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陌骄阳
“是,弟弟知道错了。”元萧牙齿打着颤道。
“这里冷的很,我们走吧。”元佑对元瑞道,“阿吉,你留在这儿,好好看五皇子在白龙沂泡上半个时辰才好。”
“是。”阿吉领命。
“要是有人问起,就说五皇子看这白龙沂池水清澈,一时兴致来了,想要在水里洗个澡。本太子有心阻拦,奈何他执意如此,本太子只好成全了他。”
元瑞和元萧一个在岸上,一个在水里,听了这话,都打了个冷颤。
元瑞更是震惊,如今太子行事竟如此狠决。
元萧落水白龙沂一事一定很快会传开,谁知道太子在宫宴上差点被烫,再联合元萧落水,谁都能猜到是他所为。
这,算是狠狠的教训了!
“是,奴才领命。”
正如元瑞所想,元萧在白龙沂泡冰水一事,立即传遍了宫中。
据说元萧上岸时,身体已经冻僵,气息微弱。
此事自然也传到景和帝耳中,景和帝道:“过年如此喜庆之日,他去要泡水,真是任必妄为。”
李全德已经明白怎么回事?更猜到是太子教训了五皇子,他立在一旁不敢应话。
“算了,差两个太医去看看他。”
李全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即领命。
快到傍晚时,景和帝将惠妃,柳妃,舒妃,兰妃叫来。
这四个妃子,惠妃和柳妃是景和帝做皇子时就在府里的,舒妃亦是家世不俗,曾经受过宠。只有兰妃,是奴才出身,只因如玉公主和亲,她才晋升为妃。
四人进来时,兰妃最后进来。
“参见皇上。”
“起来吧!”景和帝神色冷淡
四大妃子心头颤颤的,缓缓而起。
“惠妃,朕问你,朕让你协理后宫,你是如何管理的?”
景和帝这么一质问,惠妃立即跪下:“皇上,臣妾知罪。”
“朕跟你说过,让你约束后宫,后宫之中绝不可出现阴谋算计,你当真可有尽心?”景和帝再问。
“臣妾自问管理后宫,也算尽职尽责。”惠妃道。
“尽职尽责?”景和帝冷笑,“那为何兰妃身边的绸缎跟内务府的小卓子对食,你毫不知情。”
兰妃听到此话,立即跪下:“皇上,臣妾……”
“你闭嘴。”景和帝不让兰妃多言,“你素来蠢钝如猪,连自的宫女都约束不了,还任由下面的人被人指使,意图伤害太子!”
兰妃脸一白,伤害太子,这是何等的太罪!
她们自然想到今日宫宴之中,太子被烫到一事。
“皇上,太子素来对如玉颇为照顾,如玉出嫁亦是太子送亲。皇上,太子对臣妾对如玉都有极重的恩情,臣妾怎么会伤害太子,请皇上明鉴。”兰妃忙道。
“你不会伤害太子,不代表旁人不会伤害太子。舒妃,你可有什么话说?”景和帝一双冷眸扫向舒妃。
“皇上,臣妾不知皇上是何意?”
“你不知道?绸缎和小卓子已经招了,是舒妃你身边的素锦鼓动绸缎,让绸缎叫小卓子在今日宫宴上,用热汤去烫太子的腿!”景和帝道。
“皇上,饶命啊,臣妾毫不知情,不知是怎么回事?!”舒妃大惊,跪下求饶。
“你毫不知情?你那宫妇素锦全部招了,是你命她去引导绸缎,让小卓子在宫宴上行事。还说,事情一成,顶多打个板子,你必要重赏!”
第869章 各人心思
“……”
舒妃腿一软:“皇上,臣妾知罪了!求皇上饶恕。”
“舒妃,你意图伤害太子,罪不可赦。要不是念在现在还是新年,皇后又有喜,见不得宫中污秽,朕绝不饶你。从今日起降为嫔,你回自己宫中静思己过吧!”景和帝道。
舒妃身体一软:“谢皇上开恩。”
“惠妃,兰妃你二人制下不力,罚半年奉例。”景和帝道。
“谢皇上开恩。”
柳妃想,此时不关我的事,皇上叫我来做什么?
她刚想问,景和帝也看到她,便说:“你怎么也在?”
“皇上,是您传诏臣妾的。”
“嗯,舒嫔犯此大罪,你等要引以为戒,谁要再犯,朕绝不轻饶。”景和帝道。
众妃心有余悸,连连应诺。
元佑从白龙沂回来,往慈寿宫方向时,便看到静平。
元瑞一看到静平,便知道皇姐跟太子有话说,跟静平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三哥……你的腿?”刚才她看到三哥的腿动了,心想他的腿是不是开始好转了?
