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绾山系岭
应舜臣看着外面云海翻滚,心海里也翻滚着雯雯两个字,怎么都平静不了。
左行认真道:“舜臣,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刚才你在机场说的那些话可能会让一部分粉丝离心脱粉。当然,因为我臣儿厉害,上至老阿姨下到小姑娘,几乎囊括所有年龄层。难免有一部分不理智的年轻粉丝想不明白。所以脱粉这事也算预料之中。”
他见应舜臣一直不说话,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你总不会要……自爆吧。”
应舜臣回过头来,“也不是没可能。”
如果梁雯一直受到人们不公正的批评指责,他必须站出来保护她。
或者说这次还是自己心急了?不该冒失答应《我家寨子》导演的邀请?
左行脸色难看起来,“舜臣,按理说你和雯雯的事我不该多管。但自爆结婚这件事情一定要慎重。先不说对你造成的影响,雯雯她以后遭受的冲击和压力难以想象。尤其现在她刚入行,根基还未稳定,即便她获得些成就也会被人按上靠影帝老公上位的罪名。她那么努力的人,这样指责她根本不公平。”
***
与此同时,另外一架飞机上,梁雯的指腹摩挲着西兰卡普围巾,心道原来他在节目后去跟老乡买下的礼物是送给自己的,就因为自己多看了一眼这条围巾?
他还真是有心了。
只是……哎,头疼。
下了飞机,在罗杭的建议下避开粉丝,直接开回了家。
郭姝在前面开路,待看清家周围安全后这才让罗杭把车开进车库。
“这周你去舞蹈学院训练,我和郭姝会亲自护送你过去。”罗杭如临大敌,坚持道。
梁雯嗯了声。
罗杭又交代了两句,和郭姝一起先走了。
走之前还让她把家的门窗锁好。
休息一晚,第二天周一照例要去学校排练舞剧《歌伎》。按照目前的排练速度,再有一周多就可以把第三幕全部排练完。然后就要去正式演出的舞台走位,带妆彩排了。
七点半,罗杭和郭姝准时出现,顺便带了早餐。
梁雯扎着丸子头,穿着白T短裤,脸蛋红红润润,坐在桌前小心抿着嘴巴喝米粥。
不加任何装扮,不摆任何姿势,都好看地要命。
郭姝忍不住道:“雯雯姐这么好看,那些人怎么忍心说难听话?”
话音刚落,她自觉说错话了,一脸尴尬,“雯雯姐,对不起啊,我嘴笨,我就是想说你长得真好看……”
梁雯笑了笑,“没关系。别人的想法我们控制不了。我们自己努力就好。”
说到这里她眯起眼睛,“罗杭,你是不是忘了跟我说程娇枝的事?”
罗杭哦了一声,“程小姐她得罪了应先生。”
梁雯一惊,“啊?”
郭姝实在忍不住,“姐,程娇枝发打压通稿欺负你啊。说她自己艳压你好几条街呢。”
罗杭打断道:“郭姝,你去给雯雯准备好排练的用品。”
郭姝哦了一声,转身倒水。
梁雯:“因为我?”
“是!”
梁雯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了。”
随即她起身去把碗洗了,去卧室换好衣服后再出来又是一青春洋溢的的元气美少女。
从学校后门进去,还是引来围观学生,直接把梁雯给堵在了路上。
大家纷纷举着手机拍照,有人喊着她的名字让她加油。
梁雯举起手挥动,连连鞠躬向大家问好。
罗杭和郭姝如临大敌,一左一右护着她往排练房走。
还好这里基本都是学生,没有狂热粉丝,大家也就想看看这位锦鲤小师姐到底长的什么样。
方简得了信提前过来把梁雯护进排练房。
罗杭和郭姝留在外面等着她。
梅舟吼着让大家都赶紧该干嘛干嘛去,不好好上课就全部留级。
大家一听唰唰全部散了。
梁雯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道:“给大家添麻烦了!”
梅舟挥挥手,“没事。这些学生也真是少见多怪。我们舞蹈学院出了那么多名人,也没见这么围堵的。”
方简嘿笑道:“他们是想吸吸雯雯的好运气。”
梁雯囧,“小蚕茧,我都快被应舜臣的粉丝骂死了。这叫运气好?”
