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将月去
顾宁舒道,“反正都忍了那么长时间了,还在乎这一两天……”
秦御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以前忍是必须忍,现在是忍不忍都行,为什么还要忍。而且,我要的又不多,别人不知道,也看不见。”情之所至时,秦御嘴下往往难以留情,不过到底还是克制了些,说来也只是夫妻间的情趣罢了。
顾宁舒又追着打了好几下,“还说,还说!”
秦御安静地闭了嘴。
用过饭,两人便去参加徐瑶光和陆昀暄的婚礼了,满目都是大红色,连地上都是红色鞭炮碎屑,还有放过鞭炮留下的硝的味道,不过,在这里都是喜庆的味道。新房子离徐府不远,并不大,却足够两个人住了。
顾宁舒扯了扯秦御的衣袖,道,“我们进去吧,”亲眼见别人成亲和自己成亲完全不一样,顾宁舒看完全程,等喜宴结束,告别了主人,两人就暗悄悄地出去了。外面不同里面那么热闹,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
两人的手又握到了一起,有袖子挡着,看过去只以为两个人离得近。顾宁舒道,“可真好,看别人成亲好不一样,感觉不一样。”
秦御道,“是不一样,”成亲那日他很紧张,相比之下,喜意就少了。尤其顾宁舒对他彬彬有礼,不过,开头虽然不怎么样,可结局是好的,足够了。
顾宁舒点了点头,她忽然停住了,左看看右看看,见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踮起脚尖,贴着秦御的耳朵说,“秦御,我们再夫妻对拜一次吧!”
秦御心里一暖,点了点头。
顾宁舒松开秦御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想着刚才新人拜堂时的两人的距离,也站了那么远,她又看看四周,道,“夫妻对拜……”
两人同时弯下腰,停了一会儿又同时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先笑的,最后都笑地停不下来了,两人的手又重新牵到一起,顾宁舒道,“还好没人看见,不然该笑话了,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秦御道,“看见也无事,无人认得我们。”
顾宁舒道,“对,看见也无事,反正又没人认得我们,秦御。”
“嗯?”
顾宁舒道,“虽然以前说好好过日子是随口一说的,但我现在说好好过日子是认真的。”
秦御道,“我一直都是认真的。”
两人又双双笑开,顾宁舒以前没见过秦御这么笑过,以前他笑总是微微一笑,转瞬即逝,很少笑这么明显,笑这么长时间,两人牵着手回到院子里,顾宁舒抱了抱孩子,一人亲了好几口,“年年尾尾我们要回自己家了,开不开心呀?”
也许是被大人的开心传染了,两个孩子也弯着眼睛笑个不停。
韩嬷嬷道,“有什么好玩的事儿,怎么这么开心。”
顾宁舒摇了摇头,没什么好玩的事儿,只是有值得开心的事儿,“没什么,秦御,我们走吧,早点回去也能早点到豫州。”
徐州豫州离得不远,坐马车半天多就能到了。到豫州已经是晚上了,坐了半天的马车,顾宁舒却不觉得累,屋里打扫地很干净,两个孩子都睡着,把孩子放到床上,以防万一,还在外面放了枕头挡着。
顾宁舒突然想起秦御来,她笑了笑,转过身去问,“你以前早起的时候是不是就这样,也在我身边放个枕头?”
秦御道,“你怎么知道?那时你醒着?”
顾宁舒道,“哪能啊,是景明她们说的,说你起来之后就把我的被子掖严实,然后放上枕头,省着我翻身掉下去。”
秦御无奈笑了笑,“当初没摔了你,现在却把年年给摔了。”
顾宁舒道,“小孩子摔几下都正常,大夫不也说没事儿吗,你还记着干什么,不许再想这件事了!快洗漱休息,好不好?”
