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贵妃多妩媚 第88章

作者:鹊上心头 标签: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苏轻窈微微一愣,却没想到太后还惦记这事,不由也是有些感叹。

  “都听娘娘的。”

  太后低头喝了口水,顺了顺气,才又继续道:“你救我有功,自是要有奖赏的,不过前两日你才升位,如今倒也没必要急着再升。”

  这事楚少渊考虑周全,救护太后这么大的功劳,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位份就能抵消的,若不借机把赏赐给足,下次可么有这么好的机会。

  昨日那事确实危险重重,可险中求胜,也是苏轻窈的机缘到了。

  苏轻窈刚想说不着急,太后却又说了话。

  “位份早晚都会有,便是没有这大功劳,也不会少了你的,”太后笑着看她,“借着这个机会,陛下想抬一抬你家里人。”

  苏轻窈张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这话虽是由太后来对她说,却一定是陛下早就安排好的,因此苏轻窈听在耳中,不由想起昨夜楚少渊对她说的那些情话。

  这么想着,她的耳朵就红起来。

  太后倒是不知道她想到什么,但看她不好意思,心里也是很欣慰。跟苏轻窈说话太简单了,根本不需要多做解释,她就一下子都能听懂。

  苏轻窈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太后却继续道:“陛下的意思是,你父亲无心政事,倒也不用给个大官难为他,你兄长明年春闱,得再等几月才知道结果。倒是你祖父一辈子为国尽忠,是世人皆知的清官好官,封赏一个安国伯,定无人敢说闲话。”

  听到这,苏轻窈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后。

  太后却满面笑容,那么淡淡看着她,仿佛自己没说什么特别要紧的话,不过是娘俩早膳后的闲谈罢了。

  大梁的勋爵定名许多,却有两个封号最为特殊。一个是安国、一个是定国,都是特定人家才能有的封号。

  大梁历朝历代的皇后娘家,爵位一般都是安国公,而太后娘家,则会变更为定国公,降爵承袭。基本上随着皇后或者太后薨逝,这个爵位也就大概降到微不足道的子爵位,从此变得无足轻重。

  而苏轻窈此刻不过只是个安嫔罢了,楚少渊一没封她做皇后,二没让她做贵妃,却突然给她家里一个安国伯的爵位,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这跟苏轻窈原本的设想完全不同,她以为不过就给父亲升个官或者让哥哥荫封一个官职,这都是小事情,引不起大风浪。

  但安国伯这个封号绝对不简单。

  苏轻窈觉得自己心跳的有些快,她脑中一片混乱,根本不知楚少渊此举有何深意,她有些大胆的猜测,可最后又都不敢肯定。

  她到底没觉得自己在楚少渊心中重要到那个地步。

  太后却不着急,耐心看着她,等她一个答复。

  苏轻窈的心乱得不成样子,却也不能就这么僵住,少顷片刻,她还是道:“娘娘,这样……会不会有碍国体?”

  她到底没有直接谢恩,而是犹豫着问出了最想问的那句话。

  太后看着她,见她就坐在那,既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胆怯惊慌,反而关心着楚少渊的大事,不由越发欣慰。

  “你不要怕,安国伯又不是安国公,差着两个爵位呢,”太后声音温和,继续说道,“再说,你救驾有功,给家里赏个安国伯又如何?没人敢说闲话的。”

  苏轻窈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向太后。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道:“好孩子,其实这个安国伯,我跟陛下也觉得委屈你了。”

  “娘娘……”这话太过,苏轻窈差点起身跪下谢恩。

  “皇儿同我说过的,他其实很喜欢你,你也可堪大任,但是……”太后面色一沉,话竟有些说不下去。

  她心里就不难受吗?她比楚少渊还难受。

  可这些话,她却不想让楚少渊去对苏轻窈说,怕他伤心罢了。

  “有些事,陛下也不能随心所欲,他觉得亏欠你,心里正难受着呢。”

  “娘娘……陛下他……他很好的。”苏轻窈低声说。

  若说昨日楚少渊的情话让她动摇,那今日太后的话却如同飓风,在她心中吹起滔天巨浪。

  到了此时,苏轻窈才略有些信了。

  楚少渊对她的感情,是一点都不掺假的。

  信过之后,她却又有些茫然无措:她身上到底有哪里好,才让陛下对她这般倾心?

  她想不明白,并不觉得特别忐忑。

  反而有些甜滋滋的喜悦慢慢从心底里升起。

  能被一个人这样喜欢,原来感觉竟是这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我许个愿,我想娶我媳妇,有名份的那种!

  安嫔娘娘:我也没拒绝你啊。

  陛下:你不懂,不懂……QAQ心好痛。

第96章

  太后见她又有了笑脸, 就知道她现在回过神来,自是满心欢喜的。

  不管是谁被如此珍重,即便不会马上就以身相许, 感动和开心也不会少。再说, 苏轻窈本就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不过话还未说完,太后便又继续道:“有些事不能任性妄为,但有些事陛下却绝不会叫你吃亏,该有的咱们都得有。”

  苏轻窈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只是乖巧点了点头, 回答一句:“臣妾都明白,能得陛下和娘娘厚爱, 臣妾已感激不尽, 自不会贪心不足。”

  太后知道, 她说不贪心, 便是真的不贪心。

  由此,才算彻底放下心来,又同苏轻窈说了几句,便才让她回去休息。

  苏轻窈从凤凰台出来, 再看外面天朗气清, 不知为何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柳沁跟桃蕊不知太后跟苏轻窈说了什么,总之她们娘娘这会儿在行宫里瞎转悠,一脸空茫。

  这会儿在外面,她们不好问,只能小心扶着她, 等她神智回笼,才回到芙蓉馆。

  苏轻窈一颗心都是乱的,怎么都静不下来。

  她在花园里读了会儿书,短短一页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却是半个字都没看进心里去,她叹了口气,却还是强迫自己继续看下去。