方简:“雯雯,你要换种思路想。好多人想被应舜臣的粉丝追着骂还找不到方法呢。你这分分钟就实现了他们的梦想。”
梁雯求饶,“这么剑走偏锋的解释我不接受。”
方简还想说什么,梅舟喊道:“排练了!最后攻关阶段,大家都要给我绷紧弦了。”
方简耸耸肩,没再吭声。
《舞伎》第三幕:情诀。
南陵新王好大喜功,逼迫周边诸国前来朝贡。新王为展示南陵国运气象,勒令舞伎俪儿编排新舞,歌颂他新王的功德,称道他新王的美名。俪儿自从心上人冉夏被贬帝陵守灵,早有玉碎之意,当即领命并发誓要给新王一出绝无仅有的好舞。待诸国使臣于大殿朝贡之时,俪儿穿男装,扮新王,嘲讽新王荒淫无度,骄奢横行,新王被扫了颜面,当即拽剑要杀了俪儿。
这一段情节是整个舞剧的高潮,极具戏剧性和表演性,对舞者的要求更高。
先是群舞扮做各国使臣齐齐上前朝拜新王,各个神态紧张,姿态卑微,生怕南陵新王一个不高兴派兵灭了自己。
苏臻简直把新王的骄纵邪气给演活了。当他走上舞台中央缓缓转身,一下子嚣张跋扈的气息从脚窜上来。梅舟给他设计的动作大起大开,天下独尊的步伐和俾睨天下的眼神,再配上群舞们谄媚伏地的烘托,苏臻这个凶残新王的形象立马站稳了。
梁雯饰演的舞伎就是在这种氛围中出场了。按理说,她应和使臣们一样用最谦卑最可怜的姿势为新王献上一曲歌颂之舞。谁知她竟穿上新王的朝服,踩着新王骄横的步伐走进大殿。
她戴着一张红色恐怖面具,凸眼一对,状似阎王,缓缓扫视全场。
原本就沉闷紧张的大殿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包括新王都被舞伎的惊人之举给震住了。
有些使臣在偷瞄新王,暗道这大胆舞伎怕是要血溅当场。
谁知,新王面无表情停了一分钟后,竟然哈哈哈扬天大笑起来。
使臣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新王这一笑到底是怒还是喜?
只有俪儿倨傲地抬着下颌,直直盯着新王。
这时,几位舞伎穿着大臣的衣服,屁滚尿流滚进大殿,纷纷围着俪儿饰演的新王求饶。
这些舞伎各个脸上挂着歪嘴斜眼的面具,哆哆嗦嗦跟鹌鹑似的匍匐在新王的脚下。
旁边那些饰演真大臣的群舞们纷纷圆睁着眼,敢怒不敢言。
新王从没有见过如此新奇的舞蹈,尤其他看见那些大臣们一个个又怂又怕的样子,不就跟跳梁小丑似的吗?
他咻的一声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下龙座,走到梁雯面前,缓缓掀开她的面具。
面具下的小娇娥,明明下巴抬得很高,却死死垂着眸子,睫毛抖得快要控制不住了。
新王唇角勾起,满意地盖上俪儿的面具,把她推出去,让她继续舞。
使臣们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可是拿着命来参见这位残暴的君主,万一谁惹了他,让他大开杀戒,那就万万不妙了。
俪儿踩着骄纵的步伐,手中甩着鞭子,趾高气昂,一会把这个大臣用脚踹地,一会把踩在另一个大臣的脊背上耀武扬威。
她的那些微表情还有小动作和苏臻饰演的新王一模一样,活脱脱又一个残暴郡王。
大臣们看着这些低等的舞伎敢当众嘲笑他们,气得鼻子的都歪了。有不怕死的站出来指着天地,骂俪儿不知王法。谁知新王只是大手一挥,他身边的武士便一刀戳死了他。
至此,再也无人敢言。
就在这时,俪儿掀掉面具,脱去新王朝服,露出一身黑衣。那些扮演大臣的歌伎们急速退出。
黑衣为丧,在这样庄重喜庆的日子里,如此装扮实属不敬。
新王冷起脸来,抿着唇露出不悦的表情。
俪儿对此恍若未闻,反而转过身来,从从容容从袖口里掏出只有贵妃才能用的螺子黛来,面无表情,慢条斯理,把眉尾挑起……
原本还是瑟瑟缩缩的小小舞伎,此刻却呈现出一种贵妃才有的高傲神态。
使臣们和大臣们都惊呆了。
突然有人反应过来,这胆大的舞伎怕是在扮演已逝的贵妃娘娘。
先皇最爱贵妃娘娘的弯弯细眉,所有的妃子中只有贵妃娘娘才有资格用螺子黛。
可任谁都知道,先皇驾崩后,这位美艳的贵妃娘娘被新王所迫而亡啊。
这不要命的舞伎要做什么?!
从骄横新王到雍容贵妃的角色演变,梁雯从动作、表情上完美地完成了转化。让观众一下子明白舞剧的叙事剧情,把观众的情绪带进这种充满张力紧张的剧情中。
梅舟盯着梁雯,再次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他最怕舞者太过聚焦于舞蹈动作,而忽视了表演细节。
现在看来梁雯把两者结合地很好。
接下来,俪儿做嚎啕状,为天为地为先皇最后为可怜的自己。她双膝跪地,随着哀乐一副不堪悲痛摇摇欲坠之貌。
新王咬牙切齿,当即拽下武士腰间的宝刀,噔噔噔冲下台阶,冲到俪儿面前。
俪儿惊得瘫坐在地,如同当日的贵妃娘娘一样。
新王突然醒悟过来,这一刀若是戳进去,那便是当日场景再现,中了这贱人的招数。
他缓缓收回刀,一脚揣在俪儿的心窝。
这一脚踹得要有技巧,看着要痛,但又不能真心实意踹。所以动作到这里的时候,苏臻还是收敛了,那股张力一下子散掉了一半。
梅舟喊停。
梁雯还沉浸在情绪中,甚至脸上还带着泪。
苏臻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顿时有些囧。
梁雯擦了擦眼泪,“没事。你使劲踹,我会借力避开。”
苏臻看着娇娇嫩嫩的梁雯,咬了咬牙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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