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才不是小饼干
不理他好了。
一个月不理他。
还是半个月吧。
一周其实也行,重在形式。
她脑子里天人交战地往外走。
忽然,毫无防备地被扯入他的怀中,听着他一点一点加快的心跳,男人的声音低得发哑:“喜欢,非常喜欢。”
好吧。
她原谅陆子枭了。
程幽然满意地在陆子枭怀里眯了眯眼。
“停电了?”
在一旁的打扫女佣走过来,打开了灯,先生扣着太太的手从饭厅走出来吓了她一跳:“先生、太太好。”
忽然,陆子枭的手机响了,他单手接通电话,眉头逐渐皱了皱,他摸了摸程幽然的脑袋,像哄小孩儿的语气:“公司有点事。”
“等我回来。”
程幽然点点头。
等陆子枭出门,她迫不及待地和冯恬恬分享自己的心情。
【程幽然】他向我表白了
【冯恬恬】卧槽,严君泽出乎我想象啊,有目击者吗?要不要月黑风高给……
【程幽然】等等,我什么时候说他是严君泽了?
【冯恬恬】不是他,那还有谁,难道是陆子枭?
【程幽然】不然呢?
【冯恬恬】草,这年头谈恋爱还要先结个婚
…………
夜晚,陆宅。
在见到江容以前,李之辰以为是不会有这么蠢的女人的,她把自己当半个儿子看,会给他看陆子枭小时候的照片还有陆正荣年轻时候的事。
他不想融入陆家。
陆正荣要给他改姓,他拒绝了,否定了李这个姓,等于否定了他的前半生。
他推着轮椅,走进了卧室。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佣人们都放假了,顾瑶在片场拍戏,连江容也走了。
走了也好。
这样就没人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了,他最受不了那样的目光。
残废了又如何。
李修远,陆子枭……
还有他那个眼睁睁看着他短腿的爷爷。
李之辰垂眸。
游戏才刚刚开始。
…………
夜晚的天台吹大风,呼呼作响,陆子枭看着陆正荣的背影,冷淡地问:“什么事?”
“你看东海市的夜景,看出了什么?”陆正荣拍了拍栏杆,示意让他过来。
陆子枭走过去,眺望着远处的灯火通明:“金钱与欲|望。”
高乔跟在他身后。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陆正荣缓慢地回忆道,“我问过你同样的问题,你说看到的是漂亮的灯火。”
“我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才让你对我如此防备?集团派出的审计全被你打发回来了。”陆正荣似有几分不解地开口,“你真的想看着陆氏散架吗?”
陆子枭转身:“如果你找我过来是说这个,我劝你不必了。”
——他做事从不留后患。
“那如果我说程幽然呢?”
…………
一直到凌晨,程幽然也没等到陆子枭回来,她给陆子枭发短信,也石沉大海。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程幽然打开门。
——是带着搜捕证的警|察。
等来的是陆子枭杀|人的消息。,
第61章 自首
凌晨, 警局。
“陆先生,请您仔细地把案发当时的情况告知我,作为您的辩护律师,我必须得知道真实的状况, 才能更好地为您辩护。”
季淮公式化地叙述。
他做刑侦诉讼很多年, 见过许多人,可像陆子枭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极端冷静、克制。
季淮几乎在心底判断了人是他杀的, 但作为辩护律师,他要做的, 只是让陆子枭洗脱罪名。
“他应该是故意的。”
陆子枭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到了天台引诱我发怒, 但失败了,于是他发疯似地拖我往后仰, 天台的栏杆被他提前做了手脚, 轻轻松松地就断了。”
“啪地一声,结束了。”
他垂眸:“我不知道他死前有没有后悔,应该是后悔的,他掉下去的那一刻, 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恐惧。”
季淮忍不住问:“死者生前和你有过频繁的争吵, 被不少人目击。”
陆子枭两跳腿交叠着坐在椅子上,目光微敛:“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可这就是事实。”
季淮看着男人背着光, 五官轮廓利落分明,神色隐晦暗沉:“我答应过她,要做个好人。”
……
一个小时后, 季淮走出警局,他准备去陆家一趟,没想到陆子枭的母亲和太太都到了警局门口。
现在是凌晨三点,可大家都没有睡意。
“到车里说吧。”
季淮微微颔首。
三人上了车,司机把车开到了稍微偏僻点的地方,下了车,车里只剩了他们三人。
他习惯性打量面前的两个人,看过资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江容明显不如程幽然冷静,哭是最没用的。
个人来说,他最怕遇到这样的家属,说两句就开始哭,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安抚他们身上了。
“陆先生说陆正荣是自杀……可警方在陆正荣的衣领和手上发现了陆先生的指纹,从尸体的落地弧度来看,自杀的证据不足。”
陆正荣六十岁出头,在华国企业家中还属于年富力强的年纪。
他为什么要自杀?
——是盘踞在所有人心目中的疑问,豪门争财产的不少见,可连命都不要了,还要钱干什么?
律师说得很委婉了。
程幽然陷入了思考,家属不能见面,她不知道陆子枭到底有没有杀人。
江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不可能,我儿子绝不可能杀人,警察一定是弄错了!”
“是栽赃!有人害了我老公还想把我儿子送进监狱,这可怎么办啊。”
她忽然沉默了会儿,紧接着又嚎啕大哭起来,程幽然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她一定吓坏了。
其实程幽然自己也紧张,可她不能慌,要冷静,如果陆子枭是无辜的她要收集证据,如果陆子枭真杀人了。
她等他。
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
从她穿过来后,陆子枭就一直在她身边,习惯了他的存在,所以当他离开,她才发现他有多重要。
“所以程女士,这个案子恐怕要拖很久。”季淮斟酌着说道,“您和您家人最好做好准备。”
“他还有说别的吗?”
程幽然攥紧了衣角。
季淮正想摇头,可忽然想起了那一幕,他回想着开口:“陆先生说他答应要做一个好人。”
程幽然愣住了,脑海里涌出记忆。
零碎的。
带着光晕的。
她踮起脚,鼓起勇气抱住逐渐暴戾的男人,轻轻地对他说:“陆子枭,你是个好人。”
画面浮现在眼前,一直忍着没哭的程幽然眼眶逐渐发红,酸酸涨涨的,她得稍微扬着头才不至于落泪:“我相信他没杀人。”
“可是什么事都要讲证据——”
季淮正欲说话,程幽然打断了他,手慢慢握紧:“陆正荣自杀的原因可能是,他患了绝症,我有一次看到他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