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他原配 第62章

作者:将月去 标签: 穿越重生

  秦禄望着天喃喃道,“……就不能省一点心?哪怕一点点都好啊!啊!”

  秦禄真怕这几对鸳鸯这么饿死,连忙把这事儿告诉秦御,秦御正捧着书读,闻言把书放下,道,“走,过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辟谣:秦御并没有避若猛虎!大概就是有自知之明的眼神。我叫不起来,我不去。

  惊!秦御竟然对鸳鸯做出这种事,是道德的扭曲还是人性的沦丧!

  本来#鸳鸯#还有#秦御美学#是打算放在番外中的,后来想想还是放回忆杀里比较好。

  秦御美学是指:世子大概对成双成对的事物情有独钟,眼里容不下任何落单的东西。

  世子喜欢对称美,数字也喜欢双数。

  因为古人种树什么的不和现在那么整齐,一排排一列列,讲究错落有致,我还记得以前学过的《病梅杂说》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可能更喜欢意境深幽曲折之物。

  番外可能会放秦御三好(四声):坊间,话本,脑补。

第72章

  鸳鸯如今就安置在荷塘边的芦苇丛中, 雌鸳鸯的腿被绳子绑着,安安静静地趴在草堆里。

  过荷塘有一道圆月形拱门, 再走几十步就是荷塘了。秦禄似要说话,秦御抬起手,摇摇头。

  秦禄立刻把嘴闭上, 悄无声息地跟在秦御身后。

  半亩荷塘泛着浅碧色,几朵莲花俏丽地立在荷叶中,一茎双花, 正是并蒂莲。两人脚步极轻, 无声无息, 秦御立在太湖石边上, 低着头数草堆里的鸳鸯。

  少了一只。

  鸳鸯感情极深, 按理说不会跑了才是,秦御朝着荷塘望去, 等了不多时就见从里面冲出一只红嘴橙脚, 羽毛鲜艳华丽,头上带着艳丽冠羽,眼后有一条白色眉纹,嘴里还衔着一尾银鱼的鸳鸯。

  应该就是少了的那只。

  那只鸳鸯原本飞在半空中, 黑豆眼炯炯有神, 衔着的鱼活蹦乱跳,飞跃的姿态极其优美,可看见秦御立在太湖石旁,双翅一下就没了力气, 啪一声摔进了水里。可就算这样,嘴里的鱼也没掉出去。

  秦御,“……”

  秦禄,“…………”

  秦御笑了笑,道,“饿不到它们,等过几日性子没那么野了把脚松开,总绑着也不是事儿,若是跑了再去抓回来。”

  那只鸳鸯游啊游,一晃一晃进了草丛,把鱼喂到雌鸳鸯嘴里,就缩着脖子装死。

  秦御看着,面色稍显柔和。

  秦禄悻悻道,“奴才明白,这,这几对鸳鸯怎么脑子里这么多的弯弯绕?”

  秦御道,“鸟儿本就聪明,鹦鹉,八哥,白眉都是难得聪明的鸟儿,这些鸳鸯也不差。吩咐下去,不必备食了,我猜应该是备的吃食不喜欢,才去荷塘里寻鱼儿吃。让人往荷塘里撒些鱼苗。”

  秦禄道,“奴才明白。”

  秦御又看了看装死的鸟儿,道,“走吧。”

  自打那日之后,那些鸳鸯才慢慢缓过来,可嘴还是挑地很,只吃小拇指长的银鱼,或者是啄些嫩草尖吃,其余一概不碰。塘里鱼也不多,洒下的鱼苗又没长大,故而越来越瘦。

  秦禄感叹道,“不愧是富贵人家养的鸳鸯,什么脾气!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世子您看,又瘦了!这干干巴巴的也不好看啊!”

  秦御马上就回盛京了,他道,“不吃也不能逼,饿极了就吃,别跑了就行,等鱼苗大些,它们就吃了。”

  秦禄点点头,更显忧愁。

  秦御道,“我不在的时候任何人不能进将军府,丫鬟打扫要万分小心,别碰里面的东西。”

  秦禄嘴角抽了抽,道,“奴才明白。”

  正屋并无过多的摆式,可椅子,靠枕,枕头,瓷瓶之类的,全是成对出现,墙上挂着的画,字也全是出自秦御之手。

  奈何顾宁舒还未发现。

  顾宁舒光顾着看鸳鸯,它们真的不怕人,蹭到她脚边窝着,顾宁舒看的欢喜,道,“是啊,还好都在,以往来荷塘散步也没仔细看过,今天也不晚。长得可真好看,长风,冬日它们会不会冷啊?”

