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千重
大米道:“夫人,要不您去和德长老说清楚?”
小米不赞同:“人都是护短自私的,要解释也不急在这一时,先把事情查清楚再说好了。”
“是这个理,去查吧。”
慕云晗回了住处,着意等了大半个时辰,都不见德长老那边派人过来,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德长老果然是对她生了气。
却也不急,算着顾凤麟差不多该醒了,就换了衣服去厨房,亲自给他煲汤做饭。
小米收了消息回来:“那只鸟好像是真的不见了,那边乱成一团,到处打听搜寻呢。”
接着仆妇进来禀告:“夫人,德长老派了人过来,说要出门去寻嘎嘎,请您准许。”
这相当于是亲自向慕云晗要鸟了。
慕云晗微一沉吟,转身往西跨院走去。
西跨院中,德长老面罩寒霜。
积香跪在他面前,紧紧抱着他的腿哭得一塌糊涂。
“外祖爷爷,您相信我,真的是慕云晗抓走了嘎嘎。我得罪了她,嘎嘎帮了我的忙,所以她记恨我们……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听您的话,可嘎嘎只是一只鸟,也没怎么着她呀,她怎么能这样狠心?”
“滚!”德长老一脚将她踹开,愤怒地指着她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要我和你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错了,我错了……外祖爷爷您别生气……”
积香嚎啕大哭,嘶声喊着:“娘啊,娘……你在哪里,我错了,外祖母,外祖母……”
她哭得凄惨,一个大姑娘哭得比小孩子还要赖皮不讲理,哪里还有从前端方温雅的样子。
德长老想到亡妻,想到早亡的女儿女婿,心里忍不住一阵酸楚。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命仆妇:“将小姐扶下去关起来,不要给她吃饭。她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告诉我。”
“外祖爷爷我错了,您别不要我……”
积香凄惨地喊着,被仆妇拖了下去,她看到一旁站着的顾长利,便又央求:
“长利哥哥,长利哥哥,你替我和外祖爷爷说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一直都是慕云晗在欺负我……”
“堵住她的嘴!”德长老忍无可忍,砸了杯子。
仆妇毫不容情地捂着积香的嘴,将她拖了出去。
顾长利沉默着上前打扫地上的碎瓷片。
德长老半晌才长叹了一声:“长利,让你看笑话了。”
顾长利平静地道:“不让她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她就永远走不出来。”
第1737章 主动说出来
“可话又说回来。”德长老沉声道:“慕云晗不该动嘎嘎。人与人争,怎能拿小东西出气?有失神官夫人的气度。”
顾长利道:“真相未明,您老暂且别急。”
德长老叹道:“早知道会这样,我不该让积香下山的。”
“心魔未灭,难以得道。”顾长利道:“我会等她想通。”
德长老赞许又内疚:“委屈你了。”
忽听有人来报:“神官夫人来了。”
德长老便淡淡地道:“请。”
顾长利道:“还是我去迎她进来吧,这种时候宜解不宜结。”
德长老不许:“不必。从来神官与神官夫人入我神殿,都要遵守神殿的规矩,没有我迎接他们的道理。
她锋芒太盛,理该打压一下才行。长利,你是我的传人,总有一日要执掌神殿和长老会,这些平衡你得把握。”
顾长利也就不再坚持,垂手静静地立在一旁。
慕云晗不紧不慢地走进来,以晚辈礼和德长老见礼,自己寻地方坐了,开门见山:“长老见谅,方才是您使人过去要出门寻嘎嘎么?”
德长老心里有气,语气当然好不到哪里去:“正是!你放心,我决然做不出暗害拖累阿麟的事!”
慕云晗也不见尴尬:“长老当然不会。我防的是别人,嘎嘎真的不见了?”
德长老一提就来气:“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老头子还会和三岁小孩子一样耍赖撒泼不成?
你若是抓了它,赶紧把它还我,它是我的命根子!”
慕云晗顺着他的话道:“对的,我和积香吵架就是三岁小孩子争糖吃,所以耍赖撒泼打架,哪里就能要人命了?”