秦御笑了笑,道,“好。”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有点激动,感谢一直陪伴的小可爱们,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的,也谢谢大家的包含。
因为里面有很多的bug,包括错字,语病,常识问题。下一本的时候我会多查资料,让书更完善的。
秦御和顾宁舒的故事虽然停在了这里,但书中的世界,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愿安好,毕竟很不容易。
我写文是比较喜欢先婚后爱的,开这篇文的时候,就想着古代成亲,成亲之前一面都没见过,成亲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秦御是那个翩翩少年,顾宁舒则是那个被丈夫一步步感动的妻子。
至于撒糖,其实没什么大糖,都是小糖,前几章的胎教护心,到后面的写信,藏信,读信,荷塘,床帘,喊起床,还有最后面的夫妻对拜,甜就够了。
希望秦御永远都是翩翩少年郎,不做那个冷面冷心的玉面罗刹。
后面会放番外,前世的番外大家一定要慎入慎入,大刀啊,全是刀,一定要慎入。还有养孩子的番外,应该还会有一个听雨的番外。
最后呢,还要宣传一下预收文——《下嫁以后》
还是先婚后爱,喜欢先婚后爱的可以留意看一看啊,点进专栏就可以看见了,既然说到了专栏,就再提一句,可以收藏一下专栏哦~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天逸小宝儿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小槿柒柒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2章 前世篇(一)
大雪纷纷扰扰,整个盛京城都笼罩在触目惊心的白色中。
长长的街道望不见尽头, 只有早起的打更人, 小心翼翼地走过。打更人走的慢慢悠悠, 生怕不小心摔了陷在雪地里出不来,忽然,他身后惊起一阵冷风,飞起的雪沫子全顺着他脖子落到衣服里,他狠狠打了两个寒颤, 骂道,“这谁啊,着什么急!没见这儿站个活人呢吗!”
打更人眯着眼朝前方望去, 一黑衣人骑着一匹黑马, 在白雪中恍若一副上好的丹青水墨。打更人还来不及感叹,那人就成了白纸上的一个墨点。
打更人摇摇头,把陷在雪里的脚拔.出来,一步一步往家走。
秦王.府,栖闲堂围了一大群人,秦王坐在外厅的凳子上, 脚边放着一个炭盆,他一夜没合眼, 眼下青黑。秦王身边坐了一个披着织锦镶毛斗篷的妇人,白色的毛堆着一张温婉淡雅的脸,不施粉黛,却别有一番滋味, 正是徐秀容。
徐秀容道,“王爷莫担忧,女子头胎生产艰难些是常有的事儿,臣妾身边的徐嬷嬷经验多些,不如让徐嬷嬷进去看看?”
秦王还未说话,一旁盯着几人的煦叶就道,“休想!我们世子妃不艰难,好得很!王爷王妃不如回回雁堂等,有了消息奴婢会派人告诉回雁堂的!”
徐秀容扫了一眼,道,“煦叶姑娘,本妃知你性子急,现如今舒儿又难产才口不择言,胡言乱语。今儿饶你一次,切莫犯第二次。”
煦叶穿着一身绿袄,就挡在大厅去云水轩的门口,冷风吹着,雪落在她身上,她脸也红,手也红。
煦叶道,“真正口不择言的是王妃吧,以往王爷不在的时候您从未来过栖闲堂。现在王爷来了,您巴巴地过来,在这儿摆主子的威风。您想等着好消息就等,但世子吩咐了,云水轩不许其他人进!”
徐秀容看向秦王,秦王看了她一眼,道,“这才一天一夜,慢慢等。”
徐秀容点了点头,她瞥了眼煦叶,煦叶瞪了回去。煦叶心里道,“老天爷,您快让世子妃把小少爷生下来吧,别让世子妃受苦了,这些苦让我们做奴才的来受。求求老天爷,快让世子回来吧,回来吧。”
云水轩里乱得很,许嬷嬷守在门口,韩嬷嬷跟景明在屋里,秦晨握着刀守在门口,全是信得过的人。
可是,双胎实在艰难,顾宁舒一头的汗,枕头,褥子全被汗水打湿,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顾宁舒闭着眼,抿着唇,也不喊痛,听着稳婆的声音,一下一下地用力使劲。
稳婆的声音就在耳边,“吸气,呼气,用力,世子妃呼吸,用力!世子妃,看见头了,来,呼气吸气,用力!”
顾宁舒自己调整呼吸,景明在一旁攥着她的手。也不知过了多久,顾宁舒听见稳婆惊喜道,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出来了!世子妃出来了!”
顾宁舒使劲握住景明的手,她道,“别往外抱,等,等两个孩子都出来再……”
韩嬷嬷给顾宁舒擦汗,她道,“世子妃,生了一个就好说了,您再忍一忍。”
景明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给顾宁舒嘴里放了参片 “嬷嬷你抱着孩子,稳婆继续!”
顾宁舒吸了口气,咬紧牙关。第二个却不如第一个,两个孩子,给正胎位也没办法,顾宁舒觉得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耳边飘飘忽忽,景明时不时捏一下她的手,可,实在是提不上力气。
好像,力气全在生老大时用完了。
顾宁舒好像听见孩子在哭,她睁开眼睛去看,嘴里有血味还有苦味,她看着孩子被韩嬷嬷抱着,无端多了点力气,她咬着参片,一阵一阵地用力。
稳婆在她耳边喊,顾宁舒听不清,她只能凭直觉使劲儿,她想,痛过去就好了,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就不疼了。
景明在床边跪着,她捏捏顾宁舒的手,可顾宁舒的手虚虚搭在她手里,景明看着顾宁舒下身在用力,心里难受的不能自己,她道,“世子妃,再含一片参片,再含一片。”
顾宁舒张开嘴,景明把刚才那片取出来,一片血色,她抹了抹眼睛,道,“好了,不痛不痛,一会儿就过去了,一会儿就过去了。”
稳婆心里也着急,她小声道,“景明姑娘,这第二个不好生啊,世子妃没力气,需得快一些。”
景明道,“你好好助世子妃生产,孩子平安出生,少不了你的好处!”
