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壹月
“行啊。”陆昭答应得爽快。
两人连早饭也没吃,先去了陆国富家。
从陆国富厨房窗外的小巷子走过时,陆昭往里看了眼,没看到陆国富的身影。
这个时候还早,他应该还没那么快起来做早饭。
又走了一会儿,两人到了陆国富的屋前。
陆宁看着紧闭的房门,一下子紧张起来。
陆昭拍了拍他的肩膀,胸有成竹道:“紧张什么?先敲门。”
陆宁上前去敲了敲门,但是没人来开,他回头,担心地看着姐姐,陆昭无比淡定的朝他努了努下巴,示意他继续敲。
过了一会儿,房门“吱”一声开了。
陆宁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爷爷,你起来了?”
陆国富睡眼惺忪的看着门外突然出现的孙子和孙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昭昭和宁宁啊,你们怎么来了?”
陆宁不好意思说自己怕他想不开想来确认一下,灵机一动:“我跟姐姐去地里摘菜,正好路过这儿,想问问你要不要青菜,我们等下多摘些给你。”
陆国富点点头,“好,早上下面吃正好。”
陆宁忙答应下来,拉着姐姐就走。
等走出了陆国富的视线,陆昭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宁承受着她姐无情的嘲笑,嘟着嘴,哼了一声,“有那么好笑吗?”
陆昭收起笑容,拍了拍他的肩,“宁宁现在口才愈发了得了,我差点就信了。”
“还得去摘菜。”
“走呗,毕竟你都答应爷爷了不是吗?”
等摘了菜给陆国富送去,两人回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陆宁去生火做早饭,陆昭则把摘回来的青菜洗了煮面吃。
等吃了早饭,这才进了空间。
今天的任务是挖草药,这是个细活。
力气不能太大,一不小心就会把草药的根挖断。
也不能太小,一挖挖不到底,也会损坏根部。
陆宁深知自己不会做,对他姐说道:“姐,除了挖草药,还有别的事我能做的吗?”
陆昭想了想,说:“你带小宝吧。”
陆宁看了眼还在妈妈怀里吃奶的小宝,皱着眉道:“小宝一般下午才会起来玩儿的。”
“那你跟滚滚玩儿吧。”
陆宁叹了口气,“哎,我真是太不中用了。”
陆昭看着他,噗哧一声笑了,“好了好了,咱们种的这些草药有好多是需要清洗根部的,你就帮忙洗吧。”
“好嘞!”
接下来两姐弟便忙开了。
那小瓶子里的种子虽然不多,但种到地里,倒是发了不少,这对陆昭来说也是个稀罕事。
她还从来没听说过草药会发的。
但是转念一想,这空间里的土壤本就不寻常,就算发生再匪夷所思的事也正常。
同天麻和石斛一起种下去的还有人参。
在这些草药中,人参的价值最高,生长时间也最长,现在还不是收获的时候。
正常的人参三年才会开花,六年左右的时间才能结出果实,花期有五六个月,果期更是长达九个月,但空间土壤特殊,不过两个月的时间,种下去的人参已经开出了花。
它的花像一把伞的形状,单一的生在丛叶中,花轴不断的向上生长、延伸,会不断生出新的花苞,等花期一过,便是结果的时候,然后才是收获的佳期。
陆昭端详着那人参开出的花,真是漂亮极了。
人参是百草之王,包治百病。
不知多少命悬一线的人因服了人参而起死回生,这并不是空口白牙的谎话,是经过历朝历代无数人的亲身验证而得出的结论。
在这个时代,医疗设备虽然越来越发达,但在古老的中国,中医仍旧占领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至少,在那些相信中医的人心中就是如此。
陆忠的尸体还在公安局做尸检。
陆国富昨晚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下午,公安局打电话到村卫生所,陆国富去接了,公安局的人说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陆忠是中毒死的,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是他杀。
陆国富一听这话只觉得双腿发软,险些连话筒都拿不稳了,木木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稀里糊涂地挂了电话,站在电话机旁边呆住了。
卫生所的人见他面如死灰,心里对他都很是同情。
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可怜。
上了年纪的吴大夫比陆国富还要年长,都是一只脚已经踩进棺材的人了,吴大夫心里的体会比其他人还要深些,他走过来拍了拍陆国富的肩膀,“阿富啊,节哀。”
陆国富像这才回过神来,忍不住老泪纵横,“吴老,我们家忠儿是被人杀死的呀。”
这句话仿佛平地惊雷,炸得卫生所里瞬间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屏着呼吸,一时间无法消化自己听到的话。
这个村子小,人也不多,平时有个什么是瞒也瞒不住的。
昨天警车来把陆忠拉走,大家都猜测陆忠是不是知道自己欠的债还不上了,所以在家里自杀了事。事发后他媳妇儿和女儿也不在家里,让村里人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测。
但是现在陆国富说陆忠是被人杀了的。
这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等于是在说,向西村出了命案!