德长老不期她说出这样一席话来,沉默地看着她。
慕云晗起身行礼:“对不住,我着人把积香丢出门去,将她的脸摔肿,刚才又把她气哭,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
还请长老不要记在心上,把这个当成小孩子之间的纠纷吵闹,一笑就好。”
“积香派嘎嘎跟踪盯梢我,我是很生气,但我尚不至于因此抓走它或是弄死它。
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总得看在您和阿麟的面子,最多也就是让玄金去对付它,让它们打一架。”
德长老听着听着,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你倒是老实。你说嘎嘎跟踪盯梢你,那你最后一次见到它是什么时候?”
“昨天夜里。我和武长老都见到了。当时它从我们前方飞过,还学乌鸦叫,假装自己是乌鸦。”
慕云晗平静地说道:“我当时还说,若它再敢跟着,就要把它射下来。但直到目前为止,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她现在得做最坏的打算。
她不确定这句话是否会成为“她杀了嘎嘎”的罪证之一。
与其被人拿出来说道,不如她主动说出来。
德长老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做了个手势,便有人将鸟奴带了上来。
鸟奴忐忑不安:“这些天都是积香姑娘亲自带着嘎嘎,奴婢那天听见她让嘎嘎去看神官大人起床没有……”
第1738章 发现
“就是我们住进来之后……”鸟奴的脸有些发红,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顾长利淡淡地道:“此事我们已经知晓了,你接着说其他知道的事就行。”
到底是给积香留了面子。
不然一个未婚的大姑娘,让养的鸟儿日夜窥伺一个男人。
甚至于窥探人家的新婚之夜,说出去简直不要太丢人。
鸟奴道:“昨天夜里大概快到四更天,姑娘把奴婢叫起来,问嘎嘎有没有回来。
奴婢说不曾,姑娘就说奇怪了,慕夫人都回来了,嘎嘎为何还不回来。
今天早上,姑娘让奴婢和几个人悄悄去找嘎嘎,没找到,姑娘就说一定是夫人抓走了。”
慕云晗低下头喝了一口茶。
德长老老脸通红,十分羞窘,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顾长利上前打圆场:“夫人在见到嘎嘎学乌鸦叫之后,可曾又发现它跟踪?”
慕云晗摇头:“不曾,武长老可以作证。”
顾长利的思维十分清晰:“那就是在那之后它就和你们分开了,若要出事,就在那个阶段。夫人记得是在什么地方吗?”
慕云晗报了一个大致的位置:“夜里我看得不太清楚,当时是从神官府出来,准备转去太子府……”
顾长利便起身往外:“我这就去看……”
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喊叫声。
玄金口里叼个东西,飞快地从门外跑进来,轻轻将嘴里的东西放在地上。
正是死了的嘎嘎。
“嘎嘎!”德长老大叫一声,猛冲上去捧起嘎嘎,痛心疾首,不敢相信。
“是谁!是谁害了它!我要他填命!”德长老愤怒至极,须发皆张,全身袍袖无风自鼓。
这个结果,慕云晗始料未及,心情无比复杂。
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真是玄金咬死了嘎嘎?
她立刻就想让玄金逃跑。
可她看玄金的样子并不像。
玄金蹲坐在一旁,绿眼睛一直盯着嘎嘎,很小声的叫着,叫声十分哀伤。
所以,应当是玄金在什么地方发现了死去的嘎嘎,然后把它带了回来。
慕云晗走过去将玄金护在身边。
她能冷静地分析,并不代表德长老会冷静。
她怕德长老会在盛怒之下产生误会,伤害到玄金。
顾长利察觉到她的动作,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上前扶住德长老,低声道:“您别急,先把它放下来,让我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德长老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经过最初的失态之后,很快便控制住了情绪。
他红着眼睛,颤抖着手,准备将嘎嘎放下去,可看到冰冷的地砖,就又犹豫了。
慕云晗抽出自己的帕子,整整齐齐铺到地上:“放在这上面吧。”
德长老垂着眼,小心地将嘎嘎放上去。
“打水给长老洗手。”顾长利并不直接用手碰触嘎嘎,而是掏出一副丝质手套戴上,再拿出一只银夹子,这才仔细翻看起来。
慕云晗见他如此慎重,也赶紧将玄金交给小米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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