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景言
她嗯了一声,抱着娃娃眸光慢慢冰冷下来。
入夜,黎羲浅哄着长生睡觉,娃娃显然很兴奋穿着小裤衩在榻上跑来跑去,她轻轻给她拿着扇子纳凉,这处院子气派高雅,她才晓得这里本是谢长君的住处,专门辟出了拿给长生用了,锦纹进来:“小姐,房间收拾好了。”
天气热,黎羲浅穿着闺门披,白皙肌肤露在外面,长发披肩,捏捏娃娃鼻子“快睡了,明日姑母陪你念书。”
杜衡战战兢兢站在旁边:“王妃让卑职守着小世子睡觉吧。”
“世子?长生并非王爷亲生伦理只算侄儿,再者陛下并未册封,我可忍气吞声,他不行,传令下去,该怎么叫怎么叫。”她说罢见娃娃打哈欠了,又扇了会,看他睡下去这才出去。
净房出来,立冬微笑迎接上了:“王爷差奴婢来问王妃多久回房。”
黎羲浅淡淡的说:“告诉他,四选一,对了,你等等。”立冬见王妃很快出来:‘这是三封平安信,送不送在你们,麻烦了。’
谢长君自然拆开开了,这丫头还真是事无巨细,说的清清楚楚,什么叫大抵不日协侄儿回周!
立冬七上八下:“王爷,可送??????”
谢长君起身气势汹汹朝外去,暗卫全部冒出来“王爷这不是去找王妃麻烦吧。”
除夕靠着墙角:‘我劝你们别去看热闹,别看王爷在外面冷峻骄傲毒辣,在王妃跟前就没有站起来过。’
静谧深夜,豆大烛火屋子,灯烛烧到节节,慢慢幽暗,忽的又亮起来,杜衡见主子来了小声:“王妃再哄小少爷睡觉。”顿了顿看谢长君扫过了的眼神:‘王妃命令了,不许在叫小世子了?????’
走进屋子,锦纹趴在桌案上睡着,内阁里面,长生穿着小裤衩睡得跟个小猪仔,身着淡紫色闺门披的少女手里捏着蒲扇,跪坐在床边,手指被娃娃捏着,就那样安安稳稳睡下去,仿佛只有两人相互相依。
黎羲浅一日没吃饭,又大哭了一场,睡得昏昏沉沉。
谢长君慢慢拿开她手里蒲扇,将人抱了起来,刚刚踏出门忽的怀里安睡的人顷刻睁开眼睛瞬间挣脱她的怀抱。
黎羲浅理了理衣裙,冷冷看着面前的人,错开他,径直走了进去,瞪了他一眼:“王爷倘若不能给我安稳的生活,还请让我有再嫁的资本。”
不杀沈橘白,就不要来靠近她!
门砰的关上,谢长君这辈子都没有怎么丢人过,还被自己媳妇丢到门外,杜衡召蚊子的灯笼犹豫道:“不然,把石玉月请来吧,有人陪着王妃也是好的。”
谢长君独自走回院子,沉默片刻,“去吧南宫天和赵政叫来。”
☆、第295章:杀不得
赵府。
盛夏炎热,即便入夜弦月高挂,大抵只有几丝凉风拂过,乐都似乎比大周还有热几分,石玉月坐着青竹圈椅吃着冰镇西瓜,看着湖里出来纳凉几尾锦鲤,打了个哈欠,旁边有侍女走过来:“夫人,屋子里凉快了,肯定能够睡着了,夜深了,少爷晓得您熬夜,奴婢们要跟着遭殃的。”
这些时日她都住在赵政府邸,石玉月问了几次他的身份,赵政皆闭口不言,府邸上上下下对她也是三缄其口,她为了避免不必要麻烦主动说了以为人妇,结果府邸上下一口一个夫人,搞得她总是觉得那个不对劲。
石玉月摇着白玉团扇,这赵政得多有钱才能用的气这个玩意,光是做一把就得最上乘宫人起码五年时间,她对赵政已经不敢兴趣,今日主动回来看着一屋子丫头小厮泪如雨下,简直就和再生父母一样,她笑着问:“以后叫我夫人可否加是我的姓氏。”
“夫人客套了,就拿这里当做自己家便是了。”侍女笑眯眯:“平王殿下让少爷过去商议事情,估计要歇在王府了,夫人若是有事,奴婢派人去通禀一声,带着少爷回来,在叫夫人起身。”
“平王叫他议事?可知道什么事?”石玉月立刻崩起来,作势要出去,侍女忙拦住她:“奴婢怎敢过问,夫人问问少爷肯定会说,如今天色晚了,夫人要去哪里,不着急明日奴婢在配着你去。”
今日黎羲浅进宫面圣,沈橘白小贱人的事情必然纸包不住火,她忽而转身,坐回椅子上:“没事,你去睡吧,大晚上的我不会跑的,放心。”她摆摆手继续啃西瓜。
五更天棒子过,石玉月捏着九连环解了又锁,远远听着脚步声,就放下手里东西,抬眸果然看着一身白衣的赵政提着灯笼走过来,平常人大白夜穿白衣估计会把当鬼打一顿,这样俊美斯文的,说个神仙下凡也不为过。
“怎么,不跑了。”赵政笑道,走到她面前坐着,似乎不悦:“我送的珠花为何不戴,那么多总有你喜欢的。”
珠花在乐都有定情一说,石玉月晓得后一只都不碰,就问:“平王叫你过去,可是因为离离?”
