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千重
金宦官略微推辞了一下,也就收了,指点她道:“近来太子妃殿下在府里养胎,出不得门,您有空啊,不妨过去请个安,说说话。”
慕云晗笑着谢了,送走金宦官,就沉了脸,命人关紧房门概不见客,叫小米守好,自去找顾凤麟。
到了密道口,她轻轻拉了一下门口挂着的红绳。
这是她和顾凤麟新近约定的方式,两边都挂了红绳,外头系了铃铛,通知对方自己到了。
片刻后,门开了。
顾凤麟站在门口看着她笑:“来了。”
慕云晗噘着嘴道:“我不高兴。”
顾凤麟倒是极少见到她这模样,又见她眼圈微青,知道她一夜没睡好,便伸手将她抱起来:“说给我听听,哪里不高兴?”
慕云晗挂在他的脖子上,小狗一样往他身上蹭,蹭着蹭着突然想起来:“你的身体。”
顾凤麟按住她:“我已经好了,没那么虚弱。”
他不让她下去,就这样托着她坐到窗前的白藤躺椅上。
慕云晗安心地靠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药香味儿,轻声道:“你好迅速。”
她才告诉他,京兆府可能会来查找人参,他就锁定了付有才,并且迅速做了这么多事。
非一般人力所能及。
不管做什么事,身后都有人托着,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她很好奇:“你手下究竟有多少人?”
“不多,但以后会越来越多。”顾凤麟微笑着岔开话题:“你还没说为什么不高兴。”
慕云晗轻声说了之前的事:“……我不想到此为止,你可不可以帮我查付有才?”
第1010章 相伴
顾凤麟微微一笑:“这有何难?”
他起身出去,叶舟早在外头候着,见他出来,就恭敬地行礼道:“大人。”
顾凤麟道:“你设法潜入京兆府,找到付有才,查明他身后都有什么人,以及从前那对失踪的双生子,究竟去了哪里。”
“是。”叶舟应声退下。
顾凤麟叫住他:“我打算在京中将浣花楼的分舵开起来,好好做事。”
叶舟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激动地道:“是。”
顾凤麟折身回了内室,慕云晗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将薄毯盖在她身上,再在地毯上坐下来,轻轻将头靠在她腿上。
想到昨夜她曾与顾漪澜静坐一室,他就忍不住的愤恨嫉妒。
他想与她长相厮守,朝夕相对。
她却有自己的理想与追求。
他本可以剪断她的羽翼,让她不得不靠着他,依附他,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
可他想,那样的慕云晗,也许就不是他喜欢的那个慕云晗了。
而是无数个除了提供血液之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慕氏女中的一员。
顾凤麟叹了口气,轻轻握住慕云晗的手。
她的腕间有新鲜的针眼,那是为他制药留下的疤痕。
他珍而重之地吻上去,亲了一下又一下。
她是他的骨中血,血中肉。
慕云晗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里只有她和顾凤麟。
他们徜徉在花海之间,天高地阔,风轻云淡。
他背着她,身体康健。
她头戴花环,纵情欢笑。
没有仇恨,没有忧愁。
慕云晗忍不住轻笑出声,笑着醒来。
忽觉腿上沉重,低头一看,顾凤麟趴在她的腿上睡着了。
她心里充满了柔情蜜意,禁不住伸手去抚摸他的发顶,却在那里看到了几根白发。
慕云晗一怔,以为自己眼花了。
可再仔细看,的确是白发。
她将手放到他的肩上,瘦骨嶙峋。
突如其来的,眼泪狂涌而出,她心痛如绞。
他这是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恐怕夜里也不能安寝吧。
她轻轻擦去眼泪,将毯子反过来盖在他身上,一动不动,保持原有的姿势,想让他安安稳稳睡好这一觉。
她从未有哪一刻像此刻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成为他的新娘,与他日夜厮守。
她想要照顾他,让他长一点肉,少生一点白发。
没有人心疼他,她来心疼他。
没有人爱他,她来爱他。
夕阳西下,寒风呼呼而起。
窗外传来抓挠声,玄金从窗户缝隙里挤进来,轻巧地跳到地上,仰头看着慕云晗,乖巧地叫了一声:“喵呜~”
它饿了。
慕云晗竖起手指,示意它噤声。
然而已经迟了,顾凤麟动了动,睁开眼睛看了她片刻,微微一笑。
“你还在。”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别样的满足和魅惑。
“你在,我哪儿也不去。”慕云晗捧起他的脸,与他四目相对。
夕阳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明快而温暖。
不期然间,她想起了那个坐在紫藤花架下,安静地看着她微笑的沉默少年。
第1011章 求婚
顾凤麟静静地看着慕云晗。
她的眼睛黑而明亮,以往总是燃烧着勃勃野心,此刻却只有他一个。
他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晗晗,嫁给我。”
慕云晗只是沉默了片刻,就微笑着道:“好啊。”
顾凤麟先是微笑,随即大笑出声。
他情不自禁地将她抱起来,转了一个又一个圈。
吓得玄金火速蹿到角落里,警惕地看着他二人,绿眼珠跟着转来转去,都要晕了。
终于,顾凤麟停下来,抱着慕云晗坐在地毯上,与她依偎着,额头抵着额头,四目相对,然后都笑了。
“我会努力活下去,努力做到最好,我要让你成为无人胆敢轻视之人。”
顾凤麟拉起慕云晗的手放在他胸前,一字一顿,“我不会让你后悔。”
慕云晗毫不怀疑他的决心,然而她有不同的看法,她抚着他胸前的旧伤:“若是要你用命来换,我不要。”
顾凤麟微笑不答。
若要让他苟且,他不如死去。
哪怕就是死,也要骄傲地死。
“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小樱几天没见我,心里会慌。”
慕云晗依依不舍,却是非走不可,还有很多事要善后,她不能离开家太久。
顾凤麟也不留她,只道:“你稍等。”
他取出一件东西,摩挲了又摩挲,放到她手里。
这是一朵用淡黄色晶石雕刻成的含笑花,晶石的质地只是一般,有很多絮,雕工也不好。
可是整体圆润,看得出来经常被人拿在手中把玩。
“这是我娘的遗物,她很喜欢它,以后它是你的了。”
顾凤麟将慕云晗的手掌合拢,珍而重之。
慕云晗从前从未见过他把玩此物,但看他的样子,知道必是十分珍视的。
她忙着将含笑花挂在颈间,尴尬地上下摸索:“可是我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给你啊。”
顾凤麟笑笑,将她发间插着的一朵珠花摘下来:“这个就是好东西啊。”
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但凡是你的,都是好东西。”
慕云晗忍不住微笑:“怎么觉得此刻才是定情呢,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这会儿才交换信物。”
顾凤麟握住她的手,很认真地道:“不是定情,而是定亲。”
他们没有长辈可以祝福,更没有人关心或是支持这桩婚事,他们只有彼此。
顾凤麟牵着慕云晗的手,走进隔壁房间。
房间里供奉着一尊顾氏先祖顾星的瓷质神像,仍是那副风流不羁的模样,拈花含笑,俯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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