  秦御道,“不会……冷了再说。”

  两只鸳鸯又撩起眼皮看了秦御一眼,并跺着小碎步往顾宁舒脚边靠了靠。

  秦御,“……”

  秦御一手提起一只,给扔回草丛中。

  顾宁舒没来得及拦,眼睁睁看着两只鸳鸯在自由落体的途中翻了个身,稳稳落在地上,她拍了拍胸口,道,“长风,只有这一对这样吗?其他的我看都很安静。”

  秦御只能说将军府那阵子鸳鸯乱飞没有一只是无辜的。他道,“不是,都很闹,只不过是闹得时间不一样。”

  顾宁舒道,“那它们吃什么?去荷塘里抓鱼吗?”

  秦御点点头,道,“嗯,有时可以看见它们抓鱼。”秦御弯下腰,搔了搔一只雄鸳鸯的翅膀,道,“去抓条鱼上来。”

  这群鸳鸯可以说是十分通人性的了,平时来人不躲,还会用小小的黑豆眼斜眼看人,若是说它们还会“哦儿哦儿”的叫,只不过今天秦御一戳就装死,缩着脖子装死。

  顾宁舒,“……”

  秦御不死心,蹲下来把那只羽毛艳丽的雄鸳鸯抓在手里,撸了撸毛,道,“去,抓条鱼。”

  那只鸳鸯转过头,又斜了秦御一眼。

  秦御仍然不死心,把鸳鸯放水里,往它身上撩了点水,道,“去啊。”

  鸳鸯扎了一个猛子,转头游上岸,然后蹲在秦御脚边使劲扑棱头,甩了秦御一身水。

  顾宁舒掩唇咳了一声,道,“长风,不然咱们回去吧,它们可能还不饿。”

  秦御觉得这只是故意的,上回秦禄说它们不吃不喝,他过来看,就见到它们偷偷抓鱼了。秦御站起来,道,“那我们先回去。”

  两人绕过拱门,秦御突然停住,小声道,“舒儿,我们偷偷回去,那只鸳鸯一定下水抓鱼了。”

  顾宁舒微怔,道,“还会这样?”

  秦御道,“它们是惯犯,你跟在我身后。”

  顾宁舒被勾起好奇心,跟在秦御身后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走,秦御走在前面,顾宁舒什么都看不见,忽然,秦御停住,侧过身扬扬下巴,让顾宁舒看荷塘。

  荷塘的荷花早就谢了,只剩下软下来的梗支着半青半黄的叶子立在水面上,残荷也好,绿叶也罢,本该是幅静谧的景色……

  谁想,鸳鸯乱飞,水花四溅,顾宁舒看见一只鸳鸯冲进水里叼着一条银鱼,然后扔出去接住,扔出去接住,来来回回好几次,玩痛快之后才一口吃掉。

  有玩耍的,有互喂的,总之,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秦御道,“舒儿你看,它们就是故意的。让做什么不做,拧的很。

  那群鸳鸯大概是听见了秦御的声音,慌乱地扑腾几下翅膀,然后若无其事地在水里游来游去,顾宁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好啦,让它们自己游去,我们以后再来看。”

  秦御点点头,道,“明天来吗?”

  顾宁舒道,“想看就来看嘛,又没非要定时定点说是哪天,你要想来看也可以喊我啊。”

  秦御握紧顾宁舒的手,道,“好。”

  到了下午,天上忽又飘起了小雪,韩嬷嬷赶紧把窗子关上,炭盆点着,门留了个小缝,她搓搓手,道,“这天气忽而晴忽而阴的,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世子妃,您下午莫要出去了,在屋里待着,暖和。”

  顾宁舒点点头,道,“出去要冻坏的,我不出去,嬷嬷,晚上要吃什么啊。”

  韩嬷嬷道,“世子妃,今天天冷,晚上吃点热乎的,厨房的人说摆锅子烫些肉啊菜啊,最后再下点面吃,您看可还行?”

  顾宁舒道,“当然行啊,辣锅嘛?”

