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楂山
熊夏也被安排在人群中,随着他们一起被疏散开,她焦急地往前挤了挤,前方很快有警员组织,伸开手挡在她的面前说:“这位同志,闲杂人等请迅速撤离,还希望你能够配合一下。”
熊夏问:“是余文鹏支队长回来了吗?”
警员不理会,只是在让她和身后的人赶紧离开。
这时候,余文鹏身手轻盈地从车上跳了下来,关上车门,他朝着警员说道:“这个可以暂时放进来,是我的朋友。”
熊夏看到余文鹏的一瞬间,她感到一股沉闷的窒息感,目光迅速在车里车外都搜索了一遍,没有看到薄希的身影。有几个人组织里被抓的人员从车上撤离,他们戴着手铐,头上也蒙着衣物。熊夏攥紧了手心,赶紧跑过去:“薄希人呢?我好像没有看到他,他也是被抓回来的吗?”
“你先别着急,过来。”余文鹏朝着她摆手,让她到屋里面说话。
熊夏稳住自己的情绪,只是越是这样她心跳的速度就越快,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
到了屋里。
余文鹏给熊夏倒了杯茶,“先喝点水,听小张说你等了一天。”
“没事,我不渴。”熊夏摇着头拒绝,她紧张地抿了抿唇,手指蜷缩在一起,关节处泛了白,她停顿了下,看着余文鹏还算放松的情绪,便说道:“你知道我现在根本没这个心情,情况到底怎么样,快告诉我吧。”
“薄希已经被救出来。”余文鹏淡淡地说了句。
熊夏的心总算是落了肚子里,她呆呆地问了句:“那刚刚怎么没看到他……”
窗外的光线已经很暗,休息室里没开灯,看着有些阴沉。
余文鹏眼眸一眯,他平日里惯是做这样的动作,只不过问出口的话却让熊夏震惊:“你跟薄希,关系是什么?”
“啊?”熊夏懵住,“什么?”
余文鹏身体往后一靠,这姿势倒像是在审问犯人,他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熊夏突然沉默。
男女朋友关系,是还是不是……
如果不是的话,和薄希之间那么亲昵的举动又算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余文鹏也不是想要她说一个答案,“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就是随口问问。因为吧,薄希受了伤,我怕你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来。”
“他受了伤?他现在人在哪里?”熊夏突然站起来,一副随时要走的架势。
余文鹏拍了拍桌面:“别激动,你看我不敢告诉你就是害怕你会着急。”
熊夏默然,又道:“就因为这个吗?”
余文鹏甩了甩额前细碎的发丝,他放在桌下的右手手心突然紧攥,里面满是潮湿的汗水,笑容平静:“当然。”
“我不会的。但是你能告诉我,薄希他现在在哪,人怎么样了吗?”
“已经第一时间送去医院了,你不用担心。”余文鹏道,“薄希这小子人是真狠啊,硬是徒手从持枪的犯人手里掏出,不过还是中弹,他硬是忍着疼反击了对方。”
余文鹏说的轻描淡写,但熊夏光是听着,就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有多么紧张,一不小心可能就是会丧命的事情。
“不过好在没伤到要害,就是出血多了点,没有生命危险。”
熊夏说道:“我要去看他。”
余文鹏点了头,很快就给了她薄希住院的地址。
临出来前,她听到有两个参与此次抓捕事件的人在交谈。
“可惜了,那个东哥没抓到。”
“是啊,跑了条大鱼,估计下次再抓捕就没这么容易,这次还不是因为有个卧底,不然引这些人出来,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平时一个个狡猾的跟鬼一样。”
“对了,那个叫薄希的人现在住的医院加派人手了吗?小心引起对方反弹性地报复。”
“恩,放心吧。”
两个人边说边从熊夏身边走过去,她僵直着身体,步伐是越来越快。
隔了这么长时间没见,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都不记得自己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到了医院门口,因为有余文鹏提前打了招呼,所以进去的手续格外简单。
她过去的时候,正好有医生从病房里出来。
“医生,这人的情况怎么样?”熊夏听到自己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
医生摘下口罩,“没什么大问题,打中的地方不是要害,而且这个人看着身体瘦削,倒是很结实,所以基本上没什么大碍,家属可以不用担心,但他现在还没醒过来,之后也是要疗养一段时间的。”
熊夏点点头,医生又说了几个注意事项,比如受伤的地方绝对不可以碰水,要注意饮食等等,她都默默记在了心里。
正好有个护士从病房出来,见熊夏和医生在门口,便说道:“病人已经醒过来了,家属可以去看看。”
家属……
这两个词对熊夏来说,还真是有些陌生,但那么一瞬间,心脏又好像被温热的液体紧紧地包裹住。
她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推开门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可爱“是勋贤吖~”,灌溉营养液+5
感谢小可爱“韶华不为少年留”,灌溉营养液+7
吧唧吧唧么么哒!