  或许是因为风儿太过温柔,苏轻窈终于慢慢沉寂下来,继续认真读书。

  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了一天,晚间,苏轻窈就又被请到畅春芳景。

  这一回再去,苏轻窈特地让桃蕊给自己上了些胭脂,想让自己的脸色好看一些。

  待到了畅春芳景,娄渡洲亲自把苏轻窈迎进花厅,道:“娘娘且略坐会儿,陛下正忙,马上就能过来。”

  苏轻窈点点头,让他回去伺候楚少渊,抬头就看听琴领着姚黄魏紫过来,依次上了茶水点心。

  “瞧娘娘这面色,应当已经大好,”听琴笑着给苏轻窈倒茶,“刚臣特地煮了桂圆红枣茶,娘娘且略吃半碗。”

  苏轻窈笑着说:“倒是无大碍了,劳你惦念。”

  花厅里这边欢声笑语,书房中,楚少渊正寒着脸看向楚少涵。

  楚少涵比他略矮一些,气势也没他足,被他这么一看,顿时出了一头虚汗,头都不敢抬。

  “陛下……”楚少涵抖着手说,“臣弟是真不知会有如此之事,但凡早知王显的人品,也不能让属官推举。”

  楚少渊一语不发,倒是旁边的沈定安阴阳怪气:“哎呦呦,谁们家推举贤良不是最重贤德,怎么到了世子爷这里竟不是如此?”

  沈定安同楚少涵一向不对付,这会儿见楚少涵出了大错被陛下训斥,当然要幸灾乐祸一番。

  楚少涵不敢跟楚少渊顶嘴,却能同沈定安置气,当即就反驳道:“我就不信你从来不出错。”

  沈定安刚想怼他,不料楚少渊却发话了:“好了!安静。”

  于是两个人就不约而同闭上了嘴,谁都不敢说话了。

  楚少渊把折子扔到楚少涵面前,沉声道:“你自己看看,那个王显都干过什么事,你不觉得丢人,朕替王叔丢人。”

  楚少涵都不敢去捡那本折子,脸上火辣辣的,双手紧紧攥成一团,指甲掐得手心生疼。

  “还有你,”楚少渊一扫看向沈定安,“行前防卫是怎么做的?那么多暴民提着刀进报国寺,若是羽林卫机敏一些,这事就不会发生。”

  沈定安低下头,嘟囔一句:“臣不过挂个空职罢了……”

  “还不知悔改,你看看谁家子弟如你这般!”楚少渊训斥一句,沈定安就不吭声了。

  楚少渊扫了一眼楚少涵,缓缓垂下眼眸,道:“王叔恭谨一辈子,从未出过差错,若非此事不好宣扬,你要让王叔如何自处?且不说王叔一辈子的脸面都被你丢尽,若是有心之人知道此事,定要到平说王叔有心犯上……”

  “若是真有人如此攻坚王叔,朕也不好一味回护,你且明白?”

  话说到这,就看楚少涵汗如雨下,面色更是难看。

  楚少渊同沈定安交换一个眼神,两个人都看明白对方的意思。

  沈定安主动开口:“陛下,世子毕竟年轻气盛,办错了事也有情可原。”

  楚少涵刚才本就心慌,突然听到死对头夸他,竟没立即诧异,反而跟着一起说:“还请陛下宽恕。”

  楚少渊道:“这事若不牵连百姓,自家人关起门来,朕也不会这般生气,但百姓何其无辜,便是朕想宽恕你,都不能这般轻拿轻放。”

  “让瑜王叔知道,恐怕也会要求朕不可徇私枉法。”楚少渊表情缓和一些,缓缓说道。

  都把瑜王叔抬出来,楚少涵也不敢再求了。

  楚少渊慢条斯理道:“不过,你毕竟年纪不大,若是眼拙看错人,也是情有可原。”

  楚少涵低着头等惩罚,另一边的沈定安差点没笑出声,陛下这指桑骂槐的本领,是越发高深了。

  “这样吧,回京后你闭门思过三月,罚俸禄半年,王府属官全部撤换,明年春闱之前,不可再另行推举贤德。”

  楚少涵松了口气,觉得这个惩罚不痛不痒,便一口答应下来:“谢陛下仁慈,臣一定认真思过,再不犯错。”

  楚少渊便让他出去了,待书房里只剩沈定安,楚少渊才起身走到旁边的茶桌前,示意沈定安坐下。

  “说吧。”楚少渊亲自煮茶,淡淡说道。

  沈定安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是异常严肃:“陛下,那药童已经招了,说是回春堂给他药的小学徒不小心打破了个瓶子,他怕受罚,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隐瞒。”

  楚少渊挑了挑眉,这瞎话编的,怕是傻子都不会信。

  药童常年跟在太医身边,怎么会不懂宫中规矩,他便是再蠢,也不会为了十两银子担这份罪名,他之所以在严刑逼供下还这么说,那就意味着他张不开嘴了。

  沈定安继续道:“药童那的线索断了,但结合上一次御马苑之事,臣找到了一条新的线索。”

  楚少渊低头喝茶,等他说。

  “陛下可记得,当时抓到的人是尚宫局的一个姓崔的老黄门,因为不会巴结上峰,几十年了都还只是个黄门,平日里就在尚宫局做些杂事。他被抓了之后什么都不肯说,至今也都没开口。”沈定安叹道。

  胆子大成这样,敢牵线刺杀皇帝,被抓了又死活不肯招供的,不是对那幕后之人忠心耿耿,怕就是有把柄在人手中。伸头是刀,缩头也是刀,大多数人为了保住家人,便是自尽都不肯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