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瑾瑜
只淡淡说了一句:“三位都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吧,我要休息了。桃子,送客。”
便直接转身进了内室去。
桃子则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各位,请吧。”
“施姐姐……”三人还待再说,见施清如已经进了内室,桃子又在一旁不甚客气的样子,只得强笑着说了一句:“那我们就先告退了,明儿再来给施姐姐请安。”
由桃子引着,出了屋子,再笑容勉强的出了撷芳阁。
她们都是带了任务来都督府的,亲人也都还捏在主子手里,不然纵韩征再权势滔天,谁又情愿来服侍一个太监呢?服侍别的男人还能有望生下一儿半女,终身有靠,服侍一个太监,却是根本没有指望可言……若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来的?
但既然都来了,若什么作用都起不了,她们的亲人岂非也没有活路了?
可惜现在看来,施氏已不是个好相与的,督主名声在外,自然只有更不好相与的,她们该如何是好?
施清如听得桃子送了人回屋,便出了内室,吩咐她:“马上收拾东西,我们待会儿就去师父府上住,以后也都住在师父那边儿,不回来这里了,所以该带的都带上,别漏了,省得再回来寻。当然,不是我们的东西,也都不必带了。”
督主都已经变相的赶她走了,她再厚着脸皮留下,算怎么一回事?
岂不是自己都承认她与方才那三个女人,没什么两样了?
她可远远及不上人家漂亮风情,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尽快搬走,给人腾地方的好,师父那边空屋子也有几间,总不至于让她们主仆只能住在露天坝里!
至于她想要变得优秀强大起来,想要将来能帮上督主的忙,能反过来保护他,其实与她搬出都督府并不冲突,哪怕她以后与他再也不见了,她想做的、该做的一样会做,也是在报答他了,——旁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便不要再乱想,再奢望了!
桃子没想到施清如竟然说走就要走,忙道:“小姐,您决定了吗?要不,再考虑一下,或者,等督主回来,当面与督主辞过别后,再搬走吧?到底也蒙督主照顾了这么大半年,而且督主的生辰就近在眼前了,我觉着……而且常太医那边儿,肯不肯留我们,也……”
见施清如似笑非笑,忙改了口:“自然,我是小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绝不会改变的,我这便收拾东西去。”
施清如这才不再看她,低声道:“等我们走了,督主自然也就知道了,犯不着再特地等他回来辞行,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又肯不肯见我呢?”
话音未落,就听得外面传来小杜子的声音:“姑娘,您在吗?我可以进来吗?”
桃子觑了觑施清如的脸色,讪笑道:“这是说曹操曹丕到呢?小姐,您要是不想见小杜子,我这便去打发了他?”
施清如默了默,道:“让他进来吧,正好与他说一声我们要搬走的事,请他转告督主,便不算失礼了。”
桃子应了“是”,去外面请了小杜子进来。
小杜子大冬天竟满头大汗的,显是一路跑过来的,进屋一边给施清如行礼,一边已急急道:“姑娘,方才是不是倚梅园……那些个不相干的人吵您来了?都是我不好,安排的人没能看管好她们,竟让她们在府里乱走,还敢来打扰姑娘,您放心,以后一定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他一接到消息,便把看守倚梅园的两个小太监臭骂了一顿,竟敢让那三个女人出倚梅园,简直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还敢让她们找到了撷芳阁来,给施姑娘添堵,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回头再与他们算账!
虽然小杜子心里也知道,怪不得那两个小太监,那三个女人都是他干爹点了头,才进的府,谁知道多早晚便会得了他干爹的宠呢?
自然不敢硬拦。
别说他俩了,便是他,如今至少表面上也得对她们客客气气的,——都是他干爹干的好事儿,怎么就莫名其妙把人都收下了呢?
小杜子这两日为了韩征的寿宴,真的只差忙死了,他当着施清如的面儿说得简单,宴席全部外包,戏台子也是一搭就算完。
可届时来的宾客不是王公显贵,就是阁老大人们,无论是吃喝安全还是人身安全,当真是半点岔子都出不得,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除了安全,还要处处都体体面面的,不然丢的就是整个司礼监和东厂、尤其是他干爹的脸。
满朝文武当面倒是都对他干爹恭敬有加,可私下里等着看他干爹笑话儿,盼着他干爹倒霉的人,不要太多。
谁知道他干爹还要在这个当口添乱,莫名其妙收下了三个女人,他老人家难道不知道,那些女人都是美女蛇,收不得吗?他早前不一个都不肯收的吗,这忽然间怎么就变了呢?