第二十七章
病房里很安静, 外面天色黯淡,已经开了灯。莹白的灯光映衬着纯白色的床单被褥, 显得干净亮堂。病房是余文鹏提前打好了招呼,所以薄希自己开了个单间, 里面是单人床, 空间比其他病房大了些,其他设备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屋内设有卫生间,倒是省去了挤公共厕所的麻烦,熊夏一手握在门把手上,另一手紧张地攥成拳。
她推开门的时候,薄希的视线正随意淡然地瞥了过来。
她的目光和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撞上, 两人皆是一怔。从他的眼眸里,也看到了少许的震惊,只是很快就消散开, 只有干净到令人沉溺的黑眸。熊夏看着他一点点地勾起唇角, 虽然身体还很虚弱, 不过还是朝着她笑笑。
薄希瘦了很多,清隽俊秀的脸上多了几分苍白和疲惫,眉眼间柔顺地搭着几缕发丝,头发已经长长了很多,他脖颈修长纤细,灯光下显出了一种病态的白。房间里有空调,但他的领口还是稍微敞开了些,露出了漂亮精致的锁骨。他躺在病床上, 浅蓝色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更显瘦削。
屋内静谧,因为薄希孤身一人,除了熊夏自然是连个探病的都没有,他手边的桌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熊夏眸光一偏,这才注意到自己来的着急,竟然什么都没带。
她微微沉下眼,有那么一瞬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过来。”
沙哑却又温柔的声音,薄希朝着她招了招手。
熊夏脚尖往前走了走,在离着他还有四五步的地方停下,她眼神飘忽不定,深吸口气说道:“我,来的匆忙,竟然忘了给你带点东西,你饿不饿……”
也不只是怎么的,他被组织的人抓了以后,熊夏几乎每天晚上都无法入睡,即便是睡着了片刻,做的梦也都是关于薄希的,她提心吊胆地过了这么长时间,眼下终于见到了薄希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却不知道说什么。
连句没事吧都问不出口。
身体中弹,怎么可能没事,她根本不敢想薄希在组织里的这段日子到底是怎么样熬过来的。
薄希没出声,他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黑眸映着淡淡的光,执着且平静。
明明房间里开着冷气,熊夏却感觉脸上有什么在燃烧,她蜷缩的指尖颤了颤,又往前走了两步。
薄希还是看着她,不说话。
直到熊夏走到他的床前,他紧绷的神色才慢慢变得柔和,他伤在右手,于是便伸出左手拉住了熊夏的右手腕,他声音很小,尾音哼唧了声,乍一听还有些几分委屈似的:“等你走过来,慢死了。”
这句话像是轻巧的羽毛,彻底将熊夏心口淤积的沉闷拂走。两个人之间莫名其妙产生的隔阂仿佛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其实对于薄希被抓这件事,熊夏在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想了很多次,如果不是因为要找到裴秋,薄希也不会被这些人抓走。说到底,还是她连累薄希。
熊夏低着头,眼里都是心疼说道:“枪伤在哪里?”
薄希眼神微微朝着自己右胳膊的位置偏了偏,他敛了敛眼眸道:“没什么事。”
他的拇指轻轻地揉捏着熊夏的手腕,像是在亲昵的安抚。
“怎么可能会没事。”熊夏眉头还是皱着,“我听余文鹏说到对方持枪的时候,简直要吓死。”
薄希突然笑笑。
“你还笑,是不是特别疼?”熊夏怕他一直伸着胳膊会牵扯到右边的伤,于是往前靠了靠,腿贴在他的病床上,微微弯下腰,俯身同他说道。
薄希抬眸看她,说道:“疼。”
熊夏有些着急,她咬住下唇,也是病急乱投医:“这可怎么办,要不我去给你买点药?”
“不用。”薄希笑笑,下颌微微往下沉了沉,示意她靠近些:“你过来。”
“恩?”熊夏以为薄希有什么话要同她说,便侧着耳朵朝着他俯下身。
然而下一秒,她感觉到薄希的手臂揽过她的肩膀,来不及做出反应,熊夏要看着要摔在薄希的肩膀上,她连忙手臂撑在了床的一侧,她的鼻尖轻轻地在他唇瓣上擦过,冰凉湿润的触感。
两个人的距离还是贴的太近,彼此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薄希黑眸变得深邃,他往前,咬住了她的唇瓣。
柔软、温热,还有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舌尖在熊夏的唇角轻扫后,轻车熟路地撬开她的贝齿,探了进去。气息燥热,他的舌尖仿佛有着滚烫的温度,在她的口中反复纠缠,一点点地勾着她做出回应。熊夏并不是一个很会接吻的人,应该说,除了薄希以外,她没有跟任何一个男生这么亲近过,她的手指紧紧地攥住了床单,将白色的床单抓成了一团。
薄希揽住她后背的手往上抬了抬,掌心拥住了她的脑后,顺滑的发丝在指缝间滑走。
他不断地使了力道,将两个人的距离越贴越近。
直到熊夏完全放弃抵抗,彻底地落入了他的怀里。
但她很担心薄希的伤口,所以不敢使出力气压在她的胸口,只是轻轻地贴合了上去,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薄希终于松开了她,他的手指把玩着她的头发,眸光漫不经心地看着她黑色的长发贴服在她的背上。
一阵沉寂过后。
薄希才懒懒地道:“几天不见,跟我生疏了这么多?恩 ?”
“哪,哪有。”熊夏咬了咬唇,头埋在他胸前,脸上早已经是火红一片。她心虚到声音比蚊子还要小,像是在喃喃自语。
“有没有乖?”他接着说道。
熊夏沉默着不出声。
“不出声看来是不乖。”薄希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两个人的视线对上,怀里的少女眼眸中犹如春.水一般,荡漾着波痕,她脸色粉嫩,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纱。薄希看着心里喜欢的紧,凑过去咬了咬她的唇瓣。
力道不轻不重。
“你说,你是不是身体有什么奇能异术啊?”熊夏想到什么,偏着头问他。
薄希说:“恩?”
“中了枪的人,还能这么生龙活虎的。”熊夏小声地嘀咕了两句,她倒不是真的说薄希身体怎么样,而是他的状态比一般人恢复起来总是要快很多。
尤其是,刚刚手术才结束,就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