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楂山
熊夏还是无法收回目光,这时候有两个穿着黑色半截袖的男人从旁边的楼走出来,他们都叼着一根烟,正在说什么。
其中一个人注意到薄希和熊夏这边的动静,于是看了过来,隔着空气,视线正好和熊夏的撞了个正着。
她猛地缩回视线,攥着薄希衬衫的双手微微发颤,关节都泛了白。
薄希小声安抚她:“没关系的,跟在我身后走,如果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你就跑回医院,知道吗?”
明明情况看起来很危险,薄希却声音温和平淡,甚至比平日里更加冷静。
熊夏也不知道是该点头听话,还是秉着道义绝不能抛下薄希,她含糊不清地应了声。两个人只能慢慢地往前走。
路过面包车的时候,熊夏屏住呼吸,连脚下的步伐都僵硬很多。不过好在那两个人似乎没有要找他们麻烦的意思,熊夏余光瞥了眼,看到麻袋里的东西动了下,虽然幅度不是大,可她还是真切地看到。
心口像是被冰块封住,熊夏一口咬在自己的唇间,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口腔里。她硬着头皮让自己不露出破绽,一边安慰自己说可能只是装的鸡鸭什么的。
只有不到两百米的路程,对熊夏来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出现在薄希订的公寓楼下,熊夏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她遇到的事情,怎么都这么的可怕。一想到方才那两个男人打量的眼神,熊夏就一阵恶寒。
她手脚发麻根本使不出力气,下一秒,她落在温暖的怀里。
薄希揽过她的腰身,手掌熨帖在她肩胛的下方,另一只手撑在两腿之间,将她横抱起来。他动作并不是很费力,脚下的步伐也很沉稳,上楼梯的时候,视线昏暗,他垂眸看了看她惨白如纸的脸。
“别怕。”
昏暗沉闷的楼道里,熊夏看不真切他的脸,却很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声音,像羽毛一般,很轻很轻地搔动着,却令人感到十分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薄.冷酷无情.希:“今晚,你,我,一起睡,懂?”
熊夏:“明白,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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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拥遗产九十亿[穿书]》
时音穿书了。
穿成了书里给病弱沈家大少冲喜的炮灰女配,按照书里的剧情,沈家大少会是终极反派,下场凄惨,她作为反派的妻子也不得善终。
时音怎么也没想到,结婚当天,病弱的沈家大少冲喜失败,死了。
而她,直接继承了九十亿遗产。
*
时音是南城最有名的寡妇。
人美,钱多,最重要是出手大方。
无名导演,创业青年,破产千金……都曾得到过她的资助。
后来,无名导演拿奖拿到手软,创业青年成为商界巨鳄,破产千金摘下影后桂冠……
时音:没办法,谁叫我的眼光好呢
第十七章
“没怕。”熊夏嘴硬地反驳了句, 声音里还带着不均匀的颤抖。
现在她依偎在薄希怀里,心里是踏实不少, 已经不像是刚才那般惊慌。她耳侧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喘息的声音。
心底突然变的柔软, 像是从哪里陷入了一个缺口, 又被薄希填满,每一处都充满了温度。
到了三楼,离楼梯口不出五步远距离的门口,有一个男人坐在板凳上看报纸,他正打着哈欠,见薄希抱着熊夏走近, 便抬了抬眼皮:“你是订房间的薄先生吧?这是你的钥匙,一共两把,还有押金, 600块。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退房。”
“600?这也太多了吧。”熊夏忍不住惊呼出声, 她扫了一下长廊的房间, 两扇门对着开,门板光是看起来就很破旧,里面的情况是什么样,她已经不用想。
男人肥胖的身躯扭了扭:“不贵,这地比较乱,我收你钱是为了防止你破坏我东西,你要是好好的,我也不会扣着。”
熊夏一怔, 好像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薄希敛了敛眼眸,缓慢地把熊夏放下来,领了钥匙交了钱。锈迹斑斑的钥匙在他指尖打了个转,他突然问道:“我们是不是一间房就可以?”
熊夏被他问的满脸通红,还顾不上羞就抢了把钥匙,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杏眸含水,少女的娇羞溢了出来,薄希心里喜欢的紧,于是笑笑。
面前的老板揶揄地看了两个人一眼:“我还想着你们怎么会开两间房。不过跟我也没关系,钱照付就行。”
屋内的环境果然跟熊夏预料的差不多,占地面积和空间都很小,只有大约6平方米,靠着窗边的位置摆了张单人床,旁边离着一个床头柜,其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一起,熊夏也用不上。
薄希住在她对面,两人的门仅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他倚在门口,“吃药。”
“你不提我都把吃药忘了。”熊夏刚拉上屋里的枣红色窗帘,窗外的天黑的阴沉,空气里都是潮湿的如同海藻一般的腥气,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不过,还好床铺的床单都被清洗过,“我去拿药。”
“在这。”薄希扣了一粒药片,放在手心里,他眉眼上扬,“要我喂你?”
