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小
故而,此时有人说云长君是伪君子,自然会引起众人的好奇。
就像是一块重石投入湖心,荡起了众人心中的波纹。
“阿音,休要再胡说八道。”紫荷仙子怒喝。
阿音跺脚:“师姐,他那般对你,你竟还在为他说话,他究竟有什么好的?”
阿音这话听起来像是没说什么,但仔细一琢磨,便又觉得她说了许多。
于是众人便开启了猜测模式。
有人猜云长君脚榻数船,辜负了紫荷仙子。
有人猜云长君定是做了什么肮脏事,欺骗了紫荷仙子的感情。
还有人猜云长君仗着自己的模样和家世,四处勾搭女子,玩弄女人感情。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却没有一个在说云长君的好话。
可见人心之善妒,不分男女。
紫荷仙子虽在嘴中斥责阿音,可唇角却勾着一丝隐秘的笑。
这丝笑,旁人看不见。
可站在她身前的凤歌,只一回头便恰好看见,清清楚楚。
“紫荷仙子,不知云师兄如何对你了?是欺你辱你,还是骗你谤你?”凤歌问。
凤歌的声音不大,刚刚好可以传入方才参与议论的人耳中。
众人停下议论,将目光一齐聚向紫荷,其中一人道:“这位兄台说的对。紫荷仙子,你且说出来,我们人多,定为你讨回公道。”
紫荷皱眉,哪能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她不过只是想为先前被云长君当众羞辱的事找回些面子,泼脏水不过是顺手之事。
“没有的事,是阿音胡说的。”说着她垂下头,作出一脸委屈相。
凤歌心中冷笑,又道:“你若不说出来,任旁人胡乱猜测,那些云师兄没做过的,岂不都被谣言给坐实了?”
谣言?
这两个字,犹如一记记耳光,狠狠抽在那些参与议论的人脸上。
真是火辣辣的疼。
刚刚阿音师妹分明没说什么具体的事,一切都是他们臆想编造的,可不就是谣言么。
这么一想的话,似乎是阿音和紫荷仙子故意将事情弄的含含糊糊,引他们瞎猜。
凤歌见紫荷红了脸,面色十分尴尬,正欲再逼问,突然感觉胸口忽的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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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 错觉
有东西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灼烫着她的胸口,这种感觉——嗯,很熟悉。
她眼前一亮,迅速伸长脖子去看四周的人。
然而这灼烫的感觉很快便消失不见。
就像,刚刚这感觉的出现,只是幻觉。
她揪着胸口的那只玉章,伸着脖子四下观望的样子落入某个看起来不起眼的青年眼中。
青年勾唇浅笑,目光温柔。
可当她的目光扫到他这里来时,他忙错开头,假装没看见她。
“怎么会这样?”她皱眉。
月公子扯了扯她的衣袖问:“你怎么了?”
凤歌摇头:“没事,没事。”
真的,只是错觉?
只是错觉吗?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石门开启的声音,她只得收心,和月公子一起,随着人流往前走去。
紫荷目光阴冷的盯着身前的青衣少年,纤掌紧握,目光毒辣。
阿音挽着紫荷手臂的手紧了紧,待紫荷将目光投来时,她伸出左手。
原本握着的手在她眼前打开后又迅速合拢。
紫荷看的很清楚,阿音的掌心里摆着三根闪着幽蓝光芒的细针。
这是青蜂针,乃用剧毒青蜂的毒液淬炼而成。
中毒者虽不会毙命,却能让其浑身奇痒难忍,一旦抓破皮肤,也极难愈合,必定留疤。称得上是极为阴毒的暗器。
紫荷将唇凑至阿音耳畔道:“现在先不要动手,待进了帝墟再动手不迟。”
阿音点头,恨恨的瞪了眼前的青衣少年一眼,随即将掌心的青蜂针收了起来。
紫荷的话音极轻,周边的人没有人能听见,可那距离她几丈远的青年,却听了个一清二楚。
虽不知那小丫头手心里拿了什么暗器,但总归是要用来对付凤歌的,心中冷冷哼了一声。
