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芳华浓 第47章

作者:杨李涛涛 标签: 种田 穿越重生

  “没想到她突然有点歇斯底里,脱口而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是我写在纸上的,我根本没当回事,可这两年她说的话都应验了,我才意识到她可能真梦到了。”

  “之前也听过有能人异士模糊感应到未来,想不到甄甜甜也有这样的奇遇。”

  这不是她梦到的,是甄甜甜的真身经历。

  祁香贝很想把事实真相说出来,可她不能,她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真相,除非坦白她也是重生的秘密。

  可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会带着进去坟墓的。

  甄甜甜也是,都是经历过两辈子的人,怎么能轻易就把这么重要的信息泄露给别人呢。

  可她哪知道,邵鸿远还没跟她说找甄甜甜的过程,探明真相之后,他也是出离愤怒了。

  祁香贝是侥幸没事,可谁能保证下次甄甜甜再有恶意的时候就能好运躲过。

  还有他姐,差一点就失去了孩子,就算他们姐弟针锋相对,也不代表有人伤害她还无动于衷。

  怕甄甜甜狡辩,他是使了特殊手段的,是在部队特别训练过。

  甄甜甜纵然有两辈子也是普通人,很快就缴械投枪,不打自招,连心底的秘密都差点被掏出来,要不是她还有一份坚定,重生的秘密绝对保不住。

  “只是警告?你就这么便宜她,我要是受伤,或者大姐流掉孩子,都能告她故意伤害,让她坐牢。”事情虽然过去这么久,祁香贝可没忘了当时惊慌失措的样子。

  要不是大姐技术好,两个人结结实实一撞,大姐肚子里的孩子不保,她自己就成了间接害死孩子的凶手。

  到时候,她跟鸿远之间会永远隔着个孩子,形成疙瘩,说不定慢慢发酵成隔阂,他们两个人何去何从,谁能说得准呢。

  邵鸿远挑眉,笑得神秘莫测,“我是只警告了她,毕竟现场已经破坏了,要是她咬死了不是故意的,我也拿不出来证据,不过,我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老窦,除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告诉窦营长?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你不了解老窦,甄甜甜的行为恰恰是他最厌恶的,所以两情相悦就变成了甄甜甜紧追着老窦,可老窦呢,一直在躲避,加上李美婷在旁边搅混水,最新消息,两个人现在渐行渐远,甄甜甜身边出现了追求者,追得还挺猛烈。”

  “真的?”祁香贝心里一喜,剧情大反转呀,这淌水越浑,后续的影响就越小。

  邵鸿远点点头,“千真万确。”

  祁香贝摸摸团团软软的头发,戳破他吹出来的口水泡泡,心里陡软,顿时被治愈不少,“那,你写下来这些要干什么?”

  她有预感,鸿远下面说的肯定跟高考有关。

  果然,邵鸿远指着高考两个字说:“高考,意味着什么?可以接着深造,甄甜甜说的都经过了验证,那恢复高考也可以相信,我觉得咱们可以着手准备了,赌一把,输了也没什么。”

  “我觉得国家恢复高考是迟早的事。”

  祁香贝给了邵鸿远一计强心针,同时也惊讶到他。

  “你也做梦了?”

  “做啥梦?白日梦呀,”祁香贝真是没好气,不过也讲出了她本来要拿来说服邵鸿远的理由,“我是从通过新闻报纸这些信息里推断出来的,你知道,大学里很多老师教授都被打成臭老九,发配到牛棚或农场改造,可最近这段时间,我发现很多教授、知识分子陆续平反,回到工作岗位上了,这说明国家开始重视知识,工农兵大学出来的大学生根本不能满足国家的需求,结合甄甜甜的话,我基本可以肯定,恢复高考指日可待。”

  “还有这事?”这段时间他忙完工作忙媳妇,后来还要忙儿子,根本没时间关注社会动态,香贝因为在广播站工作,下意识会收敛这些信息,“那就更没问题,咱们找来课本,马上开始复习。”

  哥呀,你的接受能力真强,连激动都没有,直接就安排后续,这倒好,省却了不少口水,祁香贝双手暗暗合十,甄甜甜你还是做了件好事的。

  “不用找,我高中的课本还留着,大部分在队里呢,明天你回去趟拿回来就是,要是有其他的资料咱们再想办法。”

  “好,我也找找叔航去,跟他说说平反的事。”邵鸿远第一时间也想到了自己的好兄弟。

  祁香贝已经知道,秦叔航的父亲还健在,在西北林场做劳改,他原来也是大学老师,专门教画画的,因为替同校的老师打抱不平被牵连下放,并没有牵扯什么政治因素,如果有人肯运作,平反的概率很大。