稳婆汗涔涔往下落,她道,“奴婢明白,明白。”
漫天白雪,许嬷嬷跟秦晨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喜意,一个孩子出来了,另一个就好生了,就是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许嬷嬷背靠着门,双手端着,守得越发紧。秦晨在雪地里站着,头上,肩上,眉毛上全是白色,他心道,世子应该就快回来了,到时孩子生出来,世子世子妃在屋里抱孩子就好了。
大厅里,徐秀容听见了一声啼哭,她表情有些许不自然,她道,“这孩子是生了吗,怎么连个报信的都没有?”
秦王锁着眉头,有些不解。
煦叶道,“王妃不必着急,总得两个孩子都降生了才能推开产房的门看,不然这大冷天进了风,可怎么好!”
徐秀容道,“话虽如此,可里外只隔了一扇窗,有消息道一句就好。王爷,妾身有些不放心,不如让徐嬷嬷过去看看,咱们心里也有底。”
秦王尚在迟疑,煦叶道,“王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您怎么偏偏不盼着我们世子妃好呢!王爷,世子出征前叮嘱了,云水轩万不可外人进!”
秦王道,“都等了一夜了,也不在乎这片刻,再等等。”
可徐秀容却等不及了,等着顾宁舒把孩子都生下吗?她道,“王爷,长风出征,咱们在家为他守着舒儿,可咱们这般守着,还出了事儿,到时怎么同长风交代。”
秦王脸色低沉,徐秀容又道,“妾身身边的徐嬷嬷年纪长些,有经验,进去看看兴许能帮上什么忙的,只是煦叶姑娘一直在这儿拦着,世子妃若出了什么事儿,你担当的起吗?”
煦叶一动不动,她道,“王妃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世子让我守在这儿,你们进了栖闲堂是我无用,回去我自会像世子请罪。可还想进云水轩,敢问王妃是何居心!”
“况且,韩嬷嬷在里面,许嬷嬷也在里面,怎么偏偏就徐嬷嬷年纪大经验多!”煦叶一人挡在门口,背后吹了一身的雪。
徐秀容看着明明灭灭的炭盆,道,“王爷,妾身做王妃做了八年,从未踏足过栖闲堂,按理说,妾身是长风的继母,也是嫡母,长风不尊不敬妾身从未计较过。可如今连个丫鬟都能踩在妾身的头上,这王妃,妾身不做也可。”
煦叶噗通一声跪下,她道,“奴婢顶撞王妃,自知罪过,等世子妃平安生下孩子奴婢自己去回雁堂请罚。到时候要打要罚,就算赐死奴婢也任!”
徐秀容冷着脸,她要煦叶的命做甚,她又看了眼秦王,道,“王爷,妾身听您的,这时间越长,妾身心里越不安。”
秦王沉思片刻,道,“过去看看,煦叶,并非要进去,只在外面看看。”
煦叶仍跪着,她道,“外面看看?王妃在外面说了什么影响世子妃生产怎么办!只在外面看!王爷,一夜都等得为何这么片刻都等不得!王妃要想进去,就杀了奴婢!”
“世子吩咐了,誓死护世子妃周全!”
最后那八个字掷地有声,煦叶在门口跪着,一动不动。
徐秀容无奈道,“煦叶,只是看看而已,怎么到了你嘴中就成了本妃要对世子妃做些什么?”
煦叶道,“王妃不做什么最好,可世子吩咐了,不许人进栖闲堂!王妃若是清白,那就好好在这儿等消息。”
徐秀容道,“怎么,本妃清白与否用得着你评判?本妃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是你一个小小奴婢说了算的?让开!”
煦叶一动不动,她看着秦王,一字一顿道,“王爷,世子妃生产是天大的喜事儿,您也不希望见血吧!”
秦王有些迟疑,徐秀容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她道,“徐嬷嬷,把她拉开!”
煦叶双手拽着门,手指又肿又红,她死都不松手,“奴婢仍是那句话,今日有得罪王妃的地方,改日去回雁堂请罪,王妃怎么罚都行!王爷,您想想世子啊……”