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遗珠 第119章

作者:研研夏日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穿越重生

  说完之后,他又看向了宁王。只见向来淡定的宁王,眼中也流露出来浓浓的震惊之色。

  “你确定?”

  “应该错不了。我们之前在战场上见过他,而且抓他之前我们也听到了他和侍卫的对话。”

  “来人,打水,给他净面,本王要亲自确认。”宁王吩咐身边的侍卫。

  一刻钟后,听完韩瑾陆一行人此行的遭遇,又看着已经露出来脸的言珝,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眼看着就要被对方打败了,没想到竟然把对方营帐中最重要的人给活捉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启隐的太子。

  太子可是一国的储君,身份尊贵。而且,此时对方的主帅又是楚将军。这太子的身份就更加重要了一些。

  如果是二皇子指挥,或许太子的价值并不大。二皇子要是知道太子被他们活捉了,不仅不会着急来营救,想必会拍手庆贺。

  可楚将军就不同了。

  言珝的身份实在是太好了!

  宁王都不淡定了,在营帐中走来走去,思考着该如何用这一颗棋子。

  很快,言珝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之后,看着熟悉的营帐,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以为自己终于被人救了回来,感受着身上的痛楚,心中思量着该如何惩治韩瑾陆那个王八蛋。

  然而,下一刻,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此时他身上还绑着绳子,而面前的这两个人,如果他没认错的话,一个是宁王,一个是武国公。

  言珝瞬间瞪大了眼睛,四处看了看之后,彻底绝望了。

  他这是,被宁国活捉了?

  “快放开孤,快放开!你们这群卑鄙小人,快放开孤!”言珝扯开了喉咙喊道。

  然而,没有任何用。他越是这般喊叫,宁国的人就越是开心。看吧,这人就是启隐的太子,没跑了。

  宁王嘴角微勾:“太子,本王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你既然已经来到了我们宁王的营帐中,就不要想太多了。”

  言珝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心凉了一截。

  看着面前的宁王,心中充满了恐惧,再看看即便是头发蓬松,身上沾满了血迹,依旧帅气逼人的韩瑾陆,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们这群小人是如何抓住孤的?”

  此时此刻,他仍旧觉得不可思议。他身处启隐十几万大军的守护之中,即便是去了丛林猎兽,也不可能会被那么多宁国的人抓住。这些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难道——

  有内应?

  韩瑾陆本来话就不多,此时还有宁王和武国公,他自然不会讲任何一句话。

  褚廷年看着言珝狼狈的样子,心头只有轻松和愉悦。此时松懈下来,还有一些淡淡的疲惫。

  武国公正欲开口,宁王却突然说道:“太子殿下,你也不想想,你们启隐的营帐那般难进入,我们又怎么能混得进去。这自然是,有人在帮忙啊。”

  “谁?”言珝问道。此时此刻,他最恨的就是那个在背后使绊子的人。而且,他心中已然有了猜测。只是需要进一步的确认。

  宁王笑了一下:“这个问题还需要本王给你解惑吗?太子殿下,你应该很清楚,谁最想你死。”

  “难道是……言翼?”言珝问道。虽然说出来的话有些迟疑,但语气却是万分的坚定,仿佛已经认定了是他。

  看着宁王眼中的笑意,言珝顿时眼冒金星,发狠的说道:“孤就知道,是他,一定是他!我要杀了他!”

  而营帐中其余三个人,全都眼神灼灼的看向了宁王。

  王爷这一招,可真是高明,不得不服。

第123章 误导

  启隐的太子被活捉了,这是对他们极为有利的一件事情。想必主帅们也还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以及制定新的作战方针。而这些,就不是韩瑾陆和褚廷年需要知道的了。

  他们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需要去好好休息一下。

  回到营帐中,先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接着又把大夫叫了过来处理伤口。

  结果,大夫还没过来,这两个人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不多时,那震天响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在营帐外面都能听得到。

  向来不打呼噜的韩瑾陆也忍不住打起了鼾声。

  这十日真的是累极了。

  大夫轻手轻脚的给这两个人包扎完之后,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另一边,对言珝的审问还在进行。

  自从言珝知道是言翼干的,就恨不得将言翼碎尸万段。眼见着胜利在望,路城攻打下来之后,楚将军一定能得到更多的兵权,而且楚将军在军中的声望也会越来越高。

  楚将军是太子妃的父亲,楚将军的声望提高了,他的太子之位也会越坐越稳。

  之前他就是因为听说了言翼在军中一直跟楚将军对着干,还想要抢楚将军的功劳,所以才坐不住了,来到了军中压制言翼,以确保在夺得路城的关键时机绝对不能被言翼抢了一丝一毫的功劳。

  言翼见他来了自然不开心,处处与他作对。

  然而,言翼的兵权比楚将军的少,身份地位又没有他高。所以,在作了几日之后,渐渐的偃旗息鼓了。

  得知言翼萎下去了,言珝得意的不行,跟楚将军把酒言欢。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原来言翼并没有真的毫不作为,而是在酝酿着这一个歹毒的计谋。他被宁国俘虏了之后,从近期来看,言翼在军中的话语权必然大增。长远来看,如若是他被宁国人杀了,这皇位可不就是言翼的吗?

  这一招借刀杀人使的真好!

  言珝恨恨的想,怪不得阴险狡诈的言翼会没了动静,原来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他着实没想到,他竟然敢跟宁国人勾结。

  想到言翼之前跟威武将军勾结,而且还随着贾大人出使宁国……言珝觉得,言翼真的是启隐的大叛徒。

  如若是他能平安的回去,他一定不会饶了言翼,一定要废了他!