  她能想到,邵鸿远也能想到,更别提心心念念父亲的秦叔航。

  他第一时间给父亲去信,得到回信才知道他父亲已经得到消息,而且已经有人开始为他奔走,牵头的正是当年他力挺的那位同事,已经有些眉目,只是没到下定论的时候,他不敢胡乱声张。

  秦叔航特地拿着信过来找邵鸿远分享好消息,邵鸿远同时也给他分析了形势,让他早做准备,一旦秦父平了反,参加高考政审绝对没有阻拦。

  秦叔航听完之后并没有欣喜,反而沉默不语,拒绝了祁香贝留饭的邀请,骑车回去了。

  “他好像不向往高考。”

  祁香贝有点不能理解,这几年秦叔航因为他父亲的事情被死死压在农村,虽然上了高中,也是城镇户口,明明有能力却不敢来县城招工,就怕审核不通过再引人注意,如今情况转好,正是发展的好时机,他倒是无动于衷了。

  “他总觉得是因为高知家庭才让他们家蒙受磨难,要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就不会父离母亡,寄人篱下。”

  “这样想太偏激了,可上高中也没见他多勉强。”

  “那是李阿姨的遗言,要求他一定要完成高中学业。”

  “原来是这样,那回头你劝劝他吧。”

  邵鸿远只咂舌,他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打开他的心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扣还要秦叔来解,希望他能早点平反,不然今年的高考叔航就赶不上了。”

  “希望吧。”

  祁香贝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她拿出来课文两个人开始看,好不容易团团睡熟了,抓紧时间看两眼。

  良久之后,邵鸿远从书里抬起头来,揉揉脖子,松快一下。

  “这两天我想着,既然决定参加高考,孩子小也离不开你,广播站的工作恐怕就没法继续了,不如尽早跟茅站长请辞,好聚好散。”

  祁香贝歪头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反正就算她不出去工作,如今稿费也不比工资少,她还能全心照顾孩子,“行,等妈哪天过来我就去,这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是当面比较好,”邵鸿远伸了个懒腰,“洗洗睡吧,明天继续。”

  夫妻俩打水洗漱,关上灯聊了几句,渐渐呼吸浅了。

  外面,风声呼起,树上新长出来的嫩芽顺着风向舒展,空中白云飘荡,片片接连,跟月亮玩起了捉迷藏,忽明忽暗的光线撒在大地上,造成叠影重重。

  一个人影从一幢房子里出来,板寸的头发说明他是个男人,双手插兜,摇头晃脑,嘴里哼着的小曲昭示着他的好心情。

  走到小巷口,他还跳起来勾住了树枝,从上面掠下来几片树叶,吐口气一吹,散落了一地。

  没走两步,迎面走过来两个人,垂头丧气的样子男人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们,接着走路。

  可就在他们错身而过的时候,一个人勾住他的脖子同时塞了布团到他嘴里,一股刺鼻的脚臭味让他作呕,手脚还想反抗,另一个人麻袋就套在他的头上。

  随之而来的是一顿疾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他想喊喊不出来,想跑挣脱不来,就这样愣生生受着,在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暴力停止了。

  麻袋被摘了下来,嘴里的臭袜子被抽了出来,他的嗓子已经嘶哑,想看看这两个人的模样,肿胀的眼睛根本睁不开。

  钻心的疼痛传过来,他匍匐在地上往前爬,突然听见脚步声,还没等他招手呼救,后脑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晕死过去了。

第77章

  “哇哇哇”,团团睡醒过来,没闻到妈妈的气息,委屈地哭了起来。

  祁香贝赶紧停住笔,抱起团团安抚,“哦哦哦,妈妈在这里,团团不哭哦。”

  团团慢慢停下哭泣,挂着泪珠就往香贝怀里拱拱拱,这是饿了。

  祁香贝当然不能让大宝贝饿着,边晃悠边喂奶,还哼着儿歌哄他。

  “砰砰砰”,有人敲门,还没等祁香贝问,外面就响起了祁向南急切的喊声,“香贝,你在不在,快开门,爸出事了。”

  祁香贝心里一惊,赶紧用毯子遮住胸前,起身开门,“二哥,爸出什么事了?”

  “爸突然腿软摔了一个大跟头,眼前冒金星,恶心,现在还晕晕乎乎呢。”祁向南描述症状。

  祁香贝猜测,“是不是中暑了?现在天气这么热,爸在地里干活,很可能中暑,有没有找李医生看过?”

