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壹月
她原本是打算跟杨勤法远走他乡的,哪知计划还没成形,这事便被戳穿了,而且是用最惨烈,让她最无法接受的一种方式!
她知道自己在向西村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眼前的女人生得十分漂亮,在这个村子里,有着少有的精致,但偏偏是这样精致优雅的一个人,居然会做出这种悖伦丧德的事。
陆昭觉得惊讶,细想又觉得平常。
对林凤裕而言,杨勤习或许太过老实忠厚了。
他就像她身边的一条狗,忠心耿耿,面面俱到,他永远不会背叛她。
但是只有忠心是不够的。
她需要给枯燥的生活注入活力,需要刺激和新鲜,所以杨勤法是合适的。
两个人走到一起,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事。
陆昭看着她说:“我不会刻意隐瞒,你好自为之吧。”
陆宁和未未早就到家了,两人正坐在院子里磕瓜子,真正的吃瓜群众。
“你说,杨叔这次会不会跟那个女人离婚啊?”陆宁好奇的问。
他对林凤裕本身印象是很好的,但是出了这样的事,他连婶子都不愿意叫了。
未未把瓜子壳吐在面前的地上,“不知道哦,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那个女人给他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
未未揪着他话里的重点,“绿帽子?你还知道绿帽子?跟谁学的?说!”
陆宁缩了缩脖子,“电视里看的。”
未未往嘴里丢了颗瓜子,“小孩子家家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
“你还不是小孩子!”
未未瞟他一眼,“那能一样吗?我虽然只读一年级,但我肯定比你大。”
陆宁说不过她,便不说了。
陆昭这时候推门进来,两人忙从凳子上站起来,“姐,你回来了!”
“杨叔回家了吗?怎么样了?”未未八卦的问。
陆昭在凳子上坐下,陆宁去屋里给她倒了杯开水,陆昭接过焐手,“我走的时候杨叔还没回来。”
“姐,你说他们……”陆宁欲言又止,如果他跟未未没去截住想走的林凤裕,可能后面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转念一想,杨叔那么好的一个人,凭什么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弟弟,他们怎么干得出这样的事来?
他们平时在杨叔面前难道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没脸没皮的东西。”
陆宁一惊,以为自己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仔细一辩论,原来是姐姐说的。
陆昭喝了口开水,水微微热,入口是泉水的甘甜。
“可不是。”未未接话道,“这两个人要是放在古代,早就被浸猪笼了!”
陆昭认真想了想,在大宁朝似乎好像可能真有这么一回事吧。
只是她没有见过。
那时候男人可以娶好几个老婆,根据犯不着出去偷人。
陆宁站在边上,过了一会儿才说:“他们会不会像吴悦他爸妈一样离婚啊?”
陆昭笑了笑,“离婚了才好呢,这样的女人留着过年吗?”
未未觉得这话很有道理,附和着点点头,“那种女人好看是好看,但是水性扬花的,留着也是个祸害。”
陆昭拿起水杯轻呡了一口,说道:“其实这事儿我是有私心的。”
陆宁和未未同时看向她。
“当初说我跟杨世安有婚约,说我配不上杨世安的人就是杨勤法。”她缓缓说着,眼睛里盛着平静的光芒,仿佛早已看透一切,熟知一切,明白一切。
所以并不那么在意。
但是别人都欺到头上了,她也绝不会轻易放过。
闻言,未未冷笑一声,“那这个杨勤法是活该!跟自己的嫂子乱搞,又喜欢背地里乱嚼舌根,难怪他老婆都不管他,早知道姐姐就不该救他,让他被蛇咬死算了!”