  顾宁舒嘴馋的不行,齐周一直说控制控制,吃饭就从没吃饱过,一堆不能碰的吃的,以往还能过过眼瘾,现在秦御怕她嘴馋,连看都看不到。大鱼大肉,全都离顾宁舒而去。

  韩嬷嬷道,“不是辣锅,辣锅重油,吃了对身体不好的。世子妃,是菌汤锅,吃完啊舒舒服服的。”

  顾宁舒心道,“不吃辣锅有什么意思啊,好歹弄个辣锅让我尝一口啊。”

  这边辣锅是从蜀地传过来的,是牛油红汤锅,煮开之后辣味弥漫,辣椒段随着汤水滚动,根本不用准备酱碟。只可惜顾宁舒只听过,看都没看过。

  顾宁舒道,“嬷嬷,煮鸳鸯锅吧!”

  韩嬷嬷惊恐道,“世子妃,荷塘养的那些鸳鸯可不能吃啊!”

  顾宁舒道,“不是鸳鸯,是鸳鸯锅…嗯,就是一口锅中间拦开,一边菌汤一边红油,这样我吃菌汤的时候世子就能吃红油锅啦!”

  韩嬷嬷不为所动,顾宁舒这么说肯定是想吃的,听明白韩嬷嬷倒是听明白了,一锅二煮,只是到时候煮了辣锅,顾宁舒肯定会忍不住吃的!

  顾宁舒着急道,“嬷嬷,总不能尝都不让我尝一口吧,着怀孕也太惨了!你就放心吧,有世子盯着顶多就是吃一口的事儿,不可能再多的!”

  韩嬷嬷一听,又觉得有道理。她点了点头,道,“那好老奴这就去准备锅子。”

  顾宁舒挥挥手,道,“去吧去吧!”顾宁舒要求并不高,她吃辣的吃多了自己也难受,只要过一下嘴瘾就好了!

  小雪配热锅,可真好啊。

  韩府,韩沐茗捧着一杯热茶小口酌饮,茶水下了肚,带来了一阵暖意。她把茶杯放下,道,“可是亲眼所见?”

  锦碧道,“奴婢亲眼看见的,采星跪在雪地里,就穿了一件薄袄,瑟瑟发抖。五小姐可真不是人,这样的天气让人去罚跪,不是纯心磋磨嘛!”自打锦碧不同孙氏打小报告之后,又被韩沐茗用起来了,锦碧也格外卖力。

  韩沐茗没说话,锦碧试探道,“小姐,可要奴婢去接采星过来?这样跪半日,命都得没一条。”

  韩沐茗摇摇头,韩沐琳虽然罚采星,却没想要她命,若是昨晚她不过去,过个一时半会儿韩沐琳也会让采星进去。

  韩沐琳罚,多半是罚昨晚采星私自走。韩沐茗大抵明白兴许是韩母死亡有隐情,可却没敢往深里想,怎么可能又怎么敢,韩沐琳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儿。

  昨晚的话,韩沐琳兴许会叫人进去,但今日,韩沐茗觉得不会。

  韩沐茗道,“你去给采星递个汤婆子,别的不用管。”

  雪天罚跪,一个汤婆子杯水车薪。锦碧犹豫道,“这么冷的天,汤婆子待一会儿就凉了啊!”

  韩沐茗道,“也没说不让它凉,什么东西会一直热着?人心吗?虽然凉的快,可让采星记住这份恩情足够了。若是贸贸然去,才不会记着我们的好呢。再说了,我要她这个人做什么,她能记着恩情就再好不过了。”

  锦碧点了点头,灌了汤婆子揣在怀里就往三房走,小雪伴着寒风,等锦碧过去的时候,采星头上肩上已经落了一层了。

  锦碧悄悄过去,道,“五小姐还没消气吗?气要气到什么时候!”

  采星脸和手都透着青色,身子还在微微发抖,她咬着牙道,“约是没消气呢,我做了错事,被罚是应该的!”

  锦碧道,“你做了什么错事!这打骂也得有个由头吧!我看就是没事儿找事儿!”

  采星低下头不搭话,锦碧叹了口气,把汤婆子悄悄塞到采星怀里,道,“这是七小姐吩咐给你的,我不能多待,咱们做奴婢的贱命一条,好了,好好同五小姐说说,我先走啦。”

  采星点点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锦碧站起来,拍拍裙子上沾着的雪,采星一直低着头,锦碧并没有看见她浅灰色的衣服上有两滴泪渍。

  采星心道,“做奴婢的怎么就贱命一条了,谁还不是爹娘生的养的,就因为做了奴婢签了卖身契就是贱命了吗?就随人打骂侮辱,说罚就罚,连个理由都没有。就因为她是主子?可那种人配做主子吗?配吗!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就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采星跪在雪地上,哪怕有个汤婆子也抵不过风雪侵袭,她不知跪了多久,才有人叫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