  “爸没在地里,在县医院呢,上午正在地头干活,小董来送信,说志国让人给打了,挺严重,腿都给打折了,大哥大嫂急赤白咧过来,我跟爸也跟着一起,到医院大嫂就跟志国丈母娘干起来了,爸看着心烦,想离他们远点,刚走几步就摔在地上,吓得我赶紧喊医生,大夫判定说不是中暑,让做检查,我来没带那么多钱,只能先找你匀乎点。”

  祁向南扒拉扒拉脑袋突然有点后悔,不该直接来找香贝,他也是被突发情况给拿住了,忘了香贝刚出月子没多久,这要是跟着着急上火回奶,可就不得了了。

  “什么?要检查?”祁香贝这是真紧张了,胳膊不自觉端起来,团团感觉不舒服开始哼唧,她赶紧放松哄孩子,也顾不得问祁志国为啥被打,打开抽屉把里面的钱全部拿出来,“二哥,这里有二十多块钱,你赶紧给爸检查去,到武装部叫上鸿远,让他跟着,检查完给我来个信。”

  祁向南接过钱马不停蹄去武装部,头上汗水直流也顾不上擦。

  邵鸿远听说祁向南找他还有点奇怪,有啥事不去家里来武装部,见着面才知道是老爷子摔了,找人帮忙请了假,连办公室都没回就跟着一起去医院。

  开单子、缴费,在检查室外面等着。

  本来祁向东陪在老爷子身边,如今见着他们两个,说回去照顾祁志国走了。

  祁山坐着休息一段时间,已经缓过神,如今拍着大腿,觉得医生大惊小怪,他就是看见志国的惨状,又见着两边妈不想着给志国治病,净顾着推诿责任企图少拿钱,一时气急血涌上头,根本没事。

  祁向南瞪着祁向东的背影,面色阴郁,眉头紧蹙。

  邵鸿远也发现,到医院这段时间,祁向南就没搭理过祁向东,即使他几次主动说话。

  趁着祁山进去检查他悄声问:“二哥,你跟大哥咋不过话?还有志国好好的为啥被打?”

  他跟香贝结婚没俩月,祁志国就娶了职工家庭的董芬芳,顺利进到城里,顶替老丈人到酒厂上班,可谓一帆风顺,去年冬天董芬芳刚生了个女孩,据说如今又怀上了。

  祁向南咬着后槽牙,嘎吱嘎吱响,半是怨愤半是告状,“我本来没想着找你跟香贝拿钱,大哥大嫂带着钱过来的,我一说拿钱出来给爸检查,大嫂非说钱不够给志国看病,匀不出来给爸,我说回家还都不好使,大哥在旁边看着连句话都没说,你说气不气人。”

  “大哥大嫂这么做太过了。”

  “是吧,你也觉得过分,我都气上头了,至于志国被打,谁知道他惹了什么瘟神,被打得鼻青脸肿,腿上有三处骨折,听医生说治不好会变成瘸子。”

  祁向南还想接着说,就看见祁香贝急急火火赶过来了。

  “爸检查得怎么样?”

  “还在检查。”邵鸿远说,“团团谁看着?”

  “托给了周婶子,让她帮忙看会儿。”祁香贝喂饱团团,把他包裹好抱到前院周婶子家里,请她照看个把小时。

  又过了几分钟,祁山从检查室出来,见着祁香贝也在就责怪她,“你这孩子,当医院是啥好地方,赶紧回去,这里阴气重。”

  “我担心您嘛。”

  “担心啥,我好着呢,赶紧回去。”

  祁山往外推香贝,还没用多大力自己先往后倒,邵鸿远赶紧顶住,“爸,香贝都来了,等结果出来让她再回去,省得在家里惦记坐立不安。”

  “是呢,爸,我在家实在不放心才跑过来的。”

  祁山拍拍祁香贝的手臂,没再说啥。

  里面喊祁山的名字,祁向南接过检查报告,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无意识攥紧一下,不过还是扯着笑说:“爸说得对,没啥事,鸿远你陪着爸在这里等着,香贝你跟我去找大夫,上面说爸胃口有些不好,真准,爸不就经常胃疼吗?正好让他开点对症的药。”

  祁香贝听着没事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跟上祁向南的脚步去诊室。

  邵鸿远早注意到祁向南在看报告的时候瞳孔紧缩一下,虽然很快恢复,可他已经意识到结果上的内容绝不会像他说的那么轻松,连真实结果都不敢说,他不免有些担心。

  而此刻,祁香贝也从医生凝重的表情里看出了异样,在他放下检查结果的同时抽出来看,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大夫,会不会检查错了,我爸胃口是不好,但绝不会恶化到这种地步。”

  胃溃疡病变,胃癌晚期,这是在跟她开国际玩笑吗?

  祁向南眼神里冒出来的不认同谁也忽视不了,“大夫,我爸胃口不好几十年了,一直都这样,说明根本没啥,你们这个结果真是太吓人了,咱出个正常点的,中不?”

  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医院就是想借着夸大事实达到多收钱的目的,他才不上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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