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紫落
付瑶在警局自己的办公位上看着闷闷不乐整理之前的文档。
小团子坐在付瑶身边在摆弄之前言柏舟给他带回来的木头小迷宫,最近正喜欢这个。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付瑶托着自己的下巴,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开口询问道。
苏娇娇抿了抿唇,回头看向了付瑶,“付瑶姐,你说娇娇姐是不是要和周放大哥分了啊?”
恩?
付瑶明显好奇了一些,“怎么突然这么说?他们两个不是挺好的吗?”
“我发现我哥最近总是和娇娇姐在一起,我倒不是担心他们两个在一起,而是因为娇娇姐又对象,这样对他们影响都不好吧?”
白菘蓝小声开口,就是觉得这样对自己哥哥影响不好,毕竟哥哥是军人,而对象是有未婚夫的人。
付瑶看着小姑娘明确表明只是担心他们两个样子,着实为甘遂捏了一把汗。
“你可以问你哥哥啊。”付瑶出了建议,“你就问问你哥哥,苏娇娇怎么突然和他走的这么近了,苏娇娇是有未婚夫的,这样影响会不好。”
白菘蓝抿了抿唇,好像在思考付瑶的话,可是主动问的话,哥哥会不会觉得她事情多?
哥哥这次受伤之后,好像比以前对她更好了,所以她也应该对哥哥更好一些才对。
白菘蓝这么想着,决定回家之后去和哥哥说一下这个问题,哥哥一直在部队,大概忘记了这些人情世故,所以她要帮哥哥做好这些人情世故才可以。
付瑶看着小姑娘终于笑了,她这长嫂如母做的也算是不错了吧。
接下来就看甘遂自己了。
“付小瑶,菘蓝,准备东西走了。”杨组长在门口敲了敲,示意她们要出发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这是又死人了?
付瑶和白菘蓝带着工具离开,小团子留在警局自己玩自己的,也不需要付瑶担心。
事发地点在一个城郊农家后院的厕所里面。
露天蹲坑厕所,里面脏污又难闻,白菘蓝刚刚进去便差点吐了出来,尤其是还混合了尸臭味。
付瑶拿布块捂住了抠鼻,夏季气温过高,尸体早就腐烂了,只是女人依旧保持着蹲着的姿态,看年纪不到20岁,一头长发上面布满了蛆虫,那视觉冲击里绝对算的上付瑶见过的最恶心的现场之一。
尸体之前没有被发现,是因为这个露天厕所处在农户家里的后面,农户家里还有一个厕所,以至于这个厕所基本上算是被半抛弃的,只是这几天,天气炎热,尸体腐烂快,尸臭的味道散播出去,才被发现这里死了人。
怪异的是,这个死者并不是这户人家的女儿,甚至不是附近村子里的人。
付瑶看了现场,带着手套将女人的裤子提好,然后才叫了人把死者抬出去。
好几个小伙子当成都是吐的,最后还是杨组长和小刘进去将尸体抬了出来。
付瑶看着还在拍胸口的白菘蓝,“这叫生理极限打败了你对尸体的热爱?”
“不是,付瑶姐,这也太恶心了吧,你都不会觉得恶心吗?”白菘蓝小声开口,下面便是大便什么的,还有那刺鼻的味道,简直……
“很恶心,但是更恶心的我也见过,我们这类人,什么都能见到。”付瑶说着,摘了手套,“没有明显的外伤,估计是蹲下的时候心肌梗塞或者心脏骤停造成的猝死。”
“也就是自然死亡?”白菘蓝看了一眼那边被放在担架上的人,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死亡至少有一个周了。
“可能吧。”付瑶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那女人的头发搂在担架的外面,还能看到蛆虫下滑。
“会不会是被什么咬到了,比如,毒蛇?”白菘蓝小声开口问道。
“没有,没有被咬的伤口。”
杨组长他们去询问附近的邻居,付瑶再次围住了口鼻过去,死者面部表情狰狞,或许是因为死前的痛苦,肌肉僵硬程度可见是蹲下之后死亡时间很短,或许一秒,两秒。
“这和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
突然的声音响起,让付瑶惊了一下,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便看到了蹲在自己身边的卿舟。
“付瑶姐,你怎么了?”白菘蓝在尸体的对面,听到付瑶的低呼便带着关切询问了一句。
可见别人看不到他。
付瑶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然后才看向了蹲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低声开口:“你来做什么?”
“听说死人了,我来看看。”卿舟说着,抬头看着对面的女孩,“就是为了她甘遂那人才心甘情愿的为柏舟那样的人卖命的吗?”
付瑶嗤笑出声,“那这个世界上,心甘情愿为你卖命的人有吗?”
“我知道,你已经怀疑了,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你们每个人,都不过是他的棋子而已。”卿舟低声在付瑶耳边开口,“你如果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会告诉你。”
“你会和我说实话吗?”