陆昭神色极淡,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杨叔让救的。”
“那杨叔现在肯定很后悔。”
“嗯。”
杨勤习从王大锤家走回去的路上想了很多。
想他与林凤裕这些年,一路走来的这些光阴,有美好的,也有痛苦的,但这些都是他们共同生活的一部分,所以他把所有关于林凤裕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越是记得清楚,心里的痛就愈加明显。
他气急了去捧杨勤法,却难以说服自己动林凤裕一根手指头。
无论如何,那毕竟是他深爱的女人。
这条路并不远,但他走了很久。
路上没有碰到什么人,大家似乎还在王家的寿宴上没回来。
田里的玉米杆已经拔高了。
杨勤习跨下田梗,走到玉米地里,放声哭了起来。
周围没有人,这片玉米地可以容纳他最后的尊严。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林凤裕面容憔悴的等在门口,见他回来,想靠近又不敢的把脚缩了回去。
杨勤习没看她,与她错身进了屋。
林凤裕忙跟上去。
杨勤习坐进椅子里,林凤裕就站在离他两三步的地方,干干的站着。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半晌,杨勤习说:“你打算怎么办?”
他的语气陌生得很,林凤裕强忍的泪又流了下来,“我不知道。”
“这些年我也攒了一些钱,都给你,你带上走吧。”杨勤习说着,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仿佛心已经死了,“村子你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好在你娘家家大业大,他们肯定会包容你的。”
林凤裕摇摇头,“我不走。”
杨勤习抬眼,眼里布满血丝,哭过的嗓子有些沙哑,“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就当我们从来没相识过。”
“你为什么不打我不骂我?”林凤裕定定的看着他,“那样我心里还会好受一些!”
杨勤习突然笑了,嘴角将弯未弯,带着些嘲讽和怜悯,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生动不少。
他平时很少这样笑过,林凤裕一时有些呆住了。
“我为什么要打你骂你?因为你给我戴了绿帽子吗?”杨勤习轻声说,“我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我就是要让你心里难受,让你觉得对不起我。你跟任何一个人鬼混都可以,但为什么偏偏是他?那可是我的亲弟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突然拔高。
惊得林凤裕往后退了一大步。
她从回来到现在,一步都没离开过门口,所以头发没梳,衣服没换,旗袍的高叉一直开到了腿根处,让杨勤习不可避免的想到她与杨勤法做的那些龌龊事,眼前的林凤裕再没有往日的优雅贵气,一点都没有。
杨勤习看着看着,突然发现她也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
只是因为自己从前视她如珍宝,才觉得她哪里都好。
当天杨勤习给杨世安打了电话,让他抽空回来一趟。
他在电话里什么也没透露,杨世安料想家里是出了事,第二天就坐车回来了。
杨勤习简单把事情说了。
真的很简单。
就一句话:“我跟你妈要离婚,你打算跟着谁?”
杨世安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说不出话。
他看着他那个一向温柔的爸爸此刻冷得像冰碴子,他那个优雅美丽的妈,现在就像个深闺怨妇抹着眼泪,一个字都不说。
杨世安脸上的惊诧收不住,“爸,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跟妈怎么要离婚呢?”
杨勤习看了眼林凤裕,又看向杨世安。
杨世安在这电光石火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脑子瞬间空白一片,往后退了退,跌坐在了椅子上。
林凤裕双手捂面,低低的抽泣。
“不可能的。”杨世安喃喃道,“爸,这怎么可能呢?”
杨勤习没有说话,只冷冷的看他一眼。
杨世安便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了。
后来的事都是杨世安告诉陆昭的。
他说他第一次见他那温和老实的父亲有这样冷漠激烈的时候,他爸把所有钱都给了他妈,让他妈带着钱走得远远的,最好这辈子再也别见的好。
他又说爸妈的离婚手续办得特别快,好像只用了一分钟的时候。
二十多年的感情,想要断开原来这么容易。
只要一方的背叛,另一方的不原谅。
杨世安眼睛红红的,想来在这家里已经哭了很久,“昭昭,你说这是为什么?”
陆昭与他并排坐在自家院子的长板凳上,“不为什么,做错了事就要为之负责。”
“但是……”
但是什么?
杨世安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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