧嗒吧嗒抽烟,使劲敲着烟袋:“行,算你有种,你爹我还是昨个那句话,你们出了这个家门,就别回来了!”
缝纫机和自行车都聘礼,他也没个理由拦,再说也不能真个一分钱没有就把儿子撵出去,当爹的就是置气,摔了袖子背手回了上屋。
吃饭的时候,刘杏花又哭了。
唐树林烟袋一摔,饭都没吃完,拿了锄头下地干活去了。
林晓晚收拾了点衣服,唐树林没在家,刘杏花还特意帮儿子儿媳装了点米粮,她偷偷地还塞给了儿媳妇五十块钱,哭了好几次,抹着眼泪收拾碗筷去了。
唐军特意求了村上的人来,本来是要拉到城里卖掉的,但是村里老高家要给儿子娶媳妇,寻思他家的东西没买几天,拿过去用刚好,就留下了。
自行车和缝纫机一共给了三百块钱。
林晓晚要把手表也卖了,唐军没让,说总不能让她身上什么都没有。
赵春生和刘强带了哥几个来,一起去网鱼,上集卖了好几天,唐军起早趟黑地整个人都黑瘦了一圈,终于在开学前把学费凑够了。
他搭了进城的拖拉机,先进城找了个落脚的地方,收拾了一通,是老巷口老楼上一个三十多平方米的小屋,都没有厨房,要去走廊里和别人共用一个,房子里也没有什么家具,但是好在房租便宜。
然后把林晓晚接了过去。
他们只有简单的行李,虽然是进城了,但是很拮据,过日子的话,两个人都是新手,不过是凭着一口气,相互依靠,才有了信心。
就在林晓晚入学的那天,听说,沈文良回城之后分到了房子,收拾妥当,给林晓霞接走了。
一时间村里这两朵姐妹花,又都成为了老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林晓晚和唐军就住在这老巷口的楼上,一个一早上三点多就开始热闹的地方。老巷口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楼下是一通市场,城里人比农村人更斤斤计较,买菜的都讨价还价,叽叽喳喳的,真是没法睡早觉。
当然了,他们也不睡早觉。
唐军找了一份工,是在工地上面送沙子,除此之外,他天亮就会下楼去卖菜。
天不亮就去批发市场,用从工地借来的板车批点菜,回来时候天刚亮,他就在楼下占了个地方,天天卖菜,左邻右舍的都认识他,他为人热情还爱帮忙,力气大,什么事都能找到他,他卖的菜也总是很快卖完。
卖完菜,时间还早,唐军就帮着市场打扫卫生,一个月能给他几个钱。
收拾一通,才上楼吃饭,去工地干活。
生活有奔头,一身的力气,似乎总也用不完。
林晓晚上了几天的学,很快融入到了学校当中,可她没有忘记这样的幸福生活怎么来的,每天起早下楼收集点菜叶子,做成菜包子,有时候切点咸菜,纯手工制作,做好了也拿了楼下给唐军卖。
日子很充实,时间也过得很快。
半年的时间很快过去,唐军和林晓晚不光维持住了生活,还攒了二百块钱。
这二百块钱,真真的是省吃俭用抠出来的,二人对生活充满了希望,也开始商量着,楼下就是市场,还能做点什么小买卖。
到了冬天,工地上没有活了,唐军投靠了煤老板,开始给人送煤。
之前就打下了底,所以楼上楼下,整个市场这边的邻居都知道他的为人,送煤很顺利,他逐渐得到了煤老板的认可,包给了他几车,可以先送煤,后给钱。
这样一来,唐军就倒起了煤来。
而这个时候的林晓霞,也算享福,沈文良把她接到了城里之后,直接上楼。
他们分到了一个五十平的房子,一室一厅,勉强挤出个厨房,家里小,好在没有孩子,就他们两个人,总还住得下。进了城,晓霞忽然想起个剧情来,之前沈文良和林晓晚多年没有孩子,后来还是领养的,那时候家里人都还羡慕,说是晓晚好福气,不生孩子,人也没嫌弃她。
夫妻做了久了,晓霞忽然想起来,也没做什么措施,她也没怀孕。
本来打算去医院看看,可沈文良说什么也不去,他现在在一小学当老师,生活逐渐平静了下来。
这个时代,本来就没有什么娱乐节目,天天看电视都没有节目,林晓霞没有文化,也找不到好工作,从来娇气也做不来累的,后来楼上楼下的找她打麻将,她就跟着去了。
这一玩,可就上了瘾。
林晓霞现在拿的是女主剧本,走的是原来林晓晚的剧情。
跟着沈文良进了城,她算计着时间,也总是鼓动沈文良辞职下海去做生意,可两个人大手大脚的生活,根本没有积蓄,沈文良本来就是个知识分子,不善交际,让他做生意,他心里没有底,也是万般不想去。
他只想教书,面对那些小孩子,看着他们灿烂的笑脸,才有成就感。
晓霞很不满意他当个老师,房子是五十平左右的,转个身就走完了,家里的生活都是月初发工资补贴了,才宽松几天,别说暴富了,就是日常生活,到了月中就紧巴巴,尤其她打麻将,赢的时候少,输的时候多,钱就那么几个,每个月都紧巴巴。
一紧巴就生气,林晓霞现在在麻将圈也算个名人了。
因为她从小玩到大,很不把钱当回事,其实她输钱了她也心疼,也憋气,但是输了就是输了,玩上麻将了,管不住人家胡乱点炮的,也管不了自己的牌,总是不争气,表面笑呵呵,心里早就骂街了。
冬天的时候,一晃半年过去了,沈文良要评职称,想着给领导也送点礼,这天下午早早回了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水笼头下面,昨天晚上吃饭的碗都还没有刷,堆满了。
他进屋找了一圈,没有人。
地上拖鞋横七竖八的,床上衣服和被裹成一团,沙发上面还放着林晓霞的内衣,一看就是着急出门换下来随手扔的,他默默捡了起来,拿着她的内衣坐了沙发上面。
沈文良是知识分子,下乡的时候不会干活,林家没少帮他。
当然了,主要是林晓晚帮他,那姑娘干活很勤快,人很朴实。
他忽然想起刚下乡的时候,看见林家这两个双胞胎姐妹,还惊奇来着,城里的姑娘多半皮肤白皙,村里的两朵花也长得白,说起来,妹妹似乎更白更娇气更漂亮一些。
现在想起来,她们长得一样,哪里有那么多的不同。
不过是林晓晚习惯了勤快,心思都在干活上面,妹妹娇气,从不干活,才养得更白一些,林晓霞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小美人,能嫁给他,当时多少人还说来着,说他有福气。
有福气吗?
夫妻这么久,沈文良捂住了脸,使劲用手搓着脸。
他靠在沙发上面,起来刷碗收拾卫生,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活也干完了,林晓霞也回来了。
她打开房门,也不知道跟谁生气,两只鞋摔得叮当作响。
沈文良才擦完地,从屋里探出身来看她。
她脸上还有懊恼,看见他不知道怎么还有点心虚:“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沈文良已经忍耐了太多次,也不差这一次:“我要评职称了,想给校长送点礼,咱家还有多少钱了,给我拿点,我买点礼物,这两天去校长家里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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