穿过石门后,众人眼前豁然开朗,仿佛穿过了山底隧道,来到了山谷之中。
清目鲜花绿草,流水潺潺,甚至有假山石亭隐于仙雾之中。
“看那边!有人过来了。”一个站在最前头的青年喊道。
众人随他所指看去,果见两道身影正从远处的仙雾之中缓步走来。
待走的近了,方才看清二人的模样。
是两个穿着米白长衫的男人。
一个四十左右,一个二十出头。
两人走的很快,可不过眨眼的功夫,二人的身形却出现在他们眼前。
可见他们并非真的走的很慢,而是用了特殊的身法在走。
“欢迎各位!”中年男人在一丛粉花前站定,四方脸板的很正,显得格外严肃。
而他身边的青年却泛着浅浅笑意,本不算出色的脸,因着这一丝浅笑而显得格外柔和,加之这翩然白衫,竟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惹得那些女玄师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相信今日能站在这里的,都是如今玄界中最为了不起的佼佼者。帝墟凶险,还望各位能量力而行,莫要为了身外之物而轻易涉险。权当此行为一次难得的历练。至于传承,讲究的是一个缘分,有缘无缘,自有定数,不可强求。”
中年男人说完,从袖中取出一方铜镜,巴掌大小的铜镜,精致非常,铜面泛着隐隐流光,绝非凡品。
第711章 圣令
中年男人将铜镜递给身边的青年,低声说了两句,后又指了指距他丈远处的大树。
青年点头,拿着铜镜走向那棵大树,手蕴玄力,伸手一拂。那看起来毫无异状的树干上,害然出现了一个凹型图案。
青年将铜镜嵌入凹凸不平之处,随即再蕴玄力一拂,树干恢复如常,铜镜亦消失无踪。
而此时,那棵树的旁边,出现一道风云涌动的虚空之门。
中年男人指着那虚空之门道:“这便是帝墟入口,需持圣令者方可进入。现在,请诸位依次过来我这里凭荐牌换取圣令。没有荐牌的,请自行退出。”
云长君和钟谷站在前头,很快便换得圣令进入帝墟。
待轮到月公子时,中年男人的眉头微微皱眉,目光深沉的盯了月公子一会。
月公子只是浅笑以对,未发一言。
中年男人终是叹了一息,甩手道:“去吧!莫坏规矩,否则后果你知道的。”说着给了他一方圣令。
月公子接过圣令,朝中年男人点头,走至一旁停下,等候凤歌。
凤歌走到中年男人面前,将手中的荐牌递上,这是乾坤茶楼在她赢得斗法后送来的荐牌,和月公子的一模一样。
中年男人接过荐牌,目光落在凤歌的身上,随即面一凝,眉头立时皱起,盯着凤歌不敢移目。
就这么看了好一会,也不说话,也不动,呆呆的盯着她看。
这时站在树旁的青年快步走了过来,朝男人低声道:“叔父,您怎么了?”
中年男人回神,忙干咳两声掩饰刚刚失态的尴尬,随即朝凤歌问:“你叫什么名字?”
凤歌不解:“前面那些人,你可没问名字,为何偏偏问我?是我这荐牌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摆手:“不不不,不是荐牌有问题,只是,只是——”他不知该如何解释,面上的淡定自若竟一扫而空,变得有些慌乱。
“你今年多少岁?”男人又问。
凤歌答:“十七。”
“高堂可在?”
凤歌皱眉:“你究竟想问什么?”
男人心里抓肝挠肺的难受,却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什么,只得摇头:“没,没什么。”说着取出一方圣令,悄悄用手指在圣令上按了一下,随即递给凤歌:“去吧,多加小心。若遇危险,可摔破圣令离开帝墟。”
凤歌接下圣令,“只要圣令不破,便不会离开,对吗?”
男人点头:“是,最多可在里边停留三个月,三个月后,无论圣令有没有被摔破,你都会回到这里。”
凤歌道了声谢,转身便与月公子并肩走向帝墟。
站在紫荷身后的青年看着二人并肩而行的背影,心里很是不爽,却又无可奈何。
起码现在他不能冲过去将二人分开。
紫荷和阿音很快换了圣令离开,这便轮到了他。
中年男人原本心不在焉,可见了他,眉头又是是一皱,一脸无奈。
一面将圣令递出,一面叹息道:“看来今年的帝墟,会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