  言珝脑海中上演了一场复仇计划,把言翼碎尸万段之后,突然发现对面的宁王和武国公一直在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这俩人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顿时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脸色一板,问道:“喂,你们把孤抓过来就这么晾着?”

  宁王心想,这块肥肉实在是太肥了,像是从天而降的惊喜,他们还没想好该如何让他发挥出来最大的利用价值。在等待其他将领军师到来之前,可不就是先晾着么。

  以不变应万变。

  此时多说多错,让言珝独自误会言翼就是最好的办法。

  “不然呢?太子是想跟我们说你们接下来的作战计划,还是想跟我们说你们剩余的兵马和粮草还有多少?”

  言珝立马说道:“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你们就算是杀了孤,孤也不会说的。”

  宁王:“……所以啊,太子并不想配合,我们为何还要搭理你?”

  言珝:……

  宁王眼珠子转了转,开始忽悠:“不过呢,太子倒是提醒了本王。杀了你倒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能鼓舞我方士气不说,还能重挫你方的锐气。而且,贵国的二皇子也是这般想的。只是呢,二皇子得罪过本王,本王不太想让他如意,所以还在纠结。”

  “宁王,你做得对。你们绝对不能杀了孤。你们开条件,只要能放了孤,孤就答应你们。”

  宁王又绕了回去:“哦?太子是打算跟我们说你们的作战计划以及兵马粮草了吗?”

  言珝脸色不太好看,抿了抿唇,道:“……没有。”

  “哦,那行吧。国公,咱们去旁边的营帐中商议一下到底要不要处死太子吧?”宁王云淡风轻的说道。仿佛就像是在跟武国公商议今晚吃什么一样。

  言珝见宁王起身了,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宁国的宁王殿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尤其是在战场上,曾多次打败过他们启隐。言珝心中莫名的对他有一些敬畏和惧怕。

  “不要啊。”言珝着急的说道。

  宁王冲着言珝微微一笑,说出来的话异常的温和,像是一个长辈看晚辈一般。只是,话中的内容却让言珝毛骨悚然。

  “二皇子可是允诺了我们一些要求。太子也好好想想,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能不能比二皇子给的更多。等我们商议完之后,太子可以一一罗列。到时候我们考虑一下,要不要留着你的性命。”

  说完,在言珝恐惧的眼神中,宁王和武国公出去了。

  ——

  此时,萧思姝跟宁王妃来到了寺中。

  炎热的夏日已经过去了,秋天到了,天气变得凉爽起来。

  前线传来的消息越来越让人心慌,随着风宁城的失守,路城似乎也快要被启隐攻下来了。

  面对着这样的情形,萧思姝的心情越来越乱,越来越紧张。无数次的想,前世这一场仗是否也跟如今一般难打?

  粮草没了,南方的援军被阻,整个宁国都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这样的困局,前世究竟是如何解开的?

  其实,萧思姝不知道的是,前世前线没有宁王,仗打得更加的艰难。风宁城失守之后,路城很快也失守了,接着还又失守了一座城池。

  直到第三年的冬天,韩瑾陆渐渐的冒出来头,冒险去烧了对方的粮草,这仗才算是慢慢的势均力敌。韩瑾陆脸上的伤也是这一次冒险得来的。

  而这失守的三座城池,直到三年后才被韩瑾陆夺了回来。只是那时候,这三座城池早已被启隐糟蹋的不像样子。百姓被奴役和欺压,地里颗粒无收。

  又过了多年,这些百姓的生活才缓了过来。

  前世,萧思姝第一次见韩瑾陆,其实正是韩瑾陆夺回了风宁城的时候。

  前世没有萧思姝的鼓励,韩瑾陆从军的时间要往后推了许久。而即便是去了军营中,因为没有宁王的教导和指点,他只能凭着一身的武功在前线奋勇杀敌。

  不过,韩瑾陆毕竟是天生的将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多次碰壁之后,他也渐渐的掌握了一些技巧,三年后开始崭露头角。

  而今生,一切的情况都要比前世好了许多。

  刚到寺中,便听说文国公夫人也带着家中的女眷在寺中住着。

  两家以后会是姻亲,是以,收拾好东西之后,宁王妃带着萧思姝去拜访了。

  ——

  韩瑾陆一觉睡醒已经是晚上了,他这一觉足足睡了五个时辰。

  醒过来之后,拿过来纸和笔,再次趴在桌子上写信。片刻之后,信写完了,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上面的墨汁,等干了之后,细细的折了起来。

  随后,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一个灰色的布兜,打开之后,先是拿起来最上面的那个蓝色的荷包看了看,又放在了一旁。把手中的这封信跟之前的那些放在了一起。

  做完这些,又把蓝色的荷包拿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在了信纸上面,重新把布兜系了起来。

  虽然韩瑾陆动作很轻,但褚廷年也睡了许久了,所以听到动静之后渐渐地转醒。

  见韩瑾陆在偷偷摸摸的做着一些小动作,褚廷年声音沙哑的问道:“又在给郡主写信了?你说说你小子,写了又不寄回去,这般做又有何意义?”

  韩瑾陆抿了抿唇,没有讲话。

  褚廷年一边穿鞋一边絮絮叨叨的说道:“你要是活着回去吧,这些信也没什么意义。什么话都可以当面说。也就是死了,兴许还能让人当个念……想。”

  说着说着,褚廷年突然明白过来韩瑾陆的意图。

  “不是吧,你每次都是在写遗书?”褚廷年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韩瑾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