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郁从文
出乎意料的因为L，这监狱的事情，也被打点了。
再见到周海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
“尧尧。”
隔着玻璃窗，周海的模样似乎沧桑了许多。
倒是陆知行清冷的嗓音，从林清尧的身后传来，“我家夫人，有些问题想要问问周先生，还望您可以据实相告。”
对于那个变｜态，陆知行自然是恨的。
可偏偏又不能像小说里那样，去杀人解恨。
这是二零一八年的川北，是法治的社会，任何事情都要交给法律去操持。
周海握着听筒，连续杀了三个人，社会影响性质恶劣，自知道时日不久，定会被判死刑，倒也坦然，“尧尧。”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周海唤着林清尧的名字：“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爱过你。”
女人可能没办法去理解男人嘴里说爱，肉体上出轨，但是男人将精神与肉分得很清晰，也许是不够深爱，但不能否定的是他曾爱过。
“我是知道的。”
周海顿了顿，继续说：“你喜欢的人、一直等着的人，就是陆知行吧？”
这三年，每当他想要触碰她，总被她抗拒。
原本以为她是那种保守的女孩子，不能接受婚前｜性｜行为，他也舍不得伤害这个干净的女孩子，不是人人都像陆知行那样会等上个七年，在娱乐圈也能守住身心，这也是周海最终悲剧的原因。
陆知行刚想从林清尧的手里拿下话筒，却听到她说：“今日我来，不是跟你叙旧，而是想问你有关于原稿的事情。”
“尧尧。”
周海颓然地垂下身子，“傲娇影帝没有上传的原稿，是我发出给安叶的。”
“上次你来我家里——”
这么说的话，陆知行的脑海里也闪现出，去N国以前，门卫的大爷曾经告知周海来过林清尧的家。
“嗯。”
周海没有否认，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包括《岭南花正开》，当时签约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安叶给的是阴阳合约。”
“安叶那个婊｜子，她拿着我妈威胁我，《岭南花正开》签壹微之前，她骗我妈去赌博，所以我才会动用你的稿费——”
周海的人虽然很坏，但是对自己的母亲，却是十足的孝顺。
“尧尧。”
说着说着，他的手忽然透过小窗户想要抓着林清尧的小手，却被陆知行给拦住了，周海悻悻地将手缩了回去，“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就没打算让你原谅我。”
“周海。”
安叶的事情，几乎可以被彻底实锤了，林清尧还有三个问题：“你认识周萍吗？”
叫周萍的很多，林清尧又补充道：“以前警局队长程国丰的妻子。”
“我姑。”
原来，他跟程修远真是表亲，不过两个人，却形成如此鲜明的对比。
“那她现在——”
周海揉了揉眉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件事发生以后，她也难以幸免。”
是啊，岭南换成了川北。
会面的最后几分钟，林清尧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动过我的稿子？”
几年前，就想要太监了《岭南花正开》，而且结局频频被人更换。
周海摇了摇头，“你知道的，你的那些句子，我也写不出。”
在狱警要将周海带走的时候，他站起身：“陆知行。我想跟你单独谈一谈。”
大概是第一次，两个男人，如此平和地进行对话。
陆知行当着周海的面吻了吻林清尧的额头，“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待林清尧推出探监室，陆知行声线清冷：“不知道周先生，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么？”
知道他的挖苦，周海摇了摇头，跟狱警又要了三分钟的时间，“你是知道的吧——尧尧是何教授与林博士的孩子。”
果然。
看到陆知行的样子，周海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当年你的父母，也参与了X计划，对吧？”
老人、中年人、青年人、婴儿......