熊夏脸一热,乖乖走过来自己吃。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感觉脸肿以后,反而更容易发烫。
“晚上有事情一定叫我。”薄希黑眸沉沉,落在她床上的手机,“如果不方便就打电话。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自己出门,知道了么?”
“你怎么也说这话吓唬我。”熊夏咽了咽口水,不可否认她心里胆怯的情绪已经被薄希调动出来,“我肯定闭上眼一觉睡到大天亮,你明天早起别忘记叫我。”
或者别把她遗忘在这。
薄希笑笑,时间也不早,他替熊夏关好了门,便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墙皮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泛黄。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翻了个身,好像还是睡不着,关了灯,屋里只能隐约看到窗外隐约的亮光。
突然,从很远的天边传来了一声雷响,沉闷的,却又声势浩大。熊夏攥紧了手心,静谧的屋内她听到自己喘气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沉重。第二声雷声比刚才更近了些,像是在渐渐往她的方向迁移。
不知道薄希睡着了没?
她其实有些怕打雷,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雷声快点过去。但偏偏事与愿违,雷声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后一声仿佛在她头顶的上空炸裂开。
熊夏僵硬的身躯一动不动,浑身一阵一阵地冒冷汗,额前的发丝已经变得潮湿。她紧咬着牙关,心里默念着,只要撑住就可以。
撑过去,再忍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很轻很轻,却也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十分突兀。
“叩叩——”
熊夏瞪大了眼睛,僵硬地转了转脑袋,死死地盯着门口,一动也不动,像是能盯出一个窟窿来。
不可以开门,绝对不可以。
过了一会,大概是外面的人见她没开门,便停了下来。不等熊夏松口气,走廊传来微弱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是有个女人在哭,她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隔着门,熊夏也没听清。
直到这声音贴近了她的门。
“你好,有人吗?救救我。”
熊夏心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嘴唇已经不知道咬破多少次。
她手里紧紧地攥着手机,明明想给薄希打电话,整个人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甚至连手指都无法移动。
门外的人还在小声哭泣,窗外哗哗的雨声传进来,显得格外凄凉。
“能开门吗?求求你开门吧。”
熊夏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对她来说,犹如度日如年。门外传来一声男人的闷哼,紧接着,敲门声再度响起。
只不过这次,是熟悉的清冷嗓音。
“是我。”
熊夏眨了眨酸涩的眼眶,刚刚好像死了一样,现在被他的声音突然救活。
她虽然仍然惊恐,不敢过去开门,但身上的僵硬已经褪去不少。她指尖颤抖,拨通了薄希的电话,在两秒钟过后。
熊夏听到手机听筒里的声音和门外的声音重合,他说:“是我。”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又是什么把戏,都不敢过去。”她声音带了哭腔。
“开门,没事了。”薄希安抚她。
熊夏哆哆嗦嗦地过去,在开门前眼睛一闭,她相信门外一定是薄希。
走廊黯淡的灯光从门缝中一点点地挤出来,熊夏还没看清来人,就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味道和体温。
她终于没忍住咬着牙哭出来。
从穿进这本书里到现在以后,她所有的隐忍和崩溃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心里藏匿的恐惧在爆发后,只剩下无止尽的难活。她紧紧地抓住薄希的衬衫。
“为什么不打给我?”薄希清淡的嗓音从她脑袋上方传下来,熊夏哽咽了一声,说不出话,倒是眼泪一直流。
薄希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在雷声响起的时候,他就想过来看看她,可是他想等她,等她打过来电话说需要他。
也许熊夏自己都没发现,她有时候很独立,遇到什么事情都会自己扛下来,不管能不能抗住,她都一定要扛下来。哪怕过程再痛苦,就像穿书后的日子并不好过,她也没想过放弃生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薄希想要她需要自己,想要她对自己撒娇,遇到难过的事情会依赖他,会离不开他。
晚了五分钟出来,就把怀里的人吓成了这个样子,薄希在她发间落下轻吻。
“我该早点出来的。”他说道。
熊夏就一个劲的摇头,说不出话。
他的衣服被熊夏的眼泪打湿,粘在了他的胸口上,薄希心口一烫。
熊夏窝在他怀里不出来,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说:“外面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薄希微微侧开身,露出走廊的情况。一个男人倒在地上,手里拿着手机。
“你刚才听到的声音,是他提前录制好的,估计这种手法骗了很多人。”薄希淡淡地解释道,“他只有一个人来,下面应该还有一个接应的,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下面那个也要上来。”
熊夏突然沉默。
薄希只以为她被吓到,轻轻揉捏着她的肩胛处,让她放松。
“你说,下面那个还会上来是吗?”熊夏突然抬头,她一张小脸已经哭花,加上原本就肿胀,现在更加不好看。
可薄希不觉得,他撩过她的发丝,声音温和:“嗯?”
熊夏皱眉盯着门外的人,刚刚从心底冒出来的恐惧已经完全变成怒气,这些人实在太可恨,要是不将他绳之以法,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人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