“是冬雪在轮椅下放了圆针,当汤倒下来时,我用针刺了腿,腿是自动反应,其实我并没有知觉。”元佑道。
静平难掩失望,她真的很希望三哥能快些好。
“阿难,你不必失望,我如今适应的极好,经此一事,其他人也会消停一段时间。”元佑道。
“你如今倒是乐观许多。”静平道。
事已至此,倒也只能乐观了,元佑心中想。
此事在宫中闹的极大,元萧当夜病重,一度转为肺疾,差点没救过来。
景和帝听此消息,虽知元萧是咎有自取,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他还是去看了一下。
太医一开始还不容乐观,后来总算活命过来。
舒嫔哭成了泪花儿:“皇上,所有的过错都是臣妾的过错。萧儿其实待太子十分敬重,请皇上明鉴!”
“臣妾自当有罪,皇上罚臣便是,臣妾心甘情愿领受。太子如此折腾萧儿,到底有没有顾念半分兄弟情。”
“闭嘴,若是没有萧儿的意思,你会授意做出这等事来?”景和帝斥道,“你听着,萧儿如今生病,就好好养病。若是再有异动,朕绝不轻饶。”
舒嫔哭着趴在地上,景和帝不想多看一眼,大步出去了。
出去时,他不免也想,佑儿今日对萧儿所作所为,当真不想他平日之举。
不过元萧敢在圣前如此,是要狠狠教训。
元萧险些病死,此事传遍宫中。
元祺也听到消息,此时他的舅舅,当今的右相张宏文亦中他府中。
“二皇子,你今日在宫宴中,到底看清楚了没有,太子的腿究竟是不是伤了?”张宏文问道。
“我隐约看到他的腿动了。”元祺回答。
“如此看来,太子的腿当真无碍?”张宏文立即问道。
元祺神色凝重,缓缓道:“那又未必?”
“你这话是何意?”
“听闻太子是在恢州受的伤,从恢州到东安数千余里路,他们走了二十余天。若太子只伤了骨头,不应该这么久了连站都站不起才是。”元祺道。
“……”张宏文亦是认为如此。
“而且今日,我倒觉得太子是故意让众人看到,他的腿能动。如此刻意,反而说明他的腿根本就已经残了。”元祺道。
“若是太子的腿当真残了,就绝不能做我大安的太子。”张宏文道。
“舅舅,元佑能不能做大安的太子,是父皇说了算。”元祺缓缓道,“再说了,元真在时,元佑能越过他成为太子,如今谁也越不过他去。”
“祺儿!”张宏文有些急了,便忍不住唤他的名字,“以前元真在时,你说元真是嫡长子,得皇上重用,受朝臣拥戴,你无意争,舅舅无话可说。”
“如今元佑是太子,他腿已经残了。你且看看朝中,除了宁家,还有谁支持他。你若再没有心志,舅舅当真要失望了。”张宏文道。
“……”元祺不说话,他和阿难感情交好,跟元佑平日来往也十分不错,实在不应该搅到混水里去。
“舅舅,太子有宁毅支持就已足够。你难道没有看到,如今父皇有多重用宁毅吗?”
“皇上对宁毅是猜之用之,要知道宁华手里几十万的军队在边关呢!祺儿,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忆儿考虑,为你母妃考虑。”张宏文道。
元祺自然知道母妃在后宫的艰难。
母妃现在虽然协理后宫之权,实则仍是压在皇后之下,今日元萧一事,母后还受了牵连,被父皇敲打了一番。
“父皇最痛恨皇子争储,你且看,太子如此罚了元萧,去了他元萧半条命。父皇可有说过什么?元萧犯的是父皇的大忌。”
“二皇子!”张宏文心里着急,着急三皇子如此没有野心。
“舅舅,太子就算腿残了,父皇既然还能让他做太子,定是对他抱有期待。之前要封太子前,不是还传出父皇要封王吗?结果元真一死,封王一事不了了之,可见父皇心中,太子最重要。”元祺又道。
“太子若是无用,自然要有能者代之?”张宏文道。
“不用说了。”元祺摆手,“舅舅,你是朝中重臣,深夜在我府中实在不妥。此时又是敏感时期,若是传到父皇耳中,就不好了。”
张宏文看元祺如此,只好告退。
等元祺走了,二皇妃李氏进来了。
“檬儿。”元祺看着妻子眸光温柔,“忆儿可是睡了?”
“已经睡了。”李檬走到丈夫跟前,“夫君,张相又想劝夫君争储吗?”
“舅舅太心急了?心急只会坏事,我自然不能应他,现在太子如此强势,我更只能静观其变。”元祺握紧妻子的手。
“其实你我现在如此,檬儿已经觉得很好了。”李檬靠着丈夫的肩膀。
元祺轻拥着妻子说:“嗯,我自然不会拿母妃,拿你与忆儿去冒险,但若是有机会,我亦不会放过。”
元祺眸光炯炯有神,眸光深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