“当然不会全是实话。”卿舟说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上次你因为阻止死亡亲手把手术刀捅进了他的心脏里面,那么这次呢?只要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内乱不止,想要吞下系统精灵界的人就不会停止从人类的身上吸取精元,死亡就会继续。”
付瑶看着地上的尸体,微微咬着自己的唇。
“当然,他向来心狠手辣,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死几个人他也不会在意的。”卿舟说着,垂眸看着付瑶,“如果想知道答案,今天晚上我在古宅等你,你那个小崽子应该可以带你过去的。”
第309章 你就是最大的法则
付瑶看着卿舟离开,忍不住收紧了自己的手。
事情或许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棘手,至少在她觉得为了言柏舟出了一个好主意之后,引发了后面的问题。
这些事情付瑶不信言柏舟不知道,只是他在假装不知道。
因为他需要时间,所以他不在意在他需要时间的这段时间里,有多少人因此而丧命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言柏舟这个人,就真的太恐怖了。
他们回了警局,基本可以确认人是突然蹲下造成的猝死。
只是付瑶心中始终觉得不安,这种不安来自卿舟的出现。
他是目前唯一一个完全知道言柏舟过去的人。
付瑶带着小团子回去的时候,锦兮已经做好了晚饭,见付瑶回来便迎了上去。
“尊主来了。”锦兮小声开口。
付瑶顿了一下,将小团子交给了锦兮,“你带他出去玩会儿。”
“爸爸,我要见爸爸。”小团子委屈巴巴的开口。
“等会儿回来爸爸还在,你先和锦兮姐姐出去玩儿。”付瑶说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锦兮明白付瑶肯定是有事情想要和尊主说,便应了下来带着小团子出去了。
付瑶进去的时候,言柏舟正在桌前端着杯子喝水,桌上摆放着晚餐。
“吆,尊主大人这是又得空了?”付瑶说着,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
言柏舟微微蹙起了眉头,看着对面似笑非笑的付瑶,抬手间她身上已经干净了许多,就连味道都不见了。
付瑶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身上,又抬头看向了对面的男人,“尊主大人这净衣术果然厉害,有时间也教教我呗。”
“付瑶……”言柏舟语气中多了几分不悦。
付瑶冷笑出声,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看着言柏舟,“怎么,知道你那个好弟弟找过我了?这是半路来截胡的?自己不说,还不允许别人说了?”
“有些事情和你无关,我不想让你牵扯其中。”
“既然和我无关,你和我说又能怎么样?和我无关的事情能影响我吗?既然不能,你为什么都不愿意说?因为对你而言,我就是一个外人。”付瑶双手压在桌面上,因为用力,上面的碗筷都跟着颤抖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言柏舟垂眸看着桌上的碗筷,“你确定要为了一个你自己都不信任的人和我吵架吗?”
付瑶听着他听起来依旧淡然的话,抬手将桌上的米饭直接摔倒了地上,因为力道太大,米饭粒儿飞起了几颗。
“言柏舟,你让锦兮来监视我是你对我信任吗?好,我权当你是因为喜欢我,害怕我离开所以才这么做的;你说我发生的任何事情你都知道,所以只要我这边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你都能第一个出现在我身边,你这不是监视是什么?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喜欢控制,你喜欢控制大局,你喜欢控制你在意的人,你喜欢为了你的目的,根本不在意过程。”
言柏舟放在桌子上的手用力收紧,手背之上爆出了青筋。
“你永远都在以自己为中心去自认为为别人好的去做事情,不管别人觉得好还是不好,你都觉得别人应该感激你。”付瑶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大。
“言柏舟,如果以前的我也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你,我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你,只会让人觉得压抑。”付瑶说着,转身便向外走去。
言柏舟握成拳的手猛然在桌上锤了一下,桌上的饭菜瞬间四分五裂。
付瑶因为这动静回头看了过去,言柏舟已经起身了。
言柏舟都到付瑶身边,垂眸看着她,“你当真这么以为?”
“我可真讨厌你这副永远都淡定的模样。”付瑶看着言柏舟,本以为是不喜欢这个人,可是没想到,到了现在她依旧会觉得难受,“言柏舟,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只发布号令,别人去做就可以,完全不需要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你要更改系统内的法则,可是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你就是最大的法则,你就是那个你说了大家就要去执行,不要问,不要管的最**则,你需要的是一台又一台的机器人,而不是人。”
言柏舟立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听着付瑶堪称刺耳的话,“付瑶,我从未骗过你。”
“如果隐瞒不算骗的话。”付瑶帮他补充了一句。
言柏舟拳头一直松松握握,看着自己面前的付瑶,“你若信我,今天便不该问我这些。”
“对不起,我不信你,连你的亲弟弟都不信你,我为什么要信你?”付瑶后退了一步,深呼吸了口气看着言柏舟:“把卿舟逼到这条路上的人是你,把我逼走的人,也是你,你身边不需要任何人,包括我,包括团子,你都不需要。”
“付瑶……”
“一直到了现在,你还是谁也不肯告诉你到底要做什么?图苗不知道你谁?甘遂也不知道你是谁?现在就连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付瑶一步步的后退,看着门口的言柏舟,“言柏舟,你口口声声的爱,你口口声声的千世万世,其实都不过是在为你的自己树立一个深情的形象而已,付瑶这个人,永远都不是可以和你并肩而立的人。”
“付瑶,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你的行为一直都在说明你就是这个意思。”付瑶尖锐出声,明确的反驳了他的反驳。
言柏舟上前几步,被付瑶厉声阻止,“你别过来。”
付瑶话音落下,手术刀已经落在了手心,刀尖直对言柏舟,“你别过来。”
言柏舟却好似完全没有听到,依旧一步步的过去,然后抬手握住了她锋利的手术刀,鲜血瞬间从手心汇聚成束,滴滴下落。
付瑶脚步虚了一下,却不敢在向后退。
言柏舟自己握着刀尖放到了自己的胸口的位置,“你若真的这么恨我,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只要言柏舟走了,我就再也不可能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若真的不想见我,现在就杀了我。”
第310章 言柏舟,你根本就不懂爱
鲜血滴滴落下,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儿。
手术刀的尖端落在了他胸口,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向着皮肉里面嵌入。
付瑶握着手术刀的手微微发抖,突然就笑了,而后放开了手中的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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