这还得了!
吴大夫愣了愣,“真的?作孽哟!”
陆国富低头擦了把泪,“是哪个天杀的害了我儿啊!我的儿啊!”
眼看他哭天抢地,众人回过神,忙来劝。
陆昭刚出了空间就听见有人在敲他们家的门,陆昭去后院儿洗手,让陆宁去开门。
门外是一脸焦急的杨勤习。
“杨叔,你怎么来了?”陆昭从后院出来,见杨勤习站在门口,“是不是公安局有消息了?”
杨勤习点点头,“现在已经确定了,你大伯是被人杀死的。”
陆昭心里一清二楚,但表现得太过平静显然不合常理,她瞪大了眼睛,“公安局已经确定了吗?凶手是谁?”
“尸检报告出来了,说是中毒死的。”杨勤习轻皱着眉,“现在公安局正派人去找你大伯母和凤凤,还有那群催债的。”
陆昭问:“关大伯母和凤凤的事吗?”
“说不好。”杨勤习沉吟一声,“你大伯肯定是在家里被人下的毒,死后你大伯母和凤凤又都不见了,这无论怎么都说不过去,就算跟她们没有关系,也得把人找出来问问清楚。”
陆昭哦了一声,“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得去公安局把陆忠的尸体领回来,早些下葬才是。”
陆昭点头,“行,我爷爷呢?我叫他一起去吧。”
杨勤习见她语气平常,脸上有种同龄人没有的沉静,心里不知该心疼还是该欣慰,最终他只是说:“好,我跟你们一起去。”
“那麻烦杨叔了。”
杨勤习摆摆手,“我是村长,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肯定是要出力的。而且村子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上面说不定会派人下来调查。”
“会不会有麻烦?”
杨勤习叹了口气,“只希望公安尽快找到凶手破案。”
又说了几句,杨勤习走了,走时让陆昭去的时候叫他,陆昭答应下来。
快中午了,陆昭让陆宁去生火做饭,自己则去找陆国富。
陆国富已经从卫生所回来了,正坐在堂屋里愣神,见陆昭来了,他还有些浑浑恶恶的,陆昭说让他一起去公安局领大伯的尸体,他才回过神,“什么时候去呀?”
陆昭说:“吃了午饭就去吧,现在天儿还是热,尸身放久了怕坏。”
陆国富点点头,“行。”
“那爷爷去我们那儿一起吃吧,吃了就去。”
陆国富恍恍惚惚地站起来,往陆昭家去。
爷孙三人吃了午饭,陆昭洗碗,等一切收拾好了,这才出门。
陆昭让陆宁先去通知杨勤习,就说在卫生所集合,这里陆昭跟陆国富延着家门口的小路径直往卫生所去,路上陆国富突然说:“昭昭,你大伯恨不恨我?”
陆昭看着他,“大伯为什么要恨你呢?”
陆国富抿着嘴巴,半晌才道:“如果我把钱拿出来替他还债,说不定他就不会死了。”
“那爷爷知道大伯在外面欠了多少钱吗?”
“不知道。”
陆昭说了个数字,陆国富听愣了。
陆昭说:“爷爷,你手上的钱恐怕还不够零头吧?”
陆国富说:“能还一点是一点。”
不知为什么,陆昭听来好笑,她看了陆国富一眼,“大伯在的时候你恨他不争气,在外面欠了巨债,现在人死了,你又后悔自己当初的见死不救,可是爷爷,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陆国富被顶得哑口无言。
陆昭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无论走错走对,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与其他人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陆国富仿佛看到了一丝救赎的曙光,迫不及待地问:“真是这样吗?”
“我也不知道。”陆昭诚实地说,“我只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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