都在计划的列表里。
“周海。”
从媒体上得知周萍是周海的姑姑时，陆知行当年他会跟小悠在一起，不简单。
“陆知行，我跟尧尧会在一起，不像你。”
他的视线飘向了远方的天空，声音有些沙哑，“不过不管怎么样，以后尧尧就真的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顾她。”
第165章 陆撩撩，你是最棒的！（三更）
男人身躯一震，倒是没想过周海竟然知道还挺多，陆知行本有许多的问题想要问周海，但是警察已经带走了周海。
原以为，【他从小悠出生，就认识她】这件事，只有李汉跟秦楚知道，没想到周海居然也知道。
难不成，周海也是从岭南走出的么？
陆知行被民警带出探监区，林清尧瞧着心神不宁的他，问道：“周海是不是给你乱说什么了？”
男人摇了摇头，主动将她搂在了怀里，“小悠。”
“嗯？”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他必须要确认，关于过去，她知道了多少。
“我本来以为十四岁的时候，你非礼我，是第一次的。”
林清尧趴在陆知行的肩头，“但是被抢救的那段时光里，关于过去，我有想起来一些。”
“所以——”
“阿行。”
林清尧缠着纱布的小手，拍了拍陆知行的肩膀，“对不起，迟到了那么多年才与你相遇，虽然过去有很多事情，记不太清了，但是如果没有你，我其实早就死了不是吗？”
“我很感谢你把我从河岸上救出来——”
心里的伤，因为有他，逐渐愈合，偶有疼痛，却不太会过于难受。
“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感激。”
林清尧意识到陆知行的反常，故意扯了个话题，“我知道，你想要孩子。”
大概是氛围被营造出一种很好笑的境界，陆知行松开她，顺着林清尧的话，他扶住她的胳膊：“那你给么？”
“嗯。”
回答的声音，像蚊子一样，“不过等修远的头七过了以后，好不好？”
死者为大。
只要有所牵连的，即便是没有太亲密过，总要纪念。
玛莎并没有开到医院，也没有开到希斯墩酒店，更不是去老胡同，而是沿着潮湿的柏油路，速度般地驰行。
“阿行。”
往后的路，越来越偏僻，林清尧有些紧张，“我们去哪里？”
瞧着她畏畏缩缩的小样，陆知行笑了笑，“小爷又不会卖了你。”
等到车子开到海边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饿了吗？”
近乎三个小时的车程，何况，中午因为媒体以及下午去看周海，他们还没有进食。
“有些。”
肚子倒是应证了主人的话，林清尧重重地点了点头。
陆知行对这一片区，倒是很熟悉。
将玛莎停好后，拉着林清尧的手，就去了川北团子网口味第一的烧烤店。
下过雨后的冬天，天气更凉了，陆知行脱下外套披在林清尧的身上，听来店里的人说，今天刚好是——烧烤店老板娘和老板的银婚纪念日。
瞧着他们两鬓的白发，依然坚守在一起的情深，林清尧的眼圈红红的。
老板递给他们一个烟火棒，让他们一起参加篝火派对。
瞧着泪流满面的林清尧，陆知行慌忙伸出修长的手指拭去她的脸上的泪珠，“怎么哭了？”
“就是很感动嘛！看人家银婚了，二十五年都一直在一起。”
海滩上有些潮湿，所以老板和老板娘找来了巨大的尼龙袋子，铺在沙子上，与陆知行他们一起唠嗑。
“小伙子，惹女朋友哭了么？”
老板递给陆知行十串刚烤好的猪肉串，“来，小姑娘不哭啦，吃串串哈。”
“谢谢。”
许是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哭得有些尴尬，林清尧有些不好意思地闷着头吃串。
“咱们也可以。”
陆知行将脑袋凑过来，顺了一串她手里的羊肉串，呜咽道，“不要说二十五年，五十年金婚，我也陪着你。”
“哈哈哈哈哈。”
老板娘笑呵呵地陆陆续续地为他们送上了马步鱼、大虾、鱿鱼等等海鲜，“小姑娘，你叔叔年轻的时候，也跟这小伙子一样的，傻呵呵地给我说，‘这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就是一起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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