“告诉你也无妨。”赵政坐下了就说“嫂子要王爷选,要么杀了沈橘白,要么和离,才新婚第一日就分床而睡了,还给王爷吃闭门羹,果真来了葵水,脾气怎么大。”
“为什么不杀。”石玉月认真:“他若真喜欢离离就该杀了沈橘白,或者把她嫁出去,两国联姻岂是儿戏,让大周如何看待乐都,欺负我家离离是庶出吗?”她启齿:“和离也好,把她给我大哥娶回去做媳妇——”
“别乱说,你不要命了!”赵政忙捂住她的嘴,京城到处都是谢长君眼线:“沈橘白功臣之后,太后亲自抚养,而后生在宫廷,当即陛下当做亲妹妹,若非礼部觉得贸然封为公主不妥——”
“我呸!”石玉月同仇敌忾觉得乐都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舍不得就舍不得!离离给了你们平王机会若不珍惜,依着离离性子,这辈子都不会亲近他了。”她气的不行,起身作势回房睡觉。
赵政就到:“殿下让你明日过去小住,配着王妃,我警告你,别想着带着她逃跑,明日殿下会为沈橘白请婚,这是折中法子,不许撺掇王妃离开乐都,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石玉月白他一眼:“要不是离离不放心我,我才不回这里。”住到王府比住在这里好,她喜欢。“对了,本夫人不白住你的宅子。”她想起身子,丢了袋子给他:“两清了。”
赵政好笑,打开荷包瞬间神色一变
她哪里来的钱?
?????
次日,黎羲浅看着大摇大摆进王府的人好半天没有回神,就看长生已经迈着腿过去扑倒他怀中:“小姑母!”
“你怎么来了?”黎羲浅放下书册“来的正好,琴棋书画我是个半路出家的不及大周第一才女,你来教长生念书。”
“平王让我来的,离离,只要你点头,我就有法子带着你回大周。”石玉月说的极其小声,“你好好想想,赵政告诉我,那贱人对皇室有恩,绝对不可能死的,她就是喜欢你男人——”
她皱起眉头:“我和他没有夫妻之实。”
“那感情好啊!”石玉月忌惮的看了石蜜一眼,“咱们出去走走。”王府不是说好的好地方。
谢长君下令一切随着黎羲浅性子来,只要她高兴拆了亲王府都行,她不许人跟着,刘管家扣这门将人目送出去。
“石蜜,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不许跟着。”石玉月对叛徒没有好影响,指着跟来的人:“不许跟来。”
石蜜道:“奴婢绝对不会背叛——”
“你别跟着。”黎羲浅冷冷道,牵着石玉月的手随便在街上走起路。
石玉月拿着折扇挡住唇角小声:“只要你想,我们随时都能回大周,我手上扳指能够在同汇钱庄提钱以及传递消息,出了乐都领地,到处都有边疆探子,那些探子皆是我镇国府豢养,换言之,都能收命与我。”
镇国府嫡出无论男女皆是精心培育,或文或武皆是独秀一枝。
“现在还不是时候。”黎羲浅认真说着,不紧不慢道:“多谢你了,倒是你,还是先给镇国府传个信的好,免得把你发丧了。”
她正要说话,黎羲浅又道:“你可喜欢赵政?”