那些女人都居心叵测便罢了,最重要的是,干爹收下她们是要置施姑娘于何地,就不怕施姑娘伤心吗?
真错过了施姑娘这么好、这么一心一意待他,没有任何图谋的女子,他就等着将来后悔莫及吧!
------题外话------
某人就等着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吧……
第一百零五章 生辰
施清如见小杜子满头大汗的,递了块帕子给他:“你先擦擦汗吧。”
又让桃子斟了杯热茶给他,待他缓过来后,方道:“小杜子,你来得正好。我和桃子这便收拾东西,打算待会儿就搬去我师父那边儿住了,本来这些日子承蒙督主的照顾,我该当面儿向他辞行的,只督主实在太忙,我根本没机会见到他,便只能请你回头见了督主,替我向他说一声,再告个罪了,你……”
话没说完,已被小杜子急急打断了:“姑娘什么意思呢?您、您、您要搬去常太医那边儿住?这里不是住得好好儿的吗,为什么要搬走?”
姑娘肯定是因为干爹莫名其妙收下了那三个女人,那三个女人方才又不请自来,扰了她的清静生气了,所以才决定要搬走,以后眼不见心不烦,——干爹这到底办的什么事儿啊!
施清如抬手笑道:“你先别急。我搬去师父那边也不是临时起意,是早有此意,一来我搬过去后,能就近照顾师父,时刻守着师父,有疑问了便能立时请教,于我的医术也能有更大的提升;二来,眼见以后都督府后院的美人儿会越来越多,总不能让那些娇滴滴的美人儿都挤在一个院子里吧?也太委屈她们了,让人知道了,只怕也要笑话儿督主小气。我如今搬出去了,撷芳阁便能空出来,好歹也能安置一位美人儿,多少为督主分忧了不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劳你回头转告督主一声啊,知道你忙,我便不留你了。”
吩咐桃子,“替我送送小杜子。”
小杜子急得都要哭了,“姑娘您这话儿是怎么说的,那些女人怎么能跟您比,干爹也一定是迫于无奈,才收下他们的,对,干爹就是迫于无奈,才暂时收下的,等他老人家回来后,势必会另行安置她们,哪里就要您为她们腾地方了?她们也配呢,姑娘千万别与她们一般见识才是。”
姑娘才是干爹当初亲自留下的第一人,之后他老人家待她的种种特别,他也是看在眼里的,怎么可能与那些女人一样?
等干爹回来,知道他眼睁睁看着姑娘搬出了都督府,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吧?
干爹如今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真的是一丝一毫都看不透了!
小杜子不待施清如说话,忙又道:“至于时刻请教常太医,常太医家本来就离咱们府上这么近,姑娘想过去时,坐了车随时过去便是,也是一样的方便,又何必非要搬过去呢?常太医喜静,不然当初干爹是要让他就住在府里的,是他坚持,才住到了外边儿,姑娘搬过去,岂不是扰了他老人家的清静?且那边屋子狭小,伺候的人也不齐,姑娘住过去,也太方便了,还是就留在府里吧,啊?”
施清如笑道:“我与那些美人儿自然不一样,督主待我恩重如山,我短时间内却是无以为报,也就只能力所能及为他分点忧了。至于师父那边儿,空屋子并不少,我们主仆随便挑一间住,只要不用流落街头,就蛮好了,那边还有厨娘和打扫的人,我又有桃子服侍,怎么会不方便?你就别再多说了,忙你自个儿的去吧。”
小杜子只差跪下了:“姑娘,就算要走,也是那些女人走,怎么能是您走?您好歹等干爹回来,与他当面说过此事后,再决定要不要搬走也不迟啊……是,干爹这程子是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可大后日就是干爹生辰了,他一定会回府的。而且难得干爹的好日子,您难道就不留下,向他拜过寿,沾过喜气儿再走呢?就当小杜子求您了,好歹过几日再说这事儿吧?”
等过了干爹的寿辰,很快便是过年了,也没有大过年的搬家的理儿,那便又有转圜的时间了,只求干爹千万别再牛心左性,白白辜负他辛苦为他争取到的时间!
施清如却仍是很坚持,“早几日晚几日,其实并没任何分别,至于督主的寿辰,当面给督主拜寿的人一定很多,也不差我一个了,所以我就遥祝督主喜乐安康也是一样;那日那么多达官贵人,督主根本忙不过来,只怕也没空见我。就是给督主的贺礼,我还没准备好,只能当日打发人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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