“我呸,乐都男人每一个好东西。”石玉月横眉竖眼,还是放平心绪,认真:“离离,你肯定知晓赵政到底是个什么人,人非草木,他对我好我不是没有感觉,只是我是嫁过人的,你明白吗?”
这是心结,这是病症,石玉月跨不出这一步。
“所以,咱们还是回大周的好,别指望男人回心转意,皇室凉薄,绝对不会有真心实意。”石玉月挽着她手腕,淡淡的说,“离离这个赌你必输无疑的。”
黎羲浅沉默,抬头望着日光,撇头道:“你不是想知道赵政是个什么身份吗,我告诉你。”
立夏不知从哪里出来,禀报:“沈姑娘来府上了,求见王妃娘娘。”
☆、第296章:杀威棒
“去他的,你家女主子在逛街,难不成为了个名不正言不顺宫中女子着急忙慌回去,她啊,要见就等着,不见就滚,乐都奴婢还各个齐心协力对外呢,换做我的家仆,皆是懂得察言观色,自己解决了,你们乐都倒好,拿着外人当主子,正经主子过的奴婢不如的。”
石玉月那可是经历过夺嫡太子妃形形色色货色看的多,拿捏小妾舞姬自有手腕,扯着黎羲浅手腕,瞪着立夏:“平亲王府正经主子是你家王爷,咱们离离高攀不起你家乐都!”
“我呸!”石玉月拉着黎羲浅就走:“骗婚!”
的确是骗婚了??????
等着回到王府已经午后,黎羲浅心情好了些,大抵是有故土人陪着缘故,进门就瞧着刘管家面露难色上前:“沈姑娘等候多时了,王妃还是见一面吧。”
“很久了吗?”黎羲浅冷冷的看他,“不关心本王妃是否渴了累了。”她自嘲起来,点点头:“好啊,既然您都吩咐了,去去还不行吗?王爷呢,不回来陪着吗?”
“陛下留下议事。”刘管家还未说完,两个祖宗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心想这是个什么事情!
正堂沈橘白喝着香茗看着款款走入女子,微微含笑:“平亲王妃有礼了。”她站起来底身行礼:“上门叨扰,讨了两杯清茶,多多得罪了。”又看着旁边俏丽的女子:“不知这位是?”
“与你有关吗?”石玉月望着那张和黎羲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相只觉得恶心,吃了苍蝇似的,咽不咽都恶心:“赶都赶不走,怎么,迫不及待要给我家离离做小了?”
旁边宫婢要开口,石玉月扬首一耳光:“主子说话那有奴婢开口,怎么,在你们乐都区区下人也敢藐视皇权了,也不看看是个什么身份,就来以下犯上,真欺负我大周无人了!”
指桑骂槐的让宫婢恼怒,石蜜已经规规矩矩:“沈姑娘有话请说,莫要在王府撒野,负责奴婢便不客气了。”语毕她长剑出鞘落到宫婢脖颈:“沈姑娘,可能管好你的人?”
黎羲浅端着茶水慢慢喝着,眸光越来越暗,手指放在扶手慢慢轻扣,静静看着面前的人,终于开口:“有事就说,这里茶没有皇宫的好,以后请别来了。”上辈子拨出个端庄贤惠名声又如何,既然无用,那便是遵从本心。
论起来,也是她谢长君不仁在前的。
忽而沈橘白跪了下来:“恳求王妃让长君——”
“他和我无关,我不不怕正中你下怀,若我晓得有你这号人物,我死都不会千里迢迢跟到这里来,这是我的报应,我承受,大约你可以回去绣嫁妆了,等着我和谢长君和离,这里就是你的了,所以别在这里以退为进,倘若不满什么,大可给陛下哭,给皇后哭,再不济给谢长君哭,来我这里,是要做给谁看的?”
黎羲浅慢慢的说:“沈橘白,你心里想的什么,要做什么,有些什么手段,在我这里还不够看,倘若你觉得委屈,我会让你真的委屈,倘若你觉得我欺负了你,我正愿意把罪名做实。”
沈橘白眼泪一躺:“王妃,橘白没有他意,这原是你和王爷的事情,橘白日日呆在深宫,何尝知晓,今日王爷为橘白请婚??????”
石玉月直接打断她的说,施施然坐下:“你的事情与我们无关,请婚,怕是金銮殿就给否决了,你们乐都那些龌蹉心思,我都不削看!滚滚滚!锦纹石蜜把人给我丢出去!”
她看着那张脸便是怒火,吞了半口茶,沈橘白无害的眸子淌眼泪,看的黎羲浅眸光越发阴寒:“请沈姑娘出去。”
“王妃只要你一句话便能救我于危难,长君为了你要我去明国联姻,我不想去!”沈橘白抿着嘴,捂着嘴无声哭着:“我无父无母,养在太后膝下,而后犹如浮萍在深宫生活,我只拿长君当个认识的人,不及王妃和他感情深厚,恳求王妃放过我吧,我愿意自己请命去太庙——”
“你们既然不送客,我走。”黎羲浅站起来,快步走出正堂,觉得整个王府让他恶心,才走下台阶,沈橘白起身追着就出来,她就道:“若是这时候谢长君来了,让我背上什么骂名,恭喜你,让两个关系荡然无存,大周不惹事却也不怕事情。”
说的很巧,谢长君居然从外走了进来,迎面就看着气急败坏的妻子还有哭的我见犹怜的沈橘白,他目光一冷,还未看看,就闻着黎羲浅自嘲轻笑,“沈姑娘,你成功惹怒我了。”
石玉月哪里见过怎么不要脸的东西,扬首一巴掌响亮打了上去。
所有人都傻了,宫婢大吼:“放肆东西!敢碰我家姑娘!可是要诛杀九族的!”
谢长君冷笑:“这位是本王表妹,诛杀九族,本王怎么不晓得谁有这样权势了?”他走过去将黎羲浅搂在怀中:“走,我有话给你说。”
那个我一出口,沈橘白眉眼一动,诧异的望着黎羲浅。
“我和你无话可说。”黎羲浅挣脱开她的亲近,淡淡迈着步子又道:“是我让石玉月大的人,陛下若是追究有罪我去自领。”说着,转身就走。
谢长君再次大白日被下了面子,捏着腰间荷包凝视石玉月:“我看着赵政面子放过你一次,除夕把她给我送回去!”
“本王说过这王府王妃做主,今日谁让王妃动怒,三十鞭子!在犯!杀!”谢长君正眼都不给沈橘白,侧身:“这里你少来,乐都皇室欠你,本王不欠你,倘若在惹了离离,皇兄也护不住你。”
“长君——”沈橘白喊道,走到他跟前:“我明白,能让你心心念念三年的女子,自然是好的,今日是我唐突了。”她捂着脸蛋,娇嫩肌肤巴掌印清晰无比:“你自己处理好王妃,两国联姻是大事,这才过门未到三日,你们夫妻不和传的京城人人皆知,大周知晓恐不会善罢甘休。”
黎羲浅走回院子看长生睡午觉,慢慢在屋子里面踱步,锦纹关上门跪下来哀求:“小姐,乐都不是咱们的地方,不宜久留啊,王爷辜负了你一片情深,你也万万不可在作践自个。”
黎羲浅眸光沉重,凝视旁边多宝阁架子摇头,外面传来敲门声,是谢长君,她摆手让锦纹开门推出去,慢慢坐下了:“你吧人拿去和亲,陛下居然没有打死你。”她慢慢悠悠到了两杯茶水,眼中噙着笑意起来:“谢小侯爷,干的很漂亮。”
“我谢家皇室情深不寿,皇兄与皇嫂伉俪情深,他自然不愿娶沈橘白,那么本王只能勉为其难为她安排门好亲事了,奈何皇兄不同意,看来的多找几家愿意接手的了。”谢长君见她恢复如初笑了起来:“不气了?”
黎羲浅也笑起来:‘总归嫁给你的是我,不是吗?’又是那清雅秀丽的黎大小姐,她其实已经把真心交付出去,她算起来还比谢长君多活几十年,可她不会在守着男人,为了宠爱勾心斗角,穷尽一生就在四四方方的天地之中。
上一篇:七十年代小富婆
下一篇:农